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爱之两生劫(灵异)下——浮生何欢
浮生何欢  发于:201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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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却是不正常的乌黑。

已经开始了吗,她看着那滩乌血想,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打算独自活在世上,若不是为了替离汤报仇,早就随他去了吧。

她偷听到他们要去巫山,便让以前救下的炼织在必经之路上等着。

当时救他,不过是想也许用得着,没想到真有了这一天,可是却失败了。但是经过那一次,她改变主意了,为何要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可是,要怎么才能让他们痛不欲生呢……啊,自相残杀吧,那一定很痛苦,无论是被杀得一方还是活着得一方。

然而,这一切要怎么才能凭她一个人做到?正当她准备暗中招募手下时,一个人出现了。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却愿意帮她。

她也曾怀疑过他的目的,也探究过他是谁,但是在他真的帮她打听消息并且没有其他动作之后,她忽然不在意了,怕什么呢,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怕被利用吗?只要她能顺利报了仇,管他那么多呢。

所以,在前天得到消息锦瑟出关了之后,她便在第二天毫不犹豫地冒充锦瑟带着那个人给她的手下去了归真宗!

那些人地狠连她看着都觉得心惊,隐隐猜到这个人可能不简单,但是不重要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用毒重伤了玄极真人,哦不,是锦瑟,呵呵。为了让无念不怀疑她的身份,她还在归真宗故意说了那样一番话,回来时还买通了两名狐族,在无念到来时故意说一些话给他听,让他打消怀疑,让他彻底相信。

做完一切,她便偷偷潜回了狐族。毕竟在那待了那么久,偷偷回去不被人发现还是轻而易举的。她等待着,终于在方才,看到了她渴望见到的一幕。

终于成功了,也终于结束了。可惜,没能看到锦瑟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绝色的女子靠着墓碑,神情平静,微阖的双眼分不清她的状况,只是那手,却忽然,从碑上垂了下来,好像突然失去了提线的木偶,静止得突兀。

风,呜咽着,仿佛在替人哭一般,暗沉下来的天空堆着厚厚的乌云,似乎要下雨的样子,站在山顶无端感到几分冷意。

一道黑色的人影远远飞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酒和小菜。刚一落地,迎面便看到了前方躺在地上的锦瑟,同时也看到了手持霜泠的无念。

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丢掉东西瞬间便到了锦瑟身边,当看清眼前情形,顿时一股滔天怒火和杀意便迸发了出来,手一挥,冷光一闪,仍自失魂落魄的无念被危险惊醒,下意识闪躲,但终究失了先机,右臂顿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鲜血便慢慢渗了出来。恍惚看去,无念认出他就是见过几面的华罄。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竟然都没发觉有人到来。

“无念,没想到你竟真有二心,这么多年你竟隐藏的这么好!枉费族长真诚相待,你也狠得下心!”将其逼退几步,他抖腕发出信号,一面给锦瑟做紧急处理,一面防备着无念。

他手中是一把比一般的剑还有长些的武器,剑柄也同样长了一半,筒体银白,流转着寒冷内敛的光华,装饰雕刻繁复,一直延伸出去,整个剑身上都覆盖着绮丽的花纹。

伤口处火辣辣的疼,面色却不改分毫,他看着华罄给锦瑟疗伤,竟也不阻止,“真诚?你们做出那种事就叫真诚相待了吗?”讥诮无比的语调。

“我们做什么了?居心不良便是居心不良,何必找这般丢人的借口。”华罄一声冷笑,眉目间却带着焦虑与震惊。他在担心锦瑟的伤,惊讶他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这时,看到信号的几名狐族暗卫赶了来,华罄见状厉声道:“杀了那名道士!”而趁着他们打斗之际,华罄赶紧给锦瑟疗伤,但是心中更多的却是惶恐不安,一半来自锦瑟,另一半,来自樱默。

无念当他是在抵赖,与那些人周旋中心头更加火起,语气越发冷了下来,“没有吗?那我归真宗是被何人袭击,我师傅玄极真人又因何而死?我师弟亲眼所见,我亲耳所听难道有错!”

