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生——恩顾
恩顾  发于:2016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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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天抱紧了憾生,低声说:“憾生,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激动得不能呼吸了……”

“你装得倒是很矜持……”憾生说着这句话,贴上栋天的嘴唇。栋天颤了颤,不敢浪费每一秒地回应他……

两个人等不及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就在拥挤的车后排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憾生十分陶醉栋天的吻,心里有一丝嫉妒:不知道以前是哪个人和他练习接吻,技术居然这么娴熟,这么温柔,都快把自己给融化了。

憾生边解着栋天的裤子边说:“看不出你是个老手。”

车门关得牢牢的,又没有发动,半点冷气都没有,栋天闷得全身滚热,恨不得立刻发泄,根本没心思搭理他的调侃。

憾生问:“你和谁做过?女的?还是男的?”

栋天脱下了憾生的裤子,说:“有过男的。”

“我还以为你有多正经呢。”憾生骑在他腿上,往下坐的时候不知道是自己的姿势出问题了还是其他原因,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憾生下意识地跪起来想抽身。

栋天根本不容他退却,翻身将他掀倒在座椅上长驱直入他的身体。

憾生总算反映过来栋天那玩意儿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型号,可是迟了,剧痛顿时从下身传来,憾生惊慌失措地央求:“打住打住!我受不了。”

栋天摇头,“不行。”身下动作更猛烈了,热得汗流浃背。

“你……”憾生痛得直冒汗,说不出话来,只好死咬着下唇,心下大骂:操!这王八蛋嘴上的功夫和身下的功夫不是一个风格的!被这混蛋骗了!耗了一会儿,憾生没耐性了,正狂怒地想抬手打他,只觉得有一滴汗从对方脸上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掉到自己眼睛里了,扎得生疼,“喂喂!汗掉我眼睛里了!”憾生用手捂着眼嚷嚷。

栋天掰开他的手,伏下身子舔了舔他的眼睛,吻了又吻。

憾生又被融化了,他抱紧了栋天,心想:这家伙的舌头不得了,就靠舌头就可以把人勾引死了。

栋天继续进攻,憾生快被痛傻了,只希望栋天快点完事,没想到栋天撑得比尉浩阳还长,憾生受不了了想推开他大发脾气,却突然有点感觉了,正要闭上眼睛享受享受,栋天却爽完了。

憾生都要哭了,破口就骂:“你他妈的是种马啊?”

栋天抱着他喘粗气,亮晶晶的眼睛盯住他看,“弄痛你了?”

“那不是废话吗?”

栋天笑着伏在他身上,“憾生,那天在KTV我一下就认出你了,你变了很多,脸变瘦了,变刚毅起来,但是眼睛没有变,又大又圆,总是泪汪汪的感觉。”

“那天我本来就是在哭,当然泪汪汪的!”

栋天呵呵笑起来,“你嘴唇也没有变,肉嘟嘟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怎么样?”

“记得,尤其是嘴唇,我梦过几千万次了,我梦见它一张一合的,唤我一声,我就激动得咬住它又舔又吮,醒来的时候下身都湿了。”

“哇……”憾生讥讽道:“高材生啊!”

栋天没有理会,休息了会儿不喘了,半撑起身子望着身下的人,“你这几天耍我耍得很开心吧?”

靠!不会是想报复吧?憾生头皮发麻,因为他感到对方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行了行了,我不适应你那东西,到此为止。”他连忙推开栋天想坐起来,下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栋天把他按回去,吐出一句话:“多做几次就适应了。”

憾生低吼:“我以后再和你做除非我犯贱!”

栋天愣了愣,说:“那今晚多做几次。”

憾生差点气绝。栋天不再那么急躁,这次顾及了憾生的感受,温柔得和刚才判若两人。憾生原本欲求不满,这下全都补回来了,舒服的全身发颤,他用嘴唇磨着栋天的耳朵说:“你真的是种马吧?”

“你不是说再和我做就是犯贱吗?”

憾生呻吟了片刻,咬牙切齿地说:“算我犯贱好了。”

09.

念宣跑进憾生房间,倚在床边撑着脑袋问:“小叔叔,我要上课了,你还不起来吗?”

憾生苦笑,说:“嗯嗯,我就想赖赖床,叫林栋天送你去,他也没胆量绑架你。”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憾生羞愧得把脸埋进枕头里说:“可能中暑了吧,你别管了,林栋天来了没有?”

“来了啊,他今天没有按喇叭。”

“那你快点下去吧,不然早读要迟到了。”

“哦。”念宣应着,还是一脸担忧,“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快走!”

