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上——关雪燕
关雪燕  发于:201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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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到了许辉旁边,手下使了力硬是将人按坐下,“来,你就坐这,迟到,可得罚酒三杯。”

既来之则安之,吴景安心中纵有不快也硬是忍了下来。

廖胜英回到位上坐下,对许辉扬了扬下巴,“辉子,你这朋友给介绍介绍。”

许辉笑,一手很随意地搭上吴景安肩膀,“吴景安,你们叫他老吴就行。”

吴景安抖了抖肩膀,愣是没把那爪子抖掉。人多眼杂,他也没好意思有太大动作,索性随他去了。

有人不满,“这就完了,有你这么介绍的吗”

“在哪高就的不说说。”

许辉眉头一皱,“我许辉交朋友什么时候问过这些,照这逻辑,你们这些人有谁够格做我朋友”

吴景安为他的嚣张狂妄狠捏了把汗,转眼看看在坐众人,倒像是习惯了他这种话,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有那被炮轰的某人摊开双手,很无辜地瞅瞅众人,“我说什么了我得,我自罚行不行。”说着端起桌前酒杯,一饮而尽。

吴景安不得不感叹,钱和权真TMD是亲爹啊!

管你说再多混帐话,也没人敢吱个声。

这许辉,堪称纨绔中的战斗机,那德行,海了去了。

17、唱歌

酒桌上有人追着那自罚的人猛灌酒,廖胜英看一眼吴景安,嘴角勾笑地端起杯子,“老吴是吧,来,我敬你一个。相识自是朋友,以后常出来玩啊!”

吴景安也随着他豪迈地干杯,酒入口,只觉甘美醇香,不似他以前喝的那些廉价酒,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

放下酒杯,廖胜英接着说,“我看辉子也喝得差不多了,就由我来给你介绍介绍吧!从我开始,廖胜英,叫我老英就行;这位是陈海,咱这一桌人里就他学历最高,都读到博士了还想接着往下读,也不想着回报社会尽糟贱粮食了;”叫陈海的男人笑骂着给了他一肘子,廖胜英接着往他左手边介绍下去,“那是梁天,我们都爱称他天天,是吧,天天,哈哈……郝时,他名好记吧,那就一巧克力代言人哪,哎,你还别说,这一众朋友里就我还记得你名,不信你问问谁还知道你本名,光知道你叫巧克力了,那天还有人问我,你是不是名里带德芙了才有这外号;乔志斌;张音,嘿,整一女孩名,他——”

廖胜英话没说完,有人不乐意了,下巴搭在手背上,懒散味十足地发话,“老英啊,我说你也太不地道了,都是朋友,怎么能厚此薄彼啊,人都有几句趣话,到我这就一名而过,你这摆明不拿我当回事啊!怎么说咱也是曾盖同一床被的交情,你可不能这样。”

他话音刚落,廖胜英伸长脖子骂了句操,“我介绍个鸟啊,咱有多少年没见了,一滚到你那西伯利亚就连个音讯也没有,回来没两月又得滚蛋,谁知道你那些破事。”

乔志斌听了这话也不恼,笑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不知怎地,吴景安竟觉得他那笑容有几分苦涩,眼底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悲伤,眨眼间就消失了。

廖胜英继续往下介绍,吴景安端起杯子同众人喝了一个,这就算认识了。

你还别说,拜廖胜英风趣幽默的介绍,他还真能叫上几个人名,比如那巧克力,天天,靠,光记住外号了。

气氛又回到他刚来时的热闹,吴景安掏一根烟叼在嘴里还没点上,就听旁边的富二代阴阳怪气地问了句,“去哪了”

吴景安瞥他一眼,“不说了回家睡觉呢!”

