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刀剑终长于崖(穿越)——明然天净
明然天净  发于:2015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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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李锦程一睁眼就变为了一名古代幼童,恶毒的养父,生活的艰难,压得他喘不过气。

而那不经意遇见的丑陋乞丐似乎是他人生转折的开始。

救他,助他,随他习武。

相生相依,再不分离。

本文结尾坑爹,慎看!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铁汉柔情

主角:李锦程(任草) ┃ 配角: ┃ 其它:武侠,江湖恩怨,刀光剑影

第一章:穿越时空

峻峰入天,云霄间,巍然天险。衣云裳,披烟岚,凌绝顶,一览众山。黄鹤飞而不得过,猿猱欲渡愁攀援。崖若削,一瀑泻深涧,不闻砯岩。

转歧路,临小潭。巉岩险,古松盘。空山鸣,两三白鹤天边。虎踏坤地高山据,瑞升乾天龙飞旋。冲霄汉,巍峨如此山,抚膺叹。

—— 岒峨吟

“小草刚从集市回来啊?”矮胖的中年妇女拽着拖拖踏踏的少年,笑吟吟地问道。

“是啊,王婶。”小男孩腼腆地笑笑,小小的身躯背着与自己比例极不协调的大背篓。

“哎,瞧瞧人家,再瞅瞅你。”王婶子眼中闪过心疼,粗胖的手指使劲点点了身旁的少年,恨铁不成钢。

那少年皱眉:“娘!”

“你说说你,好好的学堂不上,竟然还敢逃学!你要是有小草一半省心,你娘就该天天吃斋念佛去喽。”王婶子说罢还合了合手。

那小男孩——任草,听到这些不由得面色尴尬,“王婶,若,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啦。”

“别急,啊”王婶子慌忙拉住任草细瘦的胳膊,从挎篮里拿出一个香喷喷的菜肉饼塞在任草的手里,“你爹他……哎,夭寿哦。”王婶子似想到了什么,摸摸任草细软的发顶,叹个不停。

任草一直挂着的腼腆笑容淡了下来,可只有一眨眼,又变成了傻呵呵地咧嘴,“谢谢王婶。”

“哎呦,跟你婶子客气什么。”王婶子大笑起来。

告别了王婶,任草盯着饼咽了咽口水,有多久没闻到这么香的食物了?半年了吧。

任草穿来的毫无征兆,既没有灾祸,也没有异象,只是学习到凌晨累极睡下,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还记得那真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夜晚,身体摇摇晃晃的,肚子饿得刺疼,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周围风呼呼地刮着,满是森寒之气。

直到“啪”一声,被摔在了地上,李锦程(重生前的名字)才稍稍醒过神来,立马地,刺骨的寒风,就让他冷得直打哆嗦。

“啊!”一个男人颤抖地尖叫,“竟,竟然活过来了!”

李锦程忍着浑身的疼痛,看向尖叫处,但夜色几近伸手不见五指,朦朦胧胧地只有一个黑影。

“……帮,帮帮我。”李锦程嘶哑着声音,伸出手臂。但出来的声音吓坏了他,这么稚嫩,稚嫩地让他胆寒心惊。而且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荒郊野外,眼前的男人是谁?是绑架犯吗?

他一点也想不起来怎么会这样,疼得要裂开的大脑也让他没办法细想。

“他,他娘的,老,老子……”那男子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这小乞丐不是被自己打死了吗?身体当时明明都僵硬了!

男子本是个地痞无赖,白天在县城讹人的时候不长眼,反而被逮着狠狠教训了一通。于是,本该熟睡的夜晚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疼得睡不着。

于是才能抓住半夜翻墙偷食物的小乞丐。因为心中本就有气,下起手来根本没有分寸。等注意到的时候,小乞丐已是鼻下无息。

痞子惊吓过度,等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扛着小乞丐,往岒峨山上蹒跚而去了。

所以,李锦程这一声真真是让他心胆俱裂。

“你……你别过来!!”痞子似乎被吓软了手脚,分明是想要赶快逃下山,却仍抖如筛子的留在原地。

“求你,帮帮我。”李锦程的声音好似快哭出来,时间越长,冷风吹得他愈加清醒。这手,这身体根本不是他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里?直觉告诉他,如果让眼前的男子跑掉,他根本活不过今晚。

