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发言人代表秘书长发表了讲话,对中国和俄罗斯在这次行动中发挥的主导作用予以高度评价。各国领导人也都热情洋溢地赞美了这次行动,对闪电突击队和阿尔法小组的行动能力均是赞不绝口。
不久,闪电突击队乘坐军用运输机从巴基斯回到了北京。虽然是载誉而归,他们却没有张扬,而是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军用机场,随即秘密回到了营地,伤员则被送到陆军总医院接受治疗。
虽然军队不欲宣扬,但在国家安全与国防系统中,这支新建的突击队却已是名声大噪。很快,军队内部举行了庆功会及表彰会。
雷鸿飞立下大功,被授予一等军功章,军衔升为上尉。
不少军内的高级将领都给他父亲雷震打来电话,笑道:“我打小就看你们家那小子有出息,果然虎父无犬子。”
雷震很是谦虚了一番,心里却非常愉快。
一个月之后,中国媒体正式报导了一个令世界震动的消息。制造过多起恐怖血腥事件,却长期隐匿,令各国政府遍寻不着的圣月革命军的头目赛甫拉被中国国家安全部生擒。
根据他的招供,国安部、国防部和公安部联合行动,将潜入中国境内,分布在河北、河南、山西、甘肃、新疆、青海各地的圣月革命军恐怖分子一网打尽。这些人偷偷携入了大量枪支弹药,准备进行一系列的恐怖袭击行动,包括在商场、公共汽车、政府部门等地方安装炸弹,暗杀警察、政府官员和外国驻中国外交官等等。随着这些人被逮捕,一些过去发生的恶性凶杀也纷纷告破。
一时间,国内外媒体、情报部门和其他相关人员都纷纷猜测,到底是国安部的什么人抓住了这个神秘而凶恶的恐怖分子头子?又是在那里擒获的?然而,对于这些问题,国安部讳莫如深,没有任何说明。
也有不少朋友和政府高官打电话给现在已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政治局常委、国务委员兼国家安全部部长的凌毅,向他表示钦佩和祝贺,他却仍然是一贯的波澜不兴,只客气地说“谢谢”,对于其他询问一概保持沉默。
没人知道他的儿子曾经做出过怎样的贡献,他也永远不会提起。
不久,北京举行了隆重的公审大会,国家公诉人出示了大量证据,证明包括巴基斯坦昆都士袭击事件在内的一系列恐怖活动均是由赛甫拉领导策划、组织实施,甚至亲自参与的。事实俱在,无可辩驳,赛甫拉和其他几名圣月革命军的骨干都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许多被害者家属都赶来北京,参加了公审大会,那些老人的泪水,妻子和孩子的哭泣震撼人心。
在昆都士袭击事件中受伤的中国工程人员也纷纷上台作证,详细描述了他们在深夜里忽然被一群恐怖分子冲进来,用冲锋枪疯狂扫射的情景。
国家公诉人播出了次日清晨拍摄到的案发现场,无数的弹孔和血迹呈现在人们面前,地上和床上到处都是死者,伤者在痛苦地呻吟。这一切情景仿若人间地狱。
赛甫拉却神情冷漠,一言不发。
媒体向全世界全程报道了公审的情况,直到那几个恐怖分子头子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赛甫拉伏诛,圣月革命军彻底覆灭,不但是中国,就连巴基斯坦、中亚五国和俄罗斯都觉得松了口气。
媒体都感到十分兴奋,对中国突击队扫荡金新月,击毙古斯曼和国安部活捉赛甫拉这两件事大肆宣扬。国外的媒体也都连篇累牍地加以分析,并盛赞中国特种部队的作战能力和神秘莫测的中国特工。中国在国际反恐战线上已隐隐地占据了领导地位,在种种国际事务上,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雷鸿飞却没管那么多外界的评论,一心只牵挂着凌子寒。他在养伤期间就屡次想溜出医院,结果被护士给收拾了好几次,这才老实了一点。等全身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才被允许归队。因为被俘过,他必须接受政治部的调查,随后又得按规定接受心理评估。等这一切都通过之后,队内才放了他半个月假,让他回家休整一下。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等他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二月了。
伴着飞雪飘飘,到处都是圣诞老人、圣诞树的卡通招贴画,一派过节的气氛。一进北京城,雷鸿飞便拿出手机来,开了机,拨出那个想得心里发痛的号码。
结果一拨就通,顿时乐得他眉开眼笑。
凌子寒温和的声音传过来:“喂。”
雷鸿飞嘻嘻哈哈地道:“子寒,你旅游回来啦?”
凌子寒忍不住笑起来:“嗯,回来了。”
雷鸿飞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那我去你那里。”
凌子寒痛快地道:“行,来吧。”
雷鸿飞下了地铁,转乘城市轻轨,很快就到了回龙观,叫了个出租车就直奔凌子寒住的小区。
凌子寒已把他的生物识别信息输入了自己的电脑,他在楼门前一按门铃,电脑便自动为他打开了门。他从电梯出来,便直奔凌子寒的家。
电脑要他提供了指纹和眼睛虹膜的信息,便自动开门,放他进去了。
客厅里没人,雷鸿飞站在门前,顺手脱掉身上的呢大衣扔到一旁,只略一凝神,便笑起来,转身冲进了厨房。
屋里很温暖,凌子寒只穿了一件浅驼色的羊毛衬衫和粗布裤,正在炒菜,看到他穿着墨绿色的陆军上尉军服,草绿色的衬衫,打着铁灰色领带,显得十分英武神勇,不由得笑了:“每次瞧见你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觉得不是流氓就是混混,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正规。”
“特意穿来给你看的。”雷鸿飞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英俊潇洒英明神武吧?”
