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皇叔)上——字字锦
字字锦  发于:2015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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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眯起了眼睛,死没死尚未可知。

不过那鲛人若还活着,想必吃了不少苦。

低头看着那土地公有些难受,本王干脆盘腿坐了下来,道:“你既然守护一方土地,见证一方事迹,本王想劳烦你,把这一代发生过的事说给我听听。”

“既是星君托付,何来劳烦一说。”那土公地客气了一下,宽袖一扫,将面前的水域化作了一片镜面,“呵呵”笑道:“这溪水,记录了当初发生的一切,星君想看,只管看便是了,不过啊,小老儿年事已高,不方便看到这些,就先告辞了。”说着,化作一缕青烟,重又隐入了地里。

本王怔了一下,什么画面,是看不得的?

往边上挪了挪身子,本王向水里看去,只见一阵光点闪过,曾经发生过的,徐徐重现……

那是一个下雨天,天色阴暗,山路湿滑难行,年仅十五六岁的舒景乾,眉眼还没有长开,带着一股子青涩,侧背着一个包袱,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溪边,嘴上嘀咕着:“做什么非得逼着老子学酿酒,一股子酒臭气,老子才不学!”

在她身后,一个比她年幼了三四岁的女孩追了上来,大喊着:“哥,大哥,等等我。”

舒景乾愤然回头,道:“你别跟着我!回去告诉爹,我才不学那劳什子的酿酒,老子要考取功名,要做官!”

“那怎么成。”少女停住了步子,攥了攥衣襟,道:“咱们酒仙镇,世世代代都是酿酒的,至于咱们的酒泉坊,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家里放着这么大的产业,老爹肯定是要你接手的。我说哥,你就别做状元梦了,行不行啊?”

“什么叫做梦啊?”舒景乾愤愤,“夫子都说了,我天资聪颖,一点就通,是他这许多年来难得一见的大才,日后不说能状元及第,但是一甲三名总没问题。”

“你就别听那老家伙忽悠了。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窝在这一亩三分田上,觉得自己有的是本事,可要去了外头,说不定只能算个资质平平。”

“你住口!”舒景乾不想再听她说,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赶紧回去吧,这风大雨大的,小心染上风寒。”

“那你呢?”少女问道。

“我先不回去,等着老爹什么时候想通了,不逼我酿酒了,我再回去不迟。要是他想不通,那我干脆这辈子都不回去了。”舒景乾说着,跑到石板上站定,然后冲着面前幽暗的水面,喊了一声:“我舒景乾,要做状元——”

身后的少女只当他失心疯了,跺了一下脚,道:“那你就杵在这里吧,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说着,转身便往回走。

她这一走,舒景乾突然有些慌。

回身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水面,轻轻打了个哆嗦。

传说这一代有鲛人,貌丑性残,好以活人为食。

虽不知真假,可是站在暗沉的天幕下,头上树影婆娑,身下幽深诡秘,雨水滴答,总叫人心里害怕。

带着惶恐,舒景乾后退了几步,突然听到了岩石下面传来了一阵水花声,当下一个哆嗦,赶紧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由于少年的好奇心作祟,面对可能的危险,他非但没有被逼退,反倒是多了几分勇气,小心地趴到了岩石上,一点一点往前挪去。

行至了边沿之后,他悄悄伸长了脖子,往岩石下面看了一眼。这一眼,整个人都惊住了。

只见石头下面的水湾里,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正交叉了双手,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他有一副绝艳魅惑的面孔,和精壮结实的上半身,至于身下,是一条粗壮而修长的鱼尾,上面遍布黑鳞,在雨水下泛着一层冷辉。

他咧开嘴,呲出了满口尖锐的牙齿,发出了一阵“咯咯”的怪笑,然后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向一脸懵懂的舒景乾发起了攻击。

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舒景乾还没有从方才的惊艳里回过神来,就被那鲛人拖进了水里。

