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猛虎(穿越)上——罗马西
罗马西  发于:2015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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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看见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明明看见有谁从这里走了的,她嘀嘀咕咕骂了一句,“装模作样!”

“什么?”林子谦问。

“啊没什么,就是我这腰又疼啦!给我拿点儿枸杞、川断。”

“李婆婆,您哪里疼?”林子谦问。

“腰疼,你给我拿枸杞、川断就行。”刘氏扶着腰皱着眉头,走路一走一停,似乎真的很疼。

“我给您看看。”林子谦说着站起身来,要按她的脊椎腰背附近。

“哎你干什么?你给我开枸杞、川断就行了。”刘氏见他过来往后一躲,手往前甩,“看什么看?你能看的出来什么?这是我闺女从镇上给请的张神医开的方子,还能有假?”

“我知道是张神医开的方子,我就是看看您哪里疼,我看一看才好看看要不要给您贴个药膏。”

“贴药膏?”

“是啊,前两天村西头的钱大婶也是腰疼,我给贴了一贴狗皮膏药,今天就不疼了。”

“不疼了?”刘氏眼睛转了两圈,忙摇头,“不用看了,我和她的症状不一样,你还是给我抓药就行了。”

“李婆婆您给我看看,我看看就知道了,就算症状不一样,膏药说不定也有效。”

“有什么效?你一个16岁小娃娃,难不成还比那胡子老长的张神医厉害?”刘氏就是不让林子谦看,见林子谦硬是坚持要看,也火了,“你是不是不愿意给我抓药?我就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就是要看我老婆子生生疼死!”

林子谦简直要笑不出来,他就知道刘氏最难搞,前两次他被她骗了抓枸杞、川断,谁知她转脸就给拿到镇上去卖了,被同村的人看见,有人骂他是个傻子,有人碍于刘琛,不敢直白跟她扯,却悄悄告诉了他。

“刘婆婆,您给我看一看,我好对症下药。”

“有什么好看的?对什么症?你就是舍不得给我抓好药,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刘氏见他丝毫不为所动,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了。

林子谦听了简直气都气不出来,跟这样的人讲道理,纯粹是浪费时间,也不必给她开药了,看她这个样子,中气十足,肯定没有腰疼。

林子谦收拾东西就要离开,他不想和她对骂,浪费时间,“李婆婆,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前两次我开了枸杞、川断,请问您真的吃了吗?”

刘氏眼睛一转,瞪大了看他,“怎么没吃?我都吃了!你那什么破药?一点儿用都没有!”

“既然没有用,您也就不必吃了。”

林子谦收拾了东西就走,今天在这里也呆够了半个时辰,也该回家吃饭了。

刘氏见他走了,心中火气甚大,她骂骂咧咧的在后面一路走一路说,见到个人就要把事情说一遍骂一遍,却不知道她卖药的事情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了,也有很多人拿了林子谦的药身体好多了,这时自然也不会向着刘氏,只是刘琛现在正在管理镇上的水源运输,风头正大,谁也不敢说他老娘,只是免不了要在私下里叨叨一番。

第三十七章

却说刘琛说服了县令从猛虎村运水,拦下了这个活计,挑了不少人和车马运水,从中饱私囊不少,猛虎村收的是一个人40个铜板,他报上去的是一个人50个铜板,县令收的是每一小桶水3个铜板。

镇上的人赚钱的人虽多,但花钱的地方也不在少数,特别是今年夏天,居然每桶水都要收取3个铜板,现正值盛夏,每天吃的喝的、洗漱的,少不了要用上一两桶水,再加上有人做生意还要多加几桶,如此一来,多少人都面对高额的水费望而却步。

不少人直接打包回了村中亲戚家里,更有人既无亲戚也无钱付水费,不能省下吃喝,只好从洗漱中省钱,可以说,现在镇上时臭气熏天,家家户户舍不得打水洗漱,扫街也舍不得拿水冲洗,小摊上不舍得拿水收拾,夏日本来就天气炎热,易腐坏,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干干净净空气良好的地方。

再说猛虎村,在给镇上运水了半个月之后,离镇上100里的洪城也派人来联系,说要运水过去,刘必贵接到这个消息就知道不好了,这次可是整个南方地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他们村里有水,卖给周围村子,就不得不卖给镇上,现在还要连带供上洪城的水源,洪城十万多人口的大城,就小小一个猛虎村的永春河,如何供得起?