半天没人答话,可那道灼热的视线直射得他半张脸火辣辣地,吴景安转过头,困惑地望向他。“去哪了”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不同的是,那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吴景安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去哪了”第三次发问,许辉的耐心也算耗尽了。

吴景安与他冷冰冰的眼神对视了好一会,低下头想了想,终是说:“去朋友家了。”

吴景安听到他从鼻腔里发出的那声低哼,来不及细想那层意思,温热的气息就贴进脸庞,“以后别再对我撒谎,我这人,别的都好说,最讨厌人骗我,记清楚了。”

颊边痒痒麻麻的,吴景安忍住揉脸的冲动,眼角扫了下旁边狂妄至极的人,心里狠狠骂了句,操你全家。

酒足饭饱,一群人跌跌撞撞地闯到对面的神话,先是把人前台小姐调侃得快哭出来,其后才得意洋洋地进了包间。

吴景安靠坐在沙发一角,揉揉眉心刚打算小眯一会,就有一串跳跃的音符传进耳中,很快,纯净忧伤的男声响起,书写悲伤情歌。

在一个落叶风零的秋天

遇到我一生中最爱的人

从此以后她的样子把我整颗心灌醉

让我爱的那么汹涌那么真

多么希望她能给我一点真爱

多么希望她会过的快乐

多么希望我能给她一点点感动

可是老天却把感情捉弄

究竟我是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

虽然爱一个人很苦

可我还渴望一点爱

我怎么了哭了吗

竟然爱她爱到那么施舍

痛的最后哭了以后也快乐

多么希望她能给我一点真爱

多么希望她会过的快乐

多么希望我能给她一点点感动

可是老天却把感情捉弄

究竟我是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

虽然爱一个人很苦

可我还渴望一点爱

我怎么了哭了吗

竟然爱她爱到那么施舍

痛的最后哭了以后也快乐

我不想爱她

却是更加思念她

欠我的怀抱何时能还吗

欠我的怀抱何时能还吗

究竟我是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罪吗

或多或少给点安慰

哪怕慈悲的怀抱

唱到深处,吴景安睁开眼睛朝大屏幕望去,坐在高脚椅上拿着话筒深情唱着的是刚才被忽略介绍的乔志斌。

在吴景安的角度只看到他的侧脸,被大屏幕上的画面照得忽明忽暗。他身子随意地歪斜,一脚蹬在椅子下一脚伸长,专心致志地望着屏幕上男女主角的互动。

郑源的《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深情忧伤,被乔志斌唱出来好像被赋予了更加悲伤的生命,他声音轻柔,一字一句地把刻骨铭心的情和苦灌进人心,让人被迫无奈喝下他酝酿的毒。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强烈地打动人心的力量。

尤其高朝时那句欠我的怀抱何时能还,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已落下深情的泪。

一曲终了,吴景安隐约听到旁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他转过头,巧克力一手撑着额头挡住了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及他多想,廖胜英扶着沙发站起来直接骂了娘,“你小子是不是失恋了啊我靠,人原唱都没你那么苦,白瞎你这好嗓子,唱得跟死了爹娘似的,这没小丫头让你骗,赶紧的,整首欢快的来,靠,被你搞的这什么气氛。”

乔志斌惯例的一笑,放下话筒,走下来时往吴景安这边看了一眼。

接下来两个醉鬼勾肩搭背地走到屏幕前,一人抱一个话筒鬼嚎了半天。

吴景安唱歌算不上难听,其实要说起来,他对唱歌这方面还挺有自信,上中学那会学校里要有个活动什么的,班主任总不会忘了他。

后来认识了井程,再后来,他就不唱了。

有了太过美好的记忆,那歌声,就随这记忆被埋葬。

他怕一唱,那记忆又会鲜活地跳出来,拿把菜刀啪嗒啪嗒地把自己剁个稀烂。

疼痛,一丝丝地渗进身体。

许辉倒是不客气,抢过话筒唱了两首歌。

要说实话,真不赖!

