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有鬼+番外——天远大
天远大  发于:2013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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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小离开心的是江梦天会熬麦芽糖,做米酒,做糍粑。这些都很繁杂的。得准备好久,花两天两夜才能弄好,熬好的麦芽糖色泽金黄,粘性很强的。这个时候可以直接吃了,一般他们会留一些这样的糖专门用来吃糍粑的,拿烤好的胖乎乎糍粑醮来吃,很有味道的。也可以再制成麻糖,弄成奶黄色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熟糯米粉里,吃的时候更方便。

这些手艺,现在很多老百姓家里都不做了,太麻烦了。而江梦天做这些可是学了好多年的,现在一到冬天,小离就盼着他弄。每次他总是在一边上窜下跳的,可全是帮倒忙。

做完了糖,休息两天,就开始做米酒和糍粑了。都是用糯米,先得泡好久,再蒸熟,做米酒的得先晒干,又不能让它结成硬块,要弄得散散的,放在大缸里,放上酒曲和一点水,捂起来慢慢发酵。时间到了,就会发出香甜味的。喝的时候,只要装几碗出来就行了。又清又甜,酒味也不重。小离一次可以喝好几碗的。

那糍粑相对来说,还更麻烦,很拿煮好的糯米捣成团,看不出米来,才算完成,这个过程很麻烦的。一个个圆圆的半寸厚的糍粑,得放好几天才会硬,再拿刀切成一片一片的,切的时候最费功夫,因为糍粑有粘性又硬,十分难切,非常要有腕力。小离切得都是乱七八糟,江梦天切得都是整整齐齐的大小厚薄均匀。一块块码在水缸里泡着,吃的时候拿出烤或者煎都行。

等做完这一切,所有的东西基本上完成了。就开始杀猪了,有两头猪的时候,就早早先杀一头,先把新鲜的大骨头炖汤,内脏什么的吃掉,其他的部分制成腊肉。过一段日子,新鲜的吃光了,腊肉也腌制了差不多了,一大块一大块的拿去熏干,或晒干。再到下大雪的时候,杀另一头,这一头有一半就吃新鲜的。可以吃好久的,因为冰天雪地的,直接放在冰雪里,相当于放在雪柜里。可以保存好长时间。更一半就切成块混和米粉和辣椒粉制成腌肉粉。这种放在老坛子里,存在地窖里保存的时间比腊肉要长。可以吃更久的时间。

整个冬天,他们都不会下山的,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窝在自己舒服的家里。不过,今年的冬季,家里还了几位客人,小桑汪玉阳带着严炎来了,因为严炎受了重伤,身体十分虚弱,而住医院并不能让他好起来,必须的找个好地方安置他。于是无名山就成了最佳的选择。而小桑不放心,也要跟着来照顾他,汪玉阳当然也跟着过来了。

大雪来的前两天,才知道他们要来,江梦天生怕家里存的粮食不够吃,让小桑他们尽量带些食物来。那汪玉阳自是准备了一大堆物品,让人送到了小山村脚上,等着江梦天他们来接。

小离这几天很是兴奋,这么多年了,一直只有两个人过日子,现在多了几个伴,他十分高兴。早早就和江梦天来到了山下等,见了他们带的那堆物品,江梦天差点晕过去了,实在是太多了。那是满满一车物品啊,汪玉阳一向很讲究的,那被子衣物类的就有好多。还有那些吃的喝的,玩的用的,真当他们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样的,齐齐备备的,弄了好多。

严炎身体十分不好,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当然是不能背东西的,那么大堆的东西,只能靠江梦天四个人先挑到无名山野马能出现的地方,再让它们驮运上去。只是这段路程可不短,四个人来来回回挑了几趟,个个累个半死才把东西弄过去了。严炎强撑着,虽然走到了这里,可让他上山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别说他,就连汪玉阳,也不行的。

不得已,江梦天只好自己挑了一大堆东西,留了一匹马驮这两个人。回到家里,早都是又累又饿了。看着严炎摇摇欲坠的样子,小离忙拿了羊毛毯子铺在客厅的大竹椅上,让他躺着。又点起了火盆,屋子里很快暖和了起来。江梦天顾不上休息,去做饭了。汪玉阳坐在火盆边烤火休息,他那双脚早都麻木了,烤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就连小桑这时都无精打采了。小离忙前忙后的给他们弄热茶水。

