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青丘——鳗鱼咖喱饭
鳗鱼咖喱饭  发于:2013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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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真身的尾羽和一片优钵罗的花瓣。”

听到这话,貔貅那原本还有的一丝丝希望算是被彻底浇灭了:“怎么可能能弄到,青鸾已经灰飞烟灭,怎么可能还有残存的尾羽,优钵罗是西方优钵罗尊者的真身,优钵罗花瓣也就是尊者的元神,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元神分一瓣给我们。”

“如若没有这两样的帮助,就算我炼出了丹药,也只能是使精魄多维持一段时日而已,早晚还是会散的。”

“好!我去向优钵罗尊者讨要花瓣!”屋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锦盒交给白泽。

“这里面是青鸾的尾羽,是她灰飞烟灭时唯一留下来的。”说着轻轻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一只青碧色的尾羽,还泛着淡淡的碧色光辉,单从这尾羽上就能想象到青鸾绝对是一个尤物。

朱雀其实并不信任九尾,虽说没见过面,但天界对九尾的传闻他还是听说过的:青丘国主,九尾天狐,阴险狡诈,是非不分,经常纵容手下做些伤天害理、杀害凡人之事,许多伤人获罪的妖精逃进九尾的青丘国之后,他们便不能再追捕。要不是天界有规定不得随意进入那些上古之神的领地,他早带兵铲平青丘国了。

当白泽告诉他救青鸾一事还需九尾相助时,他是一百个不情愿,但为了能救青鸾,最终还是决定拉下脸来求九尾帮忙,是啊,只要能让青鸾重生,自己什么都能做。

“朱雀,你可信我?”九尾直视朱雀双眼,语气凌厉,朱雀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压来,周围的温度瞬间变得寒冷,空气仿佛也不冻结住了。“我只要你一句话,信还是不信!你若信我,我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不要有任何疑问;你若不信我,那就拿走这锦盒,守好这根尾羽。”

“我信!”犹豫片刻,朱雀坚定的吐出这两个字。

为了青鸾,他要搏上一搏。

“好!那你立刻去求取花瓣,最迟一个月给我,青鸾的精魄现在很弱,一个月已经是她的上限,再迟些日子,恐怕谁都无能为力了。”得到了朱雀的回答,九尾立刻下令,这一回他也要赌上一把。

送走了朱雀,九尾向白泽讨了间客房,他要在这里常住了,直到青鸾的事情结束为止。

来时,想的只是探听一下事情的原委,并未打算在这里住下,所以出门时也没跟俨大人和各位老臣们打招呼,于是提笔写了封信,叫来水烟让她送回青丘国,忽而想起水烟已不是自己的侍婢,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的健忘。

水烟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还提出想在青丘国多待些时日,九尾没有多想便随她去了,烛龙听说水烟要去青丘国,想到自己终于可以不用整日躲着那个丫头,更是没有意见。

“你真的要帮朱雀?”烛龙待在一旁看着九尾指挥着一帮进进出出的小童侍婢,布置炼丹的房间。

“哦。”

“你不是说你跟朱雀不熟吗,干嘛还要帮他?再说,我看那个朱雀好像根你有仇似的,看你的眼神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我不喜欢。”

九尾回头白了一眼烛龙,没好气的说道:“我是看在凤凰的面子才会出手相助,朱雀之所以看我不顺眼,主要还是因为那些天界对我的传文,不过并不是个不分是非的家伙,虽然正义感颇强,不过要比青龙白虎沉稳的多,是接替麒麟的绝佳人选。”

正说着,白泽提着一大包花花草草走了进来。

“你要的草药都在这儿了,你看看还缺什么不?”

九尾寸丁开布包仔细清点了一番:“恩,齐了,不缺了。”

“好,那你要是还缺什么的话就跟我说。”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客气。”九尾之所以选择在白泽所居的大泽里炼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这里什么都有,取用想当的方便。

“烛龙大人,我要开始炼丹了,不能被打扰,麻烦您是不是先出去歇着。”

“是啊,九尾炼丹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烛龙大人,咱们还是先出去吧,我陪你到处逛逛可好,你看你来小女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小女还一直没陪你四处走走呢。”

看着白泽盛情邀请,烛龙也不好拒绝,只得起身。

“好吧,既然白泽大人如此盛情,在下也不好推辞,不过九尾,你要做的事我不阻拦,但你一定要小心啊!”

