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红尘万丈——鱼游过山岗
鱼游过山岗  发于:2013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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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头巾,来,我给你戴上。”

然后满意笑道:“只比我逊色一两分。”

对于锦俞自大的话语,净月真心觉得是实话,也不会生气。只是闻言仔细打量了下锦俞,才发现他今日并没有插簪或戴冠,而是同样系着头巾,穿着夹衣,而且与自己的衣服样式相仿,只是颜色为蓝色。

净月觉得奇怪,锦俞一向不喜束缚,平日里穿一件薄衣都希望松快一些,今日怎么穿上紧缚的夹衣?他并不惧寒冷才是……转念一想,净月明白了,他是要出门的吧,不过因为下雨被阻了?

这下净月却是猜错了,锦俞之所以做此打扮是为了练习系头巾。要教会净月,自己总得先熟练才是,可穿着夏衣系着厚头巾得多难看,而且他也不想让净月见着二人穿衣差别太大。这几日自己只顾着去关注景王一事的发展,都忘记为净月添衣,所以做这些也是为了弥补。

他拉着净月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对净月道:

“系头巾其实很简单,我给你演示一遍。”说完就伸手将自己头上的头巾放下,露出早已挽好的发髻。

“如果你的头发如我这般长也需要先挽发,不过现在不用,你只需要注意看怎么系头巾就好。看清楚,先留出一部分……然后在发上绕两圈……这里有两根带子……系上……留出的部分向后一搭……看清楚没?”

净月点点头,他一直在很认真地观察。

“那好,你把头巾拿下来,自己试一试。”

净月取下头巾,然后按照锦俞刚才的步骤做,头巾向后一搭,微笑看向锦俞。

锦俞很想夸夸净月,但却忍不住哈哈大笑。净月的步骤都没错,可头巾是戴歪了,而且不平整,一点也不像年轻公子戴的头巾,反而像年老妇人缠的头……想到这儿,锦俞又是一阵大笑。

净月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头巾取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其实学得不错,步骤都没错,就是戴歪了一点点、头巾也皱了一点点。只要多练习就好了,像我今天也练了好几次……

锦俞赶紧住嘴,一放松把丢脸的事都说出来了。净月微微一笑,伸手拿下头巾再一次尝试,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将头巾平整端正地戴上。锦俞满意地点头,内心却郁闷,他可是练了五次啊。

这时,净月一脸好奇地问:

“你今天练习了几次?”

锦俞假装没听见,一本正经地反问:

“近段时间你的玄清经、清心咒练得如何?”

“我现在可以两天只吃一个馒头了,可是内心总还是有烦乱的时候。”见锦俞一本正经的,净月也认真思考回答。

锦俞深知净月的内心烦乱是为了自己,对于昨晚的事他不可能提,净月恐怕也不会觉得那有什么。

“看来玄清经和清心咒对你的确有很大的助益,别偷懒了,赶紧练习吧。”

“可是我还没洗漱。”净月无辜道。

“那还不赶紧去。”

“哦。”净月马上乖乖地准备去洗漱。

“等一下。”

净月疑惑。

“现在在下雨,我去打水吧。”想了想又道:“我到厨房去烧点热水,你先练习吧。”

看着锦俞出了房门,净月摸摸胸口,他的心并没有激烈跳动,只是觉得暖暖的。

第四十六章:双修的秘密

等到细雨停,枝叶上的水珠滴尽,锦俞依然坐在桌旁,除了偶尔翻翻手中的册子间或督促他专心练习外,并无其他动作。净月又一次看了看屋外,已毫无雨势,再一次看向锦俞,并无有外出的动作……

‘啪!’锦俞将手中的册子丢到桌上,又瞬间捡起,然后两手自然交叉,借由宽大的袍袖将册子遮住。一抬手就看见净月疑惑好奇的目光,锦俞却毫不慌张,非常自然地……瞪了过去,因为他够理直气壮,他摔书就因为净月练习总是在分心,只是摔的时候忘记手上拿的是什么了,本来都被桌子遮挡住的……

“你今天怎么回事?心神不宁!意念分散!”

被锦俞义正言辞地高声一句,净月就忘记疑惑锦俞刚才奇怪的动作,微垂下头羞惭起来。却未发一言。

锦俞见他如此就准备缓缓语气,刚才因为自己心虚音量不自主的就高了些,在净月眼里或许显得严厉了些。还没开口,却听见净月踌躇问道:

“你……今天不出去吗?”

锦俞愣住,净月抬起头看向他道:

“你不去打听一下关于景王或者苏立春的消息吗?”