江梦天也懒得做菜了,大块的肉,白菜萝卜的炖了一大锅,大伙儿围着火盆呼啦啦的吃了起来。吃完饭,稍微洗漱了一下,大家都快快去歇下了。

房间在他们来之前已收拾好了,东边的一间是江梦天他们住的,西边的一间住了小桑和汪玉阳,严炎住在中间。只把床上的被子床单换下了自己带来的,毕竟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的用着舒服些,汪玉阳快速的给严炎弄好了床,让他先歇下来了。严炎十分体弱,人也苍白无力的很。他又怕冷,还弄了几个热水袋捂在被子里,又弄了个火盆,他才觉得舒服了些,很快就睡着了。

小桑和汪玉阳睡下后,江梦天这才去洗漱,那一大堆东西也懒得弄了,小离早就呼呼大睡了。

09.简单的日子

这一觉,大家都睡得时间长,连江梦天也睡到了快中午才醒,想起家里还有三位客人,忙快速起床了,还把小离也叫了起来。

小离睡得正香,不满的嘟嚷着:“做什么?”

江梦天掐着他的鼻子,大声说:“家里来客人了,你忘记了吗?”小离愣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马上高高兴兴的起来了。

两人就着炉子上的热水洗漱完了,江梦天去做饭了,小离偷偷溜到严炎房间里去看了看,严炎早就醒了,只是他身体弱,不想动。见到小离进来,他掀开被子,小离忙扑过来:“哎哟,还早呢,他们俩还没起来呢。”

正说着,小桑和汪玉阳过来了,小桑急急的问:“哥,身体怎么样?”

“还好。”严炎笑了笑,他不想让大家担心,他也记不得很多东西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受伤的,他的记忆停在了五年前,那时他还没和郭岑风在一起。所以现在他的心情很平静,只希望早日养好身体。现在什么事都做不了。虽然比刚醒过来时好多了,他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身体弱得不行,连大小便都要别人侍候。虽然小桑和汪玉阳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他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自父亲去世后,他身体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步,这可不是打针吃药就能好起来的,要找个天杰地灵的地方去修养。可他这个样子,谁放心让他一个去。而且现在这种地方也非常少了。所以无名山成了最佳的选择,这个地方灵气足,对他的身体恢复相当有好处,而江梦天还能帮他,有了他们的照顾,小桑和汪玉阳也能放心些。

江梦天早上熬了粥,煮了面条,还弄了几个炒菜。严炎喝粥,里面有山药,熬得烂烂的,味道很不错,他喝了两碗。小桑和小离是肉食动物,他们吃面条,上面铺着大块大块的白切肉。江梦天做菜,并不讲究精致,但味道不错。一般来说,汪玉阳和严炎会把肉切肉丝和肉片的,不象他切成这么大块,一碗里有三块,足有半斤多重呢。汪玉阳江梦天各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些面条。汪玉阳只吃了一块肉,另两块都给了小桑,反正他不嫌多。

小离见汪玉阳把自己碗里的两块肉都给了小桑,而江梦天却自己吃了,没给他,心里有些不爽,咚咚的跑进厨房,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端着个盘子,里面是江梦天煮熟了的肉,切了些放进面条里了,还剩下的。小离自己切的那块更大了,那一块没有半斤重也有三两重了,要知道他们这猪肉是自己养的猪,比市场上卖得要肥多了,当然味道也香甜很多。江梦天切的都是瘦肉多的一半,这剩下的他本来是准备下一餐炒菜吃的。小离哪里知道,夹了那么大的一块大半还是肥的肉醮了些辣椒酱,就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那油都沿着嘴角流了出来。

这种吃法,就连小桑也没试过。江梦天皱了皱眉头,抢下他还准备往嘴里塞的肉,说:“等等,这肉这么肥,不能这么吃的。我再去给你弄。”

小离哼了几声,没理他,江梦天有些尴尬的摸着头。汪玉阳和严炎对视几眼,两个都扑吃一声笑了起来,江梦天不明白的看了看,小桑正夹了一块汪玉阳放在他碗里的肉准备吃,汪玉阳偷偷指了指,江梦天这才恍然大悟,摇了摇头。敢情小离这是觉得自己没汪玉阳体贴小桑呢。

