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佑辰夕 下+番外——白枫叶
白枫叶  发于:201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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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红的蜡、白的雪,唯香和默楼的人跪在雪地里已湿了衣裳成了雪人,却没有人动一下。

腹里传来一阵阵痛疼,曾夕才想起自己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小宝宝在抗议。轻轻的抚摸着腹部,在心底默默的祈祷:宝宝要听话,别闹,我们要等你爹爹回来。

一个微小的动作,别人也许不明白,但曾家夫妇和世咏却是明白的。

曾母刚要说什么却被曾父拉住,示意他看世咏。世咏已经在为曾夕诊脉,他知道曾夕坚持不了多久了。心疼他,但更多是的气他,“那个人就值得你如此吗?你是不想要命了吧,你看一下你的父母,看一下外面跪着的众人,你不要命,他们有什么错要陪着你。”见曾夕的表情有些松动,世咏再接再厉接着说:“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会给他们一个家,让他们不在受伤害,那现在呢,伤害他们的是谁。在你心中就只有一个余叶辰吗?你不想要命了,你是想要你爹娘的命,要我的命。”说到最后世咏的声音里都带了浓浓的鼻音。曾家夫妇更是泣不成声。

曾夕看看爹娘,又转身看着跪在雪地里的众人,因为站得太久,脚麻了险些摔倒。世咏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

腹部痛得越来越利害,倒在世咏的怀里,曾夕淡淡地凄美一笑,一滴眼泪划下眼角晕了过去。

松开的手掌中一张带血的纸打飘了下来,有人捡在手上。

在失去意识前曾夕想的是:辰,我在也不会为你流泪。

大厅顿时乱作一团,世咏将曾夕抱起丢下句:“不准认何人跟来,”就运起轻功将曾夕抱回房间。

众人想要跟上却见唯香、默楼众人已经拦住了去路。众人见曾家夫妇都没有在追也不敢硬闯。

施针喂药一气呵成,见曾夕皱着的眉松了些才松了口气。一柱香后世咏出来让曾家夫妇去看曾夕,并吩咐厨房做点清淡的粥。

曾海让管家退了礼品,让众人回去。

第四十五章:背叛

余叶辰已经在奔溃的边沿,一个石屋,一条二十来米的通道,他们不知道找了多少遍却依旧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婚礼一定迟了。他终于放弃脱力的坐在地上。

凌司凌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他们也没多少力气说话。

余狼在曾夕的院前站了很久,但红舞、无痕依旧不声不响的拦在门前。

曾海从院里出来,对着他冷冷一哼,“走吧,送客。”

红舞、无痕同时作了个请的手势,余狼无奈,出了夕园,眼看着夕园的大门在他出来后马上又关上。

看着飞舞的大雪,余狼想起了那个爱雪的官家女子,那个为了他抛开家的女子,那个他最终负了的女子。

余狼知道今天余叶辰没来多半和余念朗有关,看着他们兄弟从小斗到现在,他突然感觉很无力。

他不能帮余叶辰,那样只能让余念朗更恨他。他已经负了一个女子,他不想在负第二个。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纯洁的白掩盖了所有的颜色。净国的第一场雪来得如此猛烈。

曾夕在次日就醒了,没有悲作,没有眼泪,微笑着让众人不要担心,可他越是平静却越叫人担心。

等众人都退出去后,世咏来到床边,坐在床榻上将曾夕搂在怀里,什么也不说只是用行动告诉他:还有我。

“咏爷爷,原来爱一个人也会累,我相信他一定是遇到了事情才会来不了,也相信他心里是有我的,而且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

世咏什么都没回答,他知道只要这样静静的听着就好。

“咏爷爷,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让他出事,但是我不会再去爱他了。原来爱一个人也会累。”不是不会,是累了无力去爱。

“我说过会让他成为净国最有钱的人,等完成了我的诺言,我们一起去各国看看好吗?带着红舞哥哥他们一起,人多会很热闹的。到时候还有宝宝,我们一起去看尽天下风景。”

“好。”

余叶辰不知道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现在三人靠在一起坐在地上,连说话都吃力。

凌司不甘心长叹:“老夫一生驰骋疆场,却不想要死在这里。”

被困了这么久,余叶辰反而冷静下来,“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引我来的人只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并不想害我们命,不然下手的机会有很多。”

凌司听了感觉也有道理,“只是他们在不来人,我们就要饿死在这了。”话刚落头顶上就传来铁链拉动的声音。

三人警惕的沿着石壁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石洞顶上越来越大的亮光。

精廋汉子用绳子吊下一个竹篮,里面有些馒头和水。见竹篮快要落地,余叶辰将绳子一拉,上面的汉子连忙松手,骂骂咧咧的大叫:“他奶奶的,还好老子反应快,想拉我下去。”听另一同伴说:“还好少主提醒过要小心的,别说了快把洞口盖上。”说罢两人一起又将洞口堵住。

凌力一看有吃的就两眼放光,抓过篮子给凌司和余叶辰一人一个馒头,然后才拿一个自己吃。

凌司连忙拦住他,“不怕毒死你就吃吧。”

凌力张大了嘴想吃又不敢吃,纠结着是要饿死好还是毒死好。

余叶辰若有所思,“吃吧,不会有毒的,他们想要我们的命就不会送吃的来了。”

凌力一听高兴了,吃的不像是馒头而是山珍海味。

三人吃完了总算有些力气,凌司见余叶辰一直拿着绳子若有所思,“在想什么?”