“行了,我自有分寸。”九尾一把将还在唠叨的烛龙推出屋外,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炼丹过程并不一帆风顺,由于这里的空气太过于潮湿,清晨更是为甚,炉火常常被降下的晨露熄灭,光靠九尾施法去除湿露远远不够,还要有小童或是侍婢时常检查丹炉内的温度和湿度。

九尾在炼制的过程中将自己的仙气一点点渡入丹药,一段时间下来脸上渐渐有些苍白憔悴,他要尽快炼成丹药,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在朱雀回来之前回复自己损耗的修为。

08.游戏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一个月的期限,九尾已将凝聚元神的丹药练好,还取来了瑶池仙水,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朱雀那瓣优钵罗花。傍晚时分,朱雀带着花瓣匆匆赶来,看他疲倦的神色,定是急于赶路未曾休息过。

九尾把花瓣、尾羽和丹药一起放入瑶池仙水中,很快三样东西便溶入水中不见了踪影,白泽将收集齐的青鸾的精魄置于仙水之上,黯淡的精魄迅速吸取仙水,变得圆润明亮。

“就剩最后一步了。”九尾紧张的呼了口气,他的声音透出疲惫,炼制丹药耗费他近千年的修为还没有复原,朱雀看了一眼九尾,发现比上一次见他是瘦了不少,脸色也略显苍白。

突然九尾拔出朱雀的佩剑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众人大惊,欲阻止,九尾赶忙制止了大家的动作。

“以血之气养之。”

只见九尾的血并未滴在地上,而是被青鸾的精魄吸走,像一条红绸带一样将精魄包裹在其中。血被精魄吸了许久才停下,九尾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烛龙怕出意外,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最终,九尾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烛龙的怀里,烛龙横抱起虚弱的九尾,将其送回房间。

“我没事,只是消耗的精力太多,休息几日就好。”九尾安慰烛龙,又招手叫朱雀附耳过来嘱咐了几句,不知说的什么,朱雀听完似有喜色,抱拳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离开。

“你跟他说了什么?”烛龙取出锦帕帮九尾拭去额上的汗珠。九尾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问就是了。”给九尾掖好被角,轻轻拍拍他,说道:“你睡会吧。”

九尾伸手手指轻轻抹开烛龙皱在一起的眉头,然后沉沉的睡去。

“九尾怎么样了?还是没有醒吗?都已经三天了。”白泽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烛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离九尾昏睡过去已有三天三夜,谁都叫不醒他,白泽他们虽是着急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安慰自己说:九尾这是在休息,是在恢复元神而已。自从九尾昏睡的第二天开始,烛龙就搬来了张侧塌日夜陪伴着九尾。

终于在第四天清晨九尾睁开了双眼,侧塌上的烛龙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东西,他的眉头紧锁在一起,九尾起身蹲在他塌边,伸出食指点在烛龙的眉心上慢慢的拂动着,烛龙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看看你,碰到什么事了,梦里都这么痛苦。”九尾小声的说道,没有叫醒烛龙,独自出了门。

昏睡了这么多天,九尾感觉自己精神好多了,他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空气湿润润的很是舒服,这白泽居住的地方是一片茫茫大泽,空气湿润,常常弥漫着蒙蒙雾气。

在九尾出门的时候烛龙就被关门声惊醒了,他跟在九尾身后,看着九尾,觉得眼前薄雾里的那个身影似曾相识。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已经让他忘记了时间,只依稀记得在莲花台旁有两个白衣胜雪的身影,一个青丝如黛,一个银发拽地,当时他离得很远,看不清那两个人的样貌,但他能感觉到,这两个人必定有着胜过世间一切的容颜。

“刚醒就到处乱跑,小心身体。”烛龙上前给九尾披上一件外衣,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又过了几个月,九尾回到了雪山顶上的小院,还是这里自在啊,闻着屋内久违的花香,他把琴放回矮几上。

数月前他在白泽府上闲逛,无意中听到了烛龙与貔貅的对话。

“九阴啊,你跟兄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九尾了?”

“真又何妨,假又何妨,感情的是嘛,本来就是真真假假。”

“不是吧,到底是是真是假啊?你心里不是一直有人吗?但看你为九尾着急上火的样子,我还以这回你是认真的呢,不过我劝你,如果你只是尝鲜,玩玩的话,还是趁早抽身,跟九尾做买卖捞不着好处的,别等事情败露了,人家真把你当蛊给练了。”

“哈哈哈,你觉得我是吃亏的人么?九尾实在是太特别了,就算要抽身也要等我把鲜尝够了再说啊,貔貅,你也别太认真,在这件事上,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九尾看着自己向烛龙讨回的琴,苦笑笑。

“既然是场游戏,那又何必在意他说的话呢,无端苦了自己。”不远处,一袭白衣飘落,三千青丝挽成佛髻。

“当初我的选择是不是错了,如果我没有离开,就不会有之后的这些事情。”九尾像白衣尊者询问。

“这些都是你命里注定了的,不论你当初怎样选择,它都会发生,这是你的缘,也是你的劫,无需烦恼,一切顺从自己的心意便是。”

“你总是这么清明,从无迷惘的时候。”

“呵,你只需记得累了的时候回来就好。”说完,白衣尊者化为一阵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阵阵未飘散的暗香。

累了的时候回来就好,和九尾当初离开他时说的一摸一样,当初九尾决定离开时,他是不同意的,但九尾走的那天他既没极力阻拦,也没温言挽留,只是说了这句话。

世间的一切都在变,只有你没变……

青丘国出大事了,居住在外城的凡人接二连三的离奇失踪,青丘国周围的山村瓦寨也传出有人失踪的消息。有人称在深山里见过那些失踪的人的尸体,个个死状恐怖,被人挖了心肝;还有一些身材健壮的男子的尸体干如僵尸,像是被吸尽精元而死;内城也出现了下等小妖被掠走元神而亡。

这些消息都指向一点——这必是妖孽所为!

