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与宫喜 下——杜若香洲
杜若香洲  发于:2015年12月13日

关灯
护眼

宫喜偷眼看幸运,脸色有些不自然,难过?悲伤?不舍?……

宫喜心里不是滋味。

心里更是恨自己错过的那三年,让另一个人,走进了幸运的心。

立秋都过了,北京还是那么的热,干燥的空气里充满了尘气和尾气,灰色的建筑倒是显着古色,但是看起来,还是很让人压抑。

一家又一家的古董铺子,小的跟鸽子笼似的,出了这家,进了那家。

幸运说:“要不还是买两对金镯子吧。”上次宫喜带回去的是金锁,幸运是第一次回去,总不能空着手,宫喜要说给小侄子带点好玩意,也能传下去的玩意。

幸运却被这琳琅满目的东西,晃的眼花,早就不耐烦了。

宫喜执意的摇头:“不行,脖子上带着金锁,手上,脚上,带着金镯子,弄的个土财主家的金娃娃似的,不好。”

幸运瞪他:“你说我土。”

“啊?哈哈”宫喜马上伸手抚摸幸运的头,“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是财主。”

哼!

终于选中了一块玛瑙的坠子,红似烧霞,内里纹理精致,如浮云过日。

穿了绳,装好了盒子。宫喜说:“先带在我身上,你太爱丢东西,回去再给你。”

幸运怨气更重了,刚才说自己土,这会又说自己马虎。哼!

这还没朝夕相处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宫喜觉得挑到了得意的好东西,心里正高兴,也没注意幸运脸上的不高兴。

晚上回了宿舍,洗了澡,小小的床上一挤,宫喜的手就又搭了过去,在那凸凹的地方,摩挲了起来。

幸运一巴掌拍下去了,那游离的手。

没一会,又搭了过来,身边的壮熊,磨磨蹭蹭的在幸运的身边蹭着。

“讨厌!睡觉!”

宫喜困惑呀,为什么呀?自己今天没犯错误呀。

一整天都陪着他买东西,他说吃冰淇淋,今天也没拦着不让,蛋糕?是少吃了那块蛋糕的原因吗?

那甜东西是不能吃太多嘛,吃多了,又不吃饭。

这个小气鬼!

宫喜琢磨了一阵,又凑了过去,“乖,别生气了,那蛋糕,明天我再买给你。不就是黑森林吗?明天我一早就去给你买去,行不行?”

幸运不理他。

宫喜就以为默许了,手上就又动作了起来。

“啧!你睡不睡?”

宫喜被吼的愣住了,这到底为什么呀?

他翻身起来了,也不睡了,有点怨气的问道:“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睡觉呗,干什么,讨厌。”幸运本来是没有那么气,可不知为什么,这本来很小很小的气,自己就越吹越大了起来,然后,就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连幸运自己都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把那么小的一点事,膨胀成这么大了。现在宫喜问,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答说因为你说我土?说我马虎?我就生气了?

这算什么狗屁理由呀?!

只好糊涂的抹脸,胡搅蛮缠吧。

一兜被,把自己从头到脚捂了个严实。

宫喜只穿着短裤,光着脚站在地,等着幸运的解释,却看见那家伙,气呼呼的睡了,根本没理自己。

也气的不知道该办好了。

初秋的天气,白天热,夜里凉,他又光着一双脚,凉意就从脚底直钻了上来。

心里就更难过了,自己成天的这样那要的讨好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床,背对着幸运也睡下了。

过一会,睡不着,扭头看幸运,还那么从头到脚的裹着呢,叹了口气。

转过身去,在旁边轻声哄着:“幸运,幸运,把头放出来。别那么捂着,被子里空气不好。”

“幸运,你听话,别生气。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我错了。我跟你赔不是,好不好?明天一大早我就给你买蛋糕去。听话,先把被子放下来。”

