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天下 中——梵玉
梵玉  发于:201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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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角青筋凸出,他迅速蜷起,身上很多地方被他自己弄得全是伤。

冷汗渗的衣襟近乎透明,他恨得牙痒痒,想把宇文霄碎尸万段。

那家伙跟他玩阴的,他才如此……

樊月熙从军营消失时,他猜到可能是琴笙,但他反而放心了。

尽管他知道楚元麒对樊月熙是有心的,他也能感觉到樊月熙在意对方,只是那蠢蛋自己不清楚。

可红蟒依旧信不过楚元麒,原因就一个,他是皇帝。

樊月熙失踪的第三日晚上,他打算去木屋找他,不想半路遇到宇文霄。

他没想到,对方竟是那独眼士兵!

不出意外的两人打起来,红蟒有自信斗得过他,无论灵力还是体力。

但他显然忘记对方有多阴险……

他被弄晕的瞬间,心里还在担心樊月熙。

醒来就在床上,现在浑身疼的麻木了,也不知宇文霄给他下了什么术,内力仿若消失般……

正恼怒地想着,门突然被轻声推开。

这脚步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红蟒猛然紧绷身体,刷的抬头看去,暗红的眼睛,瞳孔缩放成尖细状。

他阴森盯着向他走来的黑影,强忍着痛苦跪趴着紧握床单,犹如一头受重伤而隐忍的狮子。

来人全身黑袍,袖边金线缠绕。傲慢的黑瞳,戏谑的盯着床上跪趴得男人,嘴角自然的上扬,带着不屑。这人的五官很俊朗,具有硬度的精悍。

红蟒啐了一口,是宇文霄没错……

黑衣男子拿着扇子慵懒优雅的走到红蟒身边,待到了还差一米处,红蟒本就狭长的蛇眼眯的更深,眼里寒光闪烁,气息不稳的瞪着男子的脸。

“睡得还好吧?有没有……”说话间,宇文霄忽然坐到床上,用扇子挑起红蟒下巴:“梦到我?”

红蟒很男人,他那被迫高昂的颈线,完美的衔接胸膛,紧韧而野性美。

宇文霄视线缓慢下滑,在瞄到红蟒紧绷的腰线,他不着痕迹的舔舔嘴角。

红蟒能感觉到自己力气小的可怕,他现在连抬手都异常费劲,半抬起的身子,以一个很诱人的姿势被宇文霄牵制。

他不想与他说话,红蟒厌恶的别开下巴。

可下一瞬,对方又是重新将他捏住,力气加重几分。

“滚远。”红蟒阴冷的视线扫在宇文霄脸上。

闻言,对方优雅一笑,竟是靠近了不少,红蟒那属于男人的气息,立马灌进他鼻腔,宇文霄危险的眯眼:“宝贝,你要我滚哪里呢?”

宇文霄一把环住他腰,将他狠狠掼倒在床榻上,在他挣扎之时,欺身上去。

“不如我抱着你一起滚如何?”说着下流的话,他不轻不重压住红蟒身子:“用我的手,握住你这里,一起滚,好吗?”

红蟒眼里的震惊还没缓和,就闷哼出声。

不顾红蟒反抗,宇文霄毅然我行我素。

蹂躏过后……

“宝贝,鉴于你今晚表现不错,虽然不怎么叫,但我还是很满意的。”宇文霄披着内衫,那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摸着红蟒汗湿的后背:“我给你一个奖励怎样?”

不等红蟒回答,他自顾自的从地上皱巴巴的衣衫里,掏出一个金色圈状的东西,很小,是耳环。

红蟒连眼皮子都没抬,皱眉面容紧绷,略显苍白的脸色。

他没指望那趴着的人回应他,宇文霄自顾自的把红蟒翻了过来,仰面朝上。

他的动作牵扯到红蟒那被他折磨了一晚的地方,异痛感瞬时传遍全身,他下意识嘶了一声,眼睛眯开一条缝……

他不想理会宇文霄,但一睁眼就瞧见那金色的小玩意儿,忍不住一僵。

宇文霄冲他邪恶笑笑,不等他阻止,捏着耳环朝红蟒胸前按去。

一阵刺疼,红蟒猛然抬头,就见自己胸前一点上,闪着一枚亮晶晶东西……

红蟒怒了……

他脸色铁青的要去拔,被宇文霄一把摁住:“要是你敢取了它,信不信我让樊月熙生不如死?”