可九尾想不出来谁会这么明目张胆犯下这种罪孽,尤其是在他青丘国,他早将以嗜杀凡人、残害同类用来增进自身修为定为重罪,尤其是这挖人心肝更是重中之重,一旦被发现定是毁其元神,灭其真身,令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正因为定下如此重罚,才使得青丘这个人与妖混住的地方,长久以来凡人与妖族精魅相安无事,相处融洽。但如若放任这惨案继续发生下去,青丘国基撼动,青丘也必将灭亡。

是有人针对自己?九尾在脑海里努力搜寻着与自己有可能结怨的人,并未发现。难道是烛龙?随即他又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烛龙掌管着钟山一带的北方,比他这青丘大多了,他怎么会看上这里,况且烛龙素来对权力不感兴趣,不不不,不可能,不会是他。难道真的是流窜的野妖做恶?如果真是这样,那绝不会是一只。

“该死的,到底是谁!”

就在九尾为此事头疼不已的时候,内管递上白泽刚刚差人送来的锦囊,九尾赶忙拆开,锦囊里只写了两个字:月娘!

09.月娘

“月娘,月娘……”九尾默念着这个名字,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我终于想起来她的声音像谁了。”

他立刻命人去花月楼调查月娘。果然不出九尾所料,曾经与月娘共处的客人都已过世,他们共同的特点都是因身体逐渐衰弱而死,死后尸体干瘦如柴,面色泛黑,当地的医生给出的死因诊断是身体过度消耗衰竭,说白了,就是纵欲过度而亡。因为这些死者身体上没有伤痕,也不是暴毙,所以没有人去官府报案,只当是他们风流过度遭的报应。

“可在花月楼见到月娘真面目?”九尾问。

“没有,花月楼的老鸨说花魁月娘并不算是她的人,只是在花月楼挂个名,所赚的钱月娘抽三成,剩下的归花月楼,所以老鸨从来不管月娘的行踪,每次都是月娘派个丫头给老鸨通知到花月楼演出的时间、接客的时间,老鸨还说,她也有一阵子没见到月娘了。”回来的探子恭敬地在回答。

“你再去查查还有什么别的情况,有的话立刻回禀我。”九尾摆摆手让探子退下。

“是。”

虽然心里已然猜到月娘的真实身份,可是九尾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们两个就是同一个人,就连镇上那些人的死于月娘有关,他现在也都无法证实。

“派去的探子已经检查过那些尸体,确实是妖孽所为。”一直站在旁边的俨大人说道。

“就算我们知道那是妖孽所为,我们也没办法断定月娘就是凶手。”九尾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摇头道。

“那我们派人先将月娘擒来,暂压起来,再验证其是否是杀人的妖孽,如果她真的是以吸取男人精元增进修为的话,不出半月,没有精元吸取的她定会有散功的迹象。”俨大人献计道。

“不妥,如若月娘是个凡人,并不是凶手,按你的办法,顶多最后清了她这段记忆便是,如若她果真是妖,道行浅了不要紧,可以派几个得力的人手趁其不备,将其擒获再做定夺,要是这月娘道行颇高,派去的又不是她的对手,不仅不能将其擒获,还有可能伤及无辜,这又是在凡间,搞不好会出大乱子的。”九尾否定了俨大人的计策。

听到这话,俨大人忍不住直在屋中踱步,完全忘了这不是在自己家中,而是在国主的书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啊,哎……”一声长叹过后,俨大人才想起身处何处,赶忙为刚才的失礼赔罪:“哎呀,看老臣糊涂的,把这当成自家的书房了,老臣失礼了,失礼了,还望国主原谅老臣的过失。”

看着诚惶诚恐的俨大人,九尾忙伸手扶住他欲跪的身体。“算了算了,我知道俨大人也是着急的,此时不必拘泥那些礼节。”

“国主,看来只有您亲自出面了。”

“不行!我、俨大人您,还有青丘的老臣重臣们一个都不能出面。”

“难道这月娘识得咱们?可是老臣不记得认识一个叫月娘的女子啊?”

“哼,如果她本不叫月娘呢?”九尾笑道,心生一计。

“怎么,国主知道这月娘是谁?”俨大人愕然。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测测这月娘是不是妖,附耳过来……”俨大人赶忙上前侧耳倾听。

“好!就这么办!”听完九尾的主意,俨大人拍手同意,可转念一想,不禁又有些惆怅:“可,可是月娘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啊。”

“这就不担心了,就像俨大人您说的,她若真的是靠男人精元增进修为的话,必会再去找男人吸取精元,而花月楼是最好的地方,对于月娘来说,她进出花月楼再正常不过,镇上的那些死人的死因也都未与她扯上关系,她顶多做事的时候小心一些而已,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她再次出现。”

没过几天,便有探子回报说花月楼里有月娘的演出,这次花月楼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也没老早就在楼门前立牌子,只是派人给各个熟客和富商们送去了请帖,九尾派去的人轻易弄了份请帖,办成富商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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