于是,他挣扎着,用枯干的小手使劲握住男子的裤脚,整个人一借力,猛地攀住男子。

怀里小乞丐冷冰冰的触感,让痞子整个人汗毛倒立,“放开,放开!”那疯狂的动作让李锦程差一点就要被重新扔回地面。

“嗷~~~~~”远处隐隐约约的狼嚎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阴森。

这声音也让痞子僵硬了身体,不敢再做大动作。岒峨山上半夜正是豺狼虎豹横行的时候,他竟然和这臭小乞丐磨磨蹭蹭,是不要命了!

大概是知道缠在自己身上的小乞丐是人非鬼,所以恐惧心不再有。又看了眼死死扣住自己脖颈,轻易挣不开的小乞丐一眼,痞子啐了一声,赶紧往山下跑去。

“你他娘的能不能松点,老子快被你勒死了!你这样拖累老子,等会来了什么野兽,可是要把我们两个连皮带骨得吞下去。”痞子为了加快速度,已经托着李锦程开始跑了。可脖子上的力道,实在让他呼吸不过来。

李锦程犹豫了一秒,还是放松了紧紧缠在男子脖子上的细瘦臂膀,但始终环成环,就怕男子还有丢下自己的念头。

就这样,李锦程被痞子带回了村子。

在奔下山的漆黑小路上,李锦程脑袋已经飞速思考了一切。他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也是课业正紧的时候,但发达的网络时代又怎会没有看过一本穿越小说。这陌生的环境和已经能渐渐看清的衣服的样式无不说明他恐怕已不在那和谐文明的现代了。

想到这,正背着自己的粗暴男人竟让他产生了唯一救命稻草的念头。可怎样才能让他收留自己,给自己一处安身之所呢?

等下了山看到那极具古典气息的老旧房子,更让他打消了心底的那丝希望。这下,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李锦程强忍着眼里将要滑落的泪水,死命箍着下山后又想将他抛下的粗暴男人。

“他奶奶的!你瞧着你任爷爷就这么好欺负呢!”痞子——任熊被那力道勒得火大,猛一甩身,将此刻已经缩水的小小的李锦程甩到身前,再两手一提一拽,李锦程已然被惨痛地摔到土石小路上。

“唔!”李锦程毫无防备地被来了这么一下,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疼得他小脸纠结到了一块:这男人,好狠!

“呸!他奶奶个熊,你任爷爷今天遇到你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任熊虽然有个威风的名字,可形容猥琐,瘦如麻杆,背部微驼,让人一见之下就生不出任何好感,反而厌恶得很。再配上此刻狰狞的面孔,让李锦程心下颤抖,对是否赖上他犹豫起来。

“敢让你任爷爷再逮着你一次,就等着西天再见一次如来吧!”任熊恶狠狠地说完,“砰”得一声关了木门,然后“咯嗒”响起落门栓的声音。

李锦程看着紧闭的木门,脑袋里空空的。此时又“呼呼”刮过一阵寒风,原主那破旧单薄的衣衫跟本抵挡不了现下刺骨的寒意。

锦程哆嗦着蜷曲起身体,这一下身上的伤痕又被拉扯,直疼得他恨不得满地打滚,叫喊出声。他从小哪受过这种苦,因为是早产儿,父母本就偏疼他些,再加上学习一向很优异,更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心肝宝贝。

虽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可除了在学校打扫一下卫生,基本就没干过别的活。这一会功夫吃的苦头比那十几年多了不知多少,若不是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是男子汉,此刻恐怕早已有泪水滑落。