他忍住笑,拉了小离去厨房,把那两块肉切成小块,放进锅里滋啦啦的炒了起来,抓了一把泡好的黑木耳,扔了一点干辣椒和蒜子进去,很快就炒了盘又香又辣的回锅肉炒木耳。小离这才满意了,端着盘子出来了,这肉经过这么一炒,油炸了出来,没刚才那腻了,又加了木耳增加了鲜味,吃起来当然好吃多了。严炎都忍不住夹了两筷子了,小桑和小离则大筷大筷的往自己碗里抄,汪玉阳和江梦天各自偷笑着,吃着自己的面条。

吃完饭,严炎被安排着躺在竹椅上休息。小桑和小离把他们带来的食物往地窖里搬,汪玉阳开始整理衣服类。江梦天则去收那块菜地里的白菜萝卜,赶在大雪前全收回来,因为雪会下很长时间的,地里的菜不收回来,会冻坏了。

小桑扛着一包米进到地窖,吓了一大跳,里面这么多东西,早知道他们干嘛带三百多斤的米面来啊。多带着零食就好了。汪玉阳和严炎都喜欢吃水果,他们带了三箱苹果,三箱芦柑,两箱脐橙。小桑见地窖里还存有橙子,顺手就拿了两个,回到客厅扔给严炎说:“哥,这里他们家自己种的,说不定比我们带来的好吃呢。你给剥一下。”

严炎拿着橙子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发现这橙子皮很硬,光凭手指还剥不了。小离笑嘻嘻的找了把小刀子给他,他们吃橙子都是直接切的,严炎拿小刀在橙子上划了几个口,慢慢的剥着皮,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个橙子剥好了,分成一瓣瓣的放在盘子里。他自己尝了一瓣,觉得味道好极了,甜中带着微酸,水份十足,比起他们平时吃的味道不知好了多少倍,果然这天然无污染,又没下什么化肥的东西好吃多了。

小桑见他吃得很带劲,三步两步窜过来,捡了两大块就扔进了嘴里,一个劲的叫着:“真好吃。我们那个什么进口的,贵死人的,比这个差远了。”他进地窖,又拿了几个出来。严炎直摇头,这家伙真是好吃啊,小离倒是不在意的说:“没关系,里面还有很多的,这是我们屋后那两棵树结的,我们吃不完还白白烂呢。只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秋末时还有桔子,梨子,柿子的,现在都烂掉了,那些存放不了多时间啊。”

“哇,你们这日子过得真爽呢。”小桑羡慕的说。汪玉阳正好过来了,捡了块橙子吃,他还以为这是他们带来的呢,吃了几口说:“想不到,这次买的橙子味道这么好啊。”

“想得美呢,这是小离他们自已家种的。”小桑抢白他。

“咦,你们家还真是什么都自己种呢。”汪玉阳吃了一惊。他昨天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上山的,心里正想着,他们住这么偏的地方,下山一定不容易了,很多东西只怕也没有,吃的用的只怕都很省的,还在想自己带来的东西够不够呢。

“你下去地窖看看。”小桑扔给他两箱方便面,这东西说实在话,平时有东西吃时小桑都不吃的,虽然他觉得味道也不错。也不知是谁给塞进来的。他自已抱着两箱牛奶,小离也跟着抱了两箱。这个东西他很喜欢,曾经江梦天也想试着养奶牛和羊的,只是没成功。牛奶对他们还真是个奢侈品呢。

汪玉阳看着地窖里的那么多腊肉,叹了口气说:“早知道你们准备了这么多肉,我该多带着菜来的。”

小离笑嘻嘻的说:“我们还有一头猪没杀呢,这点肉算什么。我们这是准备一年的份呢。”

正说着江梦天挑着两大框的白菜萝卜回来了,小离他们围过去帮忙,把白菜萝卜上的泥弄掉,放了一些在厨房里,其余的全部搬到地窖去。汪玉阳他们带的东西虽多,却多半是肉类。包括香肠,腊肉,腊鱼,蔬菜却少了些,就一些土豆,洋葱,包菜,粉丝,豆腐干。当然这些东西都是能存放很久的,正好和江梦天自己种的白菜萝卜能配合吃。不太能放的,只带了点青椒,西红柿,菜心,菠菜什么的,总共两篓子。就他们五个人,只怕两天就吃光了。

汪玉阳这才笑起来:“我还担心,得天天吃肉了,想不到你们还种了这么多的白菜萝卜呢。”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们一个冬天的菜啊。不过今年长得最好,你看这白菜一棵都好几斤重呢,包得结结实实的。”江梦天笑呵呵的挑了一棵大的,放在手里惦了惦,估计不下五斤,外面的叶子还是绿油油的。那萝卜更是白胖胖的,上面的叶子都还保留着,是准备给鸡鸭吃的。

