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爱之两生劫(灵异)下——浮生何欢
浮生何欢  发于:201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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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林间,明明灭灭的火焰照亮了一方天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黯淡……

第八十章:谁的袭击

翌日,俩人再次上路,虽然谁都没提昨晚的事,但沈琼砚心里仿佛压了块石头般沉重,因为锦瑟的话让他怎么也无法不在意,闷得难受。锦瑟也心事重重,因为一切都脱离了他预期的那样,明明不该有如此地举动和决定,可他却那样做了,有些气自己不够坚定。

路上俩人都沉默着,直到进入城镇,沈琼砚才猛然想起锦瑟那副外貌出现在众人面前似乎不合适,正在他心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周围人并没有过多注意他们,便是看过来的眼里也只有惊艳并无其他,不由得愣了愣,奇怪地回头。

“怎么?”察觉到目光,锦瑟瞥眼看去。

银紫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身后,双瞳殷红,如血似玉,眉间一点火焰般的印记,更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风情,一切,都与昨晚没什么不同,沈琼砚忍不住又看了看周围,确实没什么大得反应,也没有异样的眼光。

锦瑟看着他的动作便明白了,唇角微勾,笑眼生媚,“他们看不见我这个样子。”

闻言,沈琼砚有些惊讶,但无端的,竟有些高兴,忍不住也牵了牵嘴角,“原来如此,我还在奇怪。”顿了顿,他忽然有些好奇,“你们都是这个样子?”

“不是,只有我这样。”因为其他原因而改变的外貌,通常因人而异,自然也不尽相同,就算有些看上去没什么不一样,但仔细观察也会有差别。

“那他们什么样子?”

目光一瞥,眼尾刹那掠过的风情令人心荡神驰,“你是问原型还是变成人之后?”似笑非笑。

“我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沈琼砚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其实我一个人知道这些也没用,还是别说了。”他笑了笑。

“原型并无什么特别,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都是你看见的那样,至于化成人形……”锦瑟却自顾地说了起来,“你看我有什么不同吗?”

沈琼砚一时摸不清他什么想法,怕说出来惹他不快,便没有出声。

锦瑟也没在意,继续说道:“发色和眼睛,有些嘴唇的颜色也会有变化,脸上会有一些花纹,其他的倒没什么特别。不过有些却是同常人一样的黑发黑瞳,但那是极少数。”

“你们不是可以随意变化吗?”沈琼砚想起听说的。

“那不过是给他人看的,真正的相貌只有一个。”锦瑟忍不住笑出了声,丝丝缕缕,扣人心弦。

沉默了一阵,沈琼砚犹豫着问道:“那现在……是你真实面貌吗?”他知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但是,他忍不住。

脚步一停,他看向沈琼砚,表情莫测,“你觉得呢?”

沈琼砚怔怔地看了他半晌,“不知道。”

轻声一笑,他重新迈开脚步,“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沈琼砚扬起了嘴角。

几天后,他们到达了霁山山脚,这里确实是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只不过由于天色已晚,现在上山也找不到什么,况且沈琼砚不比锦瑟,便在山脚下一个村子里歇着了。

那户人家很热情,见锦瑟衣着不凡,大概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出来游玩,竟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连他们坐的凳子都不忘擦上几下。

妇人端着两碗水过来,有些赧然地道:“我们家也没多余的钱卖茶叶,要委屈两位公子将就下解解渴了。”

锦瑟伸手接过,“无妨。”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妇人一个趔趄,幸亏及时扶住了桌子,锦瑟也伸手拉了她一下,才没有摔倒,但是桌上的一碗水却是打翻了。

妇人神情有些慌乱,急忙把桌子上收拾了说道:“我再去倒一碗。”

“你怎么了,没事吧?不用麻烦了。”沈琼砚有些疑惑,她看上去精神很好,为何脸色这般难看?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头晕。不麻烦,劳公子费心了。”妇人笑笑,转身去到了外面。

锦瑟盯着妇人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跟沈琼砚说话的中年男人,眼里闪过思忖,“令夫人是否身体有恙?”他问。

男人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老毛病了,有时候会突然头晕,没事。”

“那也终归是身体出了毛病,没有去看看吗?”沈琼砚接道。

男人叹了口气,“哪有多余的钱给她看病啊。算了,不说了。”

见对方不想继续,他们也没有再问,又随便聊了几句,便准备休息了,不过却是遇到了点问题。

因为家里多余的床只有一张,并且只能睡一个人,没办法,妇人便带着锦瑟去了邻居家。对此俩人都没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前几天的事,若睡在一起,也会觉得尴尬吧。

夏季,空气闷热,也就只有夜间能感觉到丝丝凉爽。璀璨的星空显示着天气晴朗,知了、蛐蛐的叫声不绝于耳。

夜已经深了,整个村子都是静谧的,恍惚透出几分祥和来,然而蓦地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一切。

本来双目微阖的锦瑟听见声音后猛然睁开了眼睛,暗红的光芒一闪,他从原地消失,转瞬便出现在了原先那户人家中。

沈琼砚背靠着墙,面前是白天的中年男人,身子前倾,手中正拿着一把柴刀要砍他,而他则双手握着对方手腕。由于姿势原因,沈琼砚显得很是费劲。

旁边,那名妇人也高举菜刀,看样子是要砍下去,锦瑟来时正遇见这样一幕,二话不说便将俩人扫到了一边,拉起了沈琼砚,“没受伤吧?”

