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佑辰夕 上——白枫叶
白枫叶  发于:201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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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黑衣人答:“禀主子,曾夕确实是曾家的少爷,并且是现任曾家家主,虽然曾家对外说的依旧是曾海作主,其实早在四年前曾海就放手把曾家生意交给了曾夕,曾海的父亲也确实叫曾离,在曾海出生后一个月就去世了,而且暗中有势力一直在保护曾家。”

余叶辰看向右边的人,那人比左边人小,最多只有二十多岁,相同的是两人同样的面无表情,声音同样的清冷,“回主子,‘水孕珠’依旧没有下落,唯香的老板也没查到是谁。”说到这里声音里都有一丝颤抖。“但十天后是唯香一年一度的花赛,而今年是唯香成立十五年,听说唯香的老板会出现。”

挥挥手让两人退了下去,余叶辰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就好象睡着了一样,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默零,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在让人去准好饭菜,要清淡一点的,在加几上甜点。”

屋里没有人,却有一个声音回答:“是,主子。”

第四章:唯香(上)

泡在热水里,感觉身体都轻松了很多,余叶辰想着刚刚手下回报关于唯香的事情,对于唯香的老板,他是佩服的,不管是谁能在十五年里让唯香分店开满净国,甚至于别的国家,这样的人都是值得人尊重的。

“默零,十日后唯香的位置订了吗?”

“订了”

“林央那边还要多久?”

“最快也要一个月。” 房间里依旧只听人声不见人影。

坐在饭桌上,曾夕看着一桌子的菜,都是自己平时爱吃的,更不要说连甜点都准备好了,嘴巴裂得大大的,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很开心我很开心了。

想着刚刚的话,在看看对面一脸天真的少年,余叶辰在想:这真的是那个十四岁就开始接掌曾家的人?怎么看都只是个孩子。可他知道默楼的情报不会有错的。

漫不经心的走在敏华的大街上,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额间一棵泪滴形的美玉,一身上好的白色锦衣,潇洒贵气,标准的大家公子哥。

这时一辆装饰华美,四匹健马拉的轻车从身边走过,停到了‘春意楼’前面。

曾夕嘀咕一声,想是那家大官来了。马车刚停下,就有很多人围了过来,一个双鬓垂髫,身穿淡黄衫子,瓜子脸的小姑娘打起帘子,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走了出来。

‘春意楼’的小倌一看这架式不对,早就找来了当家的妈妈,只见一身粉味的老鸨,顶着张厚厚的粉脸,扭着小腰,舞着手帕笑着问:“哟,这是那家夫人啊,是不是走错门了,这们这可不招待女客。”

贵夫人看着眼前的老鸨,眼里没有认何感情,“我找玉思然。”

老鸨正要说话,就听一个清秀的声音响起:“夫人。”只见一个身着粉衣举止优雅,清秀美丽的女子走了出来,只是身上带了一点点抹不去的风尘味。

围观的人群顿时响起了惊讶声,“这就是‘春意楼’的头牌玉思然。”

“还真是好看阿。”

“你看那脸,那腰…”

“在好看也只是个女支”

玉思然像没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一样,走到贵夫人身前,行了个万福礼,叫了声:“夫人。”

贵夫人也不说话,看着女子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憎恨和无可奈何。

黄衫女子捧着一个锦盒来到贵夫人面前,贵夫人打开锦盒,里面珠宝,金银晃花了周围人的眼。

女子却只是看了一眼,“谢夫人抬爱,玉思然受不起。”说罢就要转身回去。

贵夫人本就看不起她一个娼女却故作清高,有些口不择言,“你不就是一个女支娼女吗?卖给千万个男人,还不如卖给一个男人。”

玉思然身子一顿,眼里划过一丝受伤。

曾夕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却在看到女子那两行清泪时挺身而出:“夫人,出身不分贵贱,你又何苦出口伤人呢。”

贵夫人见有人出头不由得不愣,玉思然也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里有着感激。

曾夕暗自轻叹,眼里不在是少年人的天真,那是看透世事的淡然,是不应该出现在十八岁少年眼里的。

“夫人,你想接玉思然出楼,那只是把她从一个火坑推另一个火坑,有什么不同呢?难道你的夫君看上一个,你就接一个回家吗?这样他真就会不来这烟花之地了吗?这样委屈自己换得来他的回心转意吗?”

看着贵夫人眼中的伤痛,曾夕不忍心,但却又不得不说:“我娘亲说过,不管多善解人意的女子,都希望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护她的人,没人那个女子希望相公有三妻四妾。夫人又怎么忍心让玉思然姑娘受你一样的苦呢?如果强求不来,那就学着放手吧,一个不爱你的夫君还是你的夫君吗?夫人难道离了他就真的活下去了吗?你这样做是因为爱他,还是只想要个夫妻和谐美称。”

贵夫人惊讶的看着少年,看着少年眼中的真诚,苦笑,却有一点释然,带着人转身回了马车。

随着贵夫人的离去,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去,玉思然拦着将要离去的曾夕说:“多谢公子。”

