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飞舞着蓝色的翅膀——如溆之水
如溆之水  发于:2013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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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有点糙,给你买的护手霜怎么不擦?”

“总忘,明天就擦,可一个男人擦护手霜有点。”

“那就早晨走的时候擦,晚上睡觉之前擦。”

“行,我的宝贝就是聪明。”

“哈哈。”这次齐睿没有用眼睛瞪张明杰,默默的接受,“我想把戒指摘下来。”

“为什么?”

“太大,我怕划伤你。”

“吓我一身汗。”张明杰真的害怕了,是那种无缘无故的心惊,这短暂的心惊没有在张明杰的心中有任何的停留就被此刻的幸福

给吞没了。以后的几年中,张明杰总在后悔自己的这个愚蠢,如果当初这个心惊让他抓住,也许齐睿就不会那么轻易的从他身边

离开。

齐睿借口给张明杰办卡,把他的身份证拿走,将自己现在住的这套房和汽车过户到了张明杰的名下。另外的一套房他悄悄的出手

了,这个钱够他在香港付个首付了。公司那边虽然在极力挽留,可齐睿的决心已定,况且这个圈子也不大,齐睿要去什么地方任

职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他们也知道齐睿去了新公司直接就是产品部的副总,比现在他有可能被升职的销售部经理还高一个级别,

这样的高就谁也阻拦不了。

所有的事情都办完后,齐睿实在是不放心,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活在担心与焦虑中。见了赵刚,希望他能多关照一下张明杰,赵

刚直接就拍胸脯,让齐睿放心,他跟张明杰是生死之交,一辈子的好兄弟。那个跟张明杰即将结婚的女孩子,齐睿也偷偷的看了

好几眼,才稍微放下心。这回真的是要走了。

要走的前一天,齐睿象往常一样,收拾自己的东西,他什么都不带,除了衣服,一柜子的衬衫都带走了。张明杰也没奇怪,齐睿

就这样,只是这次带得多了点,齐睿说要呆的时间长,他就没在说什么,只是怪齐睿总是出差,想让他把香港的这份工作给推了

,可这关乎到升职的大事,他想了想又闭嘴了。

齐睿走的悄无声息,使得张明杰到了第四天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直到他收到了那条手机里的留言。他才知道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马上打电话去齐睿的公司问,他们告诉他,齐睿已经辞职去了香港。他又想起了齐睿的老家,齐睿要去香港工作,一定会先会

老家的。可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他马上去查齐睿的出入境记录,结果他发现,齐睿今天已经到了香港,有他的出境记录。

他发疯了,像傻子一样,孤独的回到家里,坐在卧室的长毛地毯上哭泣,手机里的留言,听了无数次。我的爱,我走了,请让我

们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吧,靠我们的思念来过日子,把那份永久的爱深深的埋在心里,永不在提起,永不忘记。不要来找我

,如果你来找我,就是逼我离开这个世界。也不要做任何的傻事,你知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一起去。然后

是齐睿久久的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这样的哭泣声,让张明杰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让他心疼,让他难过。他的哭声也是一样的撕心

裂肺从他知道齐睿已经彻底离开他以后,就没停止过。

一个人坐在屋里分不清黑天和白天。他看着书桌上被月亮映射的发着白光的透明文件袋,里面是房子和车的相关手续和证件。前

些天齐睿跟他要身份证时,说要给他办张卡,他连想也没想就把身份证给了他,结果却被他拿去将这套房子和汽车都过户到他的

名下。他怎么这么笨呢,怎么就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呢,他是笃定了齐睿会跟他一辈子,他也听他亲口说会爱他一辈子,把他深

深的稳稳的放在心里,没人可以取代,他就信以为真,爱可以是有距离的,即使离开了也还可以相爱的不是吗?张明杰好恨自己

的感觉愚钝,就只会对罪犯嗅觉灵敏。他想让生命就这样停止,他又怕齐睿说到做到,无奈的张明杰真想让自己的生命赶快的结

束,又怕,他真的怕。既然这样那他剩下的人生就只有工作,拼命的工作,和无尽的思念与等待。

齐睿坐在飞机上,想着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假如真的有2012他一定会后悔,如果没有,他的决定就是正确的。不在

张明杰的身边他的日子会很难熬,为他的安全担心,为他的前途担心,可他不能守着他一辈子,这不现实,这些担心就悄悄的藏

在心里吧,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出现什么意外,那他就会在履行完自己的义务后,跟他一起去,去天堂永远陪着他,再也不分开。

后记

假如没有 2012,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十年了。齐睿因为工作需要,又回到了这个城市。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回到这个城市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只是他们家原来的小区没有任何的变化,走在小区的外面,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差不多,人非常的少,出租

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他就想绕着小区走一圈,然后再看一眼自己原来住过的那栋房子。初秋的夜晚天气真是凉爽,非常适合散