他的声音纯净清澈,和他的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像山谷里静静流淌着的小河,把那首抒情的歌曲演绎得通透彻底。

第二首歌欢快跳脱,他改变了唱腔,胳膊搭着沙发背一双修长的腿架在茶几上,配着吊儿郎当的样,随着节奏晃动身子用俏皮的方式唱完了那首歌。

听完他的歌,吴景安去了趟洗手间。

一捧凉水泼到脸上,神智回了大半。

他喝得不算多,谈不上醉,但刚刚那两首歌真让他有些晕晕乎乎。

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一张草席上躺着两个单纯无知的少年。

你一句我一句唱起了那时流行的歌曲,像较着劲般一声比一声高亢,直把树梢乘凉的雀鸟惊飞。

然后是捧腹大笑,笑对方的傻气,笑自己的滑稽。

再然后,他们放低声音,将轻柔舒缓的歌一点点从嗓中放出。

尾指不经意碰触,谁也没有刻意拿开,让那温度从手指蔓延。

吴景安靠着洗手台点了支烟,无奈的叹息紧随着虚无的烟一同呼出。

一支烟抽完,吴景安出了洗手间,却没有回原来的包间,出门打了辆车,迳自回家了。

在车上,他给许辉发了个短信,“累了,先回了。”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几个字,“有空再联系。”

这一句,把他们的关系又拉远了些。

不该惹的不能惹的,他只有离得远些,再远些。

窗外霓虹把他的脸照得五彩斑斓,车窗打开一道缝,夜晚清新的空气涌进来,他闭上眼。

耳边又响起了许辉的歌声,在那宁静悠远的山谷,百花竞相开放,潺潺流动的小溪清澈见底,几条青色小鱼在水中悠闲游弋。

许辉,变成了不真实的一幅画。

画在他心里,响在,他梦中。

站在家门口,声控灯亮起,他先是一愣,随后低低地笑了。

他终于明白许辉为什么一遍遍追着他问去哪了,门上有力的鞋印给了他答案。

这个人,这个惹不起的人,越来越让他感觉到危险。

还能,躲得开吗?

第二天一早,惹不起的男人再次登门拜访。

手中两早点食盒,就算是礼物了?

那时吴景安穿着睡衣趿着拖鞋顶一鸡窝头两眯眯眼来给他开门,被男人嫌弃地骂一句,瞧你那死懒德行!

吴景安真想一拖鞋把他踹楼下去。

“你干嘛?”

“快去洗洗给我打米糊,我饿了。”

“你手里拎的什么?”

“给你吃的,所以,你负责做给我吃。”

吴景安想了想,一脸白痴地问他,“我傻吗?”

许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点。”

吴景安怒,“滚,老子没睡醒呢!”

许辉晃晃悠悠走向厨房,“行,我自己弄。”

吴景安刚迈出的右脚立马转了方向,朝厨房奔去,“别动我东西,嗨,说你呢,放下,摔坏了你赔啊!”

许辉不屑地撇撇嘴,“还赔不起啊?”

吴景安万般怨念地给他做起了早餐,“先说一声,我昨儿没泡豆子,只用黑米燕麦这类的打,味道差点,你爱喝不喝啊!”

许辉想了想,佯装明白地答了声嗯。

在他许大少的认知里,杂粮只有一个统称,就是杂粮,往细了叫,他一个也说不出。

煮好的米糊,许辉喝,买来的蛋汤,吴景安喝。

相安无事的吃完了早餐,许大少要回家换衣服,临出门前对屋里刷碗的吴景安喊了一声,“赶紧的,收拾收拾,一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吴景安伸头出去问,“去哪?”人已把门摔响,走了。

吴景安一边用力刷碗,一边不停念叨,“我是小厮,不能忘恩负义,钱TM是亲爹……”

一个小时后,吴景安把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样的,站在楼下等那驾着南瓜车的白马王子。

可惜的是,王子没来。

18、再生波折

又一个小时后,吴景安用新皮鞋底碾灭了烟屁股,掏出手机给蒋路打了个电话,会朋友去了。

蒋路见着他,眼神暧昧地吹了个流氓哨,“你这样,想勾搭谁啊?”

