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爱之两生劫(灵异)下——浮生何欢
浮生何欢  发于:201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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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砚以为他是想说锦瑟以前如何如何,便回道:“以前是以前,现在他并没有害人不是吗?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如果一个人犯了错,悔改后仍旧不肯原谅他,那岂不是有些残忍?说不定还会再次将其推入错误的深渊,这样的话,那我们自己不是也有责任?”

听着对方笃定的言辞,桓越心里有些愤懑,“那若是无法原谅的过错呢?”难道就只有他还耿耿于怀?他是为了谁这般放不下?还不是因为当初无念死在了狐族,而如今正主都忘了他为什么还要如此?!

沈琼砚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所以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他以为桓越指的是当初在他家门口俩人说的事,事实上桓越问的有一部分是这个,另一半就是无念的死了。但是如今沈琼砚忘记了过去一切,又加之对锦瑟有着别样的感情,是以坚信锦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桓越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难道还要把以前的事都说出来?为何如今的你这般信他?因为成了看不清表象的凡人?如果你知道了过去,还会如此吗?桓越内心气愤。

昏暗的山麓,除了朦胧的月色再无一丝光亮。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听在耳里令人从心底里直冒寒气。

锦瑟看着飞出去撞在石头上的男人断了气,回首云淡风轻地笑着,一双动人心魄的眸子红得仿似要滴出血来,无端让人恐惧。

剩下的最后一个男人看着他一步步接近,那诡异可怖的脸上浮现了惊慌,“你别过来!有事你等着,等我回去报告主人,再来与你一较高下!”虽然想极力表现出气势来,但那后退得脚步实在让他的话难以产生震慑力,只能更加明显地昭示着他色厉内荏。

锦瑟眼里划过嘲讽,“重绝身边没人了,还是怕我无聊,竟找了你们这些人来。”他们并不能算是妖,因为偃师之术只存在于人间,对妖界来说这样的术法并不能算是高明,所以也不屑去学。但学了它们的凡人,却也脱离了常人的一切,是以真正论起来,他们不人不妖,反倒显得不伦不类,成为特殊地存在。

“我们怎么了?哼,主人只是不想让你死的太容易,才手下留情,不信你可以试试,等我回去禀报了主人再来取你小命!”言辞间有些年轻人的稚嫩。是的,虽然他们看上去行将就木,但其实不过少年,只是因为他们学习得术法,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锦瑟唇边的笑容悄然变得诡异,“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找他,所以,你就没必要回去了。”说完转瞬到了少年跟前,接着布帛撕裂声响起,枯槁的面容顿时扭曲,痛苦地喊声不过一瞬,便随着身体地倒地而消逝。

瞥了一眼手中温热的心脏,仿佛丢垃圾一般随手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第八十二章:再临临苍

回到原地,看到的是两个人,锦瑟眼睛微微一眯,轻飘飘落了地。

沈琼砚老远便看了他,急忙跑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知道锦瑟应该很厉害,可是究竟多厉害他没有概念,也不知道控制这些死尸的人什么水平,所以忍不住担心。

锦瑟重新扬起了笑容,眼角瞥了瞥不远处的人,语调慵懒,“你看我这样像是受伤?”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沈琼砚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桓越看着他们,见锦瑟毫不掩饰自己的能力便知道沈琼砚说的是真的,心里的愤懑变成了酸楚和不甘,可是如今他再说什么,怕只会惹沈琼砚厌恶,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眼不见为净。

这时才想起还有桓越,但沈琼砚却并没有说方才自己遇险的事,只说道:“桓越他刚好路过这,感觉这里有异常就过来看看,我们就碰见了。”他不想让锦瑟担心,刚想到这,沈琼砚又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别自作多情了,也许根本就不会担心,毕竟,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莫名的,沈琼砚心里突然非常难过起来,比当晚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还要难过。

桓越听到沈琼砚的说辞眼里掠过一丝惊讶,但看了看锦瑟也没说什么,倒是锦瑟一言不发地盯着沈琼砚,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怎、怎么了?”他笑了笑,暖阳般的,一如既往的温柔,不过此刻却多少有些僵硬。

如果有镜子他会发现,那颈项上的痕迹多么明显。

“没什么。”一瞬间锦瑟又挂上了慵懒的笑意,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我们走吧。”他看也没看桓越,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对他,锦瑟没有一丝好感,以他的性情,当初定然杀了不少狐族,只是如今沈琼砚在这,他不好下手,而在桃花源镇时,则是为了利用他才没有下手。是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只是没到那个时候而已。不过他相信当时他一定并不好受,因为早在数百年前他就看出了他对无念的情意,如今似乎只增不减。

沈琼砚看了桓越一眼,只说了句“告辞”,便转身跟着锦瑟而去,但桓越却仿佛没看出俩人并不打算与他同路,径自跟了上去。

“桓越少侠跟着我们作甚?”锦瑟回眸,笑意盎然。

桓越也不再隐瞒,生硬地说道:“既然都挑明了,那我也就直说。自然是为了保护琼砚,免得你对他不利!”桓越冷冷地瞪着锦瑟。

“对他不利?”眸光流转,似是瞥了沈琼砚一眼,里面意味不明,“当初,不知是谁对谁不利。”

