《天师执位Ⅲ》完整版[卷三:借寿] —— by:樊落
樊落  发于:2016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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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张玄没把萧兰草的忠告放心上,笑嘻嘻地说:「你忘了我的本职了?捉鬼我最在行。」
聂行风心里却打了个突,小白曾对他说过,解张玄身上毒气的药草在鬼界,现在他们得罪了鬼界的人,只怕接下来寻药之旅不会那么顺利了。
离开时,张玄不经意看到了萧兰草放在桌上的一盘光碟,他心一动,说:「看了很多遍了吧?看来你对马灵柜的身份也很在意。」
「有一点,」萧兰草坦然承认,「我不喜欢不了解的对象,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
「那等你了解完后,来告知一声。」
充满使役口吻的语气,萧兰草眉头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是喜欢我吗?」张玄看着他,蓝眸笑吟吟的「那至少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嘛。」
「那先付订金怎么样?」
见聂行风已经走出了办公室,萧兰草趁机往前倾身,拦住张玄的脚步,说:「让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地点你定。」
「就Empire好了,你们做员警的很忙,照你的时间来。」
「一言为定。」
萧兰草靠在墙上,笑吟吟地看着张玄走出房间,他随手带上门,眼瞳掠过对面的镜子,光亮镜面让他的重瞳一览无余。
一对毫无神采,一对充满冷漠。
「真是个好玩的游戏,」他对镜轻笑,「你说呢?」
张玄追着聂行风的脚步上了车,一上车就听他说:「以后少跟萧兰草联络。」
「哇呜!」张玄愣了一下,随即拍腿大笑,「吃醋啦吃醋啦,招财猫你也有今天!」
「张玄!」
「来张近照吧,传我FB增加点人气,标题就叫吃醋的聂大总裁。」
看着张玄兴致勃勃地拿出苹果手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不够,还要再拍第二张,聂行风很无奈,把车开动起来,说:「我没吃醋,我只是提醒你,萧兰草这个人不简单,走得太近,我怕你吃亏。」
「我知道,不过不走近,又怎么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呢?董事长你再配合一下,把脸绷紧点,做出吃醋的样子来。」
有时候聂行风觉得他真的无法了解张玄的思维方式,不过既然他有分寸,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开着车任他拍照。张玄拍完了,选了两张最中意的传上FB,随口问:「董事长,那颗子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杀死庆生?」
聂行风专心开车,像是没听到,张玄玩着手机,半晌突然品出味道了,抬起头大叫:「你不会是也跟洋芋先生要了子弹了吧?以他的个性,一定不会免费给,说,他坑了你多少钱?」
在金钱方面,张玄是绝对敏感的,不过要是真说了金额,可能他会祭个九天玄雷去轰人家的房顶,聂行风说:「不管多少钱,我都觉得值这个价。」
「那到底是多少钱!?」
不依不饶的追问,聂行风只好祭出杀手锏,「有件事我要跟你确认一下,为什么最近我的帐户每个月都会被转帐出去很多钱?」
「……」张玄转头看天,不言语了。
「张玄,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啊,董事长,午餐我想吃咖喱,你说哪家咖喱饭最好吃?」
经过几天的治疗,陈文靖的神智逐渐恢复清醒,那个跟他一起被拘禁的少年住在他隔壁,除了过度惊吓留下了创伤外,健康状况还不错,聂行风去看他们时,见两人相互照顾,处得很融洽,看来同生共死的经历也是一种药剂,在相处中慢慢治疗曾经留给他们的创伤。
陈文靖已从警方那里了解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在嗟叹陈悦书偏执的同时,也担心自己的寿命,答应付给张玄一大笔钱,求他告知解救办法。
「万事有因必有果,我想你们陈家子孙早夭的起因或许是你的祖上曾借过寿,利生利,现在你们只是还债而已。」张玄说:「要改变也很简单,散尽钱财,改名换姓,跟陈家继绝一切关系,看你面相,一定可以活很久的。」
听说散尽所有钱财,陈文靖犹豫了一下,问:「一点都不能留吗?」
「一分都了能,这就像人间还不起钱,申请破产一样,只有这样,你才能跟以往的债务完全划清界限,从头再来,所以,是享受富贵到不惑,还是两手空空重新打拼换长命百岁,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反正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陈文靖沉默半晌,问张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两个都不会,我只要要董事长在的地方就好了,」张玄笑眯眯地说:「生死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最大的问题。」
