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之归凤 上——公子兮风华
公子兮风华  发于:201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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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拿过批完的折子,即使不会发出行步之声却还是小心的走着。当慕容策拿着折子出来时,这公公疑惑了,还是季莲好,连忙上前去接过。

慕容策拿过今日该阅的折子,道“将折子交于方丞相,吩咐他再省理一次会给各位大臣。”

那公公点头。

“皇上,奴才给您拿进去吧!”这本是奴才该做的事情,哪里能让自己的主子去做,季莲连忙去拿。

慕容策侧过,道“不用。凤承殿可安排好了?”

慕容策不给折子,季莲也不好去抢,便回答昨晚交代的事情,笑道“皇上放心,奴才吩咐宫女连夜将凤承殿从里至外的认认真真的打扫过了。一切都是按照皇上您吩咐的去做的。”

“好。在外面候着。”说完正要进去时,槿浓与荭鱼匆匆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起身。你们俩记住朕说过的话,好好看着千倾画。”宫里的宫女他不怎么放心让她们去伺候他,幸好,当初留下槿浓和荭鱼,现在,把屋里人交给她们二人也放心。而且,槿浓比较聪明,交代的事情都会做好不露半点破绽。

两人点头。

慕容策转身进去了。

血心小声说道“凤承殿年年有人打扫,为了这尊大佛,又把干净的跟水似的地方打扫一遍。真是有心。”

孤琯看向将手搭在自己肩上的人,调戏道“你羡慕了?”

“羡慕啊!”长长的尾音。

槿浓耸肩。这去了三年,还以为伺候不了呢,现在到好,又回来了。

荭鱼低笑。终于回来了。

进去的慕容策小心的将折子放到帘内的小榻上,持笔在那认真的看着折子。可看着看着忍不住抬起头朝着那边御台上的人看去,那视线好像要把那人灼伤。还是清风睡觉的时候乖巧。

想到这个念头,慕容策真想抽自己脸,又不是第一次偷看至于这样吗?含笑收回视线继续披折子。可怎么看都看不进去,反倒在手里的折子上浮现了玉清风的面容,淡淡的笑看着他。慕容策一愣,拿起朱笔为他描摹眼线,淡淡的红。他知道玉清风不能被打扮一打扮那模样会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所以,他的笔落的很轻。

过了片刻,慕容策才收笔看着上了眼线的玉清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那声音很小,却没被他压抑住。流泻的阳光打探着他想知道那笑容之下的秘密,却被慕容策尽数藏掖着。

当慕容策回神时才觉不妙,方重的折子被他毁了。瞬间对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无奈,对方重也有些愧疚。但是,折子已经被毁了,那么,慕容策速速浏览了一遍见不是什么大事便将折子藏在桌下等有机会扔了。若是方重看到了定要说他。

慕容策再次看向那边,笑了笑再收回视线继续看,这次是把心用进去了。

一人躺在那静静的歇息,一人坐在那认真的看着折子。这一幕像极了牛郎挑水织女的恩爱画面。

在千倾画的梦里,总是重复着几道画面,却看不见那人是谁?一次长鞭落在身上,血染白衣,那人愤怒的嘶吼着什么。二次一掌拍在心口,那人无情无色,他被拍在石岩上,滚落地上,一口鲜血吐出。三次长剑刺入心口,那人愤怒的说着什么,血染青衣。四次那人鞭尺在手,冷冷说着什么。五次那人一箭刺入心口,血染紫衣,身边吵闹不已。

玉清风直到辰时末才从梦里醒来,挣开无情的眸子,缓缓起身看了看四处,有些疑惑这是哪里?待觉什么从身上落下时才回头看去,一件素色羽边披风。弯身拾起,仔细看过屋内,在帘下看见了那一身皇衣便装的人,这才记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慕容策在这里做什么?千倾画拿着披风缓缓走了过去,还没开口那人就先说道“醒了就随伺候你的宫女回凤承殿,规矩的待在那。”其实,慕容策是频频向千倾画送去温柔的视线,所以,他知道千倾画醒来。当看到他朦胧的样子时差点笑了,想前去揉他脑袋,然后说“清风,你又睡到了辰时末(辰时是7点,辰时末是9点)”可他忍住了。然后,趁着他看过了的瞬间低下头当作什么也没看。