他打起精神,小心控制着在不给伤口添加负担的情况下,慢慢挪到那粗暴男子的屋檐下,虽没有真正暖和多少,可至少有了倚靠之处,让身体不必更加难受。

靠在墙角,锦程的眼神无意间瞥到天空,那一眼就给了他无限的震撼。漫天绚烂的繁星映衬着更加明亮的满月,却一点也没有被遮挡了风采,反而互相辉映,更加夺目。

可这夜晚的天空似乎过于明净,带给锦程一丝熟悉感的同时,也让他起了不详的预感。

第二章:生存妥协

等天空飘下了零星小雪,锦程才恍然大悟中露出了苦笑:这算不算屋漏偏逢连夜雨?犹豫了半晌,等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锦程的身体也快冻僵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连续不断,又极有规律的敲门声在雪夜中响起。

门里那凶神恶煞的男人也不知是不是睡熟了,锦程连敲了半柱香的功夫,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眼见温度越降越低,雪越下雪大,锦程的动作也越发急切:“砰砰!砰!砰砰砰!开门!开门!开门啊!”

时间越久锦程就越绝望,这短短的门檐哪里遮得住夹着大风的冬日的雪,他的裤脚和半侧身体早已湿透。这村庄又是处在山脚下,寒风刮得更狠,更不留情。

没多久,锦程就只能将身体一缩再缩,敲门的小手也乌紫冻裂。在锦程两眼发黑,意识模糊,想自己是否就要死在这没人知道的世界时,门里骂骂咧咧嚷出了声:“谁他娘的大半夜敲门?”

锦程一激灵,心里欢欣至极,歪歪扭扭地站起,缓慢跺了跺两下僵硬的双脚,眼睛死死盯住木门不放。

“吱呀”老旧的木门刚开了个口,任熊甚至没看清是谁,就觉一个大力将门缝撞开,在他趔趔趄趄的那一瞬,那人影就奔向了院子。

任熊刚睡醒的迷糊在这一趔趄下,散了个十成十:娘的,那不是那小混蛋臭乞丐吗?

“站住!给我站住!”任熊气急,看来这小丐是赖定自己了,不过敢虎皮上拔毛,就得有心理承受的准备,今天不再剥他一层皮下来,他就不姓任。

边怒边拿起打扫庭院的大扫帚,挥舞着,连披在身上的大被子掉了都不顾,就向锦程后来又奔向的里屋大步流星而去。

月色下任熊的身影愈发狰狞,吓得锦程连声喊叫:“别打我!别打我!外面真的太冷了。啊!”

一声稚嫩的尖叫惨痛至极,也让人心疼至极。

任熊下起手来不知轻重,说要剥掉锦程一层皮就绝对是往死里打。

“啊!”锦程被从里屋打到院子,见势不妙,利用身形小巧之便东躲西藏,虽然大门仍开着,可既然都已经躲进这凶汉子家,锦程是不愿被冻死在外面的。

“我会帮您洗衣,啊,帮您做饭,帮您干活……啊,只要您给片儿睡觉的地方,您行行好,啊!”锦程东闪西闪了一阵,不管是从最开始的里屋还是厨房,一瞥之下都是脏乱不堪,想必这家是没有女主人的。也是,就这男人的残忍劲,谁也不会愿意嫁给他的!

清脆颤抖的童音,不住遮挡的动作,让任熊一阵闪神。

有一件事锦程倒是猜错了,虽然任熊确有种种不堪,可毕竟从父母那里得来了几亩良田,身体也算结实,也曾讨来了一个媳妇。

那妇人虽不美,可收拾家是一把好手,与任熊倒也有一段美日子。只可惜,没半年任熊就原形毕露。

田里的农活不做不说,还到处闲晃,再加上爱嘴头眼上调戏调戏各村的大媳妇小姑娘,那妇人忍不住念叨了几句,结果就遭一顿暴打。

这一打,那妇人就晕了过去,任熊虽打得厉害,可毕竟与妇人还算新婚夫妻,心坎里到真是有妇人,急忙背着人到村里郎中那里。

郎中看完伤,诊完脉,看任熊的眼神很不善,可畏于任熊平日里的凶名,到底不敢骂出口来:“……你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有喜……有喜!哈哈,哈哈,我要当爹了!”任熊激动的整个人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好。自此倒是收敛了暴行几个月,仔仔细细看护妇人。

