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爸爸——flying fly
flying fly  发于:2013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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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方正挡开。再亲,再被格开,动作更大,拒绝更冷。

方萌压抑了许久,终於忍无可忍。他使尽全力缠了上去,双手紧紧搂抱,甚至跳到了方正身上,双腿圈住了他的腰。他吸着鼻子

在方正耳边低语:“爸爸,抱我,像那晚一样。”

方正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嗓音喑哑:“什麽……那晚?”

方萌眼底暗了暗,终是不愿再掩藏什麽:“两年前我生日那晚……爸,别再把我推开好吗,我,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

“怎麽……可能……”方正浑身僵硬如石。方萌知道,这件事对他刺激确实太大了。

黑暗让人迷惑却也给了人掩护。方萌将头依靠在方正的肩窝,轻声说:“那晚你对我好温柔。我好想你啊爸,我们和好吧,我再

也不想跟你吵,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方正的世界不止一次分崩离析,到现在他以为自己应该麻木了。可是心中充满了尖叫,身体还是颤抖得厉害。他困难地扒开缠在

身上的青年,想要疾步逃离,身体却已不像自己的,生了锈般只能沈重地拖动,带着行尸走肉的他走向木屋外那个已经颠倒了黑

白的世界。

方萌还是被一个人遗忘在了木屋里。他慢慢在地上坐下,静静流着泪。身体发冷,他紧紧抱住自己。比起心中的绝望和伤痛,满

目的黑暗好像也不算什麽了。

30、

方正再见到方萌,已是十几天之後。

这些天来他觉得自己大脑像漏空了一样,完全无法去思考任何事,李媛的欺骗也好,游风的愚弄也好,更不用说与方萌之间这说

不清的一笔账。原本这些念头都像梦魇般折磨着他,可方耀生日那天晚上,事态的发展终於冲破了他的承受极限,所有理智和自

制都风吹沙垛一样崩散——看到方萌不知自爱与人乱搞的场面竟莫名地狂化,心中生出难以克制的暴戾——那一刻,他真恨不得

把那孩子撕碎了打回娘胎重塑,可自己明明已经没有立场做一个痛心疾首的父亲。他恨,他怨,这一切的荒唐扭曲龌龊为什麽会

缠上他?他这样的人本该与这些绝缘的不是吗?

方萌是被游风横抱着送到家里来的,旁边还带着方耀的那个姘头——这两人不知道什麽时候也勾搭到一起了,那姘头还对老痞子

一副言听计从的乖顺样……这种人的圈子果然是乱,轻浮!

算起来游风他也有快两个月没见了,这次一打照面,心里的怨怼还是立刻浓烈的升腾起来。对方却无意辩解的样子,面对他明显

不豫的脸色坦荡说道:“你儿子把我儿子欺负成这样,你应该负责吧?”方萌脸色潮红神智恍惚,似乎是被人下药了。

“虽然不是方耀亲自做的,但也跟他脱不了干系,不信你问他。”游风冲方耀的姘头扬了扬下巴,方正看向那男人,对方立刻诚

惶诚恐地点了点头,看上去又呆又蠢。啧,方耀怎麽会看上这种货色?他们父子俩全身都是遇人不淑识人不明的基因吗?

方萌靠在游风肩头难受得直拱,糜烂中带着脆弱。方正看着,心里忍不住揪疼了几下,怒意跟着蹭蹭地往上蹿:“你找我也没用

,我又不是医生,连自己儿子都不会照顾吗?我养他20年,可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只会玩不知负责,他果然不必对这痞子再有

任何期望。

“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傻小子非要见你。”游风脸色竟也有些不快,方正有些意外,对方却不给他深究的机会,大步过来把方

萌塞进他怀里:“少废话,接着。”方正看他立刻要松手,条件反射地赶紧伸手抱住。说也奇怪,孩子到方正怀里一下子就平静

了许多,把头埋进了他的臂弯。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孩子此时全然放心依赖的姿态让方正颇有些五味杂陈。而他潮红着脸微喘

着夹紧腿扭动样子又让他心烦意乱。

“你要我怎麽办?难不成让我做他的解药?!”方正心中窘迫,嘴上便有些气急败坏。这痞子之前在美国又装可怜又表决心地说

要补偿,一碰上烂摊子还不是都扔给他。

“这你不要问我。你们俩的糊涂账我不想管,反正你把他治好就是了。他要是少一根汗毛,看我怎麽收拾你!”

