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树上醉后叶
树上醉后叶  发于:2015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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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凭什么?为什么我的泠非哥哥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泪倾泻而出,“别别……才人你可别哭啊,这这……”周生是怕了这个才人了,瓴爱用手背擦干泪水,“我要去找泠非哥哥,”

“主子,我求你了,在这样下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事。”瓴爱侧头看着周生,“不过就是掉脑袋,你怕了就回去,我自己找。”瓴爱继续往前走,想起了泠花语曾经说的话,“爱儿,你进宫之后,你就不是你自己了,包括麟儿,都是被操纵的傀儡。”泠姨真是如此吗?可是该怎么办?我是如此喜欢泠非哥哥,一阵冷风吹过,周生失去意识摔倒在地。

28、纠缠不清的首府

从地表冒出缕缕青烟,一股又一股的寒气散开,无数铁链从地下冲破桎梏,随之一个银发男子出现在地面,趴伏着,铁链就像有灵气的扣在他的颈上,手腕上,还有双脚,那双兽性的双眼就冷冷的盯着瓴爱,瓴爱警觉的往后退,心快要跳出来的感觉,恐惧就像扎了根,从暗格走出一个女人,“是你!”瓴爱认得这名女子,就是上次躺在泠非哥哥怀里的人,红夜掩唇一笑,“小妹妹,我们又见面罗!”一副叙旧的口吻,却让瓴爱更加害怕,瓴爱想扶起周生逃走,可是她的小身板又怎么能够搬得动周生,何况还有这么两个厉害角色在场。红夜抢先一步挡在前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瓴爱觉得很委屈,为什么自己总是遇到这样的事,瘫坐在地,她和一个处在昏迷的周生又如何是对手?红夜半倾身,有着殷红的指甲钳住瓴爱的下颚,“别害怕,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相反,我们是来帮你的。”

瓴爱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瓜吗?”

红夜也不恼怒,松开手,叹了口气,起身,来到银发男子面前,“看来泠非与我怕是无缘,本来想帮帮小妹妹的,却不领情,还是你好,”红夜手指划过男子的脖颈,“对吧,地鬼。”

瓴爱面无血色,居然是天罡十二煞的四鬼之一的地鬼,瓴爱看向地鬼的腰,赫然挂着首府的令牌,地鬼居然是听令于首府,传言竟是真的,我的天,到底还有多少惊天秘密?冷汗顺着耳际流进玉颈,红夜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小妹妹,还真是有缘,真是有趣,地鬼居然和你同姓,是吧,地鬼?”

瓴爱用手背擦掉汗水,“别胡说,别以为这样我就相信你!”

“呵呵,小妹妹,我干嘛骗你?地鬼真名梦阳,字恨,你认为如何?”红夜一字一字的缓缓吐出,却是每个字如重锤般钉进瓴爱的心里,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瓴爱不知说过多少次,哥哥的名字,可是,哥哥怎么会?“你是……哥哥?是不是?为什么?”瓴爱蓄满泪水,他是自己血肉相连的亲哥哥!!

红夜脸色一变,在地鬼颈上印上深红一吻,两人被迷雾笼罩,“叙旧时刻结束,火鼠!!”火鼠,听到这名字,瓴爱也顾不得周生,逃,心里只想到这个字,可是来不及躲闪,一根针刺进瓴爱的后颈,意识逐渐模糊,全身麻木。倒在火鼠怀里,“我会保护你的,别担心。”火鼠抱起瓴爱,“接下来就看你的——张真!!”说罢就转身离开,从转角处走出一个女子,与瓴爱拥有同样容貌的女人,就如毫无生气的玩偶一般,这时周生醒了,自己何时睡着了,对了,才人!周生一抬头就看到张真,见才人已没了刚才的狂躁之气,顿时松了口气,慌忙起身,张真幽幽的冒出一句,“回宫。”

周生差点一身冷汗,才人该不是受了刺激吧?周生不懂,刚刚才人不是很坚决的要去找陛下么?不过这样也好,周生拾起地上的灯笼,怎么觉得后脑勺有点痛啊?而且总觉得那里不对,虽与才人没相处多久,但她总是活力十足,而现在,她就如黑夜一般,刚刚到底怎么了?周生怎么也想不到的。

29、谁是谁的傀儡(一)

泠非心里有些乱,这宫中怕是有什么事发生,内心的不安是……,阿散抬头看了一下星象,微侧头对泠非说道,“二更天了,真的不回凤仪宫?”