沈琼砚被那眼神看得一愣,他什么意思?在说自己?可是以前,他们并不认识。

桓越眉头一蹙,极快地看了沈琼砚一眼,转向锦瑟的目光暗藏警告,“既然是当初,现在就不要再提。”

锦瑟轻轻一笑,含着嘲弄,“这可是你先提起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他如何不知道桓越的心思?但是,沈琼砚迟早会知道。

见俩人似乎暗自较着劲,沈琼砚出声打断了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可是与我有关?”他有这样的感觉。

“没有。”锦瑟还没出声,桓越便抢先说道,“这是我们的事,与琼砚无关。”跟和锦瑟说话时的冰冷生硬不同,对着沈琼砚总是好似当初对着无念的他那般。

沈琼砚求证的眼看向锦瑟,却见锦瑟一抹云淡风轻地笑,事不关己般,随意慵懒,但看着他的眼神,却似乎多了点什么。

这里自然不能再待了,仨人便去了最近的镇子找了家客栈。说是最近,若靠走的话怕是走到天亮都不一定能到,所以是带着沈琼砚飞过去的。既然已经挑明了身份,这样自然也没什么。倒是看到桓越御剑沈琼砚也没多少惊讶,也是,既然知道锦瑟是妖,那当初俩人的对峙自然会引来沈琼砚怀疑,加上今晚桓越出手相救,要猜到他的身份似乎不难,况且沈琼砚并不是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人是修仙的,与妖对立。

出现在客栈外偏僻处,沈琼砚仍紧抓着锦瑟衣襟,神色惊慌,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知道是一回事,亲身体验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到了。”

两个字惊醒了沈琼砚,他急忙放开锦瑟,为自己的失态有些赧然。

锦瑟看了一眼桓越,忽然说道:“既然你是来保护他的,那便是我不在,你也依然如此吧。”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俩人同时一愣,桓越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何用意;沈琼砚楞过之后便是慌乱,他什么意思?想走了吗?为何这般突然,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他只是想离开?

“你要走?”沈琼砚急急问道。

“嗯。”

“为何?”他立刻追问,目光里满是急切与不舍。

锦瑟看着他,表情一如往昔,没什么大地变化,语调慵懒,“方才知道了些事情,现在要去处理。本来还在想你怎么办,如今正好,桓越既然说他要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吧。”确实,他本来有这个顾虑,但是既然桓越出现,那就另当别论。以他如今的修为,一般妖类奈何不了他,既然重绝已经派了人,没这么快又派人来。他们一个修仙,一个凡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妖来招惹他们,那么沈琼砚就是安全的。

沈琼砚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现在满心不舍,只希望他不要走,哪还有理智来思考问题,只是希冀到恳求地看着他,“可以不走吗?”

桓越在一边看着,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却始终沉默着。似乎现在,并没有他说话得资格,他就像一个外人,插不到他们中间。

锦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遂轻声一笑,说道:“我会回来的。”说完,便不再理他们,转身离去。

沈琼砚伸出手想要抓住他,衣衫却自指缝间溜走,徒劳地做着挽留地动作,却什么都没有。

月色倾泻,洒落在剩下俩人身上,莫名的孤寂和……悲伤。

其实锦瑟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他的心很乱,也很恨,因为沈琼砚,因为重绝。若不是他,他就不会这般痛苦!

本来他还有些怀疑,今晚之事究竟是不是重绝所为,便出言试探,但那人听到重绝这个名字半点没有奇怪和迟疑,言辞神态更不像说谎,看样子他倒是没冤枉重绝,确实乃他所为。

想到这,锦瑟神情冰冷,重绝,你别欺人太甚!

对于重绝锦瑟是憎恨的,因为若不是他的帮忙,魅兮的计划不会成功,他和无念也不会如此,更不会有双方的战斗致使亦娄身死,樱默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亡,狐族不会被他控制,自己的功力也不会被他夺去一半!在想明白这些后便忍不住想杀了他,但因为敌不过,便一直忍着没动手,寻找机会,如今却是愈来愈压抑不住这股恨意了。

他知道这一切也有自己的原因,重绝做这一切不只是为了得到他的功力,还希望自己用窃心之术帮他。而从他言辞间以及那堪比妖宫的豪华宫殿,便足以让人推测出什么,更何况如此张扬妖王竟也不曾派人管一管,这一切,不难猜出是何原因,而他却始终没有大动作,恐怕也是怕自己力量不够,到时候万一其他人背后暗算,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所以才迟迟不动,只在暗地里准备,积蓄力量,也是为什么会夺取他的功力。

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他如此,还指望他帮他?真是笑话!更拿沈琼砚来威胁他,他不去见一见他,岂不是会觉得他怕了?

然而,你真的没有顾虑,真的可以不顾其他人死活与其对抗到底吗,锦瑟?