步。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的就那样走着,不时的抬头看看小区里人家的灯光,又看看路过的每一棵树。前面不远处在路边停着一

辆黑色的路虎,他没有在意,只是这个时候小区外没有任何车辆停着,这辆车不免显得有些孤独。他还是慢慢的走着,走着,一

直抬头看着,那辆车正好是停在原来他家的那栋楼旁边,所以齐睿也想在那停下来好好的再看一下自己原来的家,也不知道现在

的这个家是谁住在里面,已经有十年没联络过了。对张明杰的情况他是了解一些,但其他的就没在关心,只要张明杰安全,他就

会过的很安心。他刚刚走到那栋楼下,正抬头看着那栋房子的时候,路虎的车门打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人,车门都没关,就直

直的冲齐睿走过来,那人却在离齐睿有五步远的距离停下了,瞪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齐睿。齐睿也好奇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人僵

住了,他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遇到张明杰。张明杰还是他走的时候的样子,只是比以前还壮一些,在路灯下黄色的柔和的灯光照在

张明杰的头上,让齐睿仿佛回到了从前,有些不现实,身处幻境的感觉。

有两分钟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就像时光停止,永恒不变,四目在相对中默默的相互诉说着思念。张明杰有些尴尬,“那个,

那个,好久不见了。”

齐睿不知道是不是在控制自己的泪水,头左右来回的扭着,不敢正视张明杰,“是啊,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是回来?”

“有一个国际交流会必须参加。你呢?”

“本想来看看爸妈的。”张明杰指了指,“他们现在住在这里,但现在已经有点晚了,我在犹豫。”

齐睿有些吃惊,“你爸妈住在这里?”

张明杰笑了笑,“嗯,已经住了好几年了,住在原来我住的那间房,你原来的卧室现在已经变成我的卧室。”

“你的卧室,为什么?”

“有的时候太累了,我喜欢睡在那个床上好好休息。离开那张床,我的睡眠就特别不好。”

“哦。”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那个叫出租车先走吧,我送你回去。”刚才东张西望时,张明杰看到那辆一直尾随在后面的车。

“不用了,我坐它回去就好。”

“你不想在这多呆一会儿吗?”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想这样在我面前消失吗?他的那张脸,跟十年前离开他时一模一样,完全

没有变化,让他有将这十年遗忘的错觉。

“好吧。”跟十年前一样,张明杰的提议齐睿总不会反对。

张明杰转身走到出租车旁边,给了钱,车开走了。张明杰又回到齐睿身边,“走吧,我们转转。”

“好。”

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又回到路虎跟前,齐睿看了看车,想起了他的那辆君威。

“那辆车太老了,不能开了,前两年我就换成了它。”

“哦。”齐睿开门上车。“你现在是国际刑警了,怎么有空回来了?”

“这些天一直在国内没有被外派。”张明杰发动汽车,“你住哪?”

“就在中国国际会议中心旁边的一个酒店。”

“哦,上车吧。”

把齐睿送到酒店门口,张明杰没有下车,齐睿进门后,他把车又开回了刚才他停车的地方。今天他那也不想去,只想守在这栋楼

下,他总认为这不是真的,他想守住这个幻觉。

第二天的下午,会议结束后,齐睿步行慢悠悠的走回酒店,走到门口时,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转了个弯坐了停车场的台子上。

坐在台子上可以看见酒店外那边马路上的行人,外面有一圈围栏自己也不容易被发现。

酒店所处繁华地区,在围栏外的人行路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种都有,真是一个国际化的城市。偶尔大声说话的齐睿还能听到几句

,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看着太阳慢慢的落到大楼的一侧,应该坐了有两个小时了吧,还是回去吧。齐睿起身想走,忽然看

见一辆路虎,跟他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他笑了笑,自己也太敏感了。看了一眼车里,里面还有人。他走过车旁边时,不经

意瞥了一下车牌,是他原来的那辆君威的车牌。正要往车里看,张明杰已经开门下车了。

齐睿看着他,“你一直在这?”

“嗯。”

“那刚才怎么不叫我?”

“不想打扰你的雅兴。”

“好久没回来了,是想到处看看。走吧,到我房里坐坐。”

“好。”张明杰从车后座拎出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是啤酒,一个里面是吃的。“看,我都准备好了。”

齐睿笑笑接过那袋吃的,“这些年我的酒量可没长,别想灌我。”

“行了,叙旧,叙旧。今天我们以叙旧为主,喝酒助兴怎么样。”

齐睿高兴的点点头。两个人进到酒店齐睿的套房里。“稍等一下,我让服务生送点菜来。”

“好吧,这么豪华的酒店,厨师水准肯定高,我得偿偿。”

“这对世界各地哪都走的人可没什么诱惑。”

“你又讽刺我。”

“我怎么敢讽刺一级警督,改天弄不好就升到警监了。”

张明杰不笑了,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挽起衬衫的袖子,拿出一罐啤酒咕咕的喝了两口。“比起这些,你小子不是更逍遥,在美

国总部坐在那间又大又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被一群美女和精英围绕着,干着自己想干的活。还住着豪华别墅,没事渡渡假什么

的,神仙的日子。干嘛,别这么看我,我没调查你,也没跟踪你。我一切正常。OK?”

