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主不可能那么可爱——三三总攻
三三总攻  发于:2013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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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长老好歹也是看着本教主长大的。”夏浅离轻笑着缓缓抚摸杯沿,眼中却是慑人的寒意。

秦怀风感到更不安了,“教主,小心有诈。”

夏浅离悠悠然地抬眸一瞥秦怀风,“有武功高强的试剑门掌门在,本教主又有何惧?”

秦怀风感动得都有点双眼湿润了,“教主……”

“这么一个跟班还算不错。”

“……秦某会做好护卫一职的。”

“那就有劳秦掌门了。”夏浅离举起瓷杯,以挡住微微扬起的嘴角。

于是乎,虽然目的有变,他们还是出门了,当然,是坐马车出门的。

盛会热闹,夜景繁华。虽只能观赏,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秦怀风乐滋滋地看着沿路灯火辉煌的街道,“教主你看,那些小孩戴着鬼面具,还真趣呢。”

“你喜欢孩童?”

秦怀风愕然。

本以为夏浅离不会回他,却不料马上听到了这么一句颇有深意的问话。

他转头看去,只见始终在闭目养神的夏浅离此时已睁开双眼,定定地看向他。眸色深沉,意味深长。

秦怀风凑上前去,温柔笑着握起了夏浅离的手,“能和教主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他爱上的是男子,自然不会拥有自己的子嗣,但那又何妨?纵然儿孙满堂,若心爱之人不在身边,岂不如孑然一身,孤独凄苦?他爱上了这个人,就不会后悔爱上了,哪怕受到唾骂排挤。

可是夏浅离似乎想的是别的问题。

“若你喜欢孩童,我们就收养一个如何?”夏浅离淡淡笑着反握秦怀风的手,“你会是一个慈母。”

秦怀风神情一僵,扯了扯嘴角,“……我会让孩子感受到温暖的父爱的。”

“父爱吗?”夏浅离低声缓缓念叨着这个字眼。

正当秦怀风以为夏浅离又要上演威胁戏码的时候,却不料被猛地一扯,然后整个人就被压倒了。

秦怀风干笑着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夏浅离,“教、教主?”

“车厢太窄。”夏浅离说着眼角含笑地轻抚他的脸颊。

秦怀风叹气,抓住夏浅离的手臂轻轻一拉。

车厢又是一震。

这回位置相反了。

“确实很窄。”不躲不避地对上夏浅离微愠的双眼,秦怀风笑得可亲可掬。

夏浅离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秦掌门不是要看夜景吗?”

“这里的比较好看。”说着已低头覆了上去。

缠绵的热吻并不能完全满足心中的欲望。虽然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也不是地点,但在欲念的驱使下,他还是忍不住把手伸进了夏浅离的白衣之中。手掌迷恋地感受着那细腻如丝的触感,直到抚摸到胸前柔软的突起时,身下的人突然全身一颤。

手被抓住了。

看向自己的双眼中是强烈的不满,“本教主不是女子。”

“我知道。”秦怀风收回了手,再次轻吻上夏浅离。

夏浅离并没抗拒他的亲吻,但接下来的爱抚就不能继续了。两人整理好衣裳,虽然略感尴尬,但还是忍不住紧靠在一起玩味着余韵。

“小时候照顾本教主的是钟长老。”夏浅离突然开口了。

秦怀风一愣,“教主感到伤心?”

被亲近的人背叛,难免会心寒神伤。

秦怀风突然明白夏浅离为何说起收养小孩的事了,因为夏浅离就是被收养的弃婴。

夏浅离却嘴角微弯,冷冷一笑,“是不解。”

“自古人为财死,权势蒙心。”秦怀风轻轻叹气。

现在正烦扰着他们的白道讨伐魔教一事,不也起于“财”、“势”之贪吗?

夏浅离眸色渐深,托腮轻声道:“只是这样一来,本教主真不知道有什么人是可相信的了。”

秦怀风顿感心中一紧,疼惜地轻轻搂住夏浅离的肩膀,“我说过,从今以后,我决不负你。”

夏浅离微笑着看向秦怀风,眼中冰霜融化,“本教主选择了相信你。”

即使明知被骗,也选择去相信。

秦怀风动容地抱紧了夏浅离。

今生今世,他再也找不到一个自己如此深爱的人,也找不到如此深爱着自己的人了。

车轮转动。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到达城郊的一处茅舍前。

月光如水,枝叶飘曳,宁静祥和,颇有一派隐世乐居之竟。

屋舍前有一茅亭。亭中一白发白须老翁正在悠然喝酒,听到马车前来也未动丝毫。

夏浅离下车,挥手赶走想跟随他上前的魔教子弟,只和秦怀风二人缓步走向茅亭。

“教主。”两人尚未走进亭中,老翁已经出声叫唤了。

声如洪钟,全然不见老弱之态。

夏浅离冷笑,“只可惜钟长老想叫做教主的另有其人。”

钟长老抬头看向夏浅离。

月光之下,白衣长身,更显得俊美倜傥,仿若天人,不过更叫人无法直视的是夏浅离眼中冷峻的眸光。

一如此人长剑的寒光。

可钟长老还是脸色不变,缓缓捋着长须看向夏浅离身旁的秦怀风,“这位是?”