使劲挣扎着浮出了水面,舒景乾拍起了一阵浪花,大声叫着:“救命——”

水里的鲛人长尾一扫,又将他卷进了水里,然后伸出结实的双臂,将他钳制在怀里。

“唔,”舒景乾连着灌了好几口水,憋着气拼命地踹那老鲤鱼,然后在他胸膛借了一下力,猛地又钻出了水面,赶紧贪婪地吸了几口气。

水里的鲛人大约是有心逗弄他,几番将他拖进水,又几番放他出来,如此折腾了好几回,终于磨掉了舒景乾最后一分力气,看他煞白着脸,认命般的潜进了水里。

鲛人用尾鳍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发现他没有反应,还当他是死了,觉得有些无趣,正准备凑上去咬一口尝尝,却瞧着那舒景乾猛地扑上来,先他一步张开了嘴,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嘶——”鲛人吃痛,一尾巴将他扇飞了,然后摸了摸血流不止的肩膀。

这伤口泡在水里不易结痂,鲛人匆匆爬上了岸,只见那半死不活的舒景乾也跟了上来,于是眼尾一挑,猛地甩了一下尾巴,又将他拍回了水里。

“呜。”舒景乾呛了一下,从水面上浮起来,拼命咳嗽着,问道:“你想怎样啊?”

那鲛人像是听不懂人语,只眯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覆在了伤口上,只见那原本血淋淋的肌肤,立马生肌止血,恢复了原先的苍白光洁。

舒景乾浮在水面上,远远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由衷的叹了句:“好厉害啊!”

那鲛人咧着嘴,发出了一阵“咯咯”怪笑,像打量食物一样,上下打量着舒景乾,然后舔了一下尖锐的牙齿,满身的邪气。

舒景乾打了个突,又往水里浸了浸,心想这鲛人闭着嘴可谓风华绝代,可一咧嘴就变得惨不忍睹。

就好像明明一桌子的山肤水豢,却因为端上来一盘臭豆腐而变了味儿一样。

不过眼下,似乎不是对人品头论足的时候,舒景乾仗着自己水性好,偷偷扎进了水里,往前游出了一段距离,然后找到了一处有灌木的地方,嘿嘿一笑,一跃跳了进去,准备遁走。

“长得再好看,也只是头无脑的畜生。”舒景乾心里得意着,突然瞧着身后凭空乍起了一道水浪,直直的劈向了他。

舒景乾赶紧侧身一躲,避开了那锋利的水刀,然后喘了口粗气,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鲛人,陪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才功夫好俊,愚弟好生佩服,不过眼下天色已晚,我再不回去,家父就该等急了,不如,我们改天再叙?”说着,赤了一只脚,转身就跑。

鲛人笑笑,挥手一扫,放倒了一棵巨树。

舒景乾被挡住了去路,愤愤的回头,问道:“你到底想怎样啊?吃了我?我告诉你,我皮糙肉厚,一点都不好吃!”

鲛人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起着他,似乎在权衡什么。

舒景乾一看有戏,急忙伸出了手,把自己常年搬运酒坛子留下的薄茧给他看,“瞧见了没,我一身老皮,根本不好吃。”

那鲛人似乎不信,拖着尾巴走过来,趴他身上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一股子腥黏的气味喷在舒景干的脸上,舒景乾本能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看向了那条老鱼。

只见那鲛人嗅过气味之后,意外对这送上门来的猎物很是中意,然后张开嘴,咧出了一口森然的牙齿,咬上了舒景干的脖子。

第28章

舒景乾认命般的闭上了眼,却发现那尖锐的牙齿并没有刺破他脆弱的肌肤,只轻轻噬咬了一下,便堪堪停住了,然后带了几分调情的味道,伸出舌头舔了舔。

舒景乾有些气恼,一巴掌将人拍开了,道:“要吃赶紧的,给小爷个痛快。”

