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屈打成招，也不能催眠。”莫宇这样说的，意思倒也很简单了。如果这一次的凶手非常愿意承认前面的人也是它杀的，那么他们可以成全他。萧玉笑笑，众特案组成员赫然都想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天早上鉴证科和杨高峰的检验报告是同时到达的，来送报告的检验科妹子看着从法医室出来的杨高峰略微眼神交战了一会儿，随手将报告扔桌子上昂起头回家吃饭去。

“幼稚！”杨高峰无语这个妹子也扔下报告后吃饭，才不用急着回家呢，因为君琪已经给他带来了。

不过萧玉他们来的时候杨高峰已经是回去了的，他们只是看到两份报告并不是那么规矩的放在莫宇的办公桌上，当然这个桌子基本上平时是展志在用，需要手写一些报告之类的时候。

法医的检验很简单，身体里没有额外成分，所以套子肯定是戴了。不过这一次的套子明显比前面几次的型号要小，所以这一次带套子的东西是真的人身上的。至于死者死因，确实是缺氧性休克死亡，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死者本身由于先天性心脏病。本来正常的交合并不足以致命，不过最近大概由于心情不好等情绪压抑了，死者身体机能指数并不够好，所以加上这个凶手做的有些凶猛，就致死女人休克死亡了。

看完这份报告，萧玉就随手转给了莫宇，一边还调侃：“凶手昨天一定很自信，他这么威武凶猛，简直可能是天下第一种马了。”

“哎呀，那凶手会不会因为这种自信心继续作案？”展志砸吧砸吧凑到莫宇跟前一起看尸检报告。

“显然是一定会的。”浏览完鉴证科的分析报告，萧玉肯定了这个结论，凶手就是昨天他们监控上看到的暖水工人。

“他不是说他请假了，当时正在小餐馆吃饭吗，都有人证的。”

展志再看了一下昨天的口供，虽然登记薄上面写的去修暖水管的人就是那个人的名字，可是确实在这之前有请假，而且小餐馆的老板有证明那段时间他在吃饭。而且当时去找暖水工的时候看到他的衣服已经洗好快要晾干了，凶手穿的衣服显然不是他的那身。

“笨啊你，不会是别人冒名的啊。”婷婷敲展志的脑袋，“鉴证科上面只是说凶手就是那个时间进去的那个暖水工人，又没说名字，这展志还是没有习惯鉴证科那个妹子的精确用语。”

“这是整理出来的泄露渠道。”看完前面两份报告，韩风接着就把自己做的那份递过去了，简直不给萧玉一秒清闲，一上来就让他光速办案。

“啧啧啧，这比鉴证科的报告都详细了。”萧玉调侃一下，不过这也确实是他需要的。对于普通人类思维的熟悉程度，他自认不如善于模拟人类情绪的画风擅长。找出究竟从哪里泄露出去杀人细节让出现这么一个模仿者，便也能找出一大批作呕的狭隘者了。

“监控上看这凶手进去两个多小时呢，那方面看来确实蛮强啊。”展志继续砸吧嘴，感慨这些不太符合人类普遍尝试的东西。

“包括清理案发现场的时间。”婷婷都懒得吐槽他了，自己去过现场都不如她这个没去过现场的人。

“哦哦哦，是这个女人太不行。”展志自然也是随口感慨，倒也不当真，不过却也继续砸吧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点都不科学么。”众人倒也懒得理他了。

“凶手很有计划性：他穿的衣服不是水暖工那里的而是自己专门去做的，犯案后还有耐心将现场清理干净，从作案熟练程度看他早就盯上死者了。所以我们要怎么查？”问题是君琪问的，其实他早上来了之后就看过两份报告了。此时看到众人看完两份报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于是自己问了出来。

“呃……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两份报告你都看过了还又放回原样？”萧玉进来后看见的两份报告绝对是随手乱扔的样子。

“习惯。”

“啧啧啧，这个习惯好，有做小偷的潜质。突破点在我手里！”萧玉手中的东西是韩风才带来的，君琪自然没看呢。“不过这个不急，小飞警你具体说说凶手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应该被类似于这种自主独立的女性伤过。伤的肯定是自尊心，不是床上那方面的自尊心，而是现实生活中钱财方面的，估计他还经历过女人花钱买他做那种事情！”

“嗯，分析很到位。”君琪说的很凝练，韩风却点头非常赞成，因为他也是这般想的。

“所以凶手很帅了？还是那种很粗糙的帅！”婷婷从女人的审美观补充。

“只有被直男癌患者洗脑过的直女才会觉得粗糙算帅……”这声音是一直不说话的李斌说的。于是众人狂笑，这种话网上有人说过，GAY都觉得粗糙是恶心。事实上他们也是如此想的，就连最粗糙的展志现在的生活也很精细。

“操！斌哥，你怎么变这样了……”婷婷做哭泣状，身为女人平时在这里不被怜悯也就够可以了，竟然还被鄙视了。

“婷婷，你不适合这样，你是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绝不该奢求男人的怜悯。”展志抓到机会报仇，这一招可是昨天和死者前夫学的。