刘必贵当场就叫了刘岸刘西过来商议,几人商量不出结果,就到镇上去找刘琛,结果被县令知道,给请了过去,县令狡诈,几人稀里糊涂的就给说糊涂了,最后还是刘必贵说了一句要回去村里人整个商量商量,县令又不得不抛出诱惑,水价抬高,洪城每人60个铜板,而且只是四分之一的人,但也够他们几人头疼的。

此消息一出,不少人担忧,但也有不少人欣喜,猛虎村在村头刘必贵家门前开会。

“永春河的水够不够啊?这也有两三万人呢!”

“前两天山坳那里的水就能够见到河底了,洪城的水再供上,这永春河不得抽干了!”

“那我们的庄家可怎么办啊?还种着稻子呢!”

“还种什么稻子啊!洪城的水源一供上,咱们可得捞着不少呢!比种田还赚得多呢!”

“是啊是啊,咱们还种什么稻子啊,直接卖水得了!”

“可田里的稻子咱们可是种了一个多月了,现在要你放弃,你舍得?”

不少人在这里聚会,众说纷纭,吵吵嚷嚷,足足说了有一刻钟,刘必贵才敲响了铜盘,他站在一个大石头上,声音洪亮,“我给大家算个帐,洪城每人60个铜板,洪城总人数近12万,我们要供上三万人的水源,也就是1800俩银子,咱们猛虎村总共500多人,就是说每个人都能分到三两多的银子。现在才6月初,看着天气,起码还得供上一两个月的水,也就是说,只要永春河能够撑下去,咱们就能够每人赚上三两多,但是,永春河要是干了,咱们就是田里供不上水也要给他们供上水,要是连咱们自己吃的水都没有了,那钱就不知道能到几成了。”

此话一出,大家一时寂静无语,但是显然都被那一人三两银子的诱惑给打动了,只有一人开头说永春河的水从来没有干过,永春河的水肯定够,大家就都开始肯定这个给洪城卖水的事情了。

银子显然不可能现在就给,洪城就先给了一半的价钱,但是每人近二两的银子发下来,等真正见到银子的时候,大家就都对永春河水不够的说法闭口不谈了,庄家不种了都行,只要能够卖水拿钱!这可比种田还轻松百倍呢!

然而大家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洪城的人数是大头,从第一天他们来取水开始,永春河的水位线就直往下降,本来到加入镇上的人用水之后,他们就开始到山上打水了,现在则是每天都要比前一天多走上半盏茶的功夫,一天天走远的打水路程让大家心惊,也开始惶惶不安。

林子谦院子中的井水也没有了,现在他都是每天走上一炷香的功夫上山去打水,他练过,打水累不到他,但是家家户户打水的人都开始变成男人了。山路并不好走,尤其是夏季的山上,蚊虫蛇蚁都隐藏在茂密的草木中,走过一次回来,脚上腿上都是奇痒,草木茂密,石头硬块影藏其间,再加上来回半个时辰的打水路程太远,女人打水太累了。

这样村中一些孤寡老弱,就取水不便了,刘必贵就开始组织,每天12名男子乘牛车上山取水,下来的水就分到村中不能打水的人家,而这12名男子则是村中15岁以上50岁以下的男子轮流当值。

赚钱本是好事,可是眼见着永春河的水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一天天的枯竭,每天都要去更远的上游打水,不少田地由于没有人耕种浇水而枯萎的庄家,一种荒废萎靡忐忑不安的气息在村中弥漫。

人们变得沉默焦躁,比之前更甚,就算是沉甸甸的银子在兜里提醒着他的存在,也不足以弥补河水枯竭所带来的可怖。

人们总是会在想,永春河会不会真的干枯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永春河的干涸,不会的,永春河肯定不会干枯的,可是今天就往前再走一盏茶的时间,以这样的速度,明天会到哪里去?