吴景安一屁股坐他新做的印着他和他家honey亲嘴图案的沙发垫上,惹来蒋路一阵哇哇乱叫。

吴景安从屁股底下抽出那垫子扔到他脸上,“行了吧,谁稀罕你这恶心东西。你那小纯还没把你榨干啊!”

蒋路抱着沙发垫特猥琐地冲着他笑,“你指哪方面啊?”

吴景安一看他那表情就想冲上去抽两巴掌,“你能正常点不?把你那口袋捂紧点,别房子都被人卖了还在哪傻兮兮地光想这些事呢!”

蒋路挑挑眉,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乐意。”

千金难买我乐意,吴景安再是恨铁不成钢,也拿他没辙。

到了饭点,两人去了附近的小酒馆。

还没进门,吴景安的手机又响了。

他的心突突跳了两下,掏出手机,果然是那人。

瞅着手机屏幕上“富二代”三个字,愣了一会才接通。

“我在天光呢,你快点。”懒洋洋的腔,懒洋洋的调,听着就让人冒火。

“你打错了吧?”吴景安抬头看看碧蓝的天,柔软的云,如果不是太阳太刺眼,这画应该很完美。

“你说什么?”

“我吴景安,你找谁?”

“找你妹!”

“我妹在我妈肚子里,这要找起来,有点难度。”

“吴景安。”平平的语调却让人有寒毛直竖的气魄。

“不跟你废话,朋友有约,改天吧!”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很难理解吗?

“犯抽哪!”

吴景安来了气,“你什么意思啊?不去还犯了法了?你是我领导还是我老子?说了朋友有约,你这突然来个电话,我就得推掉去你那儿?许辉,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实话,我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没什么野心需要巴结你,我这人就这德行,看不惯咱就不处。我是没钱没你本事,可也不打算把自己贱卖当你养的一条狗,你要是觉着帮了我亏了,那行,我弟那事你再去说说,让人打他再抓回局子里,我二话没有,其实,关我屁事呢!随你整吧!”

说完不等那边人反应,指头一按把电话挂了。

旁边蒋路可惊奇了,“哟,难得啊,你发这么大火?”

话说完,气也消了一半,吴景安苦笑着看看他,“我发火了?”

蒋路斜眼看看他,径直走进小酒馆。

点了两菜,刚想叫酒,吴景安摆摆手,“免了,就吃点饭吧,总喝伤身。”

蒋路也没意见,两人以茶代酒,话起了家常。

蒋路说:他除了会花钱以外,也没多大缺点。

吴景安说:你觉得他是真心的吗?

蒋路说:他这个年纪,谈真心可能早了点。

吴景安说:你是真心的吗?

蒋路说:我不知道,就觉得他特像我初恋。

初恋,这个词美好伴着晦涩,甜中带苦,品不完的滋味。

吴景安轻叹一声,也不再接话。

感情的事,谁能帮谁理清。

吃了饭,买点新鲜的水果,吴景安又去了一趟哑叔家。

他喜欢他们家那种氛围,有亲情,有爱情,有挥之不去的温情。

哑叔打着手势问:你下次休班是星期二吧?

哑叔早把他休班算得清清的,这一点小小的幸福也让吴景安很陶醉。

是。

哑叔说:星期二晚上来家吃饭。

有什么事吗?

哑叔朝张叔睡觉那屋看了眼,“三楼那个小伙子你还记得吧,在这住了几年了,人挺实在,前几个月晚上我看见他和一人吵架。”

吴景安很是纳闷,“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哑叔拍拍他手背,“和他吵架的是一男的,我路过时听了几句,好像,他们,是那种关系,大概是因为分手才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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