余叶辰看看头顶又看看手中的绳子,“他们不想我们死就还会来送饭,上面的石洞口有一米。”

他一说凌司就明白了,“虽然是很冒险,但可以一试。”

凌力吃饱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大字形的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囚犯的样子。凌司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有了精神凌力的话也多了很多,说起了自己上次追杀一响欢的事。“那一响欢的轻功还真不是吹的,那小子是个坏东西,但轻功没得说。我追了他半个多月愣是没追上,后来终于又有他消息,你们猜怎么着,等我赶去的时候,那坏东西让人吊在树上,还一丝不挂。”也许是想到当时的情影,凌力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作的,被我捡了个便宜。”

余叶辰不用想也知道,一响欢敢打曾夕的主意,世咏怎么会放过他。

可能是因为下过雪的原因,曾夕总感觉这个冬天好冷,比以前过的认何一个冬天都冷。

红舞、无痕已经在地上跪了很久,世咏却依旧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打算。

气温在不断下降,“什么时候的事?”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世咏在努力压制着怒气。

“昨天,今天早上接到的回报,失银五千俩,是准备运去石流城。”

世咏气急反笑:“好阿,我养大的白眼狼。”

红舞、无痕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他们心里清楚能这样不声不响的丢失这么多银俩,只能是自己人动了手脚,而且有这个权力的只有自己二十八人,全是世咏当年收养的孩子,怎么能不叫世咏寒心。

“把所以有都叫来。”

“是。”

等红舞和无痕退了下去,曾夕才来到世咏身边,为世咏沏上一杯茶,他没有劝世咏不要生气,他知道世咏生气的不是银子而是背叛。在喝了二壶茶后,二十八个人全齐齐的跪到了院中。能这么快是因为曾夕结婚,他们本来就在这里。

世咏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当初你们的誓言是什么?”

“誓死保护主子,不违背主子认何命令,永不背叛主子。”

“看来你们还记得,那先每人十鞭。”世咏冷冷的下达着命令。

曾夕刚想求情就被世咏一眼瞪了回去。

“是。”二十八个人的声音依旧那么整齐。

红舞、晴烟、无痕、吟霜起身从自己的腰带内抽出一条皮鞭。剩下二十四人,四人一组背跪到他们面前,几人手起鞭落鞭鞭见血,却没有人哼一声。一时间院子里只有‘啪啪’的抽打声。

曾夕泪流满面,这些人都是平时疼他爱他的哥哥姐姐,现在却眼看着他们被打得血肉模糊,激动的情绪让腹中一阵阵疼痛。

世咏微不可觉的一声音叹息,却依旧没有喊停。这些不管是曾夕,还是被打的他们都是必需经历的。

打完二十四人后,红舞、吟霜跪下,晴烟、无痕手起鞭落,下手一点也没留情。他们虽然也同那二十四人一同出来的,但在青楼多年,养得细皮嫩肉这一鞭下来身子就忍不住颤抖,却依旧一声不吭,十鞭打完背上早已血肉模糊。

最后换成红舞、吟霜打晴烟和无痕,一样的豪不留情,一样的面无表情。

世咏冷眼看着这一场鞭刑,四条皮鞭已染成鲜红,还有血从皮鞭上滴下,染红了地上白雪,如同盛开的朵朵梅花。

等鞭声停止,曾夕都敢去看他们伤痕累累的背,血染透了他们背上的衣服,看上去触目惊心。

世咏见曾夕脸色不好,给他服下一棵静心保胎药丸才放心。

空气里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是自己站出来,还是让我去查。”静静地除了风声,连呼吸声都变得几不可闻。

世咏气得连连说了好声好,可曾夕听得出来他声音里失望更多。“下去治伤吧,会查出是谁的,我会让他后悔今天没有主动站出来。”语气冷冰得如腊月飞雪。

晴烟嘴皮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垂下眼帘和众人一起离开。

第四十六章:内鬼

红舞爬在床上,无痕正在帮他上药,白皙的背上十条鞭痕,虽上了药但翻开的血肉看上去很是恐怖。

挨打的时候都是凭着一口气撑着,现在却痛得人眼泪直掉,“无痕,你说那个人是谁,害得我们挨打,痛死我了。”

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无痕上药的手又轻了些。“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们中间的人,快过年了,送去石流城的银子却丢了。”

想到此处红舞也很生气:“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如果没有银子送去石流城,那就麻烦了。”