凌子寒忍俊不禁,连连点头:“对对对。”
雷鸿飞闻着锅里的香气,顿时垂涎欲滴,不由得赞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居然会做菜。”
凌子寒对他一挥手:“去去去,别对着锅流口水,我给你买了你想要的礼物,在卧室的床上放着,你去瞧瞧。”
雷鸿飞笑嘻嘻地跑到卧室去,把军装全都脱了,换上了平时放在这里的睡衣,然后便去拆床上那个大盒子的包装。
明年就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一百周年,全世界都已经在隆重庆祝了。各种纪念二战胜利的产品汹涌而出。凌子寒给雷鸿飞买的这一套坦克模型是全球限量珍藏版,德国制造,将二战时期各国生产的所有型号的坦克都惟妙惟肖地复制了出来,包装也非常漂亮,是粗犷的陆军风格。
雷鸿飞趴在床上,将那些坦克一个一个地拿起来端详,实在是爱不释手。
他最爱搜集兵人和各种武器模型,自然是知道价格的,这个礼物真的很贵,只怕售价不会低于五万。以前,凌子寒说那都是他的稿费,来得轻松得很,可现在他却是清楚的,那些钱只怕就是特勤津贴吧,是用他的命拼来的。
想着,他忽然起身,跑了出去。
看着厨房里一派温馨气氛,凌子寒安静地正把锅盖揭开,他便觉得那些在遥远的异国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仿佛只是一个梦境,根本就没存在过,顿时把想问的话忘记了。
凌子寒把锅里的酸菜溜鱼片盛到大碗里,对他说:“喂,发什么呆?端出去。”
“是。”雷鸿飞立刻应道,喜滋滋地端着菜,拿到了客厅沙发前的茶几上。
这套房间本就不大,客厅小小的,凌子寒没有分什么区域。他平时吃饭都很简单,如果雷鸿飞不在,也会回父亲那里去吃,而除了雷鸿飞外,也不会有别人来,所以他一向都坐在沙发上吃饭,根本就没买餐桌。
过了一会儿,凌子寒把已经做好的水晶虾仁和白灼生菜也端了出来,对他说:“去盛汤。”
雷鸿飞便乐得什么似地跑进厨房,一边哼着歌一边把萝卜炖羊排从锅里舀出来。
两人都是刚刚伤愈,不宜饮酒,凌子寒盛了两碗饭过来,对他说道:“饿了吧?快吃吧。”
雷鸿飞这才舒舒服服地坐到沙发上,拿起筷子便大吃起来。
凌子寒愉快地看着他利落的动作,慢条斯理地吃着。
雷鸿飞边吃边随口问:“这次去什么地方玩了?”
这是他们过去每次相聚时的传统对白,凌子寒微笑着答道:“大溪地。”
雷鸿飞夹起一块很漂亮的虾仁塞进嘴里,戏谑地问:“好玩吗?”
“好玩。”凌子寒也玩笑地道。“碧蓝的海,艳红的花,热情的波希米亚女郎。”
雷鸿飞的动作停住了,慢慢转眼看着他,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来:“女郎?”
凌子寒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放下筷子,准备拿勺子喝汤。
雷鸿飞把碗往茶几上一放就扑了过去,将他一把摁到沙发上,咬牙切齿地道:“说,你跟什么女郎勾搭过?”
凌子寒忍俊不禁:“我都忘了,好像没有吧?”
雷鸿飞看着他,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扣。
凌子寒略一挣扎,抬手阻止他:“鸿飞,先吃饭。”
雷鸿飞变得正经起来,央求道:“子寒,我一直惦记着,先让我看一看,你的伤是不是好了?”
凌子寒放开了他的手腕,轻声说:“都好了。”
他们的伤疤都是可以完全消除的,不过要等些时候,等里面的肌肉、真皮、表皮全都长好了,才能把表面的疤去掉。这时,两个人的伤都是刚刚痊愈,痕迹非常清晰。
雷鸿飞解开他的衣服,细细地看着那些伤痕,嘴里念念有词:“你以后出去旅游的时候也当心点,别老是出车祸。我现在啊,一颗心老是那么提着,总是想着你,担心得要死。这样下去,只怕头发都白得快。”
凌子寒也去解他的衣扣:“让我看看,你车祸的伤怎么样了?”
雷鸿飞满不在乎地说:“我那就是皮肉吃了点苦头,又没伤筋动骨,早就好了。”
凌子寒看着他身上那些掉了痂之后长出的新肉,正正就是一朵一朵罂粟花的模样,不由得心疼地说:“你也是,以后出去的时候别太鲁莽了。那叫贪功冒进,是兵家大忌。”
“嗯,我明白,这次的事对我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别的我无所谓,受点刑什么的那都是小意思,可是每次一想到你为了救我差点暴露自己,我就一身冷汗。”雷鸿飞深深地看着他。“子寒,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不再莽撞的。”
“那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些。”凌子寒温柔地探手搂住他的腰,轻声问。“还吃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