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异世当祭司 下——夏虫语
夏虫语  发于:201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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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敢路面并且露出黑石族的身份,估计立刻便会被全部杀死,毕竟,他们黑石族曾经有过杀死木族祭司的举动,还差一点儿杀死了木族祭司的好朋友。

幸好,木族在接收流浪者,这让他们看到了一个机会,三人一商量,就派比较机灵的年轻人扮作流浪者加入木族,准备见机行事。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木族而已,首领木坤的武力居然那么高,几乎立刻就发现了派去尾随他的人,并且将人抓住拷问。

另一人是跟随着黑山去过神山的,他认出了益宁,还参加过下了神山之后围杀木族的行动——因为木坤他们见机的早溜的快,他们只好围堵了白水族的人泄愤,让伊杰遭遇到了无妄之灾。

这人还记得当时黑山说过“第一名只能属于我们黑石族,既然他来不了,那也没有必要活下去”这句话,最最糟糕的是,这人一时脑筋不清楚,竟然将这两次任务混在一起。

他只是想着,反正已经发现了连雾的消息,如果有机会杀了益宁,那回去岂不是大功一件?一时贪心,就有了后来的刺杀行动。

幸好,他在行动之前放出了剑尾蜂鸟,风凉他们一直潜伏在木族周围,接到消息先是一喜,看到这人的计划就是一惊,石芥立刻知道要坏,当机立断立刻撤退,却还是只有他们四个险险逃出,风凉最后还因为伤势过重,永远留在了贝鄂山脉。

黑山听完他们的叙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雕着精美花纹的木质把手却发出一声咔嚓声,出现了一道裂纹。

“木族……”黑山喃喃,声音听不出喜怒。

“木族远在千里之外,位于贝鄂山脉,三面环山,东面有一条大河,水流很湍急。根据得到的消息,那个山脉中只有木族一个部族,之前却有四个,也就是说,在短短一年里,其他三个部族都加入了木族,而且……”石芥停顿了一下,脸上出现犹豫的表情。

“而且?”黑山看向他,眉梢一挑。

石芥跟随黑山的时间也不短了,熟知他的脾性,知道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瞒是瞒不过去的,只好接着道:“而且我们亲眼所见,木族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贫困弱小,他们所居住的全部都是石头房子,族地周围的树木全都被砍伐干净,进行种植,听木族人说,他们储存的食物,三个冬天也吃不完……”

黑山嗤笑一声:“你认为可信吗?”

石芥眉头轻皱,一时没有说话。

黑山转向年纪轻些的少年:“竹西,你观察力一向敏锐,你认为呢?”

竹西微一沉吟,随即抱拳道:“我认为,八成可信。虽然有些夸大,但是木族衣食丰足,人人都不为冬天的到来而表现出一丁点的担忧,这是确定无疑的。”

黑山点了点头,手指在刚刚不小心捏出的裂纹上轻轻的摩挲。

石芥他们便知道,黑山这是在思考了,于是静静的垂手立在一旁不动,等着他思考完毕。

碧蓝的天空不知何时涌起层层铅灰色的云层,将冬日难得出现的暖阳遮挡的严严实实,在大地上投下一大片阴翳,屋子里的光线便渐渐暗下来。

黑山端起已经冷掉的茶递到唇边,轻啜一口,道:“这事谁也不要告诉,哪怕是伴当们或者祭司询问,都不要说。”

三人自然应是,黑山疲惫的挥了挥手,好像刚才的思考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一般,一向钢铁一样坚硬的男人,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态。

石芥明白,这是要他们下去了,无声的施了一礼,石芥示意竹西、星云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独自折返了回去。

他跟随黑山的时间更久,对他的了解更深,有些话,他忍不住还是要说:“族长,连雾大人……他挺好的,气色不错,看上去也快活……我知道您想要他回来,可是连雾大人的脾气……”一句话说的吞吞吐吐,不成语句,好歹说明白了中心思想。

黑山目光闪动,苦笑了一下,目光难得带上了点柔和:“石芥,你没比我小几岁,对我们之间的事知道的也最多……你说,我对他不好么?”

石芥动了动唇,艰难的开口:“族长对连雾大人,自然是没的说的,可是连雾大人心里……未必、未必欢喜。”

“不欢喜?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愿意?他是自己情愿的!”黑山突然愤怒的一挥手,将小桌上的茶具一股脑的扫落,粗瓷的茶壶撞上地面,摔了个粉粹!

石芥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事情始末,又是真正关心黑山的人,可是族长毕竟是顶头上司,而且情之一字,他自己都没有经历过,又怎么能评价别人的对错。

压抑许久的愤怒就像挣脱束缚的猛虎,只砸碎一套茶具这样简单的发泄怎么足够?黑山粗重的喘息,抓起最里面未被波及的杯子就要往地下摔。

石芥赶紧低下头,浑身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却久久没有听到响声。抬头一看,却发现黑山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将茶杯轻轻的放回了原处。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黑山闭了闭眼睛道:“石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此事不必再劝了,这世上别的什么事我都能看开放下,唯有他,唯有他我……”

黑山突然顿住,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下一秒,就听到尖利的鸣叫响彻云霄!

