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兮无情的拔出长骨,眸子一沉,道“这一骨是曼罗寺一剑,而这一骨是元宵乱。”说完,狠狠的挥手一骨刺入他的左肩处,再次刺破了身体。
慕容策含着血说道“告诉我药在何处?”
“药。我自会给你。”说完无情的拔出长骨,朝着离榕弹了一个什么小东西去,便走了。
“慕容策。”被解开穴道的离榕片刻没有犹豫的冲上前去,扶住要倒的慕容策。
“噗!”清风,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包括今日。
“慕容策,你挺住啊!”离榕抱着人,用雪白的袖子为他擦嘴角的血,心里着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做。
慕容策抓着离榕的手臂,祈求的说道“离榕,带着药回去。”
“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就让他陪你一起,绝对不会救他。”离榕狠毒的说道。要他就玉清风绝对不可能。
慕容策无力的垂下眸子,晕了过去。
“慕容策。”见人晕了过去,离榕着急了。慌忙将人小心的放到雪地里,挽起袖子按着手腕上的紫梨花。
离榕,记住好好保护这朵梨花,只要他在,任何兵器都不伤害到你。
离榕回头看向一身鲜血的慕容策,倾身上前亲吻他的唇瓣,怜惜的捧着他的脸,说道“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别再为了他辜负天下人对你的希望,你慕容策应该斩断自己的情丝一心为国。”
他记得这朵紫色梨花的由来。是他王妃在他离开时任着剧痛从她手腕上拔下来融到他手腕上的。这朵梨花并非平凡之物,不仅是紫色,也可以疗伤。如今,他要任着痛拔下这一层已经与肌肤相连的梨花皮,放到他的伤口上,这样,他就可以恢复了。那长骨绝非等闲,又那么狠毒的刺入穿过了身体。
离榕将手伸向自己的右手腕,将头转向另一边。只要能救你,没了这梨花又如何?
四年前见到你,四年后,才知这情藏的多深。深的离榕愿意放下高傲冷漠走在他身边,与他玲珑帐下,纵使一世一宿也是长欢。
“离榕,宠幸你也不意味着什么,你最好记住。”春华月浓,良辰美景,那余音院中,莺声却遮不去他那一身无情。
离榕揽着他的脖子,将这些看到的一切化作欢笑和喜欢,压着声音说道“什么是规矩礼仪,我离榕自是知晓。”不过是托词,如若规矩便不会将他揽下假戏真做,如若礼仪便不会多出这些不论。
想起那时的欢乐,离榕很下心,一次性扯下了那张梨花皮,寒气立刻顺着伤口窜入了身体,刺激着伤口的疼痛。脸色渐渐失去了颜色,痛苦的拿起梨花皮,将它分成两份。颤颤的将梨花皮放到他的伤口处,小心的让梨花皮接近皮肤。
“慕容策,好好活着。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垂眸便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任着寒雪将他们衬显。
槿浓匆匆的跑进晋阳宫,冲进去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休息的齐风、朱琪、玉清凤三人被吓得不轻,连忙起身。
“怎么了?”朱琪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宫里人现在全都知道皇上在凤承殿遇刺的事情了。”
齐风大惊,道“你告诉谁了?”
“奴婢谁也没说啊?”
玉清凤疑惑的说道“会不会有人来过,而我们不知道。”
季莲现在被大臣们叫去了政和殿。
“季公公,如此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一位大臣说道。
季莲板着脸站在那。
秦楠指责道“季公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皇上任性也就罢了,你还瞒着不说。皇上出宫是不是不是因为先皇受伤,而是,受伤了在皇宫里养伤?”
鹿双说道“玉清风是祸害吧!他还能做凤渊朝的帝后吗?还能吗?季公公,你这就是胡闹。”
吴御史这时跑过来却不是怒吼,而是说道“季公公,皇上现在在何处?”
顿时满屋子的热闹,这不属于这里的人也来了。
方重坐在那,慕容央伺立在旁边。
“丞相,该你说一句话了?”
“等他们说够了,再说不迟。”
半个时辰后,这屋子才算是安静了下来。都朝着方重走去。
秦楠第一个开口,道“丞相,皇上在凤承殿遇刺一事,丞相您难道没什么需要说的吗?”
“对呀对呀!丞相,您权高位重,皇上又敬你。您改说一句话了。”一位大臣说道。
方重道“大家别急。此事老夫自是有责任,但,在此之前,想问问大臣们你们是如何想的?”
鹿双第一个出来,道“杀了千倾画,废了千月王。”
“我赞同。”
一连就是好几人赞同。
方重看向秦楠,道“秦大人也算是皇上的长辈,不知有何想法?”