红蟒僵硬,趁此,宇文霄猛的将他压倒:“你自己掂量我的话,想反抗大可一试。”

红蟒垂下眸子沉默,半晌,抬头道:“你可以威胁我,但你永远威胁不了那个人。”

“什么意思?”宇文霄挑眉,他知道樊月熙是陀香,可如今落入他手里,也只能是被他控制的份儿。

“没什么意思,即便他不是陀香,也不会受任何人操纵。”

猛的捏住红蟒下巴:“别跟我卖关子,我听不进去的,我只要结果。”

红蟒推开眼前人,转了身冲里面,淡淡道:“谁也没跟你卖关子,我只想说,你好自为之。”

末了,丢了句滚出去,就闭了眼,红蟒很疲惫。

宇文霄眯眼盯他半晌,没再说什么,衣服随意一披,推门出去了……

第六十章:孰轻孰重

对于全身的疼痛,樊月熙不给予任何评价。

他习惯了……

从来到这世界,他体会最多的,便是这种感觉……

并且这会儿,是最糟糕的时候。

宇文霄那混蛋没给他治疗,没管他的伤,甚至可以说,就没理会他的死活。

他那挨得一掌,如被牛撞了一般,樊月熙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连挪个身子都费劲。

樊月熙口干无比,他勉强撑起身子,肋骨钻心的疼痛,让他吸一口气,又跌回去……

好,很好,现在连给自己倒杯水都是问题。

他的左手腕上,被栓了链子,很长,不会阻挠他在屋子里的行动。

他不知道宇文霄打的什么注意,总之不会要他好过,不杀他,也不放他,干脆不管他了!

樊月熙咬牙坐起,冷汗在额角渗出,等扶着床边站起时,他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长……

慢悠悠倒杯水,樊月熙坐到圆桌边,开始打量四周环境。

这屋子虽然看似贵气,却也干净的可怜,根本没什么能利用的东西。

拿着茶杯在唇边摩挲,那好看的眼睛不时轻眨。

叹着气收回视线,却瞟到刚倒的茶,顿时盯着茶杯眯起双眼。

就在樊月熙拿起它准备摔向地面时候,门口处传来宇文霄邪肆不屑的声音:“为何不用你头上的发簪,我觉得那个砸碎了会更好开锁。”

动作一顿,并未抬眼看宇文霄,只是单单呼了一口气,坐下开始喝茶。

“怎么这么冷淡,你不想知道,我如何处置公孙黎了么?”看樊月熙冷淡的态度,并不是很意外,轻佻的笑了笑,慢慢走过来。

“那就是没怎么样。”樊月熙喝了口茶,声音清淡道。

“哦?为何这般说?”

听见对方的问话,樊月熙这才抬眼看看他,冷哼一声:“要是处置了,你还用得着告诉我?你直接就会带我去看。”

宇文霄嘴角的笑幅度变得诡异,渐渐眯起的双眼深入潭水,随后又恢复不屑的样子:“你看你就是这样,别这么没趣么!”

“那我要怎样?激动地问你,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也不觉得你自己无聊?”放下茶杯,抓起锁链冰冷道:“这算什么意思?”

“还能怎样,关着你呗!”