“哎呀，斌哥把监控录像再给放一遍！”婷婷没有回击，而是忽然发出这样一个请求，李斌倒也没关心为何如此，只是先按了播放键。

众人一致看着凝视着墙上大屏幕的婷婷，婷婷过了好一会儿拍了自己的脑袋，“我见过这个背影——”

“哪里？”

“上次去酒吧的时候，他肯定在场的。”

“所以这人目睹了那一次的行凶过程。”萧玉又翻开韩风整理的渠道看了看，有这个。不过这个和另外一个勾在一起，知道棘手案子会移交特案组。

“是复仇还是惩罚？”萧玉抬头再看韩风的时候，韩风笑着问了这个问题。

“复仇性质的惩罚。”萧玉这算是回答问题，又算是补充线索。对于这两人打哑谜，没人关心，因为大概也听懂了。

“死者死前几天也确实去过酒吧之类的地方！”李斌马上把小区的监控调出来，昨天他就“偷”来了，好几天死者确实是很晚才回家的。

“婷婷，这人的正面你还有印象吗？”

“想来是有的。如此恶心的帅哥，我肯定会留意的。”婷婷这才算是回击，倒也坐在李斌跟前才是电脑绘图。当时酒吧那么多人，哪个人的面部才是这个背影的完美匹配，倒也需要好好回想一下。

“萧博士，是不是又和你那些学侄儿钩挂上了？”展志略兴奋，因为这样表示这案子的破案速率会更快了。

“是也不是……不过凶手很快就会被抓住，在他下一次犯案之前。”萧玉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展志很熟悉。

萧玉自己也很熟悉，这一次显然是有人在实验，看看他究竟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在拖延时间。很欣慰那个联络者不是那么笨，不过无论如何这是一出比赛，一出他已经站在终点的比赛。或者说从一开始那人准备起跑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终点了，不过那人以为那是起点罢了。究竟终点和起点是在一起，还是那人看错了终点与起点，都不紧要。无非是如何结束这一段较量而已，萧玉等着他自投罗网。

“就他了！”在午饭开始之前婷婷终于是想完了那人的肖像，好好恶心一下这些GAY，坏了这些人中午的胃口也是很爽的吗。

“哦！确实满附和一些女人上床的标准，斌哥，给二队的张队长发一张，咱们吃饭去。”

婷婷：“……”

68、【做稳了奴隶】

【08捉双】

这天晚上，婷婷和他的闺蜜又去了酒吧，找相片中的男人。是彩色照片，看起来很像是照片，不过却真的只是李斌用软件画出来的。两个女人找一个看起来就威猛的男人，倒是不必过多言语了。只可惜，问了一圈下来都没有线索，反倒是招来一些自荐的男人。于是，这些自认为可以的男人被婷婷和她闺蜜给灌趴下了。酒量都不行，那方面怎么可能行，当然此时此景并没有人在乎这个逻辑的正确性。

萧玉和莫宇依旧没有去酒吧，萧玉自己说了，这个时候的凶手肯定不会再去那种人群密集的地方露面了，从他杀人后能耐心清理现场就知道不会出来冒险。至于以后需要杀的对象，估摸着已经找好了。现在要做的，怕是只有寻找合适的身份接触到目标对象，然后实施杀人计划。

没去酒吧，不代表没在饮酒，萧玉这个时候还在家里练习着调酒，莫宇当然充当的是小白鼠的角色。

“案子没有突破口？”莫宇赫然这么问，因为他觉得此时萧玉有点燥气。

“哈，被你看出来了。”

“说说吧……”

“怀着惩罚性质的报仇，这种情绪我不了解，所以没办法百分之百的料敌先知。这种超脱自己掌握的感觉不太爽……意思就是这一次的凶杀案很传统，我不一定能在凶手杀下一个人的时候把它抓住。”

“无妨，这不是你的错。”莫宇不知道怎么安慰萧玉，因为他没办法确定萧玉产生这样的情绪是因为哪个，究竟是悲悯之因大一些还是不服输的原因大一些。如果是不服输，那么一切都没有变样，也用不着安慰；如果是悲悯之心外漏，莫宇更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变化他未必掌握得了。

……

于是，第二天莫宇是一个人到的警局，特案组一圈人问起来，只说有事情忙，别八卦，加紧破案。

萧玉自然有事忙，他再一次敲开了上次那个女调酒师的门，于是再一次看到了睡眼迷蒙不修边幅。

“一个人来的……”是陈述句，倒也表达了自己明白对方不是来抓自己的，毕竟一个人出警是不合规矩的，所以算是以私人问题而来。

“嗯，我想听听你的成长经历。”

“听故事啊，非要这么一大早的啊。”虽然这样抱怨着，不过也开始洗漱喝点奶，恢复一下精力。

“就是这样才好呢，迷迷糊糊的讲故事就少了一般人讲故事时候的理性加工，更能知道真实的故事。”

“哦——你这样说出来不怕我故意规避掉吗？”

