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印征自言自语了句,陷入了沉思,以至落在了女医生身后,直到一不小心,一头撞在推开医护办公室的门,正回头等他的女医生的身上,才被从沉思中惊醒。
坐吧!女医生将印征让到椅子上后,拿起只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放到印征面前的大办公桌上,自己隔着张桌子坐在了印征的对面,笑着问道,想什么呢,都半天不说话了?
医生,你认为刘丹青发出的嘘嘘声,是有意还是无意行为?印征问道。
这个我倒没多想,但如果非让我说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我想可能是无意识行为,说着女医生噘起嘴唇摹仿着刘丹青的声音嘘嘘了几声,接着道,你不觉得她是在吹口哨吗。没什么特别的吧?这类病人总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当然了,刘丹青的症状和其他病人比,要轻得多,至少她不会唠叨个没完。
是这样啊!印征耸耸肩,周身明显松弛了下来,笑道,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那你认为她的嘘声里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呢?女医生一拧眉头,显见是权威被质疑后的不满,脱口问道。
我——印征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医护室的门猛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撞开了,朱老师!五床病人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一个年轻护士站在门外探头进来冲女医生急促道。
好吧,我就来!女医生说完抱歉的冲印征笑了笑,改天再聊好吗?
好吧!印征说着,起身和女医生走出了医护室。
招待室就在医护室的后面,不过是在另一条走廊上。
印征!半分钟后,一看到印征出现在招待室外,李冰叫了声,赶在潮女前面冲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印征的胳膊问道,那女孩怎么样了,她都说什么了吗?
没有。印征冲不满的扫了眼李冰的潮女和一脸苦相的南月点了点头,道,什么都没有说。我们走吧。
是吗?李冰失望的垂下了手臂,什么都没说啊,看来南月说的没错!嘟囔着,跟在了印征的身后朝大厅走去。
大厅里还和刚才一样,空无一人。
就这样回去啊?推门的时候潮女嘟囔着指了指印征的包,道,你手机响了!想什么呢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四
五一四
哦,你们先在车那里等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印征冲三个叽叽喳喳不知在争论什么的女人道。
头儿!眼看着女人们站在了自己的车前,逗留在大厅里的印征摁下了绿键,宁江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那个小区还是监控盲点,可听人说在案发前后曾经见过一辆丰田车停在小区门外,离开的时间和那张脸皮被人发现的时间几乎差不多。
什么样的丰田车,印征问道,看清了吗?
霸道。宁江平道,目击者在看了图片后,指证是丰田霸道。
是吗?回头又看了眼楼前空旷的广场,印征问道,车牌号呢?
目击者没有注意。宁江平充满遗憾道,下一步怎么办,头儿?
等我回去。说完,印征挂了电话,推门走出了大楼,下了几个台阶站在广场上张望着。
你愣那儿干什么呢啊!潮女大声喊道,快把人冻死啦!
就来!答应着,印征竖起了衣领,急匆匆跑到了车旁。
见过一辆丰田霸道吗?在医院的伸缩门哐当哐当给自己的车让出一条出路的时候,印征摇下了车窗,问车旁那个不久前给自己指引车位的胖胖的保安。
保安冷漠的摇了摇头。
要是见到有那种车的话,说着印征递给保安一张名片,道,就打这上面的电话。
保安点点头,接过了名片。
印征松了口气,闭上车窗。
不一会儿,印征的车缓缓的驶出了广场。
看什么呢刚才?坐在副驾上的李冰捅了捅印征,好奇的问道,找车啊?
没什么。印征淡淡道。
时间不长,印征的车消失在了小路的弯道那里。同时也消失在了安定医院那个一直注视着轿车的身材壮硕的保安的视线里。
关好伸缩电动门,叮咛了下另外一个在门卫室里昏昏欲睡的同事,保安在广场里巡视着,一直走到了大楼东端,站在一棵掉光了枝叶的大树下,保安用眼角的余光向大楼更东边看去,那里是一片活动场地,在场地的尽头更远一些,有一排枝叶落满了尘土的高大的松树——
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老人头,保安满足的在手心里拍了拍,转身又朝大楼的西端走去,猛然间,一股骤然而起的狂风从山下暴奔而下,在密密的松树枝叶里硬生生挤出了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辆霸道,一辆绿色的丰田霸道,像兽儿一般,静静地蛰伏在树林的,深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五
五一五
一轮渐渐西沉的太阳在满天的浓云之上顽强的闪闪烁烁,那些时不时透过云隙射出的光芒,透过窗子,倾泻在病床上丹青双目紧闭的脸上,转瞬即逝。
天色渐暗。
临近五点,护工把盖在丹青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回身冲坐在墙角沙发上打盹的木山低声道,先生,晚餐要什么,我这就去订。
哦,木山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活动了下有些酸沉的腰,道,什么都行,清淡点就好。
那好吧,我这就去订!护工说完看了眼病床上的丹青,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后,拉门的时候冲跟在自己后面的木山又道,我很快就回来!
