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主编来追我(逢时)——薄酒忘
薄酒忘  发于:2016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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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爸结了婚,工作也稳定了,每个月都能打过来钱,再加上爷爷奶奶的退休工资,也过得不错。我妈在我高中的时候找我过一次,为了我弟,想让我给我弟补习,他当时初升高。”付遥缓了一口气,有点艰难的说了下去。

这些事情他以为能忘掉的,全都还被记着,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画面,实在太过清晰,连当时藏在身后有些发抖的手都记得清清楚楚。

柳惠把那一袋鸡蛋和一箱牛奶从门缝塞进他家的时候,余慨透过微长的刘海,看着他的时候,收敛不住的嘲笑。

“我不应该答应的,应该特别骄傲的回绝他们,然后把她们都赶出门去。可我就是看着那一袋鸡蛋和一箱牛奶特别不争气的一句话没说。我妈她每次送弟弟来的时候都会带点东西,我就把东西都藏在书柜里,每天偷偷的拿出一小部分塞到冰箱里。”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总不会记得冰箱里东西有多少,有时候稍微怀疑一下我也能蒙混过关,没办法,对好生活总有些不要脸的期待……”

陆沉前伸手掐住了付遥的脸颊,大拇指按在右脸,食指按在左脸往中间用力。付遥啊了几声愣是被主编制服说不出话了,然后主编就从他的手里把奶茶拿走了,付遥刚想有所反抗,却被主编把住肩膀带进了怀里。

主编身上的沐浴露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付遥的额头抵在主编的衣领处,软发有些戳到主编露出的脖子上。

还真是有点热啊,付遥这样想着,陆沉前伸手拍了拍付遥的脑袋随后手掌向下移动掐了掐他的肩膀。付遥被他掐的僵在那里,不一会儿主编就开始双手用力,给付遥做起了按摩。

付遥虽然僵硬着但趴在主编的怀里一直没动,脸埋的深深的,后来按了一会儿,付遥的身子就变得软趴趴了。

“主编……你不会要收费的吧?”付遥窝在主编的肩膀上,闷声的问道。

“初次光临本店,免单。”陆沉前摸了一把付遥的后脑,把他的头往自己的身上又按了按,付遥被他按的哼唧了一声,陆沉前失笑。

后来付遥就被陆沉前按得晕晕乎乎的,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感觉都快飘起来了,付遥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好舒服啊,花多少钱都值了!”

“好像你花了很大的价钱一样。”

“时间就是生命,我可是用生命在抵钱,很大价钱的。”

“诡辩鬼。”陆沉前不遗余力的吐槽付遥,付遥哼了一声飘回自己屋了,躺在床上就觉得入梦了,但屋子里主编的动作和声音却能入耳,这种状态很微妙,莫非就是所谓的半梦半醒之间。

陆沉前关掉客厅的电视和灯,进了付遥的屋子,微微的弯下身子去看呼吸已经绵长的付遥。陆沉前伸手帮付遥把刘海拨到一边,手指在他的耳垂边擦了一下。

“做你的家人很幸福啊。什么事情都要揽到自己肩上,心里分明是想帮那个弟弟吧。结果找了蹩脚的借口把错赖到自己头上,你傻不傻,嗯?”

第三十一章

“妈,我出去一趟啊。”易滢穿上凉鞋和屋子的柳惠说话。

柳惠从屋子走出来从头把易滢打量到脚,易滢这一身饶是时尚,能露的肉都露出来了。易滢拨弄了一下头发,她看着柳惠这长脸就觉得烦的很,实在不想在房子里待着。

前几天余慨和柳惠吵了一架,吵完的结果就是余慨跑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余慨是她易滢死皮要脸赖上的,余慨讨厌易滢都来不及,还能带着易滢一起跑?

不过易滢也乐不得余慨不在,但家里还有个柳惠,她还不如期待余慨在家。

易滢在心底轻哼了一声,开门出去了。易滢门没关紧,柳惠叹了口气想把门拉上,但还没等手碰到门把手,门就大开了。

门外之后冲进来四五个男人,为首的人嘴撇着叼了根没点火的烟,眼睛不客气的肆意打量房子。

男人穿着贴身的黑背心,下身露出小腿的短裤,脚上塔拉着一双人字拖。

“你、你们找谁?”

“紧张什么?”柳惠的质问引来了这几个男人的嘲笑。

为首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伸脚就在离他最近的柜子上揣了一脚,柜门开着他一脚踹过去,柜门吱吱呀呀的摔在了地板上,男人嫌弃的摸了摸鼻子,手揣到口袋里。

“你跟付遥是什么关系,前几天还和付遥一起吃饭来着吧?饭店不错啊,一顿下来快上千了吧。”

“你们这样我可以报警!”柳惠转过头去找座机想要打电话。为首的人抬了抬手指,旁边的人马上知晓了意思,拎过餐桌下的木椅子用力的扔在了地板上,直摔到柳惠的脚边。木椅子在摔在地上之前打在了她的小腿上,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同时也让她感觉到,这几个人是认真的。

柳惠没见过这种场面,硬撑起来的强硬,很快就散了,手指一抖一抖的。

“我也不藏着掖着跟你猜谜了。你是付遥的妈,付遥家里几个人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本来我也不想这样,父母亲一大把岁数了老给儿子擦屁股也不是,您说是吧?”