曾夕无奈的怂怂肩,“你不用谢我,不管今天是谁都一样,她也只是个可怜人而已。”言罢也不管玉思然如何想就大步离去。

曾夕没有看到,对面茶楼上的帘子动了动挡住了余叶辰那双凤眼。

回去的路上,曾夕一直想着刚刚的那个贵夫人,想着她本也是大家出生,看上京谋生的穷小子,本想夫妻恩爱到白头,不想穷小子进了富家门,学会了吃喝玩乐,那里还有当初的恩爱,心里淡淡的难受。

回到小院见余叶辰不在,更是提不起精神,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下,默一静静地站在身后。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心情不好,不一会就爬着睡着了。

余叶辰回来时,看着少年睡着后依旧皱着的眉,还有那微微嘟着的嘴,知道他是在为今天的事不开心。

将他轻轻抱起向屋内走去,随便说了句:“以后看他睡着了就给他加件坡风。”

“是”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余叶辰在心里哎气,这默一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不会变通。

余叶辰将曾夕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就出了屋,动作经柔得连他自己也没法现。而床上本应熟睡的少年却睁开了眼,眼里有着淡淡的迷惘和眷恋。其实在余叶辰刚抱起他时他就已经醒了,只是贪恋他怀抱的温暖。

晚餐时,曾夕心里依旧闷闷的,却想不明白究竟为了什么。

余叶辰见他不开心,吃过饭就带着他来到小院后的小树林,此时月上树梢,树林里斑斑斓斓,不会太亮也不会太暗,给人从没有过的宁静。

余叶辰找了个比较大的树干带着曾夕一跃而上,让他靠着主干而坐,自己却就这样躺在树干上。

曾夕早已没有了白天的烦闷,此刻心里是从没有过的宁静,他感谢余叶辰的体贴,感谢他带他来这里,感谢他无言的安慰。

就这样一个靠。一个躺着,晚风吹来,两人的衣衫不时的碰在一起,远远看去那么和谐,宁静而美丽。

今日是唯香十五周年大庆,到处张灯结彩人声沸腾,更是一座难求。

内院红楼里的大厅已搭起了圆形的高台,注意看会发现这高台竟然是一个大鼓,楼上楼下到处都挂着大红的灯笼,俏丽的丫环俊秀的小厮穿梭在大厅之中,指引众宾客找到自己订好的位置,并送上上好的茶水瓜果。

而在红楼的后面有一座独立的小楼,小楼独立幽静,四周被树林花草环绕,在这里决对感觉不到身在青楼。

而此时小楼里有四人,一瓜子脸,一双媚眼,一身绿衣手握宝剑二十四五的姑娘,椅在窗边用手帕轻轻察着宝剑。

一个一身大红纱衣桃花眼,妖孽得不似人间男子的少年,一手挑起耳垂后散开的黑发放在鼻下轻闻,还很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另一个是紫衣轻纱的少女,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最后是一张娃娃脸的少年。别看他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其实他是这里最大的。

只见那一身大红的少开看着窗边的女子,有些着不开心的问:“晴烟他真的不来了吗?”其余二人也都看着她。

女子放下剑是笑非笑的说:“他现在是想来也来不了了吧。”

如果余叶辰在此一定会认出,晴烟就是在云瓴时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不用看脸那双媚眼也让人一见难忘。

紫衫少女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晴烟笑笑,“这你们就让落阳自己告诉你们了。”

曾夕和余叶辰早早的就来到这里,吃着瓜果,听着别桌的笑谈,无非是晴烟的剑,红舞的舞,吟霜的歌,无痕的箫,落阳的琴,和这唯香神出鬼没的老板。

余叶辰早就发现,曾夕今天心情很好,就连眼里都是笑意,“小夕喜欢这吗?”

曾夕点点头,“喜欢,这里的甜点真好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送茶点的丫环看曾夕吃得太开心,还是看这桌两个都是美男。他们桌上的甜点明显要比别桌的多。反正爱吃甜点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余叶辰也由着他,只要开心就好。

第五章:唯香(下)

突然一声鼓声响起,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十多个手拿小鼓身着彩衣的女子,随着鼓点的节奏在鼓台上飞舞,有时拍动着手里的花鼓,有时用脚轻点着鼓台,发出不同的鼓声,却又配合得天衣无缝,有时如万马奔腾,有时又如春天细雨,当真起了开山震虎的做用。

看客们无不欢呼鼓掌,余叶辰还在暗想,怎么说开始就开始了,也没个人出来说几句话,世咏会不会出现?神密的老板又是谁?毕竟他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又几个节目过去了,虽是精彩却也并不是让人惊喜,余叶辰有一点失望,而想找的人也没着落。