可惜一次吃完酒,任熊醉的不成样子回到家,那时候妇人身子都八个月大了,正是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再说,妇人有时想吃什么不是很贵的点心果子,任熊就推脱没钱不给买,可喝酒上倒次次都舍得掏钱。

妇人本就因肚里孩子调皮狠狠折腾了她一番而不舒服,现下又看到任熊烂醉成这样,说的话就算不上多好听了。

若是任熊理智还在,说不得容忍一番也就过去了,但此刻就不同了,心中的怒气越积越多,一拳头上去,妇人沉重的身体便一下子栽到地面。

结局可想而知,俗话说七活八不活,一个可可怜怜的小男孩就这么没了。

妇人流孩子时大出血本就伤了身体,坐月子时,任熊又不耐烦看她那张整日泪流满面的丧气脸,更别提悉心照顾了,妇人自此坏了根本。

之后三四年任熊彻底不掩饰自己的凶暴,动则拳打脚踢,街坊邻居来劝的也被一起揍,这哪还有人敢再劝?又兼妇人迟迟没有再怀孩子,日子自然更不好过。

身体成了病秧子,日子又没盼头,妇人便于一深秋晚投河死了。

从那又过了两年,若任熊的孩子能活下来也约莫五岁半了,可不是与锦程现下模样的大小差不多,这甩起的扫帚就怎么也落不下来了。

“叫一声爹爹。”

锦程双手护头时刻准备躲开,一下子听到这话,迷迷糊糊搞不清楚。

“叫一声爹爹。”任熊又重复了一遍,若第一遍只是无意识的,第二遍就略显激动了。

锦程放下冻得如胡萝卜般的小手,面上更显迷茫:这男人是不是魔怔了,我怎么会是他的孩子?

“快叫,你若叫了我便让你住下来。”任熊猥琐的面庞愈加扭曲。

那句“住下来”让锦程心口一跳:只叫一声爹爹便可?这男人莫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可怎么叫得出口,我可是有亲爸爸的。

“快叫啊!你若不叫就冻死在外面吧。”合着任熊催促的声音,寒风更盛。

锦程打了个颤,心里各种矛盾:若不叫就冻死,若叫了,给爸爸知道了该多么伤心?但……

看出锦程的犹豫,任熊作势举起大扫帚,这一逼迫,锦程着急地喊了声:“爹爹。”眼见那男人脸上露出狂喜,锦程心口却是酸涩难忍:爸爸,对不起啦。不过,我是不可能把他当爸爸看待的。

“好,好孩子。”任熊激动得扔下扫帚,上前两步,在锦程还在自怨自责时,一把抱住那瘦瘦小小的身体。锦程心里虽不喜欢,可他没过河拆桥的毛病,既然叫了那一句,又承人家情,让人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也是必须的。

当晚锦程就被抱着和任熊一起睡了。虽然床铺很硬,被窝也有异味,可锦程还是睡得很香甜,一觉到了第二天晌午。

之后任熊就给锦程起了个任草的名字,锦程也把自己真正的名字放在心底,随任熊怎么叫。这样锦程被任熊逼着叫爹爹的时候负罪感也少很多。

可他的苦日子那时才真正开始。

任草默默叹了口气,狼吞虎咽下菜肉饼:王婶做得可真好吃,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吃一个?他吃完饼子,随手在身上蹭了蹭,以前他可是饭前洗手,饭后漱口的好孩子。现在嘛,饭都吃不饱了,哪来那些穷讲究。

只是今天卖菜赚得的这些个铜板,是否要全部交给那男人?

任草知道若是全部交给任熊,那男人是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他留的,会全部花去买酒吃。这是他几次卖菜后得出的结论。

任草想了想: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我究竟卖了多少钱,留下两个铜板当做我的劳苦费,不过分吧?

这么想了,任草精神的小眉眼就笑起来,这一笑想必会让见多了他羞涩笑容的大婶们会止不住往心肝里疼。只是现在泥土路上并没人,也没人欣赏得到。

于是那两个板子就被任草藏到了脚下的草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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