林子谦的小摊子也不摆了,他的药不够用了,不少人因为上山打水,而被森林中的蚊虫咬伤,他所备下的大量膏药全部都用完了,更不提这些驱虫膏药所需的艾草藿香了。

全南方地区的大旱,药堂草药缺乏,价格高涨,林子谦的免费草药就变成了一群猛兽围攻下的小白兔,即使他再想为村里人看病,也经不住他们抢药似的从他的摊子上拿任何能够拿走的成药草药。

没有足够的草药,因每日取水用去大量的时间,林子谦现在也只是每日在家中教林子晋读书识字,或者是翻看各种医书笔记,巩固近日看诊的心得体会。

现在猛虎村所有人都不再拼命似的看着庄稼,然而却仍旧不得空闲,王婶子一家在得知林子谦在家当小教书先生之后当机立断将王荷王鹏甚至王宏也都赶了过来。

王荷王鹏本来都在村中的教书先生那里读书,但是自从两个月前的农忙放假之后,直到现在先生也没叫他们回去上课,先生不叫,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提醒先生,反而乐的在家中玩耍。

本来被叫来听课听不高兴的,可是谁叫他们的小伙伴林子晋每日被林子谦拘在家中?他们过来之后,林子晋看到小伙伴兴致高昂不少。

而王宏自然是已经上了几年的学堂了的,不过他好动,总是坐不住,上了几年的学堂之后就没去了,到现在也只是认得几个字,看到林子谦比他还矮居然还一副小教书先生的模样,脸上有些泛红。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几个小家伙嫩嫩的嗓音在这夏日的午后就想是一捧沁人的清泉,泼散了昏昏欲睡的周公之约。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读者,王荷突然来了一句,“真的有人姓花吗?我也好想姓花!”

“你姓花要叫什么?花荷吗?”王鹏问了一句,林子晋不厚道的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不要你管,要姓花,你要叫花鹏,难听死了!”王荷吐着舌头。

“我才不要姓花,我就要姓王,大王的王!多威武的姓!”王鹏说。

“照你这样说,你要姓花,你爸爸不也得姓花?你哥哥也要姓花,花宏,花宏,噗,哈哈哈,花无百日红,还挺顺的哈!”林子晋说着说着笑着扑在桌子上,手捂着肚子。

噗,林子谦也不厚道的笑了,他看了尴尬的王宏一眼,扭过头不看他,不过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

花无百日红?花宏?配上王宏这样一个黑漆漆衣衫永远穿不整洁坐不工整的农家小子,简直就像涂着两陀腮红,嘴角一颗大痣,总是穿红着绿的大槐树村的花媒婆一样好笑。

一时间,除了王宏黑这个脸外,其余人均是笑得止不住的样子。

欢快的时候总是过得比较快,不一会儿,林子谦就要挑水去田里了,他挑着扁担出了门,谁知王宏居然也想要跟上来,他抢过林子谦手里的扁担,就一句话,“我来。”

林子谦推着不让他来,谁知他却像是犯了别扭一般硬是不还给林子谦,林子谦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上山。

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来回走半个时辰的山路挑水真的是又累又难走啊!

不过这样的话显然不能说出口,虽然他跟王宏是邻居,从小就认识,而且王宏总是默默地帮助他,然而不知为什么,他们之间相处总觉得有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会经常性的进入双方安静都不知道说什么的状态。

不像刘名扬,刘名扬爱说话,爱笑闹,他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心中对他的不满也能笑着说出来,他和刘名扬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笑,心情好。像刘名扬这样的人,应该是能和很多人都玩到一起的,但是当刘名扬和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忽略过他,他们两个相处的很好,它也很珍惜和刘名扬的友情。

但是,为什么和王宏相处久这么怪呢?是因为王宏不爱说话吗?

