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成方人点着头又给郑宾的酒杯斟上了酒,道,朋友归朋友,公事还是不能马虎啊。
可我绝对没有想到,自从你当上村长后,你们小王村简直就是大变样啊!小偷小摸没了,打架斗殴少了,人都让你带得干上垂钓园了,现在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们小王村了。都快成城里人的后花园了!郑宾说完,又意犹未尽的添上了句,没想到啊!
那也离不开所长你老伙计的帮助啊!成方人喝下一杯酒,道,所长,你等等,我去抓条鱼烤给你吃!
哎,我说,就在成方人给鱼身上刷第二遍酱的时候,郑宾在他身后大声问道,那个,那个有棵大槐树的,是不是蒋清开得垂钓园?
对!村长一边把烤好的鱼放进盘子里,一边道,怎么啦?
没想到我们乡第一懒人也知道挣钱了,老成,真没想到啊!郑宾感慨道,还是你老成有能耐!
你还别提他。村长把鱼放到郑宾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坐在了郑宾的对面,咂了口酒,道,一提他我头痛!也是那小子懒人有懒福。
你这话什么意思?郑宾夹了块冒着热气的鱼肉放进嘴里边嚼边问道。
你见过有人去他那园子吗?成方人把两个酒杯又满上了酒,问道。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你们村开的垂钓园就属他那离村最远,平时,还真没看见什么人去他那园子。郑宾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思道。
想知道实情吗?成方人喝下杯中的酒,道。
你说!郑宾将桌上的酒杯推远了,道。
那个园子名义上是蒋清开的,其实是一个城里人开的,那人不但承担了垂钓园的一切费用,还每月给蒋清发工资,条件就是蒋清不能把这事给别人说。蒋清一口气说完,又恨恨道,这小子!
那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郑宾的眉头越锁越紧,追问道,上次怎么没见你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七
五二七
不是前两天你们查出他那鱼塘里非法养殖食人鲳吗?你们走后那家伙被我说急了,才一不小心漏嘴给我说了实情,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鱼,全是那个城里人让他养的!今天我把这说给你也是冒了险的,要是再传出去被那些城里人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人养食人鱼……那我们村可就惨了!
老成,我得走了!郑宾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得去蒋清园子里再看看!
那不喝酒了?成方人举着酒杯问道。
不喝了!郑宾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成方人愣了愣,连忙赶了上去,大声喊道,所长,我陪你去!
走了有半个小时,郑宾站在了从远处看特别显然的那棵大槐树不远处,透过铁门的缝隙窥视着垂钓园里。
有人吗?他高声喊道。
别喊了,成方人跟了上来,站在他旁边道,蒋清还在我家喝酒呢!这门又锁着,里面能有人吗?
看来那人经常来这里啊!郑宾透过缝隙又狠狠的看了看垂钓园目力能及的地方,转过身点了根烟,对成方人道,你就从来没看见过?
我不说过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吗,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城里人经常到这里来?成方人也从缝隙里向垂钓园里瞅了瞅,道,我怎么看不出来呀?
你朝左边看!郑宾用手指着垂钓园里,道,你看那地方,车辙到哪儿就没了,肯定是停车的地方,你再看看你脚下,这车辙一看就是不久前才压上去的!
不是我说,成方人看了半天对郑宾道,你也是人精!你不会就认为这就是你们前几天要找的垂钓园吧?
郑宾掏出手机,边拨号边对成方人道,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这新情况了,我就得如实上报!
就不能通融下吗,先别急着上报?
不行!郑宾猛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一脸焦灼的成方人的恳求。
得,成方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蒋清的舒坦日子到头了,我看小王村的舒坦日子也快到头了,那女的要真是在这被杀的,往后谁还敢来小王村啊!说完,拍了拍郑宾的肩膀,头也不回气呼呼的走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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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安慰身后渐行渐远、怒气冲冲的成方人,郑宾往手机里输进了一组号码,正待摁绿键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阵音乐,关机了!
郑宾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眉头紧皱,这才想起一大早就被成方人从所里拉到了他家口口声声说警民一家亲,他儿子的喜酒作为所长同时也作为长辈和他成方人的朋友,郑宾一定得喝!
