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君子能柔而不弱,能强而不刚,如水之性也。天下柔弱莫过于水,是以柔弱胜刚强。”
“父王提倡以武立国,这是强民之身。但是要国强,我们还需要强民之神,这就是你待在这个王宫的意义,明白了吗?”
“恩!既然我没有办法像你们一样习武,但是我可以有两倍的时间花在读书上。二哥,我会努力的。”
“呵,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叫席青,以后要是离开寝宫就带着他,他会保护你的。”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恍然脸颊触碰到凉凉的湿意,鄞王看了眼睫羽颤抖哀求的望着自己的人,一拳砸在床板,翻身离开。
房门打开,被押着跪在外面青石板上的席青急切的抬头,看着那个王座上的男人目不斜视的带着侍卫离开,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连滚带爬抢进了房间。
“王……爷?”
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眼神茫然的人,后者迎上他的视线,张了张口。席青顾不得君臣礼仪上前让衣衫不整的人靠在胸前抽泣,拉上对方滑落肩头的衣服,怀里的人害怕的颤抖不已。
“怎么会这样……”
第四十七章 日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苏应麒的造房计划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为了保证不再有意外伤害事故,何洛云和楚怀风被列在了禁止接近名单上,如此一来,舍不得语冰做苦工、不忍心毓官做童工、不敢劳驾尹博彦、更不能再让开工第一天就工伤的尚玄做事的苏应麒,只有自己一个人单干的份。
烈阳当空的时候有语冰在后面撑伞,口干的时候有毓官把剥好的葡萄送到嘴里,舌噪的时候有尚玄亲手去了籽的冰镇西瓜,楚大帅哥负责把十四带的远远的不要来捣乱,何大美人贡献袖子保证十四小祖宗不吵不闹不哭,至于尹博彦,苏应麒只祈求他不要在自己用榔头的时候再给自己一针就好。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应麒决定完工后,把这十个字裱起来放在床前,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念上一遍,忆苦思甜。
本来一切正照计划进行,尽管过程缓慢,但秉持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苏应麒相信坚持就是胜利。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已经是夏末,童心未泯的毓官去林子里抓萤火虫,结果萤火虫没抓回来,倒是带回了六个不速之客。
“他们是附近的村民,在山上迷了路,又饿又渴,想来我们这里讨杯水喝。”小兔子无辜的眨着眼睛,认真的解释道。
正在屋外舀水的苏应麒抬眼看去,‘扑通’就把水瓢掉缸里了,一脸黑线。
哪有村民半夜拿着刀到山上迷路来的!!!
“怎么了?”尚玄闻声走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些人,居然从容不迫,冷静的一字一句道,“大景律法规定,贵族佩剑,捕快禁军侍卫携刀,其他人等得到当地父母官允许方可携带兵械,凡发现私造兵械者皆处以膑刑,膑刑,即是削去膝盖骨。你们是什么人?有朝廷的许可公文吗?深夜上山干什么?想打家劫舍?知不知道大景律法对强盗土匪的最轻处置是什么?是剥皮啊~知道怎么剥吗?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向里面灌水银。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那个十字口里‘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啊啊啊——你不是说只是来借点钱用用的吗?我不干了——”劫匪一狂奔而去。
“喂,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只是纸上谈兵,还没有进行过实际操作呢。”
“……”苏应麒后退半步,他忽然觉得尚玄比这些劫匪还可怕。
“你你你你别以为用用用那些东西就就就可以唬唬唬住老子,老老老老子是吓——”劫匪二突然张大了嘴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走出来弯腰捡水瓢的人,薄如蝉翼的单衣隐约可见娇媚的体态,瞧那小手,瞧那小腿,哎哟偶滴娘啊,怎地下身不穿裤子!!!
“外面凉,你好歹多穿一件衣服!”苏应麒刚脱下外衣盖在语冰的身上,一阵微风吹起语冰的衣摆,咚一声,结巴匪承受不了这香艳的刺激丢掉兵器捂鼻血去了。
“恩?”毓官刚要回头,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
“不要乱动。”苏应麒立刻道。
“哼哼~怕了吧,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快点,我数到十,要是我还没看见……”
“十!”
上挑的尾音刚落,劫匪三应声倒地。
“我指的是你不要乱动。”苏应麒摇了摇头,看向想要搞偷袭的劫匪四,“喂,你不要在院子里乱走……哎呀,晚了。”
接收到尹博彦的杀人视线,苏应麒赶紧让开身体,指了指站在药圃里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劫匪四。
“啊!啊——呃——呜呜……”劫匪四拖着饱受摧残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向山下泪奔而去。
“这么晚了吵什么?”楚大帅哥脸色阴霾的抱着哭不停的十四从屋子里走出。
“你们两个还要不要打家劫舍?”苏应麒很诚恳的问道,劫匪五大叫一声,丢下武器转身就跑,“他已经明白了。那你呢?”
劫匪六抖着双腿,吓出了尿,扑通跪在了地上。
“各位大爷,对不起,小的是被他们骗来的,我上有十八老母,不不不,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四岁小儿,求几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马。”
“我们不要你的命,带上你的同伴走吧。”
何洛云一脚把被自己点了麻穴的劫匪三踢到劫匪六眼前,语冰指了指那个抹鼻血的劫匪二,笑得像偷腥的猫。
“等一下。”毓官叫住了他,从兜里掏出五个铜板,“这是我从少爷给的零用钱中攒下来的,给你那八十岁的母亲和四岁的孩子买点东西吧。虽然它很少,但它不是你偷也不是你抢来的,只要你做人行得正,我相信你的母亲一定不会怪你没能买燕窝人参给她吃。如果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给你。”
“谢谢……呜,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看着劫匪六感激涕零的一手扛劫匪三,一手拖劫匪二转身离开,何洛云不可思议的看着善良的毓官,把他的脸往两边拉,“天哪,怎么有这么天真的人?”
“不许你靠近他!”苏应麒拍开何洛云的爪子,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把毓官夺回怀里,“天真有什么不好?像你们一个个都老谋深算的,跟你们在一起我被卖了还替你们数钱!毓官,别理洛云,你做你自己就好。”
“喂,苏应麒,你很偏心诶,你不记得你当初叫我回来的时候说的话了?”
“……”
“什么话啊?我们都很想听听呢~”
“嗯哼!”
“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今晚月色真好,突然好想吟诗哦,举头~望明啊啊啊啊——老天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贪心的啊啊啊——”
在蹲了一回搓衣板后,做饭洗衣扫地刷碗的家务一律由苏应麒包了,苦不堪言。
本来累了还可以有贴心的毓官锤锤肩敲敲背,现在小兔子被五只老狐狸看得死死的,只能投来无限同情的眼光。
苏应麒的一天。
卯时。起床,漱口,煮粥,排好六人份的早餐,还有小不点的米糊,通常这个时候早起练武的楚大帅哥会过来插一脚帮忙,然后苏应麒的早饭就是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