林子谦和王宏上山,王宏独自一人挑着扁担往前走,两个人都不说话,知了的叫声、小鸟的啼音、穿过草丛的沙沙声、扁担水桶撞击的哐当声,便显得格外的大声,不知不觉,便有一股尴尬的氛围蔓延。

林子谦试着缓和气氛,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王宏,“哎,你弟弟妹妹还挺好玩儿的,平常在家是不是经常笑话你啊?”

林子谦本来是一句玩笑的话语,谁知王宏头也不回的走在前头,“没有。”

“没有?我看他们俩胆子挺大的啊!你平时肯定很惯着他们。”

王宏依旧头也不回,“还好。”

“上山路上草木多,回去给你一瓶芦荟膏带回去擦擦,也看看王叔有没有腿痒,芦荟膏是我按照父亲手札中的药方制成的,很好用,我上次第一次上山,脚上腿上都是红疙瘩,或者是一条一条的红印子,痒得不得了,就用了父亲留下来的,一摸上去就舒服多了,虽然不是我父亲制作的,但是我这几年研究制药,已经很熟练了……”

林子谦叽叽喳喳说了一堆,结果王宏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林子谦口都渴了,回想起王宏在一群同年人中间意气风发的老大的样子,也不是很不爱说话的呀?为什么呢?

林子谦觉得自己这样一路说个不停的样子一定傻爆了,他就不说话了,然而不知怎么的,觉得气氛更尴尬了。

走半个时辰的路程挑水果然不是盖的,王宏回来走在路上,就一直有水不断的溅出来,走到一半的时候谁都只剩下半桶了,王宏的背后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沁湿了。

林子谦走上去要接过扁担,“你休息一下吧,走了这么久,就换我来。”

“不用了。”王宏避了一下。

“没关系的,我天天打水,力气都练出来了,扁担交给我,让我也挑一会儿。”林子谦手碰到扁担要接过来,王宏看他那样子也就递过去了。

林子谦刚挑起扁担,就感觉王宏虚了一口气,他走路软绵绵的都提不起腿的样子。

果然把水接过来是正确的决定!

林子谦提着水到田里去,一路上王宏说要换过来,林子谦都没让,直到最后快要到田里了,他才把扁担给了一直坚持的王宏。

第三十八章

接过刚到田里,就听到有人在吵架,走进了才发现是刘梅花和另外一户外姓周大海。

林子谦听了几句就差不多清楚了。

刘梅花嫁了一个老实却体弱的男人,现在这天天往返半个时辰走山路去挑水,他男人刘旺显然是不行的,他们家也就还一个60多岁的老母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娃娃。

前两天刘旺天天挑水,一个踉跄从山上摔下来把脚扭了,显然就不能再去挑水了。于是这挑水的担子也就落到了刘梅花的肩上,她一个女的,也不是很勤快,就不想去山上挑水,于是想了一个损招儿。

她就在田埂上涛了一个洞,把隔壁人家的田的水引过来,她还看准了别人浇水的时间,专门等人家浇完水之后再过来,在人家下次浇水之前再过来把洞堵上。

如此三天过去,周大海肯定就意识到他们家苗长得不好、田里的水不够,他今天就准备多浇一趟水,谁知一过来,就正好看到刘梅花正在掏田埂引水。

周大海是十多年前逃荒过来的,他一个外姓人家,在猛虎村扎根,其中有多少困难他都坚持过来了。如今他一家四口人、特别是那两个般大小子,正是能吃却没有起立的时候,一家人都靠着他收拾这两亩田地生活,刘梅花如此狠心的糟蹋他的田,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如果不是他发现的早,这样下去这一年的产量肯定锐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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