得,结果忙乱中把要给手机充电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办?四野里一片寂静,郑宾问着自己,不甘心的看了看眼前只敞开了道窄窄缝隙的铁门,又伸手试着推了推。
哗啦哗啦,随着门后那条被两枚大锁紧紧栓死了的粗大铁链,一阵脆响,那道本来就艰难裂开的缝隙似乎又裂开了些,他侧着脸先右后左,睁大了眼睛细细查看着目力所能达到的一景一物。
起初只看到了半个池塘,和池塘里深绿色的水,风吹过,水一波一波的荡漾着,
池塘边没有人迹,倒是有几张椅子和小桌,但现在至少在郑宾的视线里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接着郑宾又看到了门后的一小片空地,印在上面的车辙被风吹得差不多都要看不见了,但没有见到车的影子。
再侧耳细听,整个垂钓园里静悄悄的,甚至连鱼儿跳水溅起的水花声都被风吹进了郑宾的耳朵里,叮咚叮咚的,清晰可闻。
再有……郑宾收回扭到酸痛的脖子,右手搭在脖颈后面摩挲着,低头回想着自己刚才和成方人在门外的那一番吵闹,声音不算小,就算园子里有人,也该从房子里出来看看吧?他暗暗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看这样里面现在没有人。郑宾心道,要不……要不我回村里找电话和局里联系?追好是半路上就能追上老成!这样想着,他背对着村道,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道挡住了自己视线的铁门,直到双脚踩上了石子铺成的咯吱作响的村道,才一扭身,心里期盼着素以飞毛腿著称的成方人可能会因为生气而拉下了速度,迈开两腿,朝几里地开外的小王村飞奔而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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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面上的天光比起来,这里也实在太阴暗了些。甚至比黑夜还要黑些。
如果要比喻的话,棒球帽知道,那些女人一定会将这里称作——
坟墓!
女人的坟墓!
但不是全部的,绝不是。
又回头扫了眼身后的小屋,棒球帽很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动,他的嘴动了动,但终究还是闭上了,一伸手,只听一声门响,黑暗里,那间曾经凋零了许多女人生命的门被他推开了。
站在小屋外面的大厅里,在关小屋灯的时候,棒球帽抬手看了看腕表。
泛着微微荧光的三根指针中的时针已经接近11点了。这也就是说,棒球帽揣摩着,外面肯定是天近中午的那种光明灿烂啦!
而自己嘛——又掐算了会儿,从城里再次回到这里,在这个地下室里也已经呆了快3个小时了吧?。
不对!垂下手时棒球帽又摇了摇头,对自己道,别忘了那半个小时,实际上你只在这里呆了2小时29分!可——有必要吗?
棒球帽是在太阳刚刚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离开E市市区的。
一路上为了躲避距垂钓园五里外那个小村庄或许会投向小车的警惕目光,棒球帽不得围着冬季里干涸的柳河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垂钓园里。他气喘吁吁的打开铁门上的锁,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哐啷哐啷的巨大响声。
耳畔响着铁链的哐啷声,棒球帽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时空无一人的垂钓园,那时候的垂钓园里,静悄悄的。
而现在嘛,也一定是静悄悄的!
这种简直他妈与世隔绝的状态使棒球帽不止一次很满意那个代替自己承包了这片园子的农民——
虽然他从自己这里拿工资,但从没有提出除了工资之外的其他额外要求。
同时令棒球帽满意的是那个没有过多要求的农民懒惰至极。甚至懒到了舌头上。从不多话。棒球帽敢肯定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自己才是这个垂钓园的真正所有者。
这有利于他的爱好得以实践——
迄今为止,已经有32个美丽的女郎或是少妇,或是荡女,当然还有清纯的学生,安息在此,池塘里鬼魅一般游涞游去的每一条食人鲳,都是承载她们骨肉的活动的坟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零
五三零
猛的,沉思中的棒球帽一甩头,使劲撇开了一条条不断在自己眼前游动的色彩斑斓的食人鲳,经过了又一个不眠之夜和在路上的来回后,他感觉到了一丝倦怠。
打了个哈欠,来不及闭上大大张开的嘴巴,一阵凭第六感触觉到的身后的宁静从冰冷的地板上顺着棒球帽的脚爬上了棒球帽的两腿,直到狠狠地一下,刺痛了他的心脏。
这令呆立在大厅里的棒球帽有些短暂的困惑,猛一转身,他又轻轻的推开了那扇刚刚被自己关闭的门,手在外墙上摸索着打开了屋内的灯,在一泻而下的灯光下棒球帽笑了,也理解了为什么此刻的宁静为何如此异常——
习惯了此刻女郎恐慌呼吸的耳朵是宁静的,习惯了此刻女郎闪躲身影的眼睛是宁静的,甚至那几条粗大的垂吊在空中用来控制女郎身体的绳索,现在也是宁静的……
而……棒球帽想道,以往这种时刻,可是夹杂着女人的尖叫乞求谩骂而令自己血脉喷张的时候呢!
怪不得呢!看着宁静的房间,棒球帽嘟囔了句,再一想到自己刚才因为宁静而生出的疑神疑鬼和一丝丝的不适应,棒球帽不由得出声哂笑了下自己,头一低,瞥了眼那曾经流淌过女孩们和还会流淌女孩们血液的地板,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冲动。
开始的冲动。
就在这时候,那部搁置在干燥木板上的摄像机沉默的跳进了棒球帽的眼里,那些在过去的岁月里曾经屈辱交织的面孔登时鲜花儿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朵朵绽放,也就是这一转念,棒球帽马上为自己的冲动感到了一丝汗颜——
急什么啊,你?!质问着自己,棒球帽再一次看了眼面前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又关上了灯——
毕竟,时间是最重要的,正确的事儿,也要在正确的时间里去做,不是吗?而现在显然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