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在明盟主在暗(穿越)——俟雾
俟雾  发于:2015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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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八岁丧母,父亲从此一去不复返。可惜老教主还记得在走前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他,并嘱托年满十五岁方可正式继承教主之位,之后才可以下山。是以如今众人只唤他为少主。少主随性惯了,对于这一点却还是遵从的。不过,他从小就聪慧得很,处理教务对于他来说一点困难都没有,有没有教主的名号并不介意。

反正自从他投生到这个落后的异世界后,便已经绝望了,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唯一的消遣就是练练武功,逗逗魔教的成员。以便让它名副其实。

谁曾想近日的一番经历让他恍然发觉原来云鹰竟然也和他有一样的遭遇,云鹰运气比他好很多,他托生在洛城十里外的陆家庄,取名陆安栾。

更郁闷的是这灵魂转换的后遗症也跟着来到,这下子可真的是热闹了。

初到洛城他便被乱花迷了眼,和想象中的有很大不同,如果放低身段来看,也还是勉强算是富饶之地。不由感慨这魔教本部还真是西北蛮荒之地,他老爹竟然要让他在此处困住七年。

一想到在这落后之地还有个人陪着他受苦受累,少主不由心情大好,倘若是在平日,他肯定不会放过云鹰的,可是现在平白有个好去处,他怎舍得放弃。

还真是有意思,他都有点舍不得杀掉他呢,至少在他能够离开魔教之前不会动手。

他又开始想念洛城的花花草草了,可惜这次时间太短,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他想到陆安栾的那个武艺高强的跟班,总是对他指手画脚,许看不许碰,真是让人心痒难捺,可是技不如人他也没有办法。

下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想到这里他又拿出陆安栾的留言看起来,他明明没有练功,怎么可能毁掉什么莫名其妙的功法,他细细思量,再对上跟班的举止和言行,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云鹰这倒霉孩子不会练的是童子功吧,啊哈哈哈。

咔嚓一声,健壮的毛笔身躯在少主手中一分为二,少主心中郁闷难当,要是这样他还要陆安栾的身份有什么用,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干脆还是杀掉好了,等他一出山立刻直奔洛城,等解决了陆安栾这个后顾之忧,他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从此之后,不管是魔教还是江湖武林,岂不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地上摊开的书卷已被理好,少主三言两语就弄明白陆安栾在他身上都做了些什么,暗自发笑。他展开一幅美人赏雪图,摇头叹息。左右护法还真是没有明白陆安栾的意思,不过倒是便宜了他。

陆安栾肯定是这样才会郁闷的去练功,结果和魔教功法造成了冲突,差点走火入魔。嗯,这一点一定要写下来提醒他。他弹弹笔尖,挥笔写下乱七八糟的密码和外文。

虽然不知道下一次的交换会是什么时候,但是总要有个准备不是。

哎,要不要将魔教功法告诉他呢,这样他本人不在的时候还有人帮他练功。这是个好主意,记下记下。

少主心情甚好地放过了远道而来的坛主舵主们,没有像以往那样折腾他们。这似乎给了他们一些错误的提示,比如说少主是个不务正业的沉迷于颜色话本的少年,以后可以从此处入手。结果导致少主书房此物泛滥成灾,已是后话。

5、堵不如疏

陆安栾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的,仔细一看,这里不是陆家熟悉的后院。他翻身而起,推窗而探。只见酒楼客栈鳞次栉比,远处有早起的小贩吆喝声响起。

这里竟是洛城。如此繁华之地,他不过是在幼年时来过一两次而已。至于这次是如何到来的,他压根就没有印象,想来是和那个原来的梭逻,现在的魔教少主有关了。

不知不觉,来到此地已有十多年时间了,无论如何抗拒,这也是事实,他不得不融入了这个社会,如果不是这次的遭遇,他恐怕快要想不起来上辈子的事情了。

想到那些纠葛,他不由怔了怔,前尘往事早已作罢,并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不如忘怀吧。希望那少主和他是一样的想法才好。

客栈的门被推开,走进的是个打扮利落的青年,大约三十来岁。面色沉稳,不苟言笑,这也是当初陆安栾选中他做跟班的原因。

他苦笑着喊道:“李叔。”余下的话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李叔给他带来了换洗衣物,陆安栾接过走到屏风后。就听李叔开始汇报情况。

“二公子,昨日收到请帖十余封,不知该如何处理?”

请帖,陆安栾问道:“都是些什么人的?”