沈琼砚惊魂未定,呼吸不稳,“我没事。”随后看向那已经爬起来的俩人,“他们怎么了,我怎么叫他们也不听。”

原来,沈琼砚本睡的好好的,翻身时突然感觉有什么在眼前晃了一下,睁开眼便看到一柄柴刀砍下来,顿时惊得三魂六魄都飞了,急忙伸手捉住了对方手腕,而这时他才看清是谁。惊愕之余不忘问为什么,但是对方却一言不发,正在奇怪便看到妇人也举着菜刀走了过来,沈琼砚没办法便叫了锦瑟,却没想到他立刻就出现了,那一瞬间的喜悦和感受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没有人可以体会。

锦瑟看向俩人,跟他们初见时没什么不同,但是从方才的接触,他已经明白了大概,“他们已经死了。”

“什么?”沈琼砚非常惊讶,“可他们晚上还好好的,也没发生什么事。”

俩人又举着刀向他们走来,双眼无光,“那时他们已经死了,只是有人控制着他们而已。”难怪他觉得不对。妇人要摔倒时他扶了一把,当时就觉得有问题,此刻拉了沈琼砚一下便明白了他觉得奇怪之处是哪里,活人和死人的触感自然不一样,而当时她神情慌张,男人也显得毫不在意。有哪个男人看见妻子如此会表现得如此冷漠?这些都让他觉得奇怪,但由于没发现其他什么,便也没有在意。

“但他们当时不是这样。”沈琼砚还是无法相信。

锦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那不过是为了骗我们罢了,此刻目的达到,也没那个必要费心控制表情了。”

说话间俩人已到了近前,锦瑟毫不客气地直接将他们打出了门外,骨头碎裂的声响清晰传来,他们却不发一声。锦瑟拉着沈琼砚,走了出去。

沈琼砚看着锦瑟出手,无端地感到有些心惊,“他们真的死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琼砚的害怕,锦瑟回头,“你怕我滥杀无辜?”月光下,血玉似的眸子妖异诡谲。

沈琼砚心里一跳,“但是,他们为何要如此?”这才是妖吗?

锦瑟嘴角露出了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眼神却有些冷,并没有回答沈琼砚的问题。他不能说,难道要告诉他这是重绝为了抓他?是的,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有谁会如此大费周章。本以为他不会再有动作,至少不会这么快就有,所以他才大意了,却没想到……锦瑟眸子暗了暗。

这时,又有人从房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似乎都是这个村里的人,皆手持武器,将他们围住。

沈琼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难道他们都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都死了?是谁做的?

人群里,锦瑟红衣如火,唇角微勾,眼角生媚,额间一点朱砂妖异魅惑。

话音刚落,那些人便直接冲了过来,锦瑟将沈琼砚护在身后,毫不费力地招架着那些人。

风中飘荡着花香,混合着从这些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极淡极淡的特殊味道。若不是因为花的香气掩盖了它们,他不会闻不到,也不会察觉不到这个村子里全是死人。

然而,虽然这些人都不厉害,但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也感觉不到疼痛,不管不顾,一味地往上冲,除非身体出现残缺,不能行动,否则只要控制者想,他们便会不知疲惫地战斗。

由于沈琼砚在这,锦瑟不自觉地收敛了一些,不想让他看见那些血腥场面,然而如此却是将他们自己困住了。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锦瑟挥手布了个结界,将沈琼砚护在了里面,“你在这待着不要出去,他们伤害不到你,我去找幕后之人。记住,只要不出来,他们就拿你没办法。”

沈琼砚第一次遇见这般情形,难以遏制地心惊肉跳,慌乱不安。他不想让锦瑟离开,但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点了点头。

第八十一章:偃师之术

锦瑟飞上空中,往山麓而去,他感觉到,那里有其他人的气息。远远地,便看到有三个人站在那里。

他们藏在阴影里,一身黑袍更显阴森诡异,面容枯槁,惨白没有血色,一双眼睛却突兀地又圆又大,异常可怖。

仨人手中皆拿着小人,提线木偶一般,每个关节都有极细的丝与他们的手缠在一起,微微一动,那些木偶便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

这是偃师之术,也有点类似赶尸。他们可以将尸体与自己手中的木偶连接起来,随心所欲地控制他们。而那些尸体则经过特殊处理,不会腐烂也没有尸臭,一举一动,言辞神态,皆宛如活人。但尸体终究是尸体,他们没有温度,摸上去也是僵硬的,所以若要辨别也是不难,而且有时稍一分心,被控制者就会立刻出问题,所以当时那名妇人才会险些摔倒,而且此术学习起来也是极难。