慕容策有意避开自己,然而却暗地里关心自己,看来,这一身皮囊不错,还有点用处。千倾画在心里省量着慕容策,发觉这事还有点得意。道“奴才准命。”

“日后不必自称奴才,平常话语便好。”慕容策不喜欢玉清风在自己面前称奴才,也从未让他这般称呼自己。他了解的玉清风会自称奴才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把他惹恼了他心里不舒服想给你添堵。平日里,哪有那么乖啊!知道主仆。

“是。倾画这就出去。”说完,转身便去了,披风拿在手里也没放下。

人走后,低着头的慕容策才抬头看向那人最后一抹身影,眼神还残留着一直没下去的笑意。清风,这次,你还能跑去何处?

千倾画出去那时,槿浓与荭鱼还是吓了一跳,毕竟,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愣是不敢相信。

还是季莲好,笑道“公子一宿可好?”

“还好。”

季莲点点头,指指身边的两人,道“槿浓、荭鱼,她们二人就是公子您日后的贴身仆人,另有两位小太监叫青衣、白鸟,待会儿公子便会见到。”

槿浓、荭鱼上前恭敬的行礼,倒是槿浓鄙夷的说道“玉公子,奴婢以为您这一去就不回来呢?没想到,您又回来了。还让奴婢继续受你的罪。”

季莲瘪嘴,道“槿浓不得无礼。”

槿浓眨眸,不以为然。

荭鱼笑道“公子回来便好。快随奴婢去看看您的住处吧!”

第一眼便觉眼前清秀的槿浓不是好惹的主,这乖巧的荭鱼似乎好点,看来,这两个都是以前伺候玉清风的人。千倾画也不计较,反正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主。

“劳烦带路。”

“走吧!”槿浓挑眉。在洗春房洗衣服挺好的,比伺候这主好多了。想起以前就觉得不舒服,虽然后来便好了一点。

人走后,孤琯上前问道“季公公,皇上这是怎么安排的?为何槿浓这丫头对公子他如此无礼?”他不明白了,既然稀罕,还能允许一个小小的宫女骑到他的头上去?

季莲摇头。他哪知道什么?就连槿浓以前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只是按照吩咐去做罢了。

血心环胸站着。幸好没被派去监视玉清风,还是跟着皇上好。

凤承殿内,一位俊俏的公公打扮的人一脸严肃的立在门口,像一门神似的,这是青衣。而他旁边守门的是白鸟,面容稍黑,身子结实,一个壮汉。

见到人来了,朝屋里人喊了一句“公子来了”

声落,殿内六位高矮一至、身材曼妙的宫女和六位面容稍稍秀气的太监齐刷刷的在门前低头跪着,准备迎接新主子。

千倾画看了看宫额下的两位,猜想这便是日后随身的奴才了,也没多留步,直接进去。

“见过公子。”众人齐拜。

对于这,千倾画淡淡扫过众人,迈步从中走过。

没得到命令,众人也不敢起身,跪在那便跪着。

进去后才发现屋里是什么打扮,满屋淡紫色,淡紫色流苏边锦纱帘,桌椅避物亦是如此。对于他来说,这样很好,似乎以前就是这样子。

“公子,先洗簌后奴婢再带你看看寝房、书房、琴房、后院,再学习宫中礼仪。”荭鱼说道。

“好。”

半个时辰后,千倾画一身白衣竹绿色衣边锦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白衣上绣着竹绿色细小宛若丝带般的花纹,配极了。