幸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好心酸,鼻子也发酸。

宫喜已经在拉他的被头了,幸运怕被他发现,自己哭了,赶紧把被放了下来,口气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睡吧。”

脸却不敢转过去。

宫喜拿他也没办法,只好这样,搂着他,睡了。

第四十六章

夜色阴沉,月亮时明时暗,应该是在云中穿梭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宫喜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他掌心的温度就隔着被子渗透到身上了,幸运刚才还鼓的跟灌满了气的气球,现在就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幸运现在越来越怕自己,自己的性格变的越来越古怪,不再看什么都云淡风轻,对什么事都处乱不惊。

他现在经常莫名的烦躁、易怒、甚至很多时候有些无理取闹。

幸运向身边的宫喜靠了靠,走了一天的路,宫喜一定是累坏了,这会已经鼾声如雷了。幸运静静的闭着眼睛,身边只有这个人,能带给自己安宁。

一大早,喜鹊就在窗前,喳喳喳喳的叫个不停。

窗前有一棵很高的槐树,长了很多年了,枝叶茂盛,一窝大喜鹊带着四五只小喜鹊,可能在练习飞,小喜鹊高兴,叫的兴奋欢悦。

宫喜轻身的起床,蹑手蹑脚的洗漱收拾,出了大院,前行三四站地那有家米旗蛋糕,既然昨天晚上都答应幸运了,所以今天一早就去买吧。省得惹他不高兴。

宫喜心里想着,嘴角就翘了起来,幸运现在这样子,也挺可爱的。有点任性,有点小脾气,有时就象个小孩子,一会忧愁,一会笑。

以前的他从来不这样,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心里想的什么,自己也猜不到。那张灾难呀,让他整个人都变了,想到这,心里又不免惆怅。

宫喜在浴室洗漱完,又轻手轻脚走回了卧室,一进门,吓一跳。

幸运单手撑着床坐在那,脸色有些苍白,头发睡的乱蓬蓬的,最重要的是眼神呆滞,精神萎靡的样子,让宫喜有些害怕。

宫喜快步的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幸运撑在床上的手,刚刚睡起,手指就冰凉。

“怎么了?幸运。”宫喜轻柔的问道。

“我想吃奶黄包。”

宫喜这颗担着的心,才略微的放了放,高兴的说道:“好呀,那一会我上食堂买去。”奶黄包可比黑森林省事的多,宫喜心里暗自窃喜。

“我不想吃食堂的,我想吃刘胖子做的。”

宫喜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刘胖子是南海战舰上的一个炊事兵,因为长的又白又胖,圆滚滚的象个发面馒头,所以大家都叫他刘胖子,还有叫他刘馒头的。

他是苏州人,家里原本就是开糕点铺子的,所以做了一手好点心。他爸本来打算让他到部队上锻炼锻炼,学习不好,那当兵,好好干,立个功啥的,不就留部队了嘛,也算是为祖宗争了光。

没成想,刘胖子到了部队上还是做点心,把他爸气的,做点心跑那么只有鸟拉屎,连个女妹子都看不到地方做什么?马上给我转业,回家来继承家业。

刘胖子却不听那个,一直在南海上待着,幸运说,他好象在那待了快五年了,还不打算复员回家呢。

刘胖子,一米八的个子,二百三四十斤的体重,但是却说了一口吴侬软语,细声细气的,所以宫喜就见过他两次就记住了。

这会要吃刘胖子做的奶黄包?!

“哪我上那买去呀?!”宫喜懊恼道。

幸运舒了口气,整个人向后倒 去,咣当又躺回到了枕头上。

宫喜也俯过身去,商量道:“今天先吃食堂的,明天我给老伍打电话,让他找人给邮回来点,行不?”