突然所有灯笼一起息灭大厅一片黑暗,看客惊呼,余叶辰正要去抓曾夕的手,二楼却亮了起来。

五步一个女子,每人手提一个透明的莲花小灯,但灯里不是常见的蜡,而是放着一棵比姆指还大的夜明珍,刚好将二楼围了一圈。而这发生的一切只在短短的一瞬间。

夜明珠光挥不强,却刚好能照亮大厅,朦朦胧胧的如同梦幻,这时一卷轻纱从顶上泻下,刚好将鼓台笼罩其中。

只见一袭红衣一手挽着一条红色的绸缎,玉足上系着几个小小的金玲,从纱顶飞下,随着他飞舞而下的还有点点绿光。

与此同时,楼上的夜明珠被全数收了起来。除了惊艳在场的人没有第二种感觉。

忘记了呼吸忘记了鼓撑,当玉足落在鼓台上,鼓声响起,才听到一片吸气声,也才发现那绿光竟然是成百只萤火虫。

红舞一舞惊华年,当真不假。

红色的舞,绿色的光,曼妙的身资,清脆的玲声,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这时琴声音响起,少年随着琴声旋转,甩袖,跳跃。有时如一只飞舞着的精灵,有时又妖媚得如千年的狐狸。

一曲舞毕,掌声、欢呼声,更有大胆的站了起来大喊着:“红舞、红舞。”

二楼的夜明珠又亮了起来,有人收起了轻纱,萤火虫在大厅飞舞。

一位一头银发,带着银色半脸面具的人,从楼梯上缓缓而下,后面跟着二男二女,正是这唯香五位头牌中的四位,晴烟、呤霜、红舞、无痕,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余叶辰更是激动得须要用力握紧自己的手,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失态。

曾夕看着走下来的面具人也忍不住的高兴,可又看看身边的余叶辰,眼神变得复杂。

“今日是唯香成立十五年,感谢各位的到来。”听着声音也有四五十岁,说到了这只见他拍了拍手掌,身边的四位美人就各自从小丫环手中接过一个白玉谭子为每人面前添了一杯酒。

酒倒在杯里就如从寒池取出来的一样,冒着丝丝冷气,配上乳白的颜色一看就知道决对是珍品。

“醉红颜,为红颜而醉,大家干杯”说罢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开始还只是猜测,现在得到了证实。

“这就是醉红颜阿。”

“听说只有雪国才有的。”

“极品酒。”

红舞为余叶辰和曾夕倒好了酒却并没离去,只见他好奇的盯着曾夕和余叶辰看了好久,才带着魅惑的声音在曾夕耳边轻轻说:“一会到我屋里来好吧。”声音虽小却刚好可以让余叶辰听见,说完还不忘对着曾夕眨眨眼睛,加了句:“一定要来哟,我等你。”才偷笑着走开。

曾夕有一些脸红,余叶辰只当他是害羞了也并不在意,他现在一直盯着带着面具的那个人。

酒当然是好酒,喝在口中自有一股清凉幽香,就好象身处心爱之人的怀抱,让人留恋。

见大家喝了酒,老者说了句:“尽兴”就转身上楼而去。

余叶辰见他要走,连忙抱拳而起,“请楼主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

而老者就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脚下不停。

情急之下,余叶辰一个翻身,眼看就要拦住老者的去路。

老者一声冷哼,随手一挥就将他弹了出去,楼里本就有不少是江湖中人,看到这一手都暗暗吃惊,这楼主怕是个不好惹的主,不过想想也对,好惹的能在十五年内让唯香开遍净国吗?

余叶辰虽没用全力,情急下也用了五层却不想就这样被弹了回来,想在追时老者已经不见踪影,但他不甘心,起身就要往楼上而去。

曾夕却在此时叫住了他,“辰哥哥,别去了。”

余叶辰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不管不顾的往上冲。刚冲到楼梯口,就出现了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全身散发着冷气拦在了他的面前。

余叶辰在他们身闻到了同类的味道,眼看就要打起来,曾夕大步上前拦在了余叶辰的前面,眼里有着伤痛划过,“辰哥哥,我们回家好吗?”

余叶辰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曾夕推向一边,就向两人攻去。

三人都没出兵器,余叶辰招招不留余地,不要命的打法,两人很快就占了下风,这时晴烟,红舞笑盈盈地出现,两位少年自觉的退了下去。

晴烟轻笑,“你要见的人不想见你,你回去吧,你一个人能打得过多少人。”

余叶辰还想说什么,红舞却抢先开了口,“没有人能勉强他做认何事,不管你找他是为了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余叶辰平息了一下情绪就出了唯香,曾夕欲言又止的对晴烟、红舞笑了笑就追着余叶辰而去。看热闹的见戏散了,也就各自己散去,想玩的接着玩。

第二天,唯香发生的事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余叶辰回到小院就拼命的练剑,也不管现在正是晚上,曾夕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就这样一站就到了天亮,而余叶辰还没有停下了意思,默一远远守着。

凌乱的头发,汗湿的衣服,曾夕从认识余叶辰开始,他总是懒散的、高贵的、优雅的、自信的,却从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不想见到这样的他,曾夕不想见到这样的余叶辰,这样会让人感到心痛的余叶辰,所以他什么都不顾的走了上前,剑在他头上停下,剑气斩断了他几丝青丝他也豪不在意,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休息一下吧。”

少年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如一潭清水,潭水深处却有着一丝心疼。

余叶辰慢慢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好。”

看着余叶辰睡下后,曾夕却没有一点睡意,出了门对着空气冷冷说:“别跟着我。”

这一刻谁还会当他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大少爷,那是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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