没听错吧,老痞子居然恐吓他?自己都还没说什麽,他凭什麽生气?

难不成……他知道了方萌对他的执念?会不会还看到了那晚上他留在方萌身上的伤——虽然没有亲眼查看,但他依稀记得自己下

手有多重,说是虐待都不过分。

想到这些,方正一时间有些心虚气短,也就没顾上质问方萌怎麽会弄成这样,这些天又是怎麽过的。两个甩手掌柜干脆利落说走

就走,方正看着怀里不时扭动发颤的儿子,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方正当然不会真的用自己做解药。把方萌安顿在床上之後,就打电话找了家庭医生。孟钧是他家老医生孟仕贤的侄子,三十出头

,接替叔父为方家服务也有3年了。这孩子是方正看着长大的,什麽都好,就是不爱说话,还习惯性面瘫。不过作为医生,守口

如瓶也算是种美德了。

孟钧给方萌打了一针,然後面无表情递给方正一张纸(因为不爱说话,他的医嘱都是用写的)。纸条上写着,“药效有残留,多

喝水多排尿,明天就好。”笔迹到这似乎顿了顿,又接着写道:“这种催情剂较烈,服用要适量。”

方正一看顿时脸就热了,正要解释,却听方萌呻吟般嘟囔了句“爸,你亲亲我”,吓得他头皮都炸了,窘迫万分。孟医生倒不以

为意,整理好东西示意方正不用送,便径自走了。

方正心跳如擂鼓,怔怔然站了片刻,才略微松弛下来。这才後知後觉地想:看到儿子中春药,医生正常的第一反应难道该是父子

乱伦用多了催情剂吗?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方萌这一晚很不安稳,出汗如毛,讲梦话,呻吟喘息,还有间歇性的抽搐。方正到底不忍心扔下他一人不管,留下来帮他擦汗喂

水不时安抚,最後实在困倦,便在他身边躺了躺。

早晨醒来的时候,儿子搂着他的腰缩着身体钻在他怀里。明明是个大人了,还是本能地像孩子一样亲昵依赖着他。曾经最普通自

然的,现在却是难得的美好,让方正忍留恋不已,要是能一直这样温馨平静地相处该有多好。

方正习惯性地轻轻抚了抚方萌的头发。方萌喉间发出猫咪撒娇般的一声嘤呜,这是他要醒了,照往常接下来会是个大大的懒腰。

果然,方萌伸长了手脚呢呶着扭动开来。似乎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突然抬起头,入眼的即是方正来不及收拾的一脸宠溺和温柔

。方萌的笑容像花朵慢慢绽放,阳光一样灿烂,蜜糖一样甜蜜,那纯粹的快乐太过耀眼,几乎让方正恍惚。於是方萌懒腰伸着伸

着就翻过身,趴到方正身上,缠手缠脚地,闪着亮光的眼睛望着方正,“我还以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跟你这样呢,刚刚还在想最好

不要醒。爸,你还是疼我的对不对?我好开心~”方萌笑容甜蜜中又带着点羞涩,轻声说了句“love you”,凑上去亲了方正一

下,而後枕着方正的胸膛趴下来,声音里也带着笑意:“早就想这样了,真好。”

方正心里凉凉的,却又很镇定。大概是最近经受的冲击太多,他的应激神经都有些麻木了,懒得去事事反驳否定事事激烈抵抗。

他是累了,也厌了。再看方萌这纯真愉悦的样子,也不由想,这是多好多可爱的一个小青年,如果不是跟他做了二十年亲密的父

子,被这样一个孩子追捧,接不接受是另一码事,自己恐怕也不会讨厌。至少比游风那个老是气他捉弄他的老痞子要顺眼得多。

头一次从另一个角度看方萌,还扯上游风,方正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怎麽会这样想?难不成潜意识里还真的在比较考虑吗?