“竹韵轩的抱琴公子请二公子去听曲。”

竹韵轩,听曲,他不记得有认识什么抱琴公子。“不去。”

“翠香阁的盈盈小姐邀您去赏花吟诗。还有红莲公子的画舫游湖。以及……”

“停下。”

李叔果真是不再言语,陆安栾心中气愤难当,他砰的一声撞倒了屏风,喷着怒火的双眸吓了李叔一跳。李叔暗叹:现在的小孩子想法还真是怪异,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偏偏又不知哪里来的火气。

听到李叔这样说,陆安栾哪里还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向温和的陆安栾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该死的少主,下次见到他一定不会放过。

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真的像是做梦一样。

陆安栾纳闷地想起他在书房被那明晃晃的魔教二字晃花了眼。竟然是魔教,他的死对头。前一刻他还是武林世家的小公子,名门正派,眨眼间就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终于确认,前世的梭逻定然也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继续维持着灵魂转换的状态,他以为他云鹰死得不甘,没想到梭逻竟然也在。

可是这一世并没有了任务纠缠,他却是不愿再对他出手的,难道就这样换来换去吗?这怎么行,他想到两人对立的处境,还有陆安栾的家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忍不住提笔写了几句话收好,等该死的魔教少主本尊回来肯定会发现的。

他自幼勤习武艺,一日不可惫懒,理好公文之后,常于室内静静打坐。将在陆家传承的心法拿来修炼。从头开始让他很不习惯,但他勤勉有余,愣是在半个月内练到了第二层。

后面却是很难继续,他琢磨许久,起初怀疑是少主行事不检点坏了根基,但既然功法入了门就代表体质没有问题。最后终于想到这少主定然还修炼过其他功法,所以和陆家内功心法不能兼容。他初次见识到武功的神奇,一时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就此收手又不甘心,谁知道下一次灵魂转换是什么时候。

强行探索之下的后果就是走火入魔,结果一口鲜血喷出,人事不知。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洛城,也就是陆安栾原本的身体内。

原本平静的生活几乎让他忘记了前世种种,今日只愿做个尽孝的儿子,做个好弟弟。不想一次魔教之行,让他明白那次考古遗迹的经历所带来的后遗症并没有消退。

对比一下少主在魔教的所作所为不难明白那些个公子小姐,抱琴盈盈什么的是什么身份。那时他当即制止了没有理智的左右护法,真是废话,这身体以后也是归他所有的,怎可如此乱来。可是却管不了远在陆家庄的少主,那个家伙用他的身份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陆安栾的声音在颤抖,他震惊地问道:“李叔,我的内功还在不在?你怎么不拦住……我。凭你的武功,我肯定出不来山庄的。”哪里用的着今日和小倌歌姬搅合到一块儿。

李叔善解人意地说道:“二公子,你不用害羞。前些天我见你行为迥异,才想起二公子已是到了知人事的年龄。好奇是难免的,可是陆家功法奇特,由不得公子乱来。不过我见公子态度坚决,所谓堵不如疏,一味的打压只会让二公子逆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就做主带你出来见识一下,你放心,有我老李在,分寸把握的极好,断不会毁了你的功法。陆家的希望可全都在二公子身上呢。”

还挺有理的,陆安栾一阵后怕,他难以想象如果他再晚回来几天,那少主可不是无知少年,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李叔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可是当初声名显赫行踪诡秘的非一般特、工,对于他的可怕,陆安栾知之甚详,首次交锋,便以两人的两败俱伤为结局。

这让他不得不正视两人之间的矛盾和相处,他想他应该彻底解决了那少主才是,可是魔教远在天边,他现在恐怕很难有机会过去。

“李叔,是我莽撞,如今还是早日回去吧。”陆安栾心中思绪纷杂,也无法怪罪于他人,只好将所有的委屈都独自担着。

李叔劝他:“既然已经出来,还是过了瘾再走吧。好不容易才趁庄主出远门的时候有个机会,以后可是万万不能的。”

你也知道啊,陆安栾无精打采地拒绝,这话要是说给梭逻那个没有节操的少主听,还不知道会不会天下大乱呢。

李叔咳了一声,正色道:“二公子想好了真的不去吗?”他抖抖手中的请帖,语气很怪异。

陆安栾哪里有心情理会,连连摇头。

李叔说:“二公子,原本属下是想要让你放松放松,结果您竟然不领情。好吧,我就直说了。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对于他来说,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好消息吗,陆安栾说道:“你先说坏消息吧。”他想看看到底坏到了何种地步。

“庄主提前回陆家庄了,明日估计就会到达。”这可是大问题,代表着二公子流连花草丛的时间不多了。

陆安栾身子僵住,如果让那个古板的老爹知道他的辉煌经历,后果不堪设想。

“二公子别紧张,还有好消息呢。”李叔继续说道,“经过二公子连日来的努力,才名已经传遍整个洛城的花街柳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言谈举止自在风流,可谓是真名士。如此才有了这些请帖。”

陆安栾反问:“您是在拿我和那些可怜的女子少年们相比吗,那还真是不必。”他马的少主,搞臭了他的名声,流连于青楼楚馆真是好不快活。

“是属下冒犯了。”

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糟,不能够再糟了。

等到他老爹出差回来听到他的丰功伟绩岂不是要打断他的腿。

其实陆安栾把情况想的太严重,陆庄主怎么会真的打断儿子的腿,不过是打得他屁、股开花而已。

就算李叔为他担保,他也没走上万劫不复之路,可是惩罚还是少不了的。

彼时,陆庄主怒气冲冲地请来家法,将陆安栾教训的是皮开肉绽。陆安栾有苦说不出,将可恶的少主在心中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恨不得立刻冲上山去将对方立斩于刀下。