那鲛人却是一副想着细细品尝的模样,攥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细细地舔了起来,嘴角牵出一丝晶亮,看起来有些色。

舒景乾不知道他们鲛人吃人是个什么步骤,只觉得这一颗心老是悬着,不上不下的,还不如被他一口咬死了利索。

而且,这老鱼精舔地又专注又认真,让人老大的不自在。

舒景乾僵着身子,苦着脸,心里默默想着,这厮会不会舔够了,突然就张开嘴,咬断他一根手指头。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细长的手掌上,舒景乾就没有注意到那老鱼精的腰身下,似有什么微微耸动着,几欲破鳞而出。

时逢春天,正是鱼类发情的季节。

只是这鲛人要高其它鱼类一等,不喜欢冒然的追逐和强制的交酉已,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他挑挑拣拣了几百年,好不容易遇上一个面容清秀合他胃口的,他可不想一下子就把人弄死了。

只是看这少年身板瘦弱,估计也上不了几下,就废了吧。

舒景乾满心挂记着自己的手指头,并不知道那老鱼精对他的指头不感兴趣,而是打起了他身体的主意。

他的眼神变得氵壬邪而肆无忌惮,虽未动手,却像是已经里里外外地将人吃了一遍,吸允舒景干的手指时,发出了氵壬靡的声音。

若说前一刻舒景乾只是悬着心,这一刻直接就寒毛冷竖。

他终于意识到,这老鱼对他的兴趣,应该不单单只是吃他的肉。

这一惊一吓,又着了凉,舒景乾身子晃了晃,突然晕了过去。

那鲛人没料到他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不中用,一时有些忧心。就这体格,还能不能愉快地交酉已了。

将岸边的灌木收拢了一下,鲛人做了个简单的巢穴,将舒景乾放了上去,想了想,又潜进水里取了几样药草,咬碎了混着自己的血沫子给他喂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在岸上生了火,将舒景乾推得离火堆近了些,然后卧倒了身子,躺在了他的一侧。

入夜,舒景乾从梦里醒来,只觉得身下十分松软,还当是躺在榻上,先前的一幕,只是个荒诞的梦而已。

可他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只见那昨日里遇见的鲛人,正散着一头柔顺的青丝,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舒景乾一个哆嗦,急忙滚到了一边,满脸警惕的问道:“你你你,究竟想干嘛?”

鲛人裂开了嘴,笑得一脸氵壬邪,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想干你。

然后,便付诸实践的扑了上去。

舒景乾急忙滚到了一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颜面问题了,学少女哭哭啼啼,学泼妇骂骂咧咧,学糙汉子污言秽语,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没能逼得鲛人放手,终于逮着机会,使了一招断子绝孙脚。

谁料,那鲛人皮糙肉厚,尾巴上的鳞片如同一道坚固的城墙,包裹着自己的命脉未受一丝伤害,反倒是踢人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捧着脚丫子一阵鬼哭狼嚎。

鲛人阴着脸,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恶气,然后攥过舒景干的脚腕,舔上了他流血的指甲。

见得也有一时的温柔,舒景乾扁了扁嘴,蓄了一包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道:“我怕疼。”

鲛人抬起脸看了他一眼,道:“我会温柔。”

舒景乾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人语,只听那老氵壬鱼又丧心病狂的补充了一句:“尽量不会干死你。”

“呜,”舒景乾哽咽了一下,刚准备装死,却瞧着那鲛人托起了他的屁股,把他用来蔽体的最后衣物也撕碎了。

然后,将身压了过来。

肌肤间的接触,不似人与人之间的温暖柔软,而是带了粗糙的磨砺和冰冷的水汽。

舒景乾打了个哆嗦,看向了那近在咫尺的妖颜,只见他皮肤虽然苍白,嘴唇却是异常的红艳,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如同点缀着万千星火,闪闪发亮。

他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若不是考虑到自己现下的处境,舒景乾很可能会溺死在这双群星璀璨的眼睛里。