“微臣觉得皇上遇刺一事,千倾画脱不了关系。无论谁是凶手,他都得负责。”
“丞相,千倾画杀不得。”这时梁玔走了出来。
方重道“梁大人有何见解?”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妄自下结论,何况,他还是南燕国太子送的。他若死了,南燕定会追究。”
“丞相。千倾画与玉大人二公子极为相似,若是错杀,怕会惹怒在边疆镇守的玉清境玉将军。他极其疼爱自己的这个弟弟,也曾说过:若寻回玉清风,倘若再有人伤害他,定然倾军杀他满门。这事不能胡来。”祝衡走出来说道。
鹿双不悦了,吼道“他玉清境还是我凤渊朝的臣子,难道他想谋反吗?就算当着他面杀了玉清风,他又能怎样?”
“天下是我慕容家的,玉清境手里的兵也是我慕容家的。他敢起兵便是谋反。再则,玉清风当年在鎏宪台上就该死了,皇上却为他受罪。现在,又联合他人刺杀皇上,这是罪人。”慕容央伺严肃的说道。
“对。玉清风就该死,我凤渊朝绝对不会承认一个男子一个一身罪孽的男子做帝后。皇上,要么交出皇位,要么废了千月王重立新后。”鹿双怒道。
秦楠走出说道“皇上不在宫中,而千倾画正在晋阳宫。晋阳宫本是帝王居处,这个罪人竟然在哪待着。明日一早,我们叫上百臣将这个罪人杀了。”
“好。”
方重看了看慕容央伺,慕容央伺笑了笑。
御花园的汉明妃坐在那悠闲的喝茶,现在也只能在这里打发打发时间了。正没事呢,一宫女匆匆跑来了,道“太妃,不好了。”
汉明妃疑惑的看去,道“何事如此慌张?”
“睿妃出事了。”
“什么?快去看看。”
东朝宫内。
“御医,娘娘这是怎么了?”
敏儿着急的问道。
秦墨烟忍着痛说道“御医,保住孩子啊!这,这可是皇上唯一的孩子。”
御医也急了一头汗水,道“微臣尽力,微臣尽力。”
汉明妃进来就问道“敏儿,现在情况如何?”
“御医还在诊治。说孩子怕是。”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汉明妃骂了一句就过去了,看着御医道“保不住龙子你也别想保住你的脑袋。”
“太妃。”跪在地上的御医吓得不轻。
瞧着情况,汉明妃走过去询问敏儿,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事?”
“奴婢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喝茶,结果,半杯茶都不到娘娘就肚子疼。”
“茶,茶在哪里?”
“在,桌上。”
“快去看看。”
敏儿匆匆忙忙的过去,指着桌上的茶壶说道“就是这壶茶水。”
“倒一杯。”
“是。”
“王御医,你过来。”汉明妃朝着那边喊。
只见一个中年大夫匆匆过来,还没来得及行礼,汉明妃就说道“给我看看茶里有什么东西?”
“是。”
半盏茶后,王御医说道“回禀太妃,这茶水里掺着藏红花。”
“什么?”敏儿震惊。
“该死的东西。让我抓着,非杀了你不可。”
而这边的秦墨烟趴在床上特吐吐吐,几乎将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一个时辰后,主治的御医才过来向汉明妃回话,笑道“睿贵妃洪福,龙子保住了。”
汉明妃起身说道“让睿贵妃移到本宫长萧殿居住。你们几个睿贵妃何时康复你们就何时离开。”
34.帝凤风云
汉明妃心神宁静的回长萧殿,路途上,道“笙歌,你吩咐下去将偏殿收拾出来,另外去取些补品准备好。”
“是。”
“还有,将睿贵妃的安然无恙的并住入长萧殿的消息传出去。”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笙歌点头应下。
敏儿端着药走到床边去,看了看还在休息的人,暗自叹气。都怪我太得意,将娘娘有身孕的消息说出了。差点害了她。
次日一早,玉清凤为千倾画换了药,便坐在床边看着他。
“二哥,还记得你初入玉府吗?那一眼,我觉得你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一般,婚礼上的目光被你夺去了。”玉清凤轻轻拍着他的胸膛,像是拍打宝宝睡觉似的。嘴里念着过往“浣烛那时就在想,老爷不是说接二公子回府吗?为什么却是一个姑娘?我问壁沫,壁沫说:二小姐回府了。呵呵!你不知道他当时多傻!估计是被你迷倒了。其实,当老爷说你是二公子的时候,我都不由自主的有种奇异的感觉。”
槿浓进来,没打扰玉清凤在那与床上的人说话,这几日一直都是她陪在那与他说话,但的确有效果,偶尔手绘动一下,那次,也不知是为何?眼角有泪水。
“二哥,我后悔了。自从你离开后,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爹变得苍老了,大哥变得严肃冷霜了,而阿昊也变了,他不再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那样子,变得冷漠,变得无情。每日待在府里也不出门。我后悔当初嫁进去了。呵呵!不说这些了。浣烛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好不好?还记得皇上把你放在玉府的一个月吗?其实,他不是忙着处理政事,而是去了曼罗寺接受惩罚。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你,皇上说:他若是知道了,定会跟去。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也想阿昊能像皇上对你那样对我。可是,唉!”