空调的风吹得正劲,憾生抱紧被子,想起昨晚在车里搞得精疲力尽居然也没开空调,差点没热死!他嘀咕了几句骂人的话,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感觉床边有人坐下来了,那人伸手过来在他头上又摸又蹭。

憾生睁开眼睛,开口就骂人:“你他妈的狗人,你怎么上来的?小心我报警!”

栋天说:“你报啊。”

憾生一窒,差点忘了这禽兽就是警察。

“还痛?”

憾生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侧过身子。

“你不去酒店要不要挂个电话请假?”

“我就是老总找谁请假?”

“那我去接杨远了。”

憾生咆哮着说:“你神经有毛病啊?”

栋天不说话了,手指在憾生脸上滑过来,滑过去,时不时伏下去亲一亲。憾生闭上眼睛不去理他,不知过了多久,栋天说:“憾生,你不要再去纠缠杨远了。”

憾生心下冷笑:你管得着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哪根葱!不就和老子上过一次吗?

栋天又伏下去亲憾生的脸,然后靠近他的耳朵说:“憾生,我很爱你。”

憾生说:“和我说过这句话的人多了去了。”

栋天愣了愣,毫不气馁,又说:“我和别人不一样。”

“嗤,有什么不一样?”

栋天扳过憾生的脸,认真地说:“憾生,我是真的很爱你,你呢?”

憾生敷衍着说:“好好好,我爱你我爱你。”心里想:哪来的傻冒?这话我和谁都说,你要听就多说几遍给你听好了。

栋天笑了笑说:“我们在一起吧。”

憾生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意思?”

“就是你只和我好,不要再去找别人了。”

憾生觉得十分可笑,一迭声应道:“好好好。”

栋天自然是喜不自禁,又问:“真的?”

“真的真的,只和你好,和别人上床。”

栋天的脸色沉下来,“你怎么这么贱?”

“你个狗娘养的才贱咧!”憾生立时翻脸,撑起身子瞪着他就骂:“你以为你是什么鸟啊?凭什么和你做就不贱和别人做就贱,一个破警察老子很看得起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两个人僵持片刻,栋天站起来摔门就走。

憾生火冒三丈地吼道:“操!脾气倒是挺大!”

第二天栋天送完念宣后回到庭弯河,不再上楼去找憾生,而是在门口默默等着。憾生什么都不知道,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后到楼下向曹阿姨讨饭吃,曹阿姨向门外努了努嘴,说:“你那司机七点多就在外面等了。”

憾生跑到门外,望住栋天笑了,“你怎么不按喇叭?”

栋天垮着脸没理他。

憾生早就消气了,他说:“你再等等,我去洗个脸换身衣服就走。”

栋天反问:“都快十二点了还上什么班?”

“请你吃饭不行啊?”

栋天愣了愣,憾生用手背拍了拍栋天的脸,乐歪了,“你小子这是什么表情?不愿意?”

栋天握住他的手,深深地望住他,露出些许喜悦的神色。

憾生抽回手,眼里满是笑意地瞥了栋天一眼,转身回屋里去了。换好衣服后憾生在卧房窗口旁扫了眼楼下等了他一个上午的栋天,没心没肺地自言自语:“搞笑,老子真是情圣,男女通吃。”

10.

憾生再也没有去找杨远,杨远觉得自己本来应该感觉很轻松的,可是心却空了。他开始想起憾生的一点一滴,想起憾生那双像小土狗一样的可爱的眼睛,他笑了;想起憾生当年那瘦小的身影站在汽车站目送他离开,他又不笑了;想起憾生一副无赖相逼他同坐一辆车,他的神色凝重了;想起憾生说尉浩阳不是普通朋友,他的心抽痛了……

杨远企图说服自己:当年憾生脾气温和,又漂亮得像个女孩子,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了女孩子。杨远一遍一遍地对自己强调自己不是同性恋,可是以前的憾生和现在的憾生轮翻在自己脑袋里轰炸,杨远抱着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夜夜难眠,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以前的憾生有些模糊,可是现在的憾生却清晰得像刻在自己脑子里一样,他默然地望着车窗外的样子,那样诱惑人心。杨远不得不多看他几眼,他光滑瘦削的侧脸,朦胧的睫毛散淡了清透而又茫然的眸子,他时不时回头看自己一眼,欲言又止,尽是隐忍和苦楚。

他怎么不来了?是不是终于绝望了?终于放弃了?

这样也好!

好?一天,一天,一天……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天天食不甘味,神志恍惚,杨远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甚至冲动得想去西洲岛找他!