!发什麽疯……

方萌还沈浸在自己的甜蜜中,却不知身下这个自己万分依恋的男人,悚然一惊之後心情已经跌落谷底。

也许是被方正含混的态度所激励,接下来的几天方萌简直周身散发着粉红泡泡,亲密地黏着他,用各种话题逗他说话,还不时来

个深情凝望什麽的。被自己儿子这样毫不掩饰地追求挑逗,方正与其说愤怒失望,倒不如说是真的怕了。满心烦躁,实在想不通

上自己辈子做了什麽孽。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都怪游风!

可不是,要不是遗传了老痞子的无节操基因,凭着自己的言传身教,方萌又怎会这样离经叛道不受控制?(方正显然是忘了方耀

那码事)现在自己的生活被搅得一团乱,仔细想想,罪魁祸首不是游风又是谁?

这麽一想,方正心里的怨气又升腾起来了。凭什麽游风做了坏事,却是他一个人在这承担苦果,人家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呢!一

直谨言慎行洁身自好又如何,还不是轻易就被泼了一身脏水,再也回不到过去?

方正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平,烦躁得很想骂人。开着车出去漫无目的地瞎兜,不知不觉就到了游风被请来当特邀顾问的那家法国

餐馆——两人频繁厮混的那段时间方正也是来过这的,游风会让他等在餐厅後巷,然後把自己最新开发的热烘烘刚出炉的甜品拿

来给他吃。

方正习惯性地把车停在了餐厅後巷。瞪着眼发了半天呆,终於拿出手机。今时今日他也不想再隐忍什麽了。

游风在电话里听说他现在在後巷,有一点意外,但还是很干脆地出来见他。方正看着游风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然後眼带询

问望向自己,一时间积怨已久的满腹牢骚不知怎的就倒不出来了。憋了半天,只生硬道:“什麽时候来把你儿子领走?”

“他怎麽了?”游风顿了顿,又颇玩味地:“不是说我没资格吗,怎麽又成我儿子了?”

方正一听就有点火,“怎麽不是你儿子?你不用笑话我,我知道是我自欺欺人。要不是你儿子,哪能有这麽多花哨心思,简直让

人……”难以招架,方正默默腹诽,“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游风失笑:“好,你说歪就歪吧,我确实没怎麽走过正路,不算冤枉。不过萌萌是大人了,哪能我说带走就带走的?你要是对他

有什麽不满,直接告诉他不好吗?他很在意你,你好好说他会听的。”

方正被刺到似的炸了一下:“你是在讽刺我吗?他要是肯听我的话,又怎麽会这样纠缠不清,还惹出那麽多事?我是他爸啊,什

麽样的儿子会对把自己从小养大的亲爹……”脱口而出才发现口误,方正片刻尴尬,转而发难:“你倒是教教我该怎麽说他?怎

样才能让他明白我跟他不可能,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聋的吗?”再被方萌这样缠下去,他怕自己迟早会疯的

游风看着方正抓狂的样子,完全没有被调动起同样激越的情绪,只略微扬起眉看他。方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僵硬道:“怎麽?

游风轻轻一笑:“你和方萌之间的事,我答应过他不插手,不过你要是真对他没意思,那就公平点,像对一个成年人一样认真地

拒绝他,不要一直这样搪塞敷衍,不然他永远不会死心。你也喜欢过人,不觉得这样让人‘死’得不明不白是很残酷吗?”