寝房在客堂里面,穿过一个小院便到。檀香木圆床拦,淡青绿色锦被,三盆应季的花,看着很淡雅。

书房在一个绿竹满院小屋中,屋内小窗外又是一小湖,岸堤尽是曲折的长亭垂着白色轻纱,又悬挂着珠玉及栏杆的青色流苏,清风来掀起无数轻纱带动珠玉相击,发出仙赖之声。此处唤“梨花榭”。

从书房出来,穿过月门又是白玉栏小塘,假山在侧,清水从山间泻下激起无数水花,折过白玉栏小塘又是一间竹屋坐落在山水之间,四处小亭翠竹,小桥竹栏,一处又是小小五里桃花树掺着此季的樱花树,又有冬日的冬樱花,一季花期过便是下一期。

踩着青石小道,千倾画有些错愕,抬头看了看竹屋前竹柱上的匾额“醉亭居”。

而屋内桌椅小床皆有,珠玉卷帘,一把琴放在小窗旁。想来自己是不会用琴的,也没搭理。

“公子是歇息片刻后再别处看看,还是继续赏。”槿浓问道。

千倾画前去掀起珠帘,走到琴旁,看了看这一副十一弦桃花琴,再看向窗外。窗外是小青菜,瞬间,有些惊愕。

“屋外为什么是菜园?”

槿浓上前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千月王与皇上在蓬山时,也在屋外种下小青菜。后来,皇上思念千月王,便在此地亲手种下小青菜。年年月月都有,半月便会前来看一次。”

“那这屋子是什么人住的?”好奇怪的皇帝。

荭鱼笑了笑却没回答。

“醉亭居乃是皇上闲时住的。”

“那为什么把我安排到这里?”

“公子放心。皇上来此地居住时,月门便会有人看着,无人能进来。公子你安心在凤承殿住下。”

听闻槿浓一番话,千倾画心中还有些疑惑,即是为了千月王,为何好要将他安排到此地?这里一切素雅,静中有雅,雅中有贵,贵中有凡。分明是为千月王修建的宫殿,为什么要将他安排到这里居住?

不见千倾画说话,槿浓叮嘱道“公子,书房右侧又一道通向画楼的门,还请公子日后莫去。”

千倾画牵起珠帘在屋里走了一圈,也没再说话。

14.逢场作戏

慕容策拿着一人的折子坐在御台前慵懒的看着,袅袅香檀之烟熏绕粱柱,欲让人沉睡。

“据当晚监守的人回报,南燕太子在处罚属下时,一位面貌奇特的男子走了进去,也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就走了,途中南燕太子属下跟着他跑了。之后,不见男子回来,而那属下在第二日也变了模样。”透明华丽地板上跪着一个黑衣男子。

两人发生的改变就在这消失之后的时间内,如若知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能解开了。不过,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不是无法挽回,何况,离榕、千倾画现在都在他手里。

慕容策提笔在折子上画了一个圈,有条不紊的放下一切,道“你随赤荼去查探紫梨花的身份。”

“是。”

男子走后,慕容策拿起搁在旁边的小木人把玩,眼里的温柔让人甚觉刚才那人是另一人。

季莲进来行礼后说道“皇上,那公子醒了。”

“带他到此地。”

离榕坐在一边的小榻上很安静,邪魅的脸沉寂却不死气,更多的是一个贵人的严肃和谋者的不露声色。

对于被慕容策他说不清是喜还是悲,他的态度已经给他一个明确的警示,他慕容策对旁人不多看一眼甚至不愿意搭理。肯救他,把他安置在此地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否则怎会坐在这里还有御医看守?