越说玉清凤越觉心里痛苦,渐渐的没了力气。槿浓说道“王妃,说点开心的吧!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很多事情玉公子更不知道,他错过了。”
玉清凤含笑点点头。
槿浓看向他人,忽见他手在外面,弯身去帮他将手放进去,可手碰到他手腕时忽觉有什么东西在动,疑惑的说道“什么东西?”
“怎么了?”玉清凤疑惑。
槿浓拿起他的手腕,翻来翻去的看,道“公子的手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齐御医。”听闻这话,玉清凤连忙喊道。
正在那与朱琪喝茶的齐风一听连忙跑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公子手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槿浓慌忙的说道。
“啊?”齐风惊疑的过去。
玉清凤起身让开在一边着急的站着。
齐风拿过手,看了看,道“槿浓快去取盆来。”
“好好。”
“怎么了?”玉清凤着急。
“琪儿,把刀给我拿来。”
“好。”
槿浓拿来盆放在床边,朱琪取来小刀,齐风接过就朝着手腕划去。
“齐御医你做什么?”玉清凤大惊。
可接下来的事情震惊了几人。
一条小虫子从划破的地方钻了出来,然后落到了盛着清水的盆里,瞬间就没动了。只剩下血往下流。
“这是什么玩意?”齐风从未见过这东西。
“难道就是这虫子在作祟。”朱琪惊愕,好恶心的东西。
片刻后,众人才缓过来。
“拿布莱止血。”齐风喊道。
可两个时辰过去了,这人也不见醒。
在外面的血心、孤琯正在说笑呢?就瞧见了一群大臣来了武将手里更是握着剑。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而季莲则被绑了架了过来。
方重、慕容央伺、吴御史、以及鹿双在前面,个个都是严肃。
“过来拦着。”血心见状,便知这似乎是出事情了,连忙叫人过来看着。上前去,道“诸位大臣为何到这里来了?”
方重伸手示意众人停下,上前说道“侍卫,我等前来只为见见千月王殿下。”
孤琯走了过去,道“丞相,谁人不知千月王殿下在三年前失踪,怎会出现在晋阳宫?”
鹿双不悦的说道“你等还在此处胡言乱语,屋里那人不是玉清风又是何人?”
血心、孤琯互视。
“皇上如今不理朝事,无人知晓踪迹。遇刺也无人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被你们这些侍卫暗自蒙骗着。”慕容央伺说道。
恰在此时,紫捷、天行来了,见这状况,便知是出事了。
“皇上安然无恙。”血心说道。
“既然安然无恙那就出来与我们这些臣子说清楚,是要这屋里人还是这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的皇位。”侍卫的阻拦这是在计划中的事情,可今日不说清楚是不会罢休。若是真不在皇宫便冲进去直接将人杀了,以绝后患。就算是被定罪也无妨,为了朝有什么舍弃不得的。
血心、孤琯、紫捷等人都清楚房间里的人究竟是谁,可慕容策离开前事先嘱托过,若保不住这人可以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了,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这人若是死了,那么,负责的人都去陪葬。
他们知晓慕容策是做得出来的,当年御翔殿前血流如海决堤一般还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不正是因为玉清风死了吗?他要这些人都去陪葬。那年,每一个人活着,就连涉及的洛家、王家、以及勾结慕容央严的江湖人士每一个幸免。
方重说道“侍卫,我朝在冀罗大陆可谓是天朝,也算是头领。然而这一朝之主竟爱男子还被此人刺杀。你们真的放下皇上的安危吗?就不担心我主在大陆的声威吗?”
孤琯扯扯血心与紫捷,小声说道“”我觉得丞相说的有理,要不,我们放他们进去?玉清风在三年前就该死了,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弥补了。而且,皇上现在不顾朝事不顾边疆去为他寻什么能解天下奇毒的药。
血心的心凉了一半,道“你疯了。”
紫捷、天行也不赞同,这太冒险了。他们在这里守着,等着慕容策回来就好。
“我哪里疯了?血心、紫捷、天行,三年前鎏宪台上的事情你我不清楚吗?我也是为了国家着想啊!不就是一个人嘛!而且,玉清风现在根本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万一暗杀皇上怎么办?凤承殿的刺杀,他难道没有可能吗?以绝后患,自古都是。”
四人在这里争辩着,那边的朝臣也是商讨着该如何是好?
“我们直接冲进去。”吴御史拔剑气愤的说道,他可没什么耐心。
“对对对。”有了吴御史的开头,这些武官也不再担心什么,皆拔剑出鞘响应。
方重、慕容央伺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