一阵沉默,樊月熙没再说什么,端起茶杯继续喝茶,仿佛就此打算无视宇文霄。坐在对面的人忍不住开始打量起樊月熙……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似乎什么都对他都不重要。

不对!是……只要略微的了解到一些细微因素,就好似能知晓接下来的一切。宇文霄心里有了不爽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他计划着任何事,精算着任何可能。

这次竟是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并且还是个被自己关着,未踏出这里半步的人。

他这幅清高模样,叫人看了就心烦意乱。

不过他是宇文霄,这根本不算什么。

红蟒说他不可能控制陀香,那他就做给他看,看到底谁说了算。

樊月熙还在喝茶,那茶杯刚离开唇,就感觉眼前一晃,茶杯被打飞……

看着地上茶水,樊月熙慢慢挑眉看过去。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宇文霄一把握住他后颈,拉过去。

“你以为你装清高,我就不敢对你怎样?”宇文霄危险的眯眼:“我说过,你不要脸的勾引人,但我不会被你这种货色蒙混头脑。”

宇文霄的话很具侮辱性,但樊月熙并没反应,反倒轻笑出声……

“我有说过你会被我蒙混头脑吗?你未免太有意思了吧?无缘无故抓我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为了告诉我,我有多不要脸勾引人?”樊月熙没别开头,双眼直直回视对方,口气不屑。

很多事,不是不承认,或解释,就能代表没发生过。

就像现在,樊月熙比任何人都想证明,他不是他们说的什么陀香。

至今为止,没人证明他是,那若他真是陀香,该怎么办?

樊月熙没想过,即便他是,他也不会逃避。

就如他们所想,樊月熙的心是他自己的,谁也抓不住,除非他愿意,否则他永远不属于任何人。

许是被樊月熙的话激怒,宇文霄猛然收回手,阴狠的盯着。

下一秒,那巴掌狠狠落在樊月熙脸上……

其声大的,让樊月熙耳朵嗡嗡作响,嘴角火辣辣的疼……

“樊月熙,不要给脸,不要脸!”宇文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猛的摔在樊月熙怀里。

抬手抹掉嘴角血,樊月熙垂眼看去。

怀里是一把匕首,这东西,他在公孙黎身上见过,如今被宇文霄撇出来,让他忍不住心里一惊……

他不敢表现出什么,樊月熙慢腾腾拿起匕首,肋骨又疼起来……

“我知道你担心公孙黎,可我只想告诉你,你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身边围绕那么多人,我都可以一一利用。”

神器宇文霄还没有拿到,但他可以利用樊月熙威胁楚元麒。

他和妖山的人联合,又勾结林左询,无非也是为了搬倒楚元麒。

妖山的人想要回神器,他借此份上一杯羹,未尝不是好事。

然而红蟒,他抱着将他送给妖山当礼物的心思,到时琴笙定然会出现,一网打尽,正好以除后患。

宇文霄根本没把樊月熙当回事,在他眼里,他就是个靠勾引人而满足自己私心的贱货。

“楚元麒要是答应了把神器给你才可笑吧?”

还在盘算时,耳边传来樊月熙略显轻佻的声音,回头就见对方嘴角挂着嘲讽笑意。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能利用我威胁所有人?”樊月熙将那匕首放进衣袖中,良久,又道:“江山和我,哪一个重要,楚元麒比谁都懂,何况我和他也不算有什么关系。”