“恩,比我们买得好多了。”汪玉阳赞叹了一句,有了这么些白菜萝卜,他就不担心没菜吃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差不多天也完全黑了,现在这个天气,黑得早。屋子里点上了腊烛,黄黄的光照得屋子里暖暖的,汪玉阳帮着江梦天做晚饭,小离和小桑在火盆上烤糍粑吃。严炎尝了一小块,不敢吃太多,怕不消化。

晚餐丰盛多了,青菜也多,严炎吃得很开心。炒菠菜,西红柿炒鸡蛋,青椒肉丝,外加一个鱼,一个腊排骨炖萝卜。小离少吃到菠菜和西红柿,意外的夹了好几筷子,小桑忙着啃排骨,江梦天喜欢吃鱼。五人都吃得很满意。

吃完饭,几个围在火盆边聊了会儿,严炎打了几个哈欠,大家才去歇了。

10.温暖的生活

这天汪玉阳起的早,天天要江梦天侍候他们三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这几天帮着江梦天做饭时,他已经知道了厨房里的各种用品的放置地方,除了没煤气灶,要烧柴之外,其他的他都会用。

他早早起来,是想做早餐的,没想到炉子却熄了。其实因为烧木炭,这炉子本来就容易熄,而且为了节省木炭,江梦天也是故意让炉子熄的,几个开水瓶里都烧满了开水,早上可以直接用。做饭就用灶,烧柴就行了。因为严炎身体不好,天天得生火盆,而现在人多了起来,用的也就多了,今年准备的木炭就显得格外紧张了。

汪玉阳试着拿了些草去点火,搞得自己是满脸黑黑的,也没点燃那些树枝,还熏得他直流泪。江梦天跑进厨房来,偷偷笑了笑:“这个土灶,你没用过的。不是象你这样放一大堆柴就能烧燃的。”

他边说,边抽出一些柴来,点燃一把草,放了些细树枝慢慢烧着了,才加了粗树枝进去,很快火就烧得旺了起来。汪玉阳不好意思的洗净了手脸,开始做早餐,他弄的也简单,就是煮面条,切了些西红柿,肉丝,木耳放进去。喜欢吃味重的就加点酱和猪油在自己碗里就行了,象他和严炎就吃这样的,很好了。

不过两人商量了一下,天天吃这个面条当早餐也很没意思的,两人打算做些包子,江梦天就去和面了,汪玉阳在剁肉陷。猪肉里掺上了粉条末,香菇类的。面和好了,醒着。陷也弄好了一小盆。差不多时,其他三个人也起来了。

吃过早餐,外面下起了雪,这雪都下了几天了,时大时小的,现在大家都不出门了,外面白茫茫的,全是厚厚的雪。前两天还能出去捡个柴什么的,因为人多了,怕柴不够用,这几天吃过饭,江梦天都带着小离和小桑出去捡树枝的,尽量多弄些回来。现在雪太深了,周边也捡不到什么柴了,大家也就不出去了。

没事干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做包子。一会儿,小离说要弄点饺子,这个江梦天和汪玉阳都不擅长,赶的面皮,实在太厚了。包的那都不叫饺子,就是个小包子。严炎看不下去了,自己动手。他赶了一张薄薄的皮,又试范着包了几个饺子,果然小巧好看。不过他累了,也就在一边指点着,那四个当中还是小离手巧一点,学得快些,包得好看点。汪玉阳慢慢也包得象模象样了,小桑最差,干脆去玩面团了,汪玉阳就让他做馒头,反正馒头不讲好看,长的圆的都行。江梦天则是一心一意的做着包子。

严炎提议,干脆多和点面,做点麻花什么的,炸好了,平时还可以当零食吃吃。这一提议当然得到大家的强烈同意。所以一整天都是做包子,包饺子,做麻花的。这麻花更是麻烦,严炎示范了几个,其他几个人学了好久,虽然样子不好看,总算也能看出是个麻花样子了。中午饭也没正经吃,大家喜欢吃包子就吃包子,喜欢吃饺子的就吃饺子,搞到晚上,才把那一大堆的包子饺子馒头全蒸熟了,放在竹篮子晒着,留着以后吃。反正是做就一次多做点,以免要经常做,要吃的时候蒸一蒸就好了。这地冻天寒的,放好久都不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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