泠非站起身,对阿散妖冶的一笑,可是内心的不安定却并没有散去,冲出楼阁,来到满是花草的花园,泠非体内的寒气从体内迅速溢出体表,从指间溢出的寒气化成水滴在花草上,冻结了花草,泠非的皮肤表面也起了薄薄的一层冰,阿散拿着一壶酒缓缓走来,双手递到泠非的面前,泠非接过酒,仰头就喝上一口,剩下的直接从头顶流下,顺着脸颊滑进衣襟里,浸湿了整个上身,酒香再次飘满园,寒气逐渐散去,泠非已经一个月没有体会过酒的味道了,“还是很饥渴么?”阿散把空的酒壶提在手里。“是我的全部!”从那天起,在他的生命里就没有离开过酒,酒,是毒药么?还是良药?还是什么?日子久了,就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呢,这或许就是那个人的恶趣味了,泠非斜躺在一个大石块上,闭上了眼睛。

“那莫伤公子和瓴爱姑娘呢?”泠非睁开眼,斜撇一眼阿散,这个问题或许不是问题,没有莫伤,他的生命里还有什么?没有瓴爱,莫伤会崩溃掉,自己也会跟着崩溃掉,在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之后,就开始选择遗忘,因为有无法原谅的事,所以无法面对,宁可伤害!

泠非与阿散和张真及周生正面碰上,周生吓的咚的跪下,嘴上还念着“陛下圣安!”

张真略一欠身,就神色淡漠的从泠非当然走过,泠非掐住张真的手腕,张真的手腕儿即刻变成红色,凌厉的目光就定在张真身上。

周生见此吓得不轻,身子直哆嗦,不停的磕头,“陛下饶恕,瓴才人刚进宫不懂规矩,……”周生剩下的话被泠非的目光吓回肚子里,周生都要想哭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薄啊?这次是被吓晕了,阿散手放在周生的脖子上,发出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他会忘掉一切。”阿散如是平淡风清的叙述。然后阿散带着周生离开。

张真抽回手,后退一步,“怎么?想杀了我?”如同夜里的幽灵,眼里没有生气。

“张真,你把她带哪里去了?”泠非略带警告的口吻,说明泠非已经十分生气了……

“就看你怎么做了?”

泠非扼制住张真的脖子,张真的身子远离地面,只要稍一用力,或是时间再久一点,张真就会消失在世界上,“你认为我会怎么做?”张真露出毫无情感的笑容。“她的生死就握在你的手上。”

泠非松开手,张真落到地上,“如果她出什么事……”有些事不需要道明,彼此心知肚明。

“所以他才有兴致玩下去啊,红夜说的果然没错。”张真对着泠非的背影说道。

泠非一阵轻笑,“不过是火鼠的傀儡娃娃,你有何资格说三道四?”

张真身子一阵轻颤,泠非的话正中下怀,张真眼神有那么一瞬起了波澜。之后又变成原样,朝西苑走去。

此时已是四更天,天已经蒙蒙亮,苏子雅等了快一夜,泪水决堤,恍如十年,在十年前,在河湖堤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深深为他着迷,便再也无法割舍,当得知他回宫继承皇位时,心里是多么欢喜,虽然姑姑只是利用自己,但能成为李凤麟的人,她也非常愿意,但是,现在……

当听到脚步声,苏子雅舒展眉头,擦干泪水,重展笑颜,向泠非行礼,“陛下,”