这声音巨大无比,又尖利的要命,好像要穿透耳膜钻到人的脑子里面去,让人只听一下便觉得烦闷无比。

石芥立刻捂上了耳朵,黑山已经越过他,快步走了出去。

石芥赶紧跟着出去,入目就看到无数族人慌乱的奔走,一面朝着天空不住张望,顺着众人的目光抬头一看,暮然怔住!

就见九天之上,云层之间,一只怪鸟正盘旋飞舞,长长的翅膀足足有十来米长,肚子下面竟然长了三只爪子,爪尖闪着骇人的寒光,像是几柄锋利的刀,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噬,长长的喙不断开阖,发出难听的鸣叫,有些身体比较弱的族人已经支撑不住,被这声音直接震晕了。

除了声音攻击之外,这怪鸟还不断的向下俯冲,三只爪子像逗弄小鸡一样掠过人群,每次俯冲都必然要在人们身上留下伤痕,带出一道道血迹和惨叫,地上已经被染出片片鲜红。

而且受伤的人越多,怪鸟便越兴奋,叫的就越欢。

黑山身边的近卫正手持弓箭,对着大鸟一阵乱射,但是大鸟太过灵活,翻转腾挪间就全都闪避开来,偶尔有几支能射到大鸟身上的,也都快要力竭,也羽毛也插不进去。

“寻找遮蔽物,将晕倒的人拖到房子里面去!”黑山一面吩咐,一面抢过身边一个侍卫手里的弓箭,引弓搭弦便射!

黑山虽然不常出手,但是本事摆在那里,这一箭又快又急,冲着怪鸟就去了,怪鸟猛然一侧身子,羽箭擦着身体飞过,带下一片羽毛。

怪鸟昂首便是一声愤怒的鸣叫,血红的眼睛朝黑山冷冷瞥过来,突然急速下冲,三只铁爪张开,抓起一个昏倒在路边的小女孩,扇动双翅,一会儿就冲入云霄,向着远处飞走了。

“女儿!女儿啊~”妇人的哭叫声随之传来。

石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到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他们黑石族在这里也生活了上百年了,周围丛林里是有猛兽,可是这样巨大、凶残的猛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但以玩弄人类为乐,最后还抓走一人,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女孩的命运会是怎样!

而且那凶禽被黑山射掉羽毛之时看过来的那一眼,不像是动物的眼光,而像是在宣战一般,冰冷无情又暴虐残忍,让人看了浑身都为之冰凉。

石芥知道,它绝不会罢休!

黑石族边缘一个僻静的山谷里,一座矮小的石头房子前,白发老者看着怪鸟抓着人飞走,又低下头看了看石桌上散乱的几根杂草和叶子,面容显出深深的哀伤和绝望。

海部落。

离部落所在的岛屿几百米的海上,被青藤祭司遣到黑石族跟紫藤联络的人,正在奋力滑着一艘小船。

青藤祭司对下属的要求一向严格,他丝毫不敢耽搁,而且,一想起黑石族的紫藤祭司跟自己交代的那一番话,心中就兴奋不已,同时还暗暗感慨,神山上走出来的神使,眼光就是高,所图之事,都是他们这些小小族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万一那事情要是成了,他就是第一功臣呢!

到时候,会有怎样的回报和奖赏?想想紫藤大人的许诺,这人划桨更为卖力。

突然,船桨好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咦,他熟知这片水域,已经避开了所有暗礁了啊,这是碰上了什么?好奇之下,他用船桨再次捅了捅那个阻碍他前行的物体。

那东西动了动,就像什么东西被慢慢惊醒一样,一座小山般大的怪兽从海水中缓缓露出身子,血红色的眼睛有人脸般大,冰冷的看这这个胆敢吵醒自己睡眠的人。

这人哆嗦着身子,牙齿咯咯作响,看着阴影将自己一点点笼罩住,绝望的拼命滑动船桨,但是小小船只又能多快?还没有移动三两米,就被怪兽张开血盆大口,连人带船吞到肚子里去!

河上部落。

绿央俯身查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孩童,担忧的问:“这是第几个?”

“第七个了,祭司大人。”身边人撩起被子让绿央看小孩儿胳膊上的伤口,两个细细的血洞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连同周围的皮肤都涨成了紫色,小孩儿身上温度高的吓人,呼吸已经有一下没一下了。

“巫怎么说?”

“巫试过了所有的办法,可是都没用,第一个被咬的人,刚刚已经、已经死了……”身边人声音带上了恐惧的颤音,不自觉的往祭司身边靠了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觉得安心可靠。

绿央一僵,静默了片刻,才放松了身体,伸手道:“拿只碗来。”

有人递过来一只细白瓷碗,绿央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刀片,冲着腕间狠狠划下!

“祭司!”