趁着那老氵壬鱼发情的空档,舒景乾地上摸到了一块锋利的岩石,狠狠拍向了鲛人的后脑。

原本以为那鲛人会立马晕过去的,再不济,也得头皮血流,哼唧一阵子,可舒景乾怎么也没想到,那鲛人居然面不改色,低头继续舔舐他的脖子。如一条家犬,带着几分厚颜和无赖,趴他身上蹭来蹭去。

脖子上全是对方腥黏的口水,舒景乾按耐着恶心,举着石头,又给了他一下。

那鲛人回手,一把攥住了舒景乾还在挥动的手腕,微微用力,迫使他扔掉了石头之后,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他的脖子,尖锐的牙齿刮搔着他柔嫩的肌肤,惹了他一阵轻颤,正待更进一步,却听着舒景乾哼哧了一声,猛地哭了起来。

鲛人黑着脸,看向了这变着花样扫他兴致的猎物,嘴里发出了不愉快的吸气声。

舒景乾一边哭一边推他,同时不忘煞风景的来一句:“你要是敢上我,我就放屁!”

鲛人:……

舒景乾:“说不准我还会闹肚子。”

鲛人:……

舒景乾:“呜呜,我是个男人,男人啊。”

鲛人眉头跳了跳,终于忍无可忍,幽幽说了一句:“我就是喜欢公的。”

舒景乾梗了一下,顿时哭得更凶了,心道小爷好不容易挨到把毛长齐了,还没尝到女人的滋味,凭什么就要先给你尝了。

那老氵壬鱼好色也就算了,居然放着姑婆婶子的不要,对他一个男人下手!

还能不能好了。

挣脱不得,舒景乾又惊又怕,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那鲛人拿鱼尾将他缠得死死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他起了微微凸起的小肚子,正要亲上去,眼神却一变,落在了他肚脐附近的一块月牙形伤疤上。

那伤疤,狰狞可怖,呈锯齿状,看着像是牙印,但伤口之深,却不像是人类留下的,看着倒像是——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小小少年的身影,时值春风料峭,烟雨朦胧,他站在岩石上,一边拿鱼竿敲打着水面,一边哭哭啼啼地喊着:“臭鱼精,你出来,你快出来——”

鲛人被他吵得心烦意乱,正要浮上来吓他一下,却被那少年冷不丁甩来的两道大鼻涕,正糊在了脸上。

然后,自觉受辱的鲛人,张嘴咬上了他的肚子。

伸手摸了摸那道伤疤,鲛人试探着喊了一声:“小,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他并不确定这个发音是否准确。

而舒景乾,因为又惊又怕,脑子乱成了一团,并没有听见他呢喃了什么,满脸的汗水混着泪水,如同一条死狗般,丧权辱国般的瘫在了地上,做好了任人宰割的准备。

反正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与其拼死挣扎,落得一腚伤,倒不如老老实实的,给他上一顿算了。

和一般的读书人不同,舒景乾没什么气节可言,秉承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原则,他决计不会做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壮举。相反,在这无尽的恐惧之中,他苦中作乐的想着,他要是上了我之后,而决定不杀我,这也是好的。

捡回了一条命,我还是可以找机会逃走的。

权当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了不得,那蚊子大一点。再说了,一条鱼而已,大能多大。

这么一想,舒景乾突然就释然了,并且四肢一摊,做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要短,要小,要精悍!

然后,在他看到鲛人放出的犯案工具时,立马就吓懵了。

这头老畜生,脸明明长得那么好看,身下却为何这么狰狞!

“救命啊——”

第29章

水面悠悠,月色皎皎。

一池清辉,满腔柔情。

明明是一场被迫的交合,却因为鲛人异乎寻常的温柔,而没有试着太多的痛楚。1

舒景乾半仰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里,看到了水面上成群掠过的萤火虫,旋转飞舞着,汇成了一副副怪诞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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