“你……

锦俞心一动,似乎明白净月为何一直不能静心的原因,但话一出口却是:

“你竟然会转移话题了!”本想习惯性地在净月不再光滑的脑袋上给上一掌,但顾忌着手上的东西就没敢伸手。

“我……

净月脸一红,然后坦白道:

“我总是想着你什么时候出门,开始想着是雨停了吧,就一直看雨什么时候会停;雨停了你依然还在,想着或许你得等着路面干了后……所以总是不能用心。”

“你为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出门呢?”锦俞伸手替净月到上一杯温水,趁机将手中的册子装入袖袋中。这还是刚才去给净月烧热水时提前装到水壶里的。现在的净月不应该吃喝生冷,可因为自己的疏忽,这段日子他不仅是喝生水吃冷馒头,连衣物也是薄的……想到这些,锦俞的语气变得温柔关切。

“近段日子你每天都会出去,而且昨晚你不是说景王要返什么朝?反正对苏立春是好的信息,你不出门打探吗?”

净月的回答是理所当然。

锦俞越发感到内疚,但只是微微一笑,解下头巾到净月眼前晃晃,问:

“这是什么?”

“头巾。”

“哪来的?”

“你买的?”

“恩,什么时候买的?”

什么时候?净月仔细回想,昨天锦俞回来后吵醒自己说了关于景王的事,当时似乎没见着衣物头巾,今天起身后衣物叠放在床头……也就是说……

“今早?”

锦俞点点头,回以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起身对净月道:

“我觉得有点累了,到你床上躺躺,你继续练习。要是觉着饿了,就到厨房大锅里拿馒头,是热的。”

等到锦俞进了屋,净月才醒悟锦俞的意思,脸上立即绽放了笑容。锦俞绕了一大圈其实就想说他今早上已经出门一趟,今天都不会出去了。

虽然刚才锦俞一直就在他身边,却总觉得他似乎随时会起身离开;现在锦俞虽不在自己目之所及之地,但他知道他一直都在。净月很容易地静下心入定,慢慢有规律地呼吸吐纳。

而屋里的锦俞一直都在注意净月的动静,发现他已经入定之后,便立即在床上坐了起来。其实说累不过是一个借口,怕自己坐在净月身边又影响他入定,而且也需要给自己找一个空间……

锦俞小心地拿出册子,动作表情都显鬼祟。明明知道这间屋子就他一个人,外间有个净月也已经入定,但锦俞的动作就是大方不起来。先前可以装作自己看的是正经书籍,但经由摔书都隐藏后,不知怎么锦俞就觉得很鬼祟。其实刚才他可以直接到井里去呆着,但却不想净月胡想或误会他从井里跑出去什么的,只好折中进了卧室。

打开这本被命名为龙阳双修的册子,锦俞的目光立即被里面让人喷血的图画所吸引,眼睛似乎都在发光。刚才因为顾忌着净月,没敢仔细瞅所以有隔靴搔痒之憾,而现在……

嘿嘿!锦俞得意地笑笑,从坐着看到躺着看,或抬胳膊伸腿,但偶尔也会偷偷看向门口,虽然耳朵听得分明净月一直在入定,但他还是不时得用眼睛瞅瞅……

慢慢的,锦俞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刺激、兴奋,偶尔鬼祟,变得眉头紧蹙然后舒展最后沉思。

将册子收入怀中,双手报颈,左腿屈膝、右腿搭在其上不断晃荡。锦俞总感觉非常别扭,怎么那么不舒服?然后才醒悟,自己穿着夹衣呢,怪不得束手束脚。起身,瞬间就将衣服解下扔在一边,只着薄薄的里衣,他的身体本就是冷的,自然不怕冷。衣服一解救直觉一阵畅快轻松,再次躺下双手报颈,右腿搭在左腿上晃荡,可没一会儿,锦俞又翻身坐起。在刚解下的蓝色夹衣中翻检出册子,叹口气,扬起右手,瞬间浮出水波,书皮慢慢浸湿,也只是浸湿。锦俞颓然放手:

“罢了!”

将册子再次放入怀中,倒下,拥被而眠。

锦俞没想到自己竟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且梦见了一直想见的人。那张脸是那么熟悉,但那样的神色却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梦里的暮雨只穿着白色里衣,黑发披散,漆黑的眼睛映着自己懵懂无措的面容。没错他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因为他们隔得很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自己忍不住想躲,肩膀却突然被握住,耳边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别怕,乖!好好跟着我学……

脸颊上突然就多了一个热热的东西,然后慢慢向下,来到了唇上,冰凉与温热第一次有了接触。慢慢的他感觉暮雨的手指开始帮他褪去衣物,暮雨的一切都是温热的,渐渐的自己似乎也和他一样变得有了温度。暮雨说,要跟着学,他也跟着暮雨的动作,舔舐、伸舌;双手也在暮雨的身上胡乱抚摸,从颈、到胸、到腰际,然后一路往下……