男人把嘴里的烟掐在手里,手半举着说话,柳惠压着嗓子说了连忙回应是是是,视线也总往开着的门外看,她在想现在能不能有人经过。

男人看了一眼柳惠,“后面那个把门关上,没看阿姨觉得有点冷想关门吗?”

门被大力的关上,柳惠这回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本来也没想来麻烦您,但实在是不好意思。您好儿子跑路了,找不到人了,只好上门麻烦您。您是付遥妈,儿子欠的东西,您得帮忙还了吧?”

“怎么……可能?”

男人把手指伸到嘴边冲着手指甲吹了一下,“您该不会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吧?没您这么办事的。您儿子报社的工作靠买的,朝我借的钱,现在还不起了,跑了。”

柳惠急了。心里直埋怨付遥不懂事,借了这么多钱,她好不容易在昶州好好待两天就遇到这事儿。

“您今天就把钱还了,我们立马就走,你这柜门和椅子我们都赔给你。”

“你们要多少钱?”柳惠深吸了一口气。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连本带利收您个友情价。”男人食指弯了弯,“九十万,不能再少了。”

柳惠给余慨装修房子还有日常花销,两张卡加起来只剩下三十万,压根给不出九十万。而且就算男人只要三十万,柳惠都会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他。

柳惠咬咬牙拿出一张剩下八万块钱的卡递了过去,男人接在手里把玩起来,“里面有八万多。”

男人一听一甩直接把夹在手里的卡甩在了柳惠脚边,“你特么打发鬼呢?”

柳惠迟疑了一会儿想去抽第二张卡,男人看柳惠白了脸,眉毛立马一皱,“别告诉我你没有九十万,少跟我耍什么分期付款,老子不是银行。”

“行了,没钱是吧。你们随便砸,给我们兄弟也解解气。你可以滚出去了,没钱就拿房子抵。还有啊,别老想着报警报警的,你还有个小儿子叫余什么来着,啊,余慨。我看他挺上道的,啊,他电话什么来着,1884678XXXX,对吧?”

号码确实是余慨的,柳惠瞬间不淡定了,红着眼睛连声说,“好好好!我走,房子全给你们。别找我儿子麻烦,你们想怎么样都行,我还有一张二十万的卡,都给你们。”

“啧,付遥是你捡来的吧?待遇差这么多。”男人说完不耐烦的抬了抬手,“滚滚滚。”

柳惠拿了包就出去了。这房子刚装修好,很多东西都没搬过来,也不过是晚上住一下,没什么需要带的。这房子本来柳惠就没怎么花钱,说实在她并没有太大的不愿意。

付遥拿钱买的房子现在自己抵了债,没让她小儿子受委屈就已经很好了。

柳惠走到楼下给易滢打了个电话,让她不要回这边了,晚上和妈去开个宾馆,明天回县城。易滢连忙应了两声,连原因都没问就迫不及待的挂掉了电话。柳惠现在心情不佳也没空去理会易滢的不正常。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付遥在哪儿。她知道付遥的报社,她直接走到了报社门口却发现了一个男人正站在报社门口不断的踢地上的碎石子。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看他,男人转过脸盯着柳惠看。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老大,我等了两天了,半个人影都没看见,付遥这小子插翅飞了?哪儿都找不到。”

柳惠听到这儿白了脸,但这男人应该不认识她,她还是打算到报社里面问上一问。柳惠白着脸往报社里面走,男人只是皱着眉看她并没有跟她说半句话。

柳惠推门进了报社迎面来了一人,柳惠连忙拉住了人,“付遥,付遥是在这里工作吧?”

“是啊,你是哪儿位?”

“我是付遥他妈妈,过来看看他。”

“他这两天不在啊,人也找不到,他主编气得要让他滚蛋呢。你是妈妈,儿子不在家都不知道?”

柳惠勉强笑了一下,退了半步,“谢谢你,我再去找找吧。”

看着柳惠的背影,韩序禹摸了摸嘴角,总感觉打胜了什么仗似的,立马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付遥揉了揉脑袋终于把屁股放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旁边的张申凑过来拿手给他扇了扇风,“辛苦了辛苦了。”

“在主编办公室待一天的感觉怎么样,跟我说说呗,主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今天主编相当不对劲,早晨他坐着主编的车到报社之后就被主编叫进了办公室写稿子,被主编盯着写稿子根本什么都写不出来好吗?更过分的是要是写不完不需出去,结果他就在办公室生生待了一天,连午饭都是在办公室里面解决的,别提多心酸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看我笑话啊?”付遥白了张申一眼。

“怎么会,”张申转了一下转椅,“来自主编的指导,这可是好多人求都求不到的,比如社会版那个宁也,一脚就被主编踢飞了。”