幸运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是说说。”

然后又眨了眨眼睛,说:“早饭就吃牛奶和煎蛋吧。”

幸运一双眼睛就望着天花板,宫喜知道他又在想他南海,那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很多回忆和悲伤。

幸运这一天都精神厌厌的样子,在飞机上,宫喜一个劲的给幸运讲笑话。就看着幸运那小嘴,扯呀扯呀的,假笑的这个艰难。

“睡一会吧,连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呢。”宫喜轻声的说道。

幸运的眼框下面青虚虚的一片,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自从宫喜辞职回来,幸运的睡眠质量已经好多了,但是,昨天可能他又想起了南海的事情,那些往事就象鬼魅一样总是纠缠着幸运不放,宫喜很想叹一口气,他可以管着幸运吃,管着他喝,管着他穿服衣,睡觉。可是他对幸运那小脑袋瓜里的东西,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这种心灵创伤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怎么做才能好。

这一切,似乎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在回忆的烈火里无穷无尽的受着煎熬。

“这咖啡还不如我在南海时煮的好喝,想想那时的淡水那么缺乏,煮出来的咖啡却非常好喝。”

幸运又提起了南海。

宫喜只能勉强的笑着应道:“是吗?可能也跟回忆有关吧,一般我们都会怀念那些过去的东西,尤其是现在得不到的。”

幸运想了想笑道:“可不是,那时也觉得很平常的。只是现在在回想起来,却感觉着,无比的香醇似的。”

幸运的眼睛透过窗看向了天空,飞机穿行在云层中,地面上的一切都那么的渺小,天也不再是蓝天,云也不再是成朵成朵的棉花糖。

南海呀,那片曾经单调枯燥的象一张蓝色的纸板一样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回忆里的珍珠。

过去那些平淡无奇的事物,现在在记忆中都被覆上了一种特殊的颜色或者某种特殊的味道,时而萦绕在心头。还有那场战斗,鲜血飞溅,火、烟、还有那飘在天空中的朋友。

“于肃!”幸运猛然间惊醒,满额头都是汗。

宫喜忙去握他的手,不断的轻声安慰,“别害怕,别害怕,我们已经不在南海了。有我在这。”

幸运喘匀了气息,眼神却无比的黯淡下去。

下了飞机倒火车,一路奔波的回到了小城。

四四方方的小城,还是那么悠闲清静的样子。人们走路的步伐都比那些大城市的人们悠闲自在了很多。

刚进了小区的大门,就遇到了原来的老邻居,祁大妈带个小孙子出去。见了幸运离的老远就招呼开了。

“幸运呀!哎呀!老久没来了呀。”

老太太亲切的笑脸,成个大太阳似的,那么热情,温暖。

“是呀,祁大妈,您这是领孙子出去玩?”幸运温和的回应着。

“是呀,是呀。你什么时候结婚呀?祁大妈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幸运有点尴尬,干巴巴的说道:“啊,还早,还早。那您先忙,我们先走了。”

幸运和宫喜并肩的向院里走去,就听见后面祁大妈 跟小孙子说道:“以后,你可得学好,不能搞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每一个字都象一把尖刀一样的刺人的心脏,刀刀带着血肉。

幸运的脸倏忽间变的惨白,只是脚下的步伐没有停,腰挺的更直了一些。

宫喜偷偷的看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幸运,别去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日子是自己的,咱们不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幸运目光坚定的向前看着,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冷静却又坚定的说道:“我知道,你放心。”

进了家门,幸运立刻摆出了一幅开心的模样,一年没见面的家人,见了幸运都开心的不得了。

幸运刚进门就急要看看小侄子,看着那肉嘟嘟的小家伙,马上抱到了怀里:“大哥,大哥,你看小子,喜欢我呢。”

小孩子的小胖手正在幸运的脸上摸着,从脸上摸到了鼻子上,在鼻子上抓了抓又去幸运的嘴上摸。

手指刚伸到幸运的嘴边,就被幸运用嘴唇给叼住了。

小手上的奶香味甜甜的诱人。

幸运乐的不得了,冲着孩子笑道:“叔叔,把宝宝的手吃啰,吃啰。”