齐睿摇摇头,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赵刚还在老地方吗?”

“他呀,为了跟着我,神奇般具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凭他的资历是不够的,他老爸和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我那。”

其实这些齐睿都知道,只要一有空闲他的时间就是搜索张明杰的所有相关消息。而张明杰也是,最初的几年他几乎一有空就会去

香港偷偷的看齐睿,后来被调职,没有时间了,齐睿也去了美国,他就只能找机会去。好在他可以利用工作的方便,随时掌握齐

睿的情况。屋里的气氛有些僵硬,正好有人按门铃,服务生的菜送的特别快。

“我们边吃边聊吧。”齐睿去开门,把餐车推进屋内。

“好啊。”张明杰也帮忙,先把自己带来了全都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又把餐车的菜端出来放到茶几上。整个动作极慢,不知道脑

子里在想什么。

齐睿自己拿起一罐啤酒,也喝了两口。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茶几的两边开始认真的喝酒,以前从未这样认真过,碰一下,喝一口,

再来一口菜,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对菜的品头论足,以及我吃过哪里的美味,他吃过哪里的特色之类的废话。

喝到第四罐时,齐睿坐不住了,“我顶多再喝一罐,你不能拿我跟你比。”

张明杰笑笑,“那就只喝五罐,啤酒也没有那么多。”

领带早就被齐睿扯下来,太热,又随手解开了几个扣子,把袖子又挽高了一点。

“你干脆穿背心算了。”张明杰以身示范,直接把衬衫脱掉,就只穿里面的背心。结果露出最惹眼的不是肌肉,而是大大小小的

伤疤。在两只手臂和后背上。

齐睿用下巴拱了拱,“这些年你的成绩可真不是白来的。”

“你说这些伤疤啊,大部分都是在当刑警的时候留下的。国际刑警要受伤就得要命了。我跟你说,这几年我遇到过太多太多的大

人物,厉害人物。”齐睿喝得有点微醉,张明杰却是假意借酒装傻。满嘴的酒气冲着齐睿大声的说着他的那些丰富而危险的经历

。还不时的凑到齐睿面前站起来对着齐睿现场演义着当时的情景。

“快坐下吧,别耍宝了。”

“耍宝?哼,我已经多少年不干这种事了。至从你走了之后。”张明杰低头沉默了,然后又抬头,把酒放在茶几上。半蹲在齐睿

面前,不经意的一吻。这个吻深深刺痛了齐睿,也彻底打碎了张明杰封闭多年冰冻的心。从见到齐睿的那一刻起,张明杰的心脏

经历了震惊、压抑、

愤怒、平静。此刻他的内心却只有一个声音,不要轻易把他放走,就算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把他放走。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他紧紧的拥抱着齐睿。

“我们已经说好的不是吗?”齐睿的两只手垂在身体的两边没有动,没有拥抱张明杰。

“没有,那不是我说的,那是你一个人的决定,问都没问过我。”

“我爱你,你知道。”慢慢的,齐睿抬起两只手放在张明杰的腰上,环住他的腰。张明杰的腰变得硬了,齐睿抱上去像铁板一样

,可腰围好像没有变,跟以前一样。

“我也爱你,这十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张明杰拽开环住他腰的两只胳膊,将他横抱起走到卧室放到床上,动作还是那样

的快,齐睿还没反应过来,张明杰已经爬在他的身上。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张明杰疯狂的亲吻着,齐睿默默的承受,他不敢迎合,他怕招至张明杰更疯狂的行动。张明杰却抛开顾

虑所有的一切,将这十年来所有的欲望通通发泄出来,最后还是怕齐睿有些承受不了,稍稍有所收敛,可到最后齐睿还是被折腾

的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爬在张明灯的身上大口的喘气。衣服被张明杰扔了一到,衬衫好像被扯掉了两个扣子,他还听到有撕裂的

声音,不知道还能不能穿。浑身浸满汗水的两个人被张明杰放在了浴缸里,即使这样张明杰也是紧紧的抱住齐睿不放。

“我们不要再放开了好吗?”张明杰依然在哀求着,泪水顺着鼻翼慢慢的流下。

“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已经不是孤单一人,我们有自己的家庭,我们要尽到做男人的责任。”齐睿把脸紧靠在张明杰的颈窝。

“为了这个责任,你要抛弃我是吗?”

“没有,我没有都没有,张明杰再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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