梦境变得模糊,只感觉到热,但却畅快,然后就是不断地晃动……晃动……

“暮雨……暮雨……

“乖……学得……真好……

然后,毫无预兆的,锦俞突然醒了过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虚空中的人影,却是徒劳。锦俞一阵失神,慢慢地吸气再呼出,不断重复。半响,转头看向屋外,依然只看到净月白衣一角,他一直都在入定。锦俞眼神里有挣扎痛苦,最后都化作苦笑。

缓慢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下一片滑腻,轻轻微笑,心却疼了一下。再次招出水波,让自己恢复洁净,穿上夹衣,披散着长发走了出去。

安静地坐到净月身旁,一直等着净月入定结束。见他一睁眼,便朝他一笑,这一笑却魅惑无比,眼中似乎也荡出了水波。

“我来教你一个有趣的事儿吧。”

第四十七章:纠结

“我来教你一个有趣的事儿吧。”

净月一睁眼就看到锦俞伸出手拉住自己,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那笑容不同于平日,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媚色,似乎都藏了一丝狠气与决绝。眼一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跟着锦俞起身,随着他进了里屋,然后坐到了床上。

眼睁睁地看着锦俞雪白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锦俞脸上的每一丝笑,看到锦俞的眼睛从漆黑到泛蓝然后变为天一样的,脸庞旁的发丝也跟着变幻。当后来净月见到了大海才知道此时的锦俞发色更像大海的颜色。

两人的嘴唇眼看就要靠在一起时,净月闭上眼,叹了口气,充满了无限怜悯。

锦俞不由停住,他的‘摄魂’居然又失败了一次!

“睁开眼!”声音带上了冷意。

净月睁眼,看着锦俞的眼睛,轻轻问了句:

“为什么要强迫你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锦俞心中震动,却只是冷冷一笑:

“你这颗木鱼还是这么笨!什么我强迫自己做不愿意的事?你没发现我用了‘摄魂’吗?明明是我在强迫你!”

说完就突然发力将净月按倒在床上,面上全是得意之色。

“看清楚,是我在迫你!”

马上俯身,开始解净月的衣带。

“你说过这些事只有夫妻才能做的,刚才你也说要教我,我不明白。”

净月仰躺在床上,对于锦俞正在他身上施行的‘暴行’无特别反应,只是说出自己的不解。

“你怎么了?”眼里全身关心。

锦俞内心真想长啸以发泄心中的郁闷,这木鱼脑袋!狠狠地朝着净月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他的头巾因为刚才的动作已经散开,锦俞用劲够狠。疼得净月马上抱住脑袋,无辜回望。锦俞颓然翻下身躺在一旁,心中全是挫败。

想想还是不甘心,侧过身伸出双手就在净月脑袋上扑棱,还边道:

“你这个木鱼,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攒起勇气,你就这么替我泄掉了!看我不收拾你!不许动啊!你必须让我出够了气才成!”

好不容易等锦俞停手,净月觉得自己的脑袋不断发热,还疼。锦俞一看,净月的额头都被自己搓得红彤彤,心下也就满意了。这下是真得意:

“想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摄魂’对你无用!”说到后面语气不自主地带上了怨意,这是他第二次失败了,第一次已经找不着人问原因了,这一次一定要让他说清楚。

看着锦俞恶狠狠的样子,净月摸了摸变得滚烫的额头,老实回答:

“你一对我笑我就不由自主了,不算无用吧?”

“是吗?”

净月点头。

锦俞觉得找回了点自尊心,但是依然锲而不舍问:

“但是你仍然能动能说话,这叫不由自主?”

净月苦苦思索怎么回答。

“说!”

“我也不知道……

锦俞眼灼灼地看着他,净月吞吞吐吐半天只说出一句:

“就是突然能动了。”

“算了,你大概也累了,要不休息休息?我到外间去。”

锦俞说完起身就走。

“等一下。”

“怎么?”锦俞讶异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哼!”锦俞冷笑着盯着净月,净月慢慢垂下头,他在心虚,因为他刚才撒了谎。

终于净月抬起头看向锦俞,认错道: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

“哼!”

“我知道说实话你肯定不会高兴,所以……

“所以你就撒谎!刚刚还说你木鱼呢!你马上就变聪明了!都会撒谎了!”而且是对我撒谎!

后面句话锦俞没有说出来,这才是他生气的原因。要是在平时看到老实的净月学会撒谎,他说不定还会高兴,但是对象是他就是止不住的愤怒,他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原因。所以他刚才看出来了也没有揭穿他,没想到他的脸皮也变厚了还要追问自己的回答……

“我错了,你别生气!”净月马上诚恳地道歉,见锦俞似乎有所缓和,接着又小心道:

“我说实话后,你千万不要不高兴。”

锦俞斜了他一眼,果然变聪明了啊,还会讲条件。

“看情况,赶紧说实话。”

“那你先坐下来。”净月一直仰着脖子,感觉很奇怪。

锦俞气呼呼地坐下,看着净月,等着他的回答。

“刚才我说的也是实话,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头眼发晕,坐到床上的时候却突然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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