探望完陈文靖,他们又顺路去看了乔,乔在魏正义的服侍下过得很舒服,只是对柴犬的主人还活着这个事实有点在意,这表示他无法收养那条小狗了,看到魏正义鞍前马后的伺候他,张玄说:「知足吧,有只大狗让你使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狗迟早是别人的。」
乔嘟囔了一句意大利语,张玄听不懂,看他靠在病床上吃着削好的水果,一脸算计,就只能在心里为自己的大弟子默默祈祷——自求多福吧,魏警官。
下午,两人回到家,聂睿庭和颜开在他们家里,说是来接娃娃回去的,张玄问起颜开最近去了哪里,颜开表情有些古怪,说:「我去鬼界查娃娃的身世,被一些鬼缠住了,被困了很久才找到出口。」
直觉告诉张玄颜开没说实话,问:「那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没有,我担心娃娃有危险,所以就先赶了回来,」颜开看看聂行风,踌躇着问道:「主人,这世上会有相同的神只、相同的法力吗?」
聂行风对神只方面没有研究,不知道颜开为什么这么问,摇了摇头,张玄说:「这种问题董事长不懂啦,他只懂得怎么赚钱,不过这个问题问得很蠢,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有相同的神只?你当是印钞票呢,一版下来,全都长一个样?」
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比喻,见颜开脸都黑了,聂行风忍住笑,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主人。」
颜开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不过见他不想说,聂行风也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隐私空间,庆生事件已经过去了,这些小细节也就让它过去吧。
又过了两天Empire重新开业,萧兰草约了张玄当晚聚会,谁知张玄去了以后,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放鸽子电话——萧兰草告诉他说临时有案子插进来,问是否可以把约会改到下次。
「员警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要你不跟我约下辈子就行。」
对面一阵沉默,张玄不知道萧兰草是否有听到,他吐完槽后就气哼哼地挂了电话,转打给聂行风,说自己被放鸽子了,问聂行风有没有时间来陪他喝酒。
聂行风同意了,张玄收线后,靠在高脚椅上看电视,对面的电视里正在播放娱乐新闻,近期最大的新闻就是某富商把全部资产捐献给了慈善机构,而他本人则不知所踪,后来有记者发现在某家珠宝店里当学徒的男人跟那位豪富长得很像,不过因为姓名对不上,又因状况离奇,所以不敢确定真伪等等。
「你跟别人约会,你家董事长不生气吗?」初九在吧台里擦着酒杯,很感兴趣的问。
「他应该不会把精力用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虽然他偶尔很希望招财猫可以无聊一点。
张玄转回头,打量着初九,说:「你好多天没开店,我还以为你要关门了呢。」
「只是身体不舒服,休了几天,」初九把擦好的酒杯放回柜子里,「这里不错,我过得很愉快,暂时不会走。」
聊着天,聂行风很快就赶到了,在张玄身边坐下,初九把他点的酒端上后,就很有眼色地去了吧台另一边,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你看上去好像很无聊。」聂行风跟张玄碰了下杯,看看他脸色,笑道。
「如果你在同一个地方坐一个小时的话,也会很无聊的董事长。」
老天一定是在惩罚他不理自己的招财猫,去跟别的男人约会,所以现在他才会被家养猫看笑话。
张玄诅咒完那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又开始盯着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发呆,看出他的心思,聂行风说:「想娃娃的话,就打电话给他啊。」
「很晚了,小家伙早睡了,现在庆生事件解决,没人再来吵他,他一定一觉睡到天亮。」
想起娃娃每天早上生龙活虎地叫自己起床的模样,张玄就忍不住叹气,小孩子真是个神奇的生物,在的时候觉得很烦,但不在身边,又有点想他,往高脚椅的椅背上一靠,说:「董事长,我有点明白当年师父的心情了。」
聂行风转头看他,就见那对蓝瞳变得深邃,张玄笑了笑,说:「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师父,我一定要问他,其实当年他是不是被我气死的?」
聂行风笑了,这段时间他感觉得出张玄对娃娃的在意,许多感情,只有切身经历过,才能真正品的珍贵和沉重,他想张玄在抚养娃娃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感受到了师父曾倾注在自己身上的心血。
「那见到他的时候,帮我带个问好。」聂行风品着酒,说:「不过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师父的事是这样,陈家的事也是这样。」