樊月熙说的是实话,楚元麒不会为了他放弃江山的,他是皇帝,他知道什么才最重要,就算他真的喜欢他。

但如果樊月熙真的死了,楚元麒会让所有伤害过樊月熙的人陪葬……

感情这东西,不是因为放弃就不值钱,反而难以取舍才最熬人,最痛苦……

但,前提是,楚元麒的选择是对的……

第六十一章:来点温馨

樊月熙开始捉摸着怎么逃跑,显然,这想法不太切实际。

凡是正常人,都不可能坐着等死,静观其变只是一种手法,不能代表拿性命来开玩笑。

他不知道公孙黎被他弄在什么地方,他挺担心他,这不言而喻。

毕竟他不是没情感的冷血动物,公孙黎喜欢他,对他好,他还是有感觉的。

他知道宇文霄肯定逼问了公孙黎很多事,他也知道他不会对公孙黎手下留情,他看得出来,他很想弄死对方。

但这次,樊月熙错了……

宇文霄去过红蟒那,去过他这,唯独不去找公孙黎。

他的做法很简单,就是要公孙黎担心樊月熙,担心到死去活来。

宇文霄很清楚公孙黎性子火爆,一点就着,但他非要磨着他,不去找他,也不告诉他外界任何信息,把他弄得从里往外上火。

事实上,宇文霄也真的做到了,公孙黎被他折腾够呛,内力被封锁就算了,屋子也出不去,樊月熙他也见不着。

完完全全的与世隔绝啊!

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心里所想,他是公孙黎,他想干什么,谁也阻挡不了。

锁着他的铁链不是普通材质,是黑金锻造,在内力没有的前提下,公孙黎用了最笨的办法……

用尖细锐器,弄开锁头……

这东西的确无坚不摧,可不代表不会被巧劲儿弄开。

内力没了,公孙黎还有一副好身板,在长廊窜上窜下,脚尖入地无声,这他还是很有本事的。

原本他以为樊月熙会比他先逃出这里,那人比他聪明多了,什么办法没有。

可当他找了五六间房,在偷偷掀开最后一间房窗户一角时……

他发现,樊月熙正坐在圆桌边,悠闲的喝着茶……

他这是在干什么?做客?

公孙黎青着脸上去抢下对方手里的茶杯,咣的搁到桌上,转头怒视樊月熙。

“你居然有这等闲情逸致?不要命了?你不是最怕死的吗?”公孙黎一点面子也不给的问,他不怕这时候有谁进来,哪怕是宇文霄,他现在很火。

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站的人是公孙黎,樊月熙茫然的瞅瞅对方,点点头,再摇头……

他想说,他是担心自己性命,但并不是闲情逸致,他是人,也会口渴不是?

樊月熙很看重性命,他觉得这比世上任何东西都重要,没了命,啥都白扯,这辈子就再也玩不下去了……

然而他还就是矛盾,他的确怕死,可除了死,他还真没啥怕的……

这会儿公孙黎在他发呆时,已经一把将他领子提起,两人距离猛然收缩。

樊月熙一个激灵,回神了。

“我说你既然怕没命了,还不想法儿逃出去,居然在这里喝茶?你真以为是来做客吗?”怒火就在爆发的边缘,公孙黎额角青筋都跟着跳了两下。

看着对方强烈恼意的双眼,樊月熙开口了:“我就是口渴而已,总不能逃没逃出去,最后还渴死了吧?”

这句话他只是出于本能的解释,但,后者听完后,彻底爆发了……

“你他娘的平时精的跟打了鸡血的猴儿一样,现在怎么迟钝的连刚下完蛋的老母鸡都不如了?!想死了吧!”火爆脾气一上来,那公孙黎绝对撑不住,想骂啥就骂啥。

樊月熙嘴角抽吧一下,他心里嘀咕,给猴打鸡血你确定那猴大脑还能正常运转?

“我有在想办法好吧?”拉开公孙黎的手,樊月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那你还这么闲?”公孙黎咬牙切齿。

“你以为你现在逃出你呆的那小屋,就安然无恙了?”樊月熙一脸嫌弃,他转身走到窗边,四下瞅瞅,反手关上:“你来的路上见到过多少人?”

没明白何意,公孙黎下意识答道:“不多,就在转弯走廊处,看到过几个丫鬟。”

“那就是了,没侍卫可不是好事,这说明宇文霄根本不怕我们会逃走,他有不需要侍卫,更能锁制我们的手段。”樊月熙耸耸肩,他没告诉公孙黎宇文霄找过他,也没说关于威胁楚元麒的事。

这些东西心照不宣,即使说了,结果也一样,他懂得分寸。

“我们不急,他要来持久战,就叫他来,我又什么都没答应过他,就算他去招惹楚元麒,也没有咱俩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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