这里还有我呢!木山道,别忘了我刚给你说的,清淡。
哎!护工应了声,拉开门一步跨到了走廊里,回身把门轻轻带上了。
你醒了啊,丹青!试了试门柄,确定门已关死后,木山一回头,发现病床上原本熟睡的丹青身子扭了扭,睁开了双眼,在病房里巡视了一圈后,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连忙道,阿姨去订饭了!边说边走到了饮水机旁,扭头问道,口渴了吧?我给你倒水!
在木山取出一只纸杯接水的时候,丹青一掀被子坐在了床沿上,眼瞅着窗外,耷拉在床下的双脚在地上拨拉着。
鞋在这儿,我来!走到床头把盛满水的杯子塞进丹青的手里,木山弯腰把一双棉绒拖鞋套在了丹青赤裸白皙到可以看见青青血管的脚上。扶着丹青站在了地上。
一身淡绿色的制式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丹青身上,她甩掉了木山的手,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朝向窗外的椅子前,看也不看手搭在椅背上的木山一眼,一屁股坐了下去。木椅发出了咯吱的响声。握在手里的杯子,顿时水花四溅。
我去给你洗个苹果。被冷落在一旁的木山嘴角动了动,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从椅子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只堆在盘子里的苹果,边说边走进了洗漱间。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流水声。
嘘——嘘——
流水声中,病房里响起了丹青的嘘声,虽然音量不大,但却异常清晰的在病房里,时断时续,很是刺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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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丹青?时间不长,拿着苹果走出洗漱间的木山甩了甩残留在苹果上的水珠,几步走到窗前,隔着一张小桌,坐到了丹青对面的椅子上,手耽在桌上盘子的边缘时愣了愣,想起来什么一样笑了笑,道,刀在我身上呢,你看我这记性,医生特意交代过的!
嘘——!双眼依旧注视着窗外,再次发出了一阵嘘声后,一抹微笑忽然在丹青脸上轻轻绽放。
到底是什么啊,看得这么高兴!木山一扭头顺着丹青的视线看去,忽然哎呦一声,手里已经削了一大半皮的苹果掉到了地上。被水果刀拉出了一道深深血痕的左手大拇指顿时有血滴滴答答的淌到了地上。
糟糕!木山说着顺手从桌子上抽出了一张餐巾纸,在受伤的手指上扎牢了,俯身拾起苹果摇了摇头,冲丹青苦笑了下,道,看,血都染上面了,我再给你另洗一个!说完,瞄了瞄,把沾染上了血污的苹果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篓里。
丹青的目光在窗外游移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又无声的笑了笑。
其实——又拿起颗苹果,木山看了看丹青,道,太阳不能看太久,久了会伤眼睛的,夕阳也一样。说着他站起来,哗啦一声,严严实实的拉上了窗帘。
屋子里顿时一片昏暗。
一侧身,木山摁下了立在自己身后的落地灯的开关,又冲丹青晃了晃手中的苹果,道,我再去洗洗。
一片惨白的灯光迎面打在了丹青的脸上。她闭上了双眼,尽量在椅子里伸展开身体,不知什么时候裤管被挽到了膝盖处的两条修长的大腿,在光晕中微微的抖动着。
以后不要再那样了,好吗?片刻后,丹青的手中被塞进了一颗皮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木山的声音也几乎在同时有些犹豫回荡在病房中,你知道那样,会让我们都很难做的。
丹青睁开眼看也不看木山一眼,狠狠咬了口苹果,使劲咀嚼着。
木山摇了摇头,忽然周身一颤——
就在愣神的时候,他那只刚刚受伤的左手一下子被丹青猛的拽到了自己乳峰挺突的胸前!
丹青!你要干什么!木山一边努力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失声叫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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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言语,丹青的右手紧紧攥住了木山的手,用左手拔下了自己的一根长长地发丝,眯缝着眼睛,一圈一圈的,把头发紧紧缠绕在了木山抖动的伤指上。
一生一世!过了会儿,死寂的病房里响起了刘丹青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一生一世!一生一世!!
医生!医生!
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落地灯,木山的声音夹杂在丹青的嘶吼声中,绝望的回荡在光线迷茫的病房之中……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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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走啊,不去看看小萨了?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大堵车,等把超女和那个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叫南月的女孩儿送回茶元素,再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天已黑透。推门下车的时候,看见印征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没有半点下车的意思,李冰朝不远处的住院部大楼努了努嘴,半是奇怪,半是提醒的问道。
不了。印征摇摇头,道,我有事要马上赶回局里,你上去告诉小萨,一有空我会马上来看她的,还有,告诉张彻,夜里警醒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给我打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