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被离弄成这样后被抛弃,也许是被别人伤害而那个离知道却没有阻止,或者那个离并不知道这个孩子伤成这样。
那个孩子的梦里都是噩梦,也就是这些噩梦我也明白了,从‘离,不要抛弃我’‘快来救我’或者单是一个‘离’字中我推测出这个可怜的孩子是确实是被抛弃了,而且这些伤就是那个离所造成的。当时,我的心里竟有一种无名的怒火与妒火。
我很怕,怕那个孩子在这样下去他的内心承受不了,所以我请来一位心理医生,他每天帮那个孩子催眠增强他的心里承受能力。
「罗伯特先生!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更快的恢复。」当时我疑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就是用催眠法才抹去他的记忆从而给他灌输别的记忆。」
「抹去他之前的记忆让他拥有新的记忆。」我喃喃的重复一遍,我的内心很乱,我承认我动摇了,我竟然自私的想要把他的记忆都变成我。
天呐,我真是疯了!
「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不行,我不能那么做!
可是当我刚开口想说出不行时我却哑言了,我为我自己的荒谬而感到可笑,我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最终是无奈且自嘲的笑着自己,「不用了医生,你就只管增强他的心智就行了,谢谢。」
那个医生没有说什么,但是失望还是无所顾虑的显露出来。
我没有理会他,那种只想满足自己成就感的人,同时我也庆幸我没有同意。
中国有句古话叫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是没错的,那个孩子昏睡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后终于醒了,那一刻我简直不能控制和理解我内心的喜悦。
看着他茫然的看着我,我夸张的笑着,从来没有觉得我那么蠢,不过换来的是他的笑容我就不后悔。
「你叫什么名字?」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交流沟通,因为我想要了解他,包括内心。
「我叫舒沚。」那清澈如泉水啪打在岩石上的声音形成一股冲击力冲去我的心房。
不过,舒沚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老成,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该用的名字,不过我没有说原因,只是告诉他这个名字不适合他。
出乎我意料的,我们相处的很融洽。
沚儿是一个隐忍的人,我一直都没有去过问他的过去,有的伤口已经结疤就不要再去触碰,他的过去我会去尊重,当然我也希望他可以告诉我,向我倾诉。我并不是想要窥探他的隐私而是这样便代表着他对我的信任。
以前,我不相信感情这个东西,可是遇到他后我才明白,情这个东西总是在无声无息中种下。
他总是把心事藏在心底不愿拿出来倾诉,也不愿随着时间的流逝让那些往事飘散,只是让它像沙土一般沉在海底。
「奥维?奥维?」听到沚儿不停的叫喊奥维的名字,用不安和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奥维就很安心。
「不好意思,我刚才出神了。」奥维眨了眨碧蓝色的眸子毫无歉意的道着歉,奥维知道沚儿是不会介意的,果然,他冽着唇有些心安又有些顽皮的笑着。
沚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敞开心扉让奥维走进你的心。
第二十六章
「哦,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么,要不我还是先去你办公室等你吧!」想到还有事没做的奥维就急忙推着轮椅离开了。
金色如麦浪般阳光很好的洒照在房间里,大半的房间浸泡在暖阳中,连平时昏暗的角落都被撒入几缕亮光,难得的好天气。
想在温暖的午后为自己泡上一杯茶,卧在藤条编制的椅子中静静的读着感兴趣的书籍,平凡而又美好,舒沚这样想着,「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这样对我的原因。」
正在专心工作的奥维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道,「原因很重要吗?」
他也不知道重不重要,只是他想要知道。
「算重要吧!」舒沚把头偏向窗外微眯着眼沐浴阳光。
「如果我说我不想告诉你原因呢?」修长有型的手指一轻一重的按摩着头部的穴道,性感沙哑的嗓音温柔的拒绝舒沚的问题。
听到后的舒沚干笑了两声,没有继续过问,好像这个答案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寂寥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缓的呼吸声和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没有产生任何不愉快的两人在车里有说有笑的,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在宽敞的混凝土上像一道闪电穿梭自如,车内却有人调侃道,「还好经常做你的车,不然就你这车速我非吓死不可。」
「哈哈,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做我开的车时吓得脸都白了还不让我减速。」舒沚也应和的笑着没有反驳。
往事在不堪回首可也只有笑着对待,我们要学会接受而不是逃避。
银灰色的豪车最终是停在一家私人诊所前。
「哈,奥维,你怎么想起来我这了?这位可笑的男孩又是谁?」暗红色的卷发配上俊俏的脸庞,挺拔的身材上套着一件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色情的问候着。
「查尔德,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位是我的中国朋友舒沚。」说着低头看向舒沚,柔声到,「沚儿,这位是查尔德,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你好,我叫舒沚,很高兴认识你!」舒沚友好的伸出那带着明显乌痕的手以示友好。