华罄一愣,忽然嘲讽又愤怒地看着他,“你门派遇袭干我们何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是我们所为?不查明真相便跑来狐族撒野,根本就是被人利用!”心头越加愤懑难当,为锦瑟不值,为平白背了黑锅。

这就是锦瑟不顾旁人劝阻执意要留在狐族的人?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显是被利用还不自知!锦瑟也真是瞎了眼。不过竟然有人敢冒充嫁祸狐族,这人是谁?

第六十五章:以命换命

“还在抵赖。我师弟亲眼见到锦瑟出现在归真宗,还有你,昨日也在吧!”想到那些事,无念再没有丝毫对狐族的好感,对着那些暗卫就下死手,很快,便有俩人倒下。

华罄甚至连表情都吝啬给予了,只是冷冷地说道:“莫说昨日,族长闭关以来我便没有出过狐族。族长出关后也一直待在狐族,何时去过你那什么归真宗。”这番话却是一副爱信不信的态度了,似乎已不想再多说什么,心中暗暗想着过后一定要把嫁祸之人揪出来,竟敢给狐族抹黑。

但是此刻,最棘手的却是锦瑟的伤。他已经努力护住他最后一丝气息,却依然在慢慢减弱,他又不擅长治疗,不知若是现在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看了一眼他们,华罄抱起锦瑟便往回赶去。

一番话说的无念愣住了,看着华罄不像说谎得样子,他也冷静了下来,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是锦瑟悲伤的神情,以及他的一字一句……他们,似乎没有一句是提及昨日的,他们看似正常地对话,其实,是可以造成误会的……锦瑟说的话,似乎,也不应该是做了那些事的人会说的……

被忽略得细节一点点冒了出来,似乎明白了什么,让无念心底忽然萌生出一股恐惧,一股几乎能让人崩溃的恐惧。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难道,他错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句话此刻最适合用在无念身上。而先前的他,则是被愤怒与仇恨冲昏了头,许多决定性的细节都被忽略了。

失神间,锋利的刀光划过,无念半跪在地,身上多了两道伤痕。发丝垂下挡住了他的神色,只看到他身体忽然很厉害地颤抖起来,一股浓浓的悲伤和惊惧散发了出来。似乎感觉到什么,他蓦然抬头,看到华罄正准备带锦瑟离去,顿时就像被抢走了玩具的孩童一般站起身就要追过去,神色惊惶而急切。

剩下的两名暗卫见状想要拦住他,却被轻而易举地拂出去老远,重重地撞在树上,鲜血冲口而出!

感觉到背后的动静,华罄急忙放下锦瑟抽剑回身。清越的剑吟,双剑相交,各自往左右划去,巨大的摩擦迸发出火花。而这时也才看清,华罄剑上那不同角度的反光和凹凸不平的感觉根本不是花纹,而是倒刺,如鱼的鳞片一般覆盖了整个剑身,远远看去那些纹路就好似花纹一般。

“让开!”无念双目通红,声音嘶哑,隐隐有些疯狂得味道。此时的他,哪还有丝毫之前超然若仙的样子。

华罄一声冷哼,猛然推开他,欺身而上,招招狠辣直奔要害,誓要取他性命一般!没有华丽而好看的动作,有的只是实用而简洁地杀招。

无念的目光即便是在刀光剑影中也频频看向锦瑟,那样毫无生气的面容真如死了一般,让无念惶恐不安,似乎随时他都会离自己而去,再也见不到。而想到造成这一切的正是自己,无念更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自责。

为什么,为什么竟然做出这种事!锦瑟他该有多伤心?为什么没有直接问出来,为什么不冷静地好好想想!无念,你几百年的修行难道都是白修的吗?为什么不像平日里一般冷静?!如果他就此殒命,不!不行!他绝对不能死!