杨远苦笑: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晚上,有人粗暴地敲门,杨远打开门,憾生一身酒气地出现在门口。

“杨经理!”憾生推开堵在门口的杨远,径直走进去脱了鞋,摇摇晃晃地往厅里走,四下参观,口齿不清地说:“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咦,这房子怎么这么小?买的还是租的?你怎么这么警惕我?连门牌号都不肯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了?这间是卧室哦,双人床啊,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多浪费啊……呃……”憾生打了个酒嗝,“怎么这么乱啊?我还以为有人帮你收拾呢……你家有钱你还自己出来打拼什么?快点把工作辞了去加拿大,别再招惹我这流氓了。”憾生倚在书柜旁边,声音有些呜咽,“我从来就只爱过你一个人,真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这么恶心我,以前那些,又算什么……”

杨远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疯狂地膨胀涌动,他动了动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却听憾生继续说:“我不会再强留你了,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没人管得着了,你也没必要这么恨我……”

杨远从背后抱住了憾生,憾生颤得厉害,不吭气了。

杨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唤了声:“憾生……”憾生没有应,杨远又唤:“憾生!”

憾生的眼泪,止不住齐刷刷地涌了出来……

中圆小区30栋楼下的宝马停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车缓缓开了。

念宣背着书包从房子里跑了出来,窜上车坐在副驾驶上朝栋天嚷嚷:“栋天哥哥,我小叔叔昨晚没回来,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我要报警!”

栋天勉强笑了笑说:“谁能绑架他啊?他玩得太迟了就先住朋友家里。”

念宣嘟囔了句:“什么嘛,以前他玩得多迟都会回来的……”

栋天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来,发动了车朝一中开。

城南分局这天有人穿着便衣跑来上班了,同事都吱吱咋咋地没话找话。

“小林啊,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了?”

“栋天,我听说那个陆憾生嚣张得很,你有没有受气啊?”

“队长也真是的,别人说借他就借,不过他也没办法,栋天,你别怪他。”

“现在回来就好啦,唉,小林,你别板着张死人脸,吓死人了。”

“……”

憾生在茉舟几年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了自信心爆满和冷血绝情,他玩弄过的人数不胜数,那些被他抛弃后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女人他都没放在心上,更何况一个知情识趣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林栋天。

他看到停在家门口的空车,就只嘀咕了一句:“操!车钥匙也不还来,幸好老子还有一副。”

宝马换了司机,杨远开始频繁出现在庭弯河别墅群,憾生还是不敢开车,如果杨远没有来,他就骑摩托车送念宣去上学。

那两个人好得像初恋一样,用念宣的话说就是没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肉麻死了。杨远听了有些窘迫,憾生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嘻皮笑脸的靠在杨远身上吃饭。

曹阿姨直皱眉头,劝道:“憾生啊,你哥回来可要叫杨先生回避一下,你哥会气死的。”

念宣撇撇嘴说:“那两个月回避一次就够了。”

憾生见杨远更窘了,忙转开话题说:“念宣,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现在才几月啊?哪有那么快?还要两个月左右吧,问这干嘛?”

“你问杨远啦。”

念宣把目光转到杨远身上。

杨远说:“放假带你们去渥太华玩。”

“真的?”念宣兴奋得差点没将嘴里的汤喷出来。

杨远点头,笑着说:“我爸妈和姐姐都在渥太华,我妈很想你呢,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还是她带的。”

念宣连连点头,两眼直放光,“杨远哥哥帅毙了,小叔叔特逊,还从没带我出国玩呢!”

憾生没好气地说:“谁叫我是土鳖呢?”

杨远柔和地扫了眼憾生,说:“前几天我给我妈挂电话还提到你呢,她说她很想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

两个人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念宣拿着勺子狂敲饭碗,“注意一点,别在未成年人面前谈情说爱!”

憾生哭笑不得,只好埋头吃饭。

11.

憾生一如既往地迟到了,正往办公室走,小莫说:“陆总,尉总在里面等了很久呢。”

憾生发了会儿愣,开门进去笑着说:“早啊浩阳,咦,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了?”

浩阳原本站在窗口向下望,听到开门声转过来,摸了摸嘴角的瘀青,淡淡地说:“能打我的除了我家那老头子还有谁?”

憾生心里大喊不好,今天这家伙心情恶劣要过来找碴!

浩阳走到沙发旁坐下来,张开手臂往后靠,盯住憾生问:“杨经理开我的车还顺手吧?”

憾生往他对面一坐,“我正准备还你,自己去买辆,有什么好车介绍下?”

“开好了,我有那么小气吗?”

“不必了,你那车牌太扎眼了,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

浩阳不说话了,自顾自地点了支烟抽起来,一支抽完又点一支,憾生受不了这尴尬的沉默,先开口说:“喂喂,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到我这拍香烟广告啊?”

“我爸叫我去巴西的分公司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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