查尔德很快的回握住那伸在半空中柔弱无骨手,「很荣幸认识你,你的英语真标准。」
「谢谢!」缩回还在握着的手,一旁的奥维插话到,「查尔德,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要对于沚儿用。」
「好吧,我会注意。不过他对你很重要么?」话语间,查尔德透着琢磨的目光向舒沚瞟了一眼,可话语却十分轻快。
「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带他来是叫你看看他的腿恢复的怎么样,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查尔德低头看了看淡蓝色休闲裤下包裹着的腿,「让他换身衣服躺在床上我观察一下。」
换上病服的舒沚躺在床上,过分纤细的腿显得很是瘦弱,致使宽大的裤腿一下便卷到大腿根部,「沚儿,你怎么还是那么瘦,看来以后还要让你多吃点!」
看到奥维故作叹息又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你是把我当做猪一样养么!」
奥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舒沚一阵怒瞪。
「奥维你先站到一旁,我给他检查。」查尔德耳上挂着听诊器手戴白手套,弯下腰看着那裸露出的腿,白皙修长的腿根部布着一道深红色狰狞的伤口,若仔细看的话有些微微向下凹陷,「刀伤?」
「不错。」这些伤痕奥维早就看过,可是每一次面对这些时就是一次触目惊心。
灵活的手指在伤疤的四周轻轻的按着,随口说到,「复原的不错。」
「那有没有机会复原?」这次换作一直沉默的舒沚开口问道,平淡的语气下是刻意隐藏的紧张与悲伤。
「没有。」冰冷的字眼一下阻隔了舒沚所有的心里那些不愿面对的自欺欺人,「你要接受这个事实,照我看你这个伤口很深正好切断腿筋,是有人蓄意谋害你。」
一字一句的砸进舒沚的心……
看到舒沚一人呆愣着,奥维几乎心碎,查尔德走到也是一脸悲痛的奥维身边,低喃到,「出来一下,我们谈谈。」
「你喜欢他?」查尔德开门见山的说到。
「错,我爱他!」奥维也是好不隐瞒的说着,查尔德听到后也没有太吃惊,沉思片刻后方才点头。
「我还是直说吧!」只见奥维瞳孔猛地一缩,查尔德见状说到,「他的身体很差,之前应该是受过重伤吧,有病根要好好治疗,而且他的心已经陷入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也许你平时看着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因为这只是发病初期,如果没有人带他走出自己那颗紧闭的心早晚会成抑郁。」
此话一出,奥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做的难道还不好吗?为什么他还要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我知道了,我先进去了。」
屋里,只见舒沚还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沚儿,我们回家好不好?」奥维用着自己觉得温柔的语气说到,尽量不刺激到舒沚。
有神的黑色瞳孔左右转了右转,才彻底回过神,「好。」
急速行驶的跑车内,「沚儿,今天对不起,我原本……」为等奥维把话说完,舒沚就说到,「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我也知道结果是这样,只是接受还是有些困难。」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都知道。」正在公路上行驶的汽车暂时没法停下,奥维也只有时不时转头看一下舒沚。
也许是最后一道防线破了,早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滑落,头也开始不停地左右晃动,嘶嚎到,「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奥维一个刹车稳稳的停到路旁,将有些发狂的舒沚搂近怀里,不停的安慰着,「没事的,都过去了,听话。」
疯过了,闹过了,也开始消停了。
舒沚需要的正是发泄,等发泄过了也就好了。
「好点了吗?」忍着舒沚发狂时被掐捏的痛,现在说话还有些颤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顶着两个哭肿的大眼睛露着彷徨和无助望着奥维,让奥维体内有一种无名的欲火燃烧。
第二十七章
「没关系,没关系的,那你能告诉我你心里所想的吗?」奥维甩去内心的骚动柔声安慰着,可舒沚却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膛处不在言语,刚熄灭的火焰又被摩擦出星星点点,有些失落的说到,「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种姿势,那颗有着乌黑浓密的发的小脑袋时不时的胡乱蹭蹭,使原本平坦的衬衫增添了几道褶印。
「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不想在回忆以前……」说罢又抽搐了几下鼻子,用手背擦了擦又流淌下的泪水,「好了,那我们就不回忆。不哭了,好不好?」另一个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那些晶莹,呈透明状的指甲修剪成好看的圆弧。
脱离男人怀抱的舒沚整理着情绪,奥维明显的感觉到,舒沚离开的那一瞬胸膛里的那一处一阵冰凉,不知是心的冰凉还是衬衫上的那块水渍沾到空气时的冰凉。