铺天盖地的恐惧和悲伤卷席了无念,他仿佛疯了一般,直接把华罄甩到了一旁,出手之重竟让华罄一时没有站起来,而就是这一顿,一个结界蓦然出现限制了他的行动,无念随后便扑到了锦瑟身边。

“无念,你想干什么!”华罄用力破坏着结界,惊惧地叫道,但是结界纹丝不动,他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锦瑟的身体已然是有些凉了,虽然仍保留着一丝气息。无念紧紧地抱着他,企图挽留住那流逝的温度,眼眸里满是恐惧和后悔,“锦瑟,锦瑟,你醒过来,醒过来。”微颤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是压抑地哽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明明是很迫切希望的,却又不敢大声地叫,好似怕会惊吓到对方一般地小心翼翼。

忽然,锦瑟的外貌慢慢出现了改变,仿佛晕染一般,从发尾开始,丝绸般顺滑的发丝一点点变亮,变紫,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非常蛊惑的银紫色。修长的双眉间也渐渐现出了印记,火焰似的,左右两边短些的与中间长的印记纠缠萦绕竖在眉间,艳丽而夺目的红。

无念惊讶地看着锦瑟片刻间出现的变化,但心念略转便明白了,这应该才是他出关后的本来样貌吧?对于一些因炼化了外来之力而使形貌有所改变的事情他并不陌生,但是锦瑟之前却一直是原先的样子……是因为自己才特意变回原貌的吗?如今命悬一线,法力便也维持不住了。无念难过而心痛地想,看着毫无反应的锦瑟,嘴里满是苦涩的滋味。

外貌虽有改变,但那伤却依然扎眼的印在锦瑟身上。鲜血已经干涸,浸在衣服上暗沉沉的,看上去触目惊心。

随着锦瑟气息愈来愈弱,无念恐惧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断呼喊着锦瑟的名字,那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悲伤地让人不忍听,不忍看。

怎么办,怎么办?他不可以死,不可以啊……他无意识地抬起头,茫然四顾,仿佛在寻找救命稻草,但是除了随风摇曳的青草,便是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以及被困在结界里的华罄,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有人会来帮他。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旁晚那像是要下雨的天气却是没有下,但如此更是感到压抑沉闷。深蓝色的苍穹神秘而冷漠,隐约的星子好似神明的眼睛,无声的注视这个世界,却毫无感情,任凭世人如何艰难困苦,它都无动于衷。

一阵冷风袭来,无念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竟然感觉到有些冷,不知是否因为内心悲怆的缘故。但是突然的刺激却让无念瞬间清醒了过来,脑中掠过了一个阵法,古老而神秘的秘法。

绝望的心仿佛死灰复燃,霎时激动雀跃起来,连呼吸都乱了。

那还是他刚开始修道时在书阁里看到的,当时他不以为意,因为他觉得没有谁会这么傻,但现在他却无比感激那时的自己,没有立刻把它丢掉。

他不知道那个阵法叫什么,但是那个阵法可令死者复生,而世界上要达到一些目的总要付出代价,使用这个阵法所要付出得代价,是施术者的性命。

他不敢去想这个阵法到底有没有用,是不是真这么神奇,因为他怕,他不敢想失败的后果。他不再耽误,轻轻地将锦瑟放在地上。他的气息微弱的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无念的目光留恋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永远刻在心上一般。

指尖凝气,在手掌上一划,坚定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动作,竟是半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样子。鲜血渗了出来,他手掌侧翻,玛瑙似的血珠便一颗颗滚落,瞬间被土地吸收。

脚下缓缓移动,踏着复杂地步伐,以自身血液在地上慢慢涂画着,但是却因为浸入地下,而看不出阵法原貌,但那凝在草尖上的血珠,却仿佛人心头血一般的殷红刺眼。

因为时隔太久,无念已记不太清楚,走几步便要停一停,而那血则依然滴滴答答地流着,如此一圈下来,无念的脸色已毫无血色可言,浑身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发冷发抖,目光迷离,脚步也有些虚浮。但是他没有停下,而是连锦瑟的身上都滴上了自己的鲜血,似乎是与那周围的阵法连在了一起。