方正张了张嘴,像是不服气要反驳什麽,他想说我什麽时候敷衍了,他所有真诚的心意都倾注在这孩子身上了好不好……可转念

一想,自己确实一直把他当孩子,从没有意识到他也是个成年男人了,还是个痴心的追求者。难道一直是自己拒绝的方式不对?

“你这人啊,就是太死心眼,人生哪有那麽多该与不该?”游风接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大概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与他的

可能性吧?说到底你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又有什麽关系呢?能遇到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的。”

老痞子还真有本事把荒唐说成天经地义,方正已经懒得反驳,只嗤笑道:“怎麽,你不是爱人一大堆麽,也会有这种感慨?”

“大概我长了一张花心的脸,没人有胆子真的爱我吧。”游风没有一点被冒犯到的样子,倒像是有些无奈,苦笑了笑。

方正本还准备了几句吐槽,游风这麽自觉他反倒不好再落井下石,只弱弱回了句:“你何止是长得花心,还有脸怪别人。”

游风坦然一笑,看向方正的眼里却忽而有了一种摄人的亮度,“阿正,如果我说我不再花心,你会有胆爱我吗?”

游风的眼神里有烫人的期待,看得方正心慌:“干、干嘛突然扯上我?刚才还劝我跟儿子谈恋爱,现在这又算什麽?都说了我不

喜欢男人……”

这次游风忍不住笑出了声:“真不知道该说你什麽好。你说你不喜欢男人,可你明明有感觉的。别不承认,我看得出来。”

“你……你瞎说什麽!”方正恼怒道,“……下车下车,我公司还有事,要先走了。”

游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纹丝不动,越发衬得方正慌乱无措,心虚逐客道:“你下车……”却因对方突然的靠近而失了声。

“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口是心非的别扭样。”

“什麽?!这可恶的老痞子……”方正心中的咒骂还未出口,便被堵住了嘴。

游风热情地吻着他,像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说服引诱似的。方正因这突如其来的非礼而僵硬如石难以动弹,心脏控制不住地碰碰乱

跳,昏聩的热度烧热了脸颊,好像也烧坏了反射神经——不然为什麽会还没把他推开?

游风的舌灵动地舔舐着方正的唇缝。意识到他意图进去,方正紧紧闭住了嘴巴。游风又伸手抚上他的後颈,指尖流淌出酥麻的抚

触。方正一时大意,只听自己发出“嗯~”的一声,心中警铃大作,却被对方趁机攻入了口腔。

唇舌的追逐立刻上升到了新的热度,不留余地翻搅缠弄,方正的舌被逼得节节败退,硬着头皮推拒,感觉却像是给予了回应一样

。游风两手还抚上了方正的肩,肆意揉弄挑逗着他,浓烈的情欲气息直让方正头皮发炸。

终於,方正受够了这种一边倒的弱势和紧紧相逼的压迫,一时发了狠,扣住游风的肩膀将他压回座位,唇舌却也随着跟了去。

方正整个脸都要烧起来了,却像着了魔一样,恶狠狠地啃噬着游风的唇。对方软韧的唇舌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肆虐,反倒变得柔

情款款,顺从地诱惑着他,从容地包裹着他。从未在两人的关系中感到如此驾驭的优越感,方正的心都要发颤了,不知何时起屏

住了呼吸。

这一吻终了的时候,方正几乎因缺氧而窒息。不敢看游风,只摊在自己座位上狂喘。他惊讶而悲凉地发现,自己腰间发热,下身

似乎有些要抬头的架势,心中充满了惶乱。

方正感觉得到,游风把自己的失态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却仁慈地没有说“你看吧,还有脸不承认你喜欢男人”之类的话。他只是

靠近了,用轻柔略带沙哑的语调说:“阿正,别太为难自己,自欺欺人很难快乐的。”在他的颤抖中亲了下他的耳朵,“我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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