又重新疾驰的车奔跑在柏油马路上。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没有感受过任何温暖,所以我喜欢沐浴在阳光下,我想着有一天从孤儿院出来了就可以随时在一个午后读会书然后午睡会,可是……」停止的话语没有让正在开车的奥维停下车或者问他怎么了,只是在等着舒沚继续说下去,舒沚重新理好情绪继续说到,「那天我遇到了他,我不知道像他那样高贵的人为什么会收养我,当然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贪恋他给我的温暖,我不曾感受过的温暖。他以前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喜欢弹钢琴所以他让我学,因为他喜欢所以我也喜欢,可是当钢琴盖不带一丝留情的狠狠地砸在我的手上时,我真的很绝望……」只顾说话的舒沚没有注意到另一双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劲而使手背上青筋突起,手心里也掺出些细汗。
「不过那种绝望只是霎那间的,那时我以为我的手废了但是我还是爱他,所以我宁愿让他把我当做替身只为留在他身边,后来他带我去威尼斯,说是要带我游玩顺便治疗我的手,我很高兴我以为他放下心里的那个人愿意接受我。可是我又错了,他不爱我,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有一段时间他要谈生意,没时间和我呆在一块,我只好一个人去治疗,谁知我却被另一个也想要那个合同的人抓走,他没有救我,没有救我……」说到最后舒沚近乎崩溃,奥维一个急刹车,又将舒沚揽入怀里,「沚儿,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男人不理会舒沚的反抗,舒沚被迫怒吼到,「不,我要说,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那时他没有救我然后我被……被那么多人……」一个温润的唇覆在上面,吞掉了接下来那残忍的事实,男人灵活的舌扫遍舒沚的口腔内壁,两舌的交缠狠狠地吸吮着那口腔里的汁液,时不时啃咬着那被吮的发红的唇,好像在宣布占有权。
「呜……呜!」被这高超的计艺吻的快窒息的舒沚早已瘫软在那宽敞的怀抱里,无力抵抗的发出几声薄弱的的声响。
带着肆虐和快感的吻显得漫长难耐,湿润的唇分开之际扯出几道细长晶莹的水丝。
「沚儿,你还好吗?」看着脸颊因缺氧而被憋的通红的孩子,奥维担忧的问道。
沉浸在刚才那一吻的舒沚许久才反应过来,看着奥维的眸子里透着震惊和疑惑,「你,刚才?」
「沚儿,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哦不,是我爱你,我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的,也许就是看到你孤独的躺在雨水中,看到你那薄弱的气息和满身的伤痕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我一直在等你对我说出你心里的秘密,等你也爱上我。」奥维清晰的话语在舒沚脑海里徘徊回放,是做梦吗?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话语是说给自己听的吗?可为什么你不想拒绝,可是答应也有些困难,毕竟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时间静止,空气凝结。
奥维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行动能力,连呼吸都微弱异常。
「奥维,你刚才说的……我一时不能接受。」碧蓝色的眸子里好像有种东西破碎了,怎么拼都拼凑不好,男人努力的呼了几口气,扯着有些牵强的笑容说到,「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我一定不会放弃的。不过我想证明一件事,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人应该就是钟离吧!」
钟离这两个字让舒沚的耳朵嗡嗡作响,「你怎么会知道?」
「你说的那笔生意我也有参与,而且最后成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钟离他现在也在美国,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安排你们……」未等奥维把话说完舒沚就已经阻止到,「不要,我不要见他,那是噩梦,一个日夜折磨着我的噩梦!」
「好,好,沚儿不想见就不见。」听到这些话的奥维,失落的心里又重新燃起斗志,既然舒沚已经想放弃过去那么他不是可以更快的走进舒沚的心。
奥维的声音永远如山间崩溅出的泉水,噼里啪啦的砸在周围的岩石山地上,悠扬悦耳又清晰,能够舒缓人心里的压抑。
奥维现在要做到就是打开舒沚的心,让他的病早日消除。
舒沚的内心很矛盾,想见又怕见,一想到变成今天这样都是钟离害的就想一辈子都不见,可是又狠不下心,又想到钟离根本不爱自己心又冷了几分。
其实,如果真的可能他们也是不会在一块,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奥维一直陪伴在他身旁,要不是奥维估计舒沚早就已经崩溃或者死去,他感谢奥维,可是也只是把他当做朋友,除此之外他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情感。
「谢谢你,奥维。」感谢的话说的越多越好到无益,不如简单的谢谢两字,简单明了,又能表达出意思。
也许他们不能做彼此的伴侣,但是舒沚会尽他最大的努力让奥维高兴。不过事情变成这样,不知道两人会不会产生尴尬,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顺其自然。
第二十八章
自从那次奥维吻过舒沚后被拒绝后两人都没有在提过那件事,当然这也叫舒沚舒了一口气。
落地镜前依旧是陶瓷般稚气未脱的脸孔,乌黑的发丝有几缕飘覆在肩膀上,也有几缕掩住了黑曜石剔透的眸子所散发的异样的神情,轻抿的薄唇让整个人变得有些冷淡。坐在轮椅上的身体看不出身高,但是从腰迹向下看折叠的腿却有着很好的比例,只是过分瘦弱。
只见对着镜子的人对自己抱怨到,「早知道跟着奥维一块走了,一个人真是无聊。」
用手慢慢推着轮子在偌大的房间里四处转悠,停在电视机前干脆看起电视了。
美国新闻直播中,视频上的男人不停地说着,舒沚七七八八的听懂了一些,「近日来两个强大的跨过集团的合作已经展开,身为康尔集团董事的奥维·罗伯特以宣布和中方的合作已经正式进行……」还在费力理解那些话的意思的舒沚突然看到出面在电视画面上的奥维,「咦?这不是奥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