“我想你不会，再则我只听截至今年月食前的故事，想来你是会事无巨细地告诉我的吧。”萧玉一直是笑眯眯看着这女调酒师，此时看到她稍微愣神。不是那种被戳破秘密的愣神，而是恍惚间想到什么的出神。

“OK，你先坐。”进门这么久了才想起该让客人坐下，萧玉也就坐下了，停止了对室内变化的扫描。相比于他上周来之前，室内已经有了一些变化，有好几处地方的小装饰被撤掉了，那些是一些不符合传统图腾审美的东西。

故事很典型，同性恋若不是天生的，那一定后天的一些环境因素造就的。不信任男人的小女孩在苦难的磨砺中自然而言就养成了自己拼搏的品质，从小就不相信女人可以靠男人能够幸福，自然也不会觉得成功的女人是嫁得好。从小就认为丧失了自己的独立，衣食无忧又如何，不过是人家养在笼子里的一个畜生罢了，或者是生孩子的工具。

去CD市算是一个偶然，是陪着学画画的女同学去写生的。这个学画画的女生可以算是初恋，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执着于恋人身份的表白，当然也有所顾忌。当然萧玉不关注这个，萧玉关注的是她因为那所孤儿院建筑独特而和孤儿院院长牵扯上关系。同学在画那栋房子的每一处细节的时候，这女调酒师就和孤儿院院长成了忘年之交。说起忘年之交很多人似乎都不把当事人局限在了男人身上，可是这一对女人，因为其不曾丧失以自己爱好为准则交朋友的原则，她们成了彼此的朋友。

孤儿院院长的看法女调酒师也未必完全赞同，不过朋友本就是求同存异的，再则她们的主要看法还是一致的，所以这朋友算是就这么交上了。后来生活中因为没有太多关联所以算是渐渐远离，再后来在网络交流日益普及的时候，她们反而是交流的越来越少。于是当最后一封信都找不到的时候，她们也就不再联系了。不联系却也不代表孤儿院院长就在她的人生中消失了，恰恰相反，在她人生成长的时候她应对这个世间对女人的歧视很多次都想到了这位孤儿院院长如何如何。

月食之前，她不过是怒其不争；月食之后，她却隐隐要化作怒目金刚。

“OK！我只需听月食之前的故事即可，月食之后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萧玉及时打断了女调酒师的话，心中感慨这种非完全理性时候讲故事还真的会让人沉寂于自己的情绪之中。

“所以说，问题出现在这次月食之上！”

“话不可以这么说，月食是比较特殊，可是问题在哪里？”

“无论如何，谢谢你。”

“这样呢？那么就不仅要口上谢谢，还得有实际行动了。”

“哈……你说！”

如此如此这番这番，却是萧玉请这位女调酒师如何帮他。

特案组此时的进展不算好，李斌那边查看酒吧附近的监控并没有找到凶手的影子，只是找到死者前几天去酒吧的影子，可惜的是去的酒吧还不是同一家酒吧，所以需要去问的地方就更多了。

昨晚上问的几个酒吧也都没结果，展志被吃了好多豆腐也没问出来，还因为他打探的是一个男人竟然主动给他介绍去G吧。最后不得以亮了警察的身份才算是摆脱魔爪，当然同去的韩风和君琪也差不多待遇，只不过是他在前面打头阵被吃的最多就是了。

听闻展志这边也没收获，莫宇又看向了婷婷，婷婷依旧是摇头。这种大面积撒网问人简直太耗费精力了，婷婷觉得莫寰该去把这些酒吧都买下来，然后都安装好监控，以后谁去就把做了什么都可以一目了然。可惜莫寰把这种生意都卖掉了，现在挂在寰宇集团的场所性质的赢利产业也只剩一家了，只有会员五十个左右。

“哎呀，上一次萧玉不是拉出一些名单来么，从里面找找和这个死者身份相同的不就行了！”杨高峰带着早餐来的，因为昨晚上君琪没有回家，大概是不愿意回家打扰他了。“主要测重点放在经济实力上，毕竟凶手要想杀人得有接近的机会。”

“我不赞成，这样刷选出来也会有很多的，总不能继续大海捞针。”李斌否决了，如果继续这样还不如从全市的监控里面继续找和凶手类似的人。肉眼识辨那些在监控中出现时候都遮遮掩掩的人可要比继续筛选可能被杀人物再去一个个通知他们小心方便的多，莫宇对此也算赞成，点了头。以前因为有萧玉对凶手的完全熟知，所以可以在浩瀚的数据里马上找出目标人物，现在回归到原始的侦探中，这个工程量太大，而且是几乎不能完成的任务。

“哈，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杨高峰让君琪开吃之后详细解释，“那天萧玉给死者做的人物侧写不够详细，其实这次死者很是特殊的一个群体。她们有能力独立自主，而且精神层次上不想向男人屈服。可是，他们对男人有太大的渴望，尤其是某种方面。这种女人要么孤独终老，要么最后臣服于那种能力比较强的男人。从案发现场其实可以看出来的，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能知道一开始是女人同意凶手的器具进了他通道内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