忽然,一道红光飞来,仨人各自闪躲开去,手中的木偶也因为剧烈的动作四肢撞击着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藏在这里多没意思,怎不出来一起玩玩。”充满磁性的诱惑嗓音,男子从天而降,红衣似火,飞起在身后,发丝飘扬,似泛着光华,唇角微勾,慵懒地笑便挂在唇边,血玉般的眸子勾魂摄魄,上扬的眼尾媚态丛生。一举一动,都似能引领他人心神,额间一点朱砂更如点睛之笔,极尽魅惑妖异。

仨人对视一眼,向锦瑟而去,诡异的身法互相交错着,仿似有无数道影子,难以分辨孰真孰假,眨眼间便到了跟前!

一只手斜刺里伸来,抓向锦瑟脖颈,锦瑟眼中掠过一丝嘲讽,轻轻松松躲了开去。未等站定,身后又是一阵寒意,借着月光反射出森冷的光,竟是一只锋利的勾爪。

因为锦瑟的打断,村子里的人都不再攻击锦瑟布下的结界,相继倒了下去。沈琼砚看着,仍旧有些心惊,但也猜到大概是锦瑟的原因。他想去找他,但想到他临走时的叮嘱,以及自己并不会武功,去了也只能添麻烦,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待在结界里没有出去。

一时间四周静的没有任何声响,仿佛连昆虫都被吓到不敢出声,在这样的环境下,沈琼砚无端感到些寒意。

忽然,断断续续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沈琼砚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却并没有消失,似乎是一名孩童的哭声。确定没有听错,沈琼砚不由得开始想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会在这个村子里,这里的人不是都死了吗?难道就这个小孩还活着?

不管怎样,沈琼砚听着那哭声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这些人,万一被他们发现,岂不是很危险?忍不住地,他踏出了结界。

只是过去把那个孩子抱过来,这么短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事,他想着,加快了脚步循声而去。

哭声愈来愈大,转过一间房屋,果然有一个孩子蜷缩在门口哭泣,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样子,沈琼砚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肩膀,“怎么了?别哭。”

小孩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楞楞地不说话。

沈琼砚见状以为他是害怕,便放柔了声音,“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哥哥是好人。这里很危险,哥哥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吗?”

谁知,那小孩却裂开嘴笑了,神情诡异,“不好,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沈琼砚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竟然动不了了,心里顿时慌了,而那孩子则伸出了双手,往他脖子掐来。

窒息的感觉出现,沈琼砚想要反抗,身体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眼前孩子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却因为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了一张角色的容颜,笑眼生媚,额点朱砂。

半迷糊间,忽然感到颈间一松,沈琼砚一个不稳便向后倒去,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大口喘息着,抬头向身后望去,“锦瑟。”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未完全发出,便消失在了唇边,惊喜的表情僵在脸上,眼里满是惊讶。

月光在身后洒落,使男子的容貌看得不甚清楚,但对于近距离的沈琼砚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高束的蓝紫色发冠,镶着蓝边的白色衣衫,这一身,即便不用看面容他也知道是谁,更何况他在听到自己叫“锦瑟”时一瞬间黯淡的眼神他并没有放过。

“是我,桓越。”他淡淡地开口。为何到如今他想着的依然是锦瑟?

“你怎么来了?”对于他的出现沈琼砚非常意外,他以为经过当日之事,他不会再出现了。他不是傻子,他眼里的情意他能看到,可是他对他,就如同哥哥对弟弟的那种感情,所以当时他才会说让他不要再来,也是想借着那件事让他不要再陷下去。

以为他还生着气,桓越有些小心翼翼,眼神愈加落寞,“方才感觉到这边有异常,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救了你。”他没有说他是专门来找他的。他找了他好久,却始终没有消息,没想到今晚竟碰上了,“他呢?”他不想提到那个人,但是方才沈琼砚明明是在叫他的名字。而且那孩子明显是被偃师之术控制着,这整个村子也都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不见锦瑟?而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是锦瑟……

看到桓越眼里闪过的杀意,沈琼砚知道他误会了,他知道他们俩人一定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便急忙将今晚发生的一切说了,同时也从他怀里离开,站了起来。

怀里空空如也,桓越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空了,凉凉的,有风吹过,但更多的,是惊讶,因为听他言辞间,似乎已经知道了锦瑟的身份,“你……”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看着桓越眼中的诧异,沈琼砚明白他的心思,便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那又有什么?他不曾害我,又何需惧怕?”

“你知道他以前……”桓越很是惊讶,没想到他知道了锦瑟的身份还会一如既往。为什么?他不是妖吗?凡人不是最怕妖吗?为何他却不怕且只看到对方而没有自己?以前是,如今依然,难道自己就这么比不上他?他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当初的事情,但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想让他知道他们过往地纠缠,也怕他不信认为是自己故意污蔑,令其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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