泠非径直走到床边,顺手从桌上拿过其中一杯合欢酒,一人独酌,苏子雅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泠非放下杯子,靠在床栏上,微闭着眼,轻启薄唇,“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我?”苏子雅紧张的说不出话。

泠非微扬起嘴角,“夜已深,还不就寝?”苏子雅听到此,双颊一红,上前替泠非宽衣,低着头为泠非脱鞋的她又怎能看出泠非眼底的冷漠。

当命运之轮再次转动,黎明第一道曙光照进大殿,一切似乎已经变了样,有的人似乎再也没有交集。

30、进宫面圣

莫伤忍无可忍,好歹自己也是护国大将军,怎么审犯人这样的事都搞不定,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拧,说不定效忠的主人正吃香喝辣的,莫伤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胡人一句一句的问道,“你到底来中原有什么目的?”……嘎嘎……莫伤脑袋都要冒火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到底说不说?”莫伤都快气的跳起来,可是被抓的人依旧不答,刑修明拿了一叠资料交给莫伤,莫伤看了之后眉头深锁,看来此事不小,这人居然是西特国大王子柯的贴身护卫凡以罗,刑修明建议用刑,莫伤却不赞同,“放了他!”“???”不仅是刑修明有疑问。连犯人都有些困惑,怎么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莫伤却知,虽然是他国护卫贸然入境,但是两国之间并未有冲突,如是贸贸然就用刑,怕是被有心人利用,引起祸端,索性此人来了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行动,虽不知在找什么,但是还是不要给泠非找事了,话说他那个半吊子皇帝居然在宫里乖乖的呆这么久,少见啊,也对,师妹都当他妻子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虽是放了凡以罗,但是还是派了一部分人暗中跟踪,算算时间师妹与泠非都成婚一月了。(直接忽略其他人),不管怎么说,身为同门,而且兼任将军,还是该进宫一次,听戎乃说,朝中大臣已经很不满了,算了,还是明日再去!!!

最后还是决定今日前去,由戎乃陪同,来到太和殿,泠非正在把玩着酒杯,一杯酒在几个酒杯里倒来倒去,莫伤瞬间就把君臣礼仪忘得一干二净。虽然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你当了皇帝就不能改改你的不良习气?你可是皇帝!!酒有那么好喝的话,你干脆泡在酒里别出来了!还有我累死累活的为你做事,你居然这么闲?”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戎乃又一次无语了,吓的全身冷汗,幸而周围没其他人,若是大臣们在定要给少爷扣上以下犯上的罪名,戎乃小声提醒道,“少爷,现在公子可是皇上,他轻轻一勾指头,我们就会没命,何况公子武功还在我们之上诶!!”

莫伤刚刚的理直气壮一下就没了,貌似还真是这样的道理,泠非浅浅一笑,“白痴,你就不能有所长进?我可记得某人一个多月前从江南带酒回来给我喝,还让我……”

“那时你不是还没当皇帝吗?”莫伤闹了个大红脸。“还有,别以为你当了皇帝我就会怕你了,又骂我白痴,你这个家伙!”泠非依旧言笑晏晏。将酒杯放到桌面,就那么看着莫伤,而戎乃与阿散无语的对望,同时耸肩。

“太后娘娘到——”内侍官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莫伤被戎乃拉到一边,阿散依旧是位处原位。

苏太后带着众妃嫔内侍官侍婢,浩荡的队伍顷刻就站满太和殿的中间,戎乃示意莫伤行礼请安,不过莫伤、泠非、阿散都无此意。

苏子雅向泠非行了礼就往泠非的下角站着,莫伤立马就不乐意了,怎么不是师妹?戎乃也知莫伤可能要做出什么事,但问题是拉不住人啊!

“喂,泠非,你怎么能让其他的女人站到你身边,对师妹很不公平!!”莫伤的一席话直接让现场鸦雀无声,不过是爆发前的沉默,泠非听到第一句心里还是有些愉悦,第二句就没好脸色了,苏太后上下打量莫伤,让莫伤心里直犯嘀咕,“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在太和殿撒野!皇儿身边的人岂有你指手画脚!”