小宝贝就象懂了他的笑话似的,嘎嘎的笑了起来。

然后自己猛的一挺身,叭的就在幸运的嘴上亲一了下。

然后就眨着眼睛看着幸运,口水抻出了好长的银丝。

大家都看着宫喜那立时就变了的脸色和还在那发愣的幸运,一下子就哄笑了起来。

晚饭邢妈妈做的丰盛,都一些幸运平时最爱吃的菜,一年不见了,把当父母想的都不得了。

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了,安排住处,为了难。

邢妈妈犯愁,房间有限,现在邢海孩子小,他们两口子也都住在这,那就剩下幸运那一间房了,让宫喜一起住吧,邢妈妈心里不愿意。

不让他们一起住,总不能让客人住客厅沙发吧?让儿子住沙发?她还心疼。

正在卧室里犯愁,邢爸爸走了进来,看着老婆子抱着一床被子那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什么呢,就笑着问她:“发啥愣呢?还不去给被子送过去?”

邢妈妈为难的跟老头子商量起了自己犯愁的事。

邢爸爸一听,瞧着老伴失笑道:“你个傻老婆子呀。”

笑完又叹气,“他们俩不在咱们家的时候,估计什么样的事情都做了。你现在管这些有什么用。去吧,把被送过去吧。”

老两口即为儿子回来感到高兴,又为儿子最终真的跟了宫喜感到难过。

邻居们的风言风语他们不是不知道,听里心里不是不难受,可是,这是孩子自己的选择,做父母的能怎么样呢?

他们现在也只能横下一条心来,为了儿子的幸福,什么事都忍了吧。

第四十七章

晚上,宫喜搂着幸运,在家里舒服的大床上,身体一舒展,心里就有了一些躁动的想法。平时在幸运的宿舍,小床窄的,两个睡觉都不敢乱动,翻个身都有可能掉到地上去。

“宝贝~~”宫喜眼睛闪着异样的表情,嘴角抿着暧昧的笑意。

幸运一听那语气,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昨天晚上的事,幸运也觉得心里有些惭愧,所以心里其实也挺想补偿宫喜一下子。但是必竟这是自己家里,而且父母的卧室就在隔壁,这也着实是让人为难。

最重要的问题是,自己那同样雀跃的地方,也让人不得安静。

幸运忍了忍,拉好了被子,转过身埋头说道:“关灯,睡觉。”

屋子里窗帘拉着,灯关着,就听见两个人在被子里悉悉索索的来回翻身。同样是男人,身体间的默契,比理智更加敏感的是触觉。

宫喜呼出的热气不断从幸运的耳边扫过,幸运紧闭着眼睛想早一点入睡。可是身下的燥热,却让心里面象有一只小猴在用爪子在那某个关键的穴点,一下一下轻轻的挠抓。

“幸运~”

宫喜又在身后低声的叫道。

幸运只是绷紧着身体,不回声。

“我知道你没睡。”

宫喜的手,慢慢的伸到幸运的被边,被幸运身体紧压着的被就感觉到宫喜的手压在了下面,一点一点的向里面伸去。

幸运忍耐不住,翻过身来,两只大眼睛对着宫喜看。压低了噪音训斥道:“你要干嘛?!”

“我爸妈就在隔壁,能听见。”

宫喜的手已经伸到了幸运的被里面,手向幸运的身体摸去,一下子就碰到了敏感的那个东西,梆硬的立着。

宫喜噗嗤就笑了。

“你都这样了,还装!”

幸运被说到了痛处,冲宫喜皱着鼻子,瞪眼睛。

“我慢慢 的,一点都不出声。”

宫喜又轻声的哄道。说着人就掀了幸运的被,钻了进去。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

“你慢点,别弄出声来!”

……

宫喜边努力的耕耘着,边捂住了幸运的嘴。某些人,得逞之后,你再说什么还有什么用了呢。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