「我没多想,只是有些感触而已,」张玄仰头把酒喝完,放下酒杯,「我觉得,如何在知足和野心之间取得平衡点很重要,活了这么久,我看到大多数的人都是在该知足的地方不满足,在该有野心的地方却又不上进。」
聂行风知道他所指,说:「陈悦书想要寿,林纯磬想要更强的法术,庆生是难得的连接阴阳两界的媒介,以林纯磬的立场来看,这么大的利益,他很难拒绝。」
「这个我懂,但以我对林纯磬的了解,他是死也会跟对手同归于尽的那类人,他不会自杀,更不会因为害怕一头畜生而闭门不出,他那样做一定有其他理由,庆生的出现只是巧合,董事长你说是不是?」
「张玄。」
打断情人的自言自语,聂行风替他把酒杯倒满,说:「我倒是觉得,一个事件走到最后,解谜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我们可以从中吸取到什么,我相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所谓永远的定义,也许就是为了等待而存在的,所以只要有等待,永远这个词就不会消失,任何秘密,终将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在吧台里调酒的初九听了这话,手微微一停,眼眸扫过他们,不过对面的两个人眼中看的是对方,完全没有他的存在,他轻声一笑,低头继续调自己的酒。
张玄举起杯,跟聂行风碰了一下,「说得对极了,董事长,干一杯。」
两杯酒很快见了底,张玄把酒杯推过去让初九换酒,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见是老板的电话,想到可能是有关救人酬劳的事,张玄眼睛亮了,立刻拿起电话,跟聂行风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出去。
「你们是故意在这里秀恩爱的吧?」初九把调好的酒放到聂行风面前,笑道:「我快被你们闪得都睁不开眼调酒了。」
「你也可以秀给我们看。」门上铜铃响起,看到素问从外面走进来,聂行风微笑说:「你朋友来了。」
看到素问,初九神色一变,顾不得再跟聂行风开玩笑,急忙迎了上去,素问手里提了一个大纸袋,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素问亲手做的糕点。
「好久不见。」对方低着头,小声说。
才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如果这都要说好久,那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又该怎么说……
大吵之后让彼此都感觉有些拘束,初九问了句很笨蛋的话——「眼睛好些了吗?」
「还是那样,不过伤好得差不多了,还要谢谢你给配的药,」顿了一下,素问又说:「我是来道歉的,那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没说错,我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该多管闲事,我没听,最后搞成那样,还要你用法力来救我。」
「那件事啊,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
初九话语平淡,素问听不出他这样说是出自真心还是客套话,想到争吵时自己的口不择言,他就愈发的懊恼,他一定是被初九惯坏了,面对主人,他就从来不敢以那种口气说话。[書の香]
「我们还是朋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我说不是,那以后是不是就吃不到你做的点心了?」调笑声中,素问手里的纸袋被接了过去,初九说:「其实,素问,虽然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援的,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我没想过要改变。」
话声低沉,还带了一点点的落寞,素问忍不住想看清初九的表情,可惜眼前依旧一片模糊,他很失望,不由叹了口气。
额头被轻轻敲了下,初九说:「拜托,你是狼,不要动不动就做出小兔子的表情,当初你可是很凶悍的,我其实更喜欢……」
音乐声太吵,素问没听清,想要再问,张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他,很热情地打招呼,「这么巧素问,我正好要找你,跟我来。」
素问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张玄拉去了旁边的座位上,初九被撂下,他对张玄的白目很无奈,点了素问喜欢的酒让服务生端过去,一个人悻悻地转回吧台里,见聂行风的酒杯空了,他问:「要再来一杯吗?」
聂行风把酒杯推过去,初九倒了冰啤给他,看到电视里播放的某个娱乐网站被收购的新闻,收购者竟是聂氏金融财团的下属公司,初九很惊讶:「聂先生有意把生意扩展进娱乐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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