莫伤真的是很想给苏太后一两脚,可是对方是女人啊,莫伤只好在心里对自己说冷静冷静!!!(#‵′)靠为什么师妹能忍下去?当真如此爱他?莫伤在众人里寻找瓴爱,看到张真时,莫伤就知此人不是师妹,可为何与师妹如此相像?立马回头看泠非,想寻求答案。

31、正面交锋

苏太后对于莫伤毫不将她看在眼里,感到十分气愤,一个眼神,内侍官立马意会,便派两名宫中侍卫上前欲拉走莫伤,莫伤见这架势,还不清楚情况就真的成白痴了,只是这皇宫中的人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呯”泠非将杯子扣在桌上,酒沿着桌沿全滴在地上,泠非眼里的冷意太过于明显,苏太后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却还是强撑着。“皇儿,你这是干甚?本宫难道连一只山雀都不能解决?”

泠非眉微扬,“你要怎样我管不着,只是不好意思这山雀恰恰就是我养的。”某人听到此忍不住又要抗议,这不是拐着弯损人么?不过戎乃在此,他也抗议不起来,戎乃夹着莫伤闪到一边,站到安全区域。

毫无意外的苏太后扭曲了那张漂亮的脸。“你这是执意要与我作对了?”

泠非微勾勒一轮笑容,若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泠非的母亲泠花语曾是当年的大美人,李镇山更是人中龙凤,泠非的容貌完美的结合了两人的优点,苏太后也不过是个女人,还是个新进丧夫的女人,她也不可避免的心动,只是……她现在唯有把握权力才是最好的方法,她明白眼前的人纵有倾城之美,却也是有一颗寒如铁石的心肠,所以该说是她的悲哀,还是她的幸运。

“苏殷,我尊称你一声太后,你还真以为就是我母亲?到底是谁和谁作对?一大清早,就扰人安宁,是我么?还有,这小子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夫君封的大将军,就算是弱智也由不得你说?还是说你根本不把你夫君看在眼里?”泠非每说一字,眼里的寒意就更深,苏子雅见姑姑和陛下针锋相对如此,心里难受的要命,可是两边都是重要的人,自己根本插不上,只得对泠非露出哀求的目光,希望他可以看到,这只是她卑微的一个愿望。

莫伤咬牙切齿的瞪着泠非,有这么损人的?什么叫弱智?自己躺着也中枪。还有什么你夫君?拜托他不是你爹啊?说话也不嫌绕口,莫伤再多的不满也就是自个儿想想而已。戎乃右手拍拍莫伤的肩,“少爷,稍安勿躁啊。”

苏太后虽是生气也不得不降下火气,笑的面容扭曲,“我膝下无子,你是先皇的孩子,我自是视你为亲子,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皇儿,故今日来见见,我虽不是你的亲母,但宫中礼数也不可荒废,皇儿自回宫以后,不曾来请安,长此以往,怕是有心人以此从中作梗。”

泠非似是恍如大悟,“哦,那可真劳费你费心了,明日我一定向你请安。”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的感激,更像是敷衍。苏太后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只好打道回府,苏子雅向泠非行礼之后,也跟着离开。

32、谁是谁的傀儡(二)

阿散挡住走在末尾的张真,杨千秀本欲说什么,被同行的另一个女子拉走,莫伤不可置信的上下扫视张真,怎么会和师妹如此相像?师妹又到哪里去了?

“眼力不错,竟一眼就认出,”泠非酸溜溜的冒出一句。

莫伤对泠非抛个白眼,“拜托,和师妹相处这么多年这点还认不出,怎么可能?就是你,我也是化成灰都认得。”泠非咋听都觉得有些别扭,但是还是有些高兴,眼里哪还有冷意啊?“别打岔,你平时骂我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当着外人骂我?而且居然把师妹弄丢了!你是怎么照顾师妹的?你……真不知道师妹喜欢你什么?”莫伤很是憋火,以前是抓不着泠非,现在是抓不得泠非,自己还变成他手下了,这老天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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