雪域,临苍峰。

豪华精美的宫殿,轩窗玲珑,碧瓦朱甍,高高翘起的飞檐直指苍穹,上面蹲着的雕像更显气势磅礴。内里奢侈的装饰点缀金碧辉煌,较之以往,似乎又张扬了几分。

书房里,一袭赭色衣衫的男人专注地看着手中册子,上面是一些狼族待处理的事物。深褐色长发披散着,眼眸半垂,遮去了灰瞳的一丝无情,雕刻般的英俊相貌,因为光影而半明半暗,整个人看着无端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来。

“主人,狐族族长来了。”门外进来一名侍卫通报道。

眉眼一动,他缓缓合起手中册子,抬眼看向门外,唇角勾起一名意味深长地笑:“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眼中却是半点笑意也无,一如往昔的淡漠,因着那灰透出了几分冰冷。

上次锦瑟的话是带到了的,只是因为事忙,他也并不急在一时,所以才没有去找他,如今他自己前来,倒正和了重绝的心思,他原以为那一次警告并没起多大作用,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殿外空地中,锦瑟一身红衣被风张扬地鼓起,朝阳正好在他身后,光芒中尊贵好似神之子,却又因着那妖媚惑人外表,好似世间最会蛊惑人心的妖灵。

重绝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不由得眯了眯眼,心中微跳。

第八十三章:青丘之约

“锦瑟族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重绝先开了口,却是装着糊涂,唇角极浅的勾起。

锦瑟也状似无事的笑着,一派轻松,“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语气却半点也不客气。

对方没有挑明,重绝也继续装着糊涂,“何事?我可是一直等着锦瑟族长的答复。”

锦瑟眼中掠过一丝冷意,“答复?既然此事非我不可,我愿意何时答应便何时答应,若是你很着急,不妨另觅高明。”是的,既然这件事只有他能办到,决定权自然在他手里。现在是重绝有求于他,这般威胁,他还可能答应?有本事你找别人。锦瑟的话便是这个意思。但是方才也说了,这件事非他不可,所以在这一点上其实是重绝受到锦瑟牵制,但又因为沈琼砚俩人可以说是在同一水平线上,不相上下。然而锦瑟本就不打算帮他,如此一来,倒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重绝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但那周身温度却像是降了几分,“若你孤身一人,或许我会有所顾忌,但现在……你似乎没有威胁我的资格。”

锦瑟笑了,很是自信的样子,眉眼生媚,“是啊,你一定会以狐族存亡来威胁我。”蓦然神色一凛,“但是那又如何?既然终会被你所毁,我又何必受你威胁?”重绝若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必不会再留他们于世,毕竟仇恨的种子一旦发芽,后果难以预料,重绝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后患。而且此刻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弱势,否则便再无回旋的余地,只能任其宰割,惟有表现得毫不在意,对方才会自我怀疑这样地方法是否行得通?才会对自己有利。

似乎沉默了一下,重绝嘴角笑意大了些,“若真像你说的这般不在乎,那你又是为何前来?找我报仇?你现在似乎并不是我对手。”那笑始终保持着讽刺的弧度,看上去异常刺眼,仿佛是为了激怒他一般。

确实,失了冷静,任何决策判断都会大打折扣。

锦瑟仿若未见,置若罔闻,只一派悠闲,神态慵懒,“我竟不知原来狼主是有癔症的。”不在意便是最好的反驳。

简单的一句话,让重绝脸色微变。毕竟,不管是谁,听到别人说自己有病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我来只是要告诉你,像昨晚那般幼稚地举动,实在不符合你狼主的身份。”锦瑟极尽讽刺地说道。

“昨晚?”淡漠的灰色双瞳掠过一丝淡淡的疑惑。

锦瑟见他这个反应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却是刻意,“哦,对,昨晚的人没有活口,这下可死无对证了。”

重绝见他的样子不像玩笑,眸光闪烁了几下,也讽刺地看着他,“听锦瑟族长的意思似乎昨晚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很可惜,并不如你所想那般是我所为。弄了半天锦瑟族长原是来兴师问罪,可惜却找错了对象。”

锦瑟却不信他的话,“现在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可以。但是最好别有下次,否则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锦瑟撂下这句话便要走,重绝却突然出手,锦瑟脚下一动与他错身而过,同时右手闪电般伸出,红光幻化出的尖利指甲自重绝颈项上划过,却并未触及肌肤。

俩人互换了位置,重绝挡住了去路,“我重绝尚不至于敢做不敢当,不是我所为,便不会平白背个黑锅。”一瞬间,强烈的气势散发出来,让人对他的话不由信服。

锦瑟全神戒备,看到那双灰瞳中的笃定,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什么也没说便飞身离去,这次重绝没有拦他。

锦瑟满心焦急地往回赶,他想既然重绝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该确实不是他所为,那么会是谁?而且故意让他以为是重绝派的人,此刻看来目的很明显,调虎离山,这样的话,那人的目标应该是——沈琼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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