“跟班。”夏浅离答得十分简洁。

秦怀风干咳一声,连忙更正,“是护卫。”

虽然更正了,但也没道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不过尽管如此,明眼人一看,也能看出这个自称护卫,却被称为跟班的人绝不简单。

识趣的钟长老也没多问,但暗暗提高了警惕,“有两位如此出众的青年才俊。武林果然是人才辈出之地。”

夏浅离不语,只是眼中冷意更甚了。

两人走到桌前。

钟长老斟了一杯酒,推杯向前,“教主何不来一杯?”

修长手指一敲杯沿。瓷杯破碎。

“本教主怕被下毒。”夏浅离沉着脸看向钟长老。

钟长老面色不改,悠然地喝光杯中酒后笑道:“老朽一向以为教主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倒戈相向的小人。”

嗖的一声,剑以出鞘。月光之下,寒光更寒了。

“你到底有何意图?”夏浅离提剑指向钟长老。

明明对方是照顾自己长大的人,夏浅离倒还是一点也不客气。而那样的人却对自己说出了“本教主选择相信你”这种话来。在一旁看着的秦怀风也把手伸向腰间剑柄。

从现在开始,他决不让任何人伤夏浅离分毫。

看到眼前两大高手一个举剑相向,一个蓄势待发,钟长老竟还淡然自若地继续喝酒,大有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感觉。

“老朽只想求教主卖一个人情。日后饶过巫长老。”

“你我之间还有情分?”夏浅离语气轻柔,却一字一顿。

一个叛徒要正主子卖人情给他,这话听起来确实可笑。

钟长老呵呵笑着摇了摇头,“教主,对老朽来说,魔教置于何人之手,甚至是存是亡,都毫不重要。老朽之所以帮助巫长老,不过是为了兑现和一位故人的承诺。”

“即使如此,叛徒就是叛徒。”

钟长老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笔直看进夏浅离的眼中,“教主,你真认为魔教值得你如此苦苦守住吗?”

“……此话何解?”

钟长老仍然在笑,只是笑容已显得沧桑,“教主,你本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受人敬仰,现在却沦为邪道之首,遭到全天下正道的仇视。你就不觉得委屈吗?”

指向钟长老的剑仍然不动如山,但秦怀风看出夏浅离眼中闪过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动摇。

“你想蒙骗本教主?”

“蒙骗教主的是老教主。”顿了顿,钟长老淡淡道,“教主并非弃婴。”

第四十四章:下定决心

夏浅离并非弃婴?

秦怀风惊讶地看了看钟长老,又看了看夏浅离,只见后者轻蹙起眉头。

“此话何从说起?”

钟长老又仰头一喝而尽,“教主没想到吧,你所尊敬的老教主就是害你无法承欢膝下的歹毒小人。”

夏浅离冷冷挑眉,“少出言侮辱。”

钟长老从容笑道:“可老朽说的确是事实。”

“本教主对老教主毫无尊敬之情。”

侮辱是指误会夏浅离尊敬老教主。

……

钟长老干咳了两声,“正是老教主把你从双亲身边偷走的。”

这回夏浅离没有出声。

钟长老感到有点寂寞地继续说下去,“老教主认定亲儿的死是教主双亲所害,所以在教主三岁的时候,把教主从双亲身边偷走了。”

三岁孩童又怎会留有当时的记忆?更何况之后夏浅离接受的是近乎洗脑的教育。对这段空白,只要不违背常理,任谁怎么捏造也行,包括老教主,也包括眼前的钟长老。

夏浅离冷冷挑眉,“凭什么要本教主相信你?”

钟长老转了一下酒杯,意味深长地看向夏浅离,“难道教主从来不对自己身上刺青有何疑问?”

夏浅离敛容。

秦怀风的心也提起来了。

那和他娘亲身上刺青一模一样的青色图纹,果然内里大有文章。如此一来,他也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吗?

“老教主夫妇身上并无刺青,所以那自然不是老教主夫妇为教主纹上的。那刺青,是教主的双亲在教主幼年时纹上的。”

夏浅离眸色转深,“……是谁?”

钟长老却悠悠然地又转了一下酒杯,“教主若肯答应老朽放过巫长老,老朽自然会说。”

闪着寒光的长剑向前伸了几分,“你在和本教主谈条件?”

然而钟长老对眼前利剑却视若不见,又低头斟酒,“老朽年事已高,又何惧一死?”

两人在默默地僵持着。

秦怀风活动了一下肩膀,冷不丁地走到了钟长老身边,“教主,要不挠他痒痒?”

“……”

钟长老干咳两声,低头喝酒。

夏浅离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秦怀风,“你能不能提点有用的意见?”