主编亲自指导当然很好了,那个不会好好说话的宁也最好离主编远远的。

付遥撇了撇嘴,嘴硬不想承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主编找你来了。”说完张申就先一步出门去了,付遥抬头就撞进了主编的眼里。

主编说,“走吧,下班。”

付遥找钥匙开门,陆沉前看完了手机里刚收到的短信满意的扯了扯嘴角,付遥这时候已经把门打开了,进了屋去换睡衣。

陆沉前知道付遥这个习惯,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换睡衣,完全无视了厨房桌子上的东西,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真是不太解风情。

不过也不错,陆沉前用打火机把蜡烛点亮,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付遥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沉前坐在餐桌前面,蜡烛的光把主编脸打得很柔和。

今天是他生日,他自己还记得。只是很多年没人给他这么费心思的过生日,江喻还在的时候,江喻非要领着他去吃一碗面还要加个蛋,再送一些礼物。

在他印象里江喻陪他过的那几个生日就已经让他感觉很高兴了,他好歹也是庆祝过生日的人。

但他今天看到主编坐在蛋糕前面的时候,鼻子不争气的有点发酸了,真是丢人。

“二十三岁生日快乐~”难得听到主编卖个萌。只要有主编卖萌的这个认知,他就有点兴奋,也不管这话从主编嘴里吐出来有多么违和。

“许愿吹蜡烛。”陆沉前催促他。

付遥在陆沉前对面坐下,把头低下来凑近火光,闭上眼睛,心里面慢慢的念着……

然后睁眼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付遥边吃蛋糕边问对面的陆沉前,“你怎么知道?”

“你是我手下的,想查点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主编你这句话特别的、特别的霸道总裁。”付遥笑得眯起了眼睛。

“我只是说句话就是霸道总裁了?那我要是甩给你一把钥匙,你岂不是要疯了。”

“你不是给我一把钥匙了吗?”付遥开玩笑回击道。

陆沉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来,推到付遥面前,“你的。”

“什么意思?”

“你的钥匙我帮你要回来了,收着。”

虽然主编没有详细说是哪一间,付遥也差不多猜到了,“余慨那间?”

主编应了一声。付遥抿了一下嘴,主编皱了一下眉,“觉得我干涉的太多了?”

片刻也没有得到回应,主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付遥的头,“下次不会了,没……”

“我不是这个意思,主编。”付遥的目光灼灼,坚定的说,“我只是担心给主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她们好麻烦的。不过我很喜欢,” 付遥拿过钥匙,“这个生日礼物。”

第三十二章

隔天柳惠就和易滢坐上了回县城的火车。柳惠还在拨余慨的电话,只是每次打都是无法接通。易滢坐在旁边脸色不太好,她咬了咬下嘴唇,柳惠来回拨电话弄得她更心烦了。

“别打了,他也不接。”易滢撇了撇嘴对柳惠说道。

“你不是最知道余慨在哪儿吗?当时都找上我家门了。”

易滢偏过脸看柳惠,“他在哪儿,我哪里会知道。”说完又把脸转了回去。现在的易滢正有烦心的事,懒得搭理旁边这个麻烦透顶的未来婆婆,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火车上吵吵闹闹,和柳惠坐对面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用双臂搂着孩子轻声哄着,孩子使劲的哭闹,一直没停。柳惠被哭得烦心把皮包往易滢身边推了推起身去卫生间。

柳惠在洗漱间洗完手甩了甩手上的水想往座位上走,广播里传来声音说是即将停站,刚从洗漱间出来的柳惠刚好碰到了下车的人流,她没动站在原地等人走尽。

等她再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哪儿还有易滢的影子,连带她的皮包也不见了。她皮包里有两张银卡,是她的全部家当,至于银卡的密码,易滢早就暗自记下了。柳惠对她早就没防备了,密码这种事情跟着柳惠到银行取两次钱不就知道了。

柳惠身体晃了一下跌坐在了座位上,脸煞白。

中年女人边晃着孩子边关切道,“你还好吗?”

柳惠咬了咬牙,摇了摇头,她这时候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连到家以后都还是浑浑噩噩的,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房子很大,床也很大。

她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不断的跑,在小县城里不断的跑,在空无一人的小县城里跑……

心底发酸,眼睛也发酸……

忽然她听到有人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了过来,妈……妈。

她有些惊喜,余慨吗。她张开手臂交叉的摇晃,“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人影越来越近。可那人太小了,吃力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跑,他的眼睛弯弯的,皮肤和她一样白净细腻,边往前走边左右望着呼唤。

柳惠看清了来人,声音全部堵在了喉咙,最后只吐出破碎的音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叫付遥的名字,四岁时候的付遥。四岁的孩子腿很短,付遥很急跑得脚步都乱了,左脚绊右脚的跌在了地上,脸朝下。

柳惠脚往前挪了两步急忙蹲下身想去扶孩子。付遥却先她一步可怜兮兮的爬起来,小嘴倔强的抿着,他伸出手捏了捏膝盖想站起来却因为太疼跌了回去。

他默不作声的坐在地上低头掉眼泪,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声音忽高忽低的念,“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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