“爹,孩儿知道错了。”您老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何苦让他背这个黑锅。

陆老爹充耳不闻,直到陆夫人、大公子纷纷求情,他才找了个台阶,“说,你说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胡闹,你置陆家颜面于何地,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小小年纪就如此张狂,以后该当如何,陆家庄的将来又当如何。念你往日还算乖巧,没想到为父出个远门,你就这般,这般……”

“老爷,栾儿他只是好奇而已,况且又没出什么事,有李子看着呢。这次就饶过他吧。”

“是啊爹,弟弟一向乖巧懂事。”

都怪他自幼体弱,无法习武,竟将这重大担子交到幼弟手中,别的孩子都在玩笑打闹,只有安栾整日里一丝不苟的习武练剑,比谁都懂事。说实话,他的这般作为才真正的像个同龄的孩子。可是这话他自然不敢在陆庄主面前说出。

李叔也早将他堵不如疏的观念传授一番。

陆安栾有苦说不出,他自然是不会这般擅自违背诺言的,早已经将陆家庄当做是自己的家,将责任担在肩上。可是他不能保证少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让他如何说,如何承诺以后不会这样胡闹。

倘若真的出了乱子他岂不是成了小人。

一看他的样子,陆老爹就来气,啪啪啪又是一通抽,他武艺在身,陆安栾不过是个少年,没有运功的条件下如何抵挡住,终究不支晕倒。

陆夫人一声痛哭,扑到他身上,“我的儿啊,你早点认个错许个诺就是,何苦这般倔强。”

陆安栾如果醒着,想必也是无话可说吧。

6、美艳无双

“请记住我的名字,方艳艳,美艳不可方物。”

陆安栾虚弱地趴在床上,对着搔首弄姿的小丫头不屑一顾,身后伤口带来的刺痛让他的面目不免狰狞些,呲牙咧嘴地回道:“没看出来。”

方艳艳一怔,登时大怒,待要出手教训,又顾及到眼前的是个病人,只好悻悻地收起软鞭,在地板上戳来戳去地发泄怒气。

身后的疼痛让陉漠难以忍受,话说他已经十多年没有经历过这种创伤了,自从投胎到魔教之后,那更是备受宠爱啊。

陉漠身为魔教少主,不曾想还有沦落到这一步的时候,明明前一刻他还在魔教无聊地教训下属,突然就浑身是伤地躺在病床上。

虽然说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错,没事要去洛城寻什么热闹啊,结果被严肃的陆老爹给教训了一通。

可是陉漠还是无法忍受这种对待,他不由暗暗发誓,可得逮着个机会将陆安栾给杀掉才行,否则老是时不时地找麻烦,也挺让人厌恶的。

魔教虽然苦寒,但再熬个两年也就足够他出山为非作歹了,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吃苦受累,还什么都干不了。

竟然连这样的小丫头片子都瞧不起自己了,陉漠无语得很。

“哼,臭小子,你懂什么,没见过世面。”

陉漠本就躺得无聊,闲得发慌,见来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虽然不太厚道,但还是忍不住讽刺几句,但求转移注意力,缓解周身疼痛。

“方姑娘此言差矣。想必你也听说过洛城无双公子的风流事迹,不才正是在下。”

方艳艳惊讶地瞪大双眼,不住打量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在陆家名声赫赫的贵公子少爷竟然还有这等丰功伟绩,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陉漠努努嘴,示意道:“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就是证明,李叔也可以为我作证。”

方艳艳顿时信了七八成,面露崇拜之色,但很快又拉下脸来,观其神色恨不得冲上来给陆安栾一阵痛揍。

“你,你,真是不要脸。我爹还和陆伯伯说过要结亲呢。你怎么敢?”

陉漠不以为然,就他身上这莫名其妙的祖传功法还这么早就结亲,不是害人吗。再说他也不会同意的。

正要好心劝慰一番,方艳艳早已擦干眼泪,抬头挺胸,义正言辞地说道:“实话跟你说罢,本姑娘还根本就看不上你这种木头,练功狂,好色之徒。”说着她露出神往之色,“你知道吗,每一个武林姑娘的梦想就是和传说中的魔教中人来一段轰天动地的爱情,如果是魔教教主那就更好了,但前提条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据说上一任盟主的女儿就嫁给了当时的魔教教主,其中的艰难和险阻不足为外人所道,但最终他们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地老天荒永不分离。好美的爱情故事,武林姑娘和魔教教主,这才是真爱。”

方艳艳双手合拢抵在胸前,微微低头,目眩神迷,神神叨叨的样子,差点让陉漠没忍住吐出来。幸好她最后提到的人物让他叹了一口气。

天真,实在是天真。

你以为王子和公主一定会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当然不对,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美丽的武林盟主的女儿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却终究抵不过自然规律和生理上的挑战。在生下他之后,身体虚弱,西北苦寒之地到底加速了这种进程,早早逝去,也带走了他那位魔教教主的心神。现如今他的身体还被困在魔教本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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