秦怀风眼珠一转,“告官?”

“……告什么官?”

秦怀风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夏浅离,“就告他非礼了教主。”

“……”

“而我就是英雄救美的那个。”

“……”

夏浅离剑尖偏了过去。

……

秦怀风干笑,低头默默走回夏浅离身边。

夏浅离当刚刚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又把剑尖转向了钟长老,“若本教主答应饶巫长老一死,你就愿意说吗?”

钟长老点头。

“那本教主答应你。”夏浅离说得非常轻巧。

秦怀风知道夏浅离卑鄙,而且是卑鄙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霸道专横的那种。钟长老看着夏浅离长大,自然也知道。

“等到时候教主真饶了巫长老再说吧。”

以夏浅离的能耐,巫长老等人要谋反自然是以卵击石,这点从之前的一役就能看出来。现在巫长老惨败几乎是既定之数。钟长老要的就是夏浅离在捉到巫长老之后,能够饶过巫长老。

夏浅离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钟长老面色不改,继续喝酒,“不知教主是否答应?”

这回夏浅离并没点头,“本教主自有办法逼你说出来。”

生世之谜换一个魔教叛徒,在习惯了弃婴身份二十多年的夏浅离看来,大大的不值。

谈判失败,钟长老长长一叹,“只怕教主无法把老朽捉回去。”

两大高手在此,竟无法捉到一个白发老翁。这话确实狂妄。

夏浅离神色一敛,提剑向前刺去,却顿感全身沉重。挥剑速度减慢,钟长老侧身避过夏浅离的剑,施展轻功,向后滑去。

同时月下寒光闪烁。近白根细若牛芒的银针直直向夏浅离二人飞过来。秦怀风想也没想,就把夏浅离抱进了怀里。

不过饶他轻功再好,躲得再快,也没能完全躲过密雨般的银针。几根细针还是刺进了他的臂中。

夏浅离愕然地看向抱着他的秦怀风。

“我没事。”

秦怀风用内力逼出了银针,笑着将其置于掌中拿给夏浅离看。

夏浅离的神情这才微微缓和了。

他大意了。毕竟那是照顾自己长大的人。

“有毒?”秦怀风举起银针朝钟长老扬了扬。

钟长老笑着摇头,“只会让少侠晕厥。”

秦怀风揉了揉有点眩晕的头,轻笑道:“我就知道。”

能看得出此人并不会加害夏浅离。

“花香吗?”这时夏浅离唐突地开口了。

秦怀风点头。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闻到了四周浓烈得有点不寻常的花香味,但夏浅离仍然不遮不挡地继续往前走,所以他也跟着往前走了。

虽然嘴上说不信任,心中却在隐隐抱着相信的心。这样的夏浅离叫他感到怜惜。

不过现在两人已经因中毒而无法行动自如,看来真无法擒获钟长老了。

钟长老抱拳,“恕老朽冒昧了。教主,后会有……”

后面的话却渐渐无力了。

钟长老双眼睁得大大地看向秦怀风两人,然后又看向桌上酒杯。

秦怀风笑容可掬地点头道:“施毒这种事可不是老前辈才会的。”

“也……是……”钟长老说着慢慢晕倒在地。

夏浅离扫了一眼地上的钟长老,眼神有点复杂。

“教主?”秦怀风微笑着握了握夏浅离的手。

夏浅离收回视线,淡淡道:“所以你才会突然跑过去胡言乱语吗?”

秦怀风点头,“我无法相信他。”

夏浅离不怀疑,就由他来怀疑,所以他刚刚才会跑过去引开钟长老的注意力,趁机在其杯中下了药。

夏浅离垂眸,轻轻抚摸秦怀风中了银针的手臂,“痛吗?”

秦怀风苦笑着摇头,“不,有点晕,所以有劳教主背我回去了……”

“放心,本教主会抱你回去的。”

“……”

在坐车回去的途中,秦怀风已经用内力把药都驱出体外了,但回到客栈门前时,夏浅离还是很理所当然地向他伸出了手臂。

秦怀风干咳,“教主,我已经没事,不用抱了。”

夏浅离却把身子凑得更近了,“你为了本教主而受伤,无需太客气。”

每当夏浅离难得地对他体贴的时候,秦怀风都会痛责平时嫌弃夏浅离刻薄得像小姑的自己。

秦怀风再次干咳,“教主,我如果说一点也不感激教主的体贴,会惹教主生气吗?”

夏浅离眯起了双眼,“本教主不想恩将仇报。”

“……”

于是他还是被夏浅离“温柔体贴”地抱进了房间,在姬长老等人的目送下。

一路上,秦怀风默默算了一下距那次自己把夏浅离抱下楼的时间,然后再次感叹这个魔教教主心眼之小,都到了叫人吐血的地步了。

房间里,夏浅离把秦怀风放到了床上,神情十分严肃,“以后不要再挡在本教主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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