做完一切,无念脚下忽然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他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站了起来,开始施法。

从未见过的复杂而奇怪的手印,无念结得极慢,似乎是在回忆,双眼微阖,脸色沉静,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不远处,华罄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不再急切地冲击结界,而是静静地看着,神色复杂。

蓦然,无念动作一顿,突然蹲下身去一手按在了地上,锦瑟周围顿时爆发出了耀眼的红光,地面清晰的显现出方才无念画出得繁复而奇特的字符和花纹,温润的光泽好似流动的血液,看上去妖异而绮丽,连锦瑟身上,也是这般光景。

瑰丽耀眼的红光直冲云霄,恍惚连云层都被卷动,形成旋涡。

平地里刮起了大风,吹的无念衣衫猎猎作响,长发飞舞。他的身体也在散发着光芒,淡而朦胧的白光,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贴在地面那只手心里的伤口而流逝出去,汇入阵法,进入锦瑟身体。

那仿佛镌刻在地面的字符忽然动了起来,拥有生命一般的向锦瑟汇聚,他身上那些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向伤口游去,好似在填补一般。而在他上方,依稀看见有仿似金粉一般的光芒自苍穹中漏出,顺着红光形成的光柱,洒落锦瑟满身。

无念变得愈加虚弱,摇摇欲坠的身体好似经不起大风摧残,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恍惚发觉,他的身体也好像在变得透明。

红光愈演愈烈,远远地都能隐约看见青丘山顶一片血红,有人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去禀报了亦娄长老和樱默祭司。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不过片刻,那红光渐渐暗淡,锦瑟虽然依旧气息微弱,却平稳了下来,而无念的身体,也已完全变得透明。

忽然间,一阵风突兀的吹来,无念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骤然溃散,却又轻的好似蒲公英,瞬间便远去,消失……

恍惚看见,最后一刻,无念似是睁开了双眸,那眼里的神色让人心里狠狠一揪,差点儿都要落下来泪来。

一滴透明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划过脸颊,恰好落在锦瑟掌心,条件反射似的,锦瑟的手似乎动了一动。

然而,无念永远不会知道的是,当年锦瑟说的话,其中最重要的一句,他没有听到——若你不是归真宗弟子,归真宗不存在,我也不是狐族族长,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吧。

第六十六章:狐族危机

当樱默和亦娄带着人赶到时,恰好看见这样一幕,愣了一瞬后樱默顿时惊惶地跑向了锦瑟。而因为无念消失,结界自然也就散去,得了自由的华罄却像是仍被人桎梏着,脚步移动不了分毫。

亦娄脸色无比难看,她过去看了看,见锦瑟虽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似乎伤得不轻,便回头朝华罄喝道:“华罄,你如何保护族长的,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何事?”

华罄从个人情绪中出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将方才发生得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猜测。

亦娄敛着双眉,凝神思索着,“冒充我们杀人……看样子是想挑起两族祸事,但也不排除目的是族长的可能。然不管怎样,我族长确为他们之人所伤,即便正中对方下怀,也绝不能善罢甘休!”

华罄也是一脸凝重,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怀疑此事与三年前族长突然下令让我们加强戒备脱不了干系,后来族长说过是在半路遇袭,但是这三年却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而族长刚刚出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此看来,之前没动静更像是在谋划此次事件。只是不知此人是谁,如此对付狐族是为何?”

“不管是谁,一定要找出来!”

樱默看着虚弱无比的锦瑟,正自责当初不应该赞成无念留下来,天空中却突然降下来一团黑雾,瞬间便将锦瑟包裹!樱默一惊,急忙出手探入雾中,却刚刚触到雾气便被震开。另外俩人也在变故发生得瞬间便已出手,却仍是让其逃掉,连着地面的锦瑟,也一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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