两人互相上好药就爬在床上猜着内鬼是谁,可猜来猜去还是没有头绪。

林央知道红舞挨打后,拿着伤药来看他,只是他忘了有世咏这个大神医在,唯香的人那里还用得着别的伤药,刚推开门就见一个床上爬着两个人,亲密的聊着什么。

林央突然感到很生气,却不不知道自己在气的什么。

红舞见他来看自己本是很高兴,但想到余叶辰又“哼”的一声将脸转过去,决定不理他。

林央明明看到他眼中的惊喜,却又孩子气的不理自己,刚刚有的一点怒火反而消了个干净。“听说你挨打了,你这细皮嫩肉的留下疤痕以后就没人敢要你了。”

红舞听到他幸灾乐祸的声音就来气,也忘了自己决定不理他的事,“放心吧,我们这的药有钱的买不到,我想留下个疤痕都不行,而且想要我的人多了去。”

“我本还想你没人要就跟我回去当个扫地什么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红舞是越听越气,“你才扫地呢,本公子才不会跟你回去。”说完才看到林央眼中的调戏的笑意。知道自己上当了,别扭的转过头去,正对上无痕别有深意的眼神,脸更红了恨不能找块地专下去。

林央奇怪自己的反应,真想摸摸他那只红透的耳朵。心虚地咳嗽一声:“我要回默楼了,唯香送去石流的银子丢了,我要回去筹备些才好。”

听到说正事,红舞按下心底怪异的感觉皱了眉:“你们默楼筹得了那么多吗?”

不是他看轻默楼,而是默楼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余叶辰苦笑,“筹不到也要筹,如果拿不出银子,石流城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

红舞何常不明白这个道理,“总管和小夕怎么说?”

“小狐狸和师傅让我先回去,能筹多少是多少,剩下的他们会想办法。”

“那你快滚吧。”林央明明看到他眼里有着不舍,却嘴硬的要赶他走,其实自己也很不舍,明明只是朋友,明明还没离开,却开始想念。

林央走后,红舞装死的将自己理在枕头里,不敢面对无痕。

“你喜欢他?”无痕问。

“才不是呢,我怎么会喜欢他。”回答得太快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无痕也并不点破,其实有个人可以喜欢,在夜里有人可以想念,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反而有一点点羡慕。

世咏亲自去查银子丢失的原因,留下小竹子和树根照顾曾夕。

他们是曾夕结婚特意从默楼赶回来的。两人在院里玩起你追我赶,有时还顾意摔倒,只为了博曾夕一笑。

曾夕也明白所以大多数都很配合他们这种幼稚的安慰。

小竹子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少爷,我去为你煮药膳了,你放心咏老太爷教过我,我一定会煮得很好的。”

“去吧,煮得不好吃,你就全吃下去。”

“是,少爷。”小竹子觉得很开心,因为自家少爷这几天都在笑,还会和他们开开玩笑,他认为那是因为他家少爷已经忘了那个人。

小竹子走后,曾夕就去了曾海的书房,树根连忙跟上,他当然知道书房不是他能进的,所以只是等在外面,还有意隔了十来步远,他并不想听到里面在说什么。

曾夕进到书房看到曾海正在看账册,皱着的眉表示进账不是很理想。

“爹,还在忙。”

曾海放下手中的账册,让曾夕坐后面的床榻上,自己拉过椅子坐在一边,他知道曾夕不会无顾来书房。“什么事,说吧。”

“我想把后街的几家铺子全送给陆和小妹作嫁妆,这是我欠她的。”说到最后一句时,话气里不自觉的带了点点内疚,点点惆怅。

曾海并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

曾夕接着说:“看一下家里还能筹多少银子,石流城的银子不能断。”曾海也明白石流城的银子不能断,不是因为余叶辰,而是因为那是曾家和唯香倾尽所有的赌注。

“爹,找人去各城酒楼放消息,让他们把石流城的未来夸大,最多在过二年石流城会是净国,或整个大陆最大的花城。让那些商家自愿去石流城开商铺投资。那里的花药业,酒业,食品业都应该会吸引很多人。”

说到生意曾海就来精神,“放心吧,爹知道怎么做,爹在商场上可比你久。”

“我当然知道爹的利害,不然也生不出我这么优秀的儿子。”

曾海拍拍儿子的肩,激动得想要掉眼泪。这才是他的儿子,那个商场上的小财神,和会调戏爹爹的儿子,自信的、骄傲的。

回到房里,小竹子已经煮好了药膳,虽然不饿但曾夕还是强逼着自己吃了一碗,孩子很乖除了容易疲惫,和情绪波动太大时会腹痛,平时都感觉不到他的成在。

杜宇来找曾夕,见他并没有悲伤,还带着淡淡的温柔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男的,还以为他是怀孕的妇人,淡淡的怪异感升上心头。

“杜宇”从婚礼后曾夕都没见到他,还真把他给忘了。

杜宇关上房门,不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曾夕,你没事吧?”

曾夕看着他眼里的担忧很感动,“放心吧,我没事的。”

杜宇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这种事,只有靠他自己,别人帮不了他。“我要走了,想去各地方看看。最近发生太多事。我想我会放下了。”他说得很乱,也许是他的心本身就是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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