齐风过来也不敢看他,这模样看着的确让他畏惧。先前闭着眼不知道他的双眼是紫色更不知他睁眼时眼眸如狐,这会儿相处都想立刻出门。但是,他不能,“公子可否告知您这体内是何毒,让在下去查医书为你找方子。”

闻话的离榕淡淡看他,道“没有解药,只有缓解的药。”

“这毒叫什么?”齐风惊讶抬头看向他,着实不信他的话,如若他的话是真的为何不见丝毫畏惧之色反而面色不改。再则,天地万物,一物克一物,总会有法子。

离榕收回视线,道“鬼笔笑”

听得这名字齐风露出疑惑不明之色,说道“没听过。”

没听过,离榕并不觉得奇怪,起身说道“你要救我?”

“不是我要救你,而是,皇上命令我把你救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遵从命令罢了。

救我?见面冷眼相待,话语不留情,怎的要救他?离榕越加肯定慕容策知道了什么,最有可能就是察觉了他与萧玉暮寒有关系。

齐风本想询问,可季莲好过来了。

御翔殿。

季莲褪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容策说道“你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你说”曾经思念如今人在面前却只能以这样的关系对面相谈。

“你命在旦夕,不久将离于人世。朕救你,你替朕做事。”

“呵呵!我身无分文,文武不全,智谋不足,不知你有何处看中了?”离榕道是淡然处之,此事早就料到,可若是如此也不为一个好法子。

离榕的容貌以及此刻对事的态度让慕容策很满意,越是如此的人越是有惊人的身份。慕容策擒着一抹鬼魅的笑,道“朕封你为百裳公子,赐南宫,你与朕协同演戏。”

演戏?不正是台上光鲜靓丽的戏子吗?披着华裳唱着尘封的故事,演戏他人的悲欢离合。离榕忽觉有点可笑。我离榕怎沦落到为他人唱戏的地步?当初金羽绒服笑傲他人未曾料及如今无身无份。可是,这场戏何不唱下去?

“好。”

离榕的回答并不让慕容策惊奇,相信他,是不会拒绝自己的条件。“既是唱戏便是逢场作戏,做朕如今的宠妃。”千倾画那边他不能碰,反而他要冷落他,这才容易稳住他。

“逢场作戏,宠妃,你不担心旁人深信不疑?”做戏啊!

“如若你能做到让人深信不疑便见你是可用之才。”

“那你能做到让人深信不疑吗?”对他的情本就不假不必去假装演戏,倒是他心过假,靠他一人之力如何完美?

慕容策淡淡一笑,道“皇室本就是戏台。”面上有几人未曾作假,哪怕是面前人都是在作假,只要心不假便好。在戏台上唱了二十六年弄虚作假他不会枉说自己是皇室,更何况,皇位也是一个大戏子。对着千倾画唱戏他如何唱不出来?

离榕无所谓的笑笑,道“那无事我先出去。”这里他不想留下,看这张虚假的脸。

慕容策没说话,离榕独自离去。

夜来时,鹿苑阁楼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极速闪过,在一边的大树下落下。

萧玉暮寒从楼台经过也没注意到那人,倒是,在房顶上隐藏的慕容策注意到了那人。

那人见萧玉暮寒离开,从假山那边离开。

慕容策跟上。

到了后院的二楼,那人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小心关上门去了床边,从枕下取出一个小瓶,然后,从窗口离开。

赶到了街上,忽然注意到身后有人,连忙闪到一边小巷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暗处的慕容策走出。此人武功不高却极为谨慎,耳觉四方,而且,速度极快。

那男子在小巷之内左拐右拐,最终走进了一间破屋子里,看着立在月光之下的人。

“主子,东西拿到了。”

那人回身时正好迎着月光,让所有看清他邪媚的容貌。离榕目光极冷,道“将蚀情蛊的解药毁了。”既然慕容策放不下玉清风,那他就斩断他们。

男子得命,将解药拿出,解开瓶盖尽数倒在地上,红色液体流淌在地上极为的鬼惑,和鲜血一般。

“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现在我周围。”当初想着还慕容策一个完整的玉清风,可是他自己太无情,太执着。如今,他要毁了一切,毁了会害他事情的玉清风。

男子眼里有些慌色“主子,这会不会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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