“祭司,不要!”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绿央扔掉刀片,制止了冲上来要替他包扎的人,看着血液一滴一滴滴到碗里,积了小半碗,才慢慢说道:“我的血液里有神树精华,或许能解毒,给他们喝了试试看吧。”

第98章:怪鱼

木族。

现在的冬天,对于木族来说,再也不是在冰冷透风的屋子里,围着火堆瑟瑟发抖,盘算着家里的最后一点儿食物,是今天吃还是明天吃。

现在的冬天,已经不会再让木族人惧怕,反而有些渴望,一家人围坐在烧的热腾腾的火坑上,吃着烤的松软香甜的红薯,听阿爹讲述丛林打猎的故事,这是多么难得的一种享受。

若是下了雪,就穿上祭司设计出来的,防风保暖的衣服,戴上厚厚的帽子和手套,冲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小孩子忘性大,只一个温暖的冬天,就彻底改变了他们对冬天,对雪的印象,开始喜欢起这种白白的东西来。

而最受木族人欢迎的,还是围着火炉吃火锅。

这俨然已经成了木族的一种风俗,无论大人小孩都彻底爱上了这道新奇的吃法。

益宁托着脸看着窗外,有点无聊,小绿在旁边拿了一个大瓶子,不停的变出各种颜色的花,往里插,插满一瓶就摆到房间里,这一上午的功夫,屋子里已经有好几瓶了,他还在那儿乐此不疲。

刚有人来报说河道里出现一种怪鱼,木坤左右无事,就跟着去看了。

益宁在烦恼木香的事情。

自从那天益宁去看了木香之后,就再没敢去过,他知道妹子执念深,却没想到她心机也如此之深,而最最可怕的是,她还偏偏有着正确的价值观,知道救命之恩要还,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冲动而对他人造成伤害。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无法消除对木坤的渴求和爱意,却被十几年耳提面命的道德观束缚着,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都不能做,所以她痛苦无比。

情感这东西,就像洪水,只能疏不能堵,要是一直没有发泄的渠道,木香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关键是现在要怎么办呢?

唉,好烦啊!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门被推开,索木走了进来,端着一盘子水果。

“首领走的时候吩咐的。”索木将盘子放到桌子上,看益宁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正准备轻轻的退出去,就听到益宁突然开口:

“你说,一件事明知不可能,为什么还有人就是不愿放弃?”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仍旧定定的看着窗外,那里雪花飞舞,天地素白。

索木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还是说道:“或许是执念太深吧,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个结果才能安心的。”

“结果……”益宁叹息,她要的结果,他给不起啊。

索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给他关上门,退到外间厅里,又来到门边耳房,木山手里拿着雄鹰打造出来最新款的灭魔剑,极认真的一下一下的擦着,灭魔剑是祭司亲自命名的,总共只有十把,因为他俩是祭司的贴身侍卫,一人得了一把,让族人羡慕不已。

刚要跟木山说说祭司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就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刚刚还在擦剑的木山反手握住剑柄,立刻站了起来。

索木透过耳房上的小窗朝外面一看,原来是首领回来了:“是首领。”

木山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坐下继续擦剑。

自从益宁遇刺之后到现在,他们两人都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木坤回来,手里还拎了一条怪鱼。

益宁好奇的凑上来看了一眼,脑子里立刻回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电影,抬头看向索木:“索木大哥,麻烦你去请南瑾过来一趟好么?”

索木点点头,戴上披风和皮帽子,出去了。

“叫他做什么?”木坤一边将身上的小零碎摘下来扔到桌子上一边问。

对于南瑾其人,木坤从第一眼就不喜欢。

占据益宁眼光和思想的,不应该只有自己吗?这个南谨,一副跟益宁好朋友的样子,到底是闹哪样啊?

后来出了益宁差点被刺杀的事情,对南瑾更不可能有好脸色了,尤其是知道了南瑾就是连雾之后!

黑石族的逃犯,黑山身边的人,让黑山不惜派人千里追杀的人,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啊,别人躲都躲不及,偏偏益宁还扑上去!

什么前世同胞,什么老乡情谊,都他妈是扯淡,木坤再自大,也不会认为,他们木族都够抵挡得了黑石族那种老牌大族的进攻。

可是再看不惯南瑾,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管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不会退缩,益宁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益宁想要的,就是他要得到的;益宁想要保护的,就是他要挡在身后的!

但是每每益宁跟南瑾有联系,心里还是要不爽一下的,所以才有了这句话。

益宁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有事。”

“不能跟我商量吗?”木坤语气有点郁闷了。

“你不懂。”

“那也可以跟他商量。”木坤一指正把手指上开了大红花掐下来往花瓶里插的小绿。

小绿玩的正high,突然被点名,愣愣的抬头,表情还有些呆。

“他也不懂。”益宁没好气道:“没有身临其境过,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是简单的用眼睛看了,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明白那种感受。”

看木坤还是闷闷的样子,益宁心一软,凑过去挨着他坐下,带着点解释的意味说道:“我知道你跟小绿了解过我的过去,那你还记得我们那边有一种娱乐叫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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