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但愿我是你的夏季——阿摆贾童
阿摆贾童  发于:2013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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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片商终于放过了他们,因为自己也喝得不行了。邵凌轩在厕所狂吐过一通后,时朗抚着他的背,就听他昏昏沉沉说一声:“冷……我好冷……”

他们所在的大楼空调

有三十度,时朗热得只穿一件衬衫,可是邵凌轩真的在打颤,时朗把他背回房间放在床上,扯过被子裹好。

澡是不能洗了,时朗搓了条毛巾给邵凌轩擦手和脸,让他清爽舒服点。

擦到手时他指关节好像碰到了一些疙疙瘩瘩的起伏,该不会是酒疹吧!时朗警惕地检查,在邵凌轩手腕上发现两条一指宽的揪起,一条在前臂中段,一条靠近手掌。那当然不是疹子,而是疤痕,因为酒精的缘故,此刻充着血,平淡又触目惊心地呈现在他眼前。

时朗呆了几秒钟,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强势押解儿子回美的邵氏夫妇终于也妥协了。他看着邵凌轩,上个月刚满二十一岁的男孩睡得正沉,即使在梦中也一直紧紧地揪着眉头。

第二天快中午了邵凌轩才清醒,下意识去摸手腕,发现表已除下,腕带也不在,整只手空空如也,大吃一惊坐了起来。

“醒了?头痛不痛?”时朗站在套房外间收拾行李箱,但回头就能看得到他,“痛就吃颗阿司匹林再吃东西吧。”

邵凌轩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不大高兴地问:“你都看到了?”

“你割脉的疤?”时朗面无表情看他一眼,“看到了。”

邵凌轩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就那么愣着,时朗催促:“快去洗脸刷牙,一个小时后就开车了。”

“你很讨厌我是不是?”邵凌轩抓着手腕皱眉。

“我没有。”

“你的表情明明就是!抿着嘴眉毛往上挑!”

时朗无奈,沉默几秒钟说:“我没有讨厌你,是你觉得我在讨厌你罢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这种感觉!”

时朗愣了愣,邵凌轩根本是无理取闹,可他却无法生出一丝反感:“你很怕别人知道你自杀的事?既然很怕为什么又要做?”

邵凌轩眼神闪了闪:“我只是不想我的人生活在别人的控制里。”

“你的父母不是想控制你,他们是希望你过得好!”

“但是我过得很痛苦!一点也不好!”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逼得时朗安静下去。

“我喜欢上一个男孩,而我爸不巧正是该死的心理医生!我没有任何秘密能在他和我妈的眼皮底下藏得住!他们监视我过每一天的每一分钟,唯恐我跑去跟哪个男的搭讪——就因为我喜欢上一个男孩,我活得像囚犯一样!”

时朗怔怔望着他。

邵凌轩无力坐在床沿,撑着膝盖苦笑说:“不是因为想进娱乐圈,是因为我想离他近一些。”

时朗忽然问:“是柏岚吗?”

邵凌轩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不承认,不否认。

“两年前你们真的在一起过?”

邵凌轩摇头:“他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因为我也是那个喜欢别人的人,所以我看得出来。我并不气他,只是很难过……我那样求他,都抵不过你的一句话,他居然毫不犹豫就把我交了出去,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当时如果是你,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开那扇门的吧。”

时朗有些愧疚,坐在对面平视他说:“凌轩,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你真是……我们是情敌哎。”邵凌轩白了他一眼,慢吞吞捡衣服穿,边穿边说,“不过我理解为什么柏岚那么喜欢你,真的。”

时朗揉他头发,邵凌轩比他矮个四五公分,高度差正方便他上下其手。

下午上飞机前出了个意外,邵凌轩在安检处被拦下来,他体温测出已经有39°多,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给他上飞机,经纪人傻眼,崩溃地蹲在邵凌轩面前喊:“大少爷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呀——”

但是叫也没用,机票只能改签,时朗临时决定留下来照顾邵凌轩。

邵凌轩当然不同意:“有助理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我不放心。”时朗对他笑笑,趁助理去开车,从箱子里翻出厚外套把邵凌轩包起来,然后背他上车。

邵凌轩不由自主地缩紧,小声呢喃:“咳咳,柏岚一定在等你吧,你都几个月没见他了……”

“没关系。”时朗摘去手套,把冻得冰凉的手慢慢贴在他额头上,“舒服一点没?”

邵凌轩眼睛一热,泪水就吧嗒滚了下来,病中的人总是情绪脆弱。

时朗轻轻笑他,邵凌轩也有点不好意思,别扭地把脸埋进他胸前,时朗的棉外套敞着,里面是黑色高领毛衣,不厚,他的脸颊可以直接感受到毛衣下面紧实的胸肌。

一整晚,时朗寸步不离地看护着,邵凌轩中途有次醒来,看见他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放腿上,不时敲几下,肯定是在和柏岚视频,脸上带着淡淡的满足笑意。

他闭上眼睛装睡,有那么一瞬间简直嫉妒得发狂,虽然都不知道在嫉妒什么。

时朗突然一跃而起,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邵凌轩听到他的声音尽量压低,然后模糊地传来:“我知道……对不起啦,一定补偿……好啦好啦,我也想听听你的声音……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伴随着祝福拉开序幕。

柏岚在离市中心只有两站路的莲巢大道买了房子,已经装修完毕,钥匙被他做成项链坠的样子

,两个人的名字也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这一切一直瞒着时朗进行,不过他那么忙,瞒他比让他知道容易多了。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晚上吃过公司聚餐,柏岚开辆保时捷来接时朗,等他一上车,就用围巾把他眼睛蒙上,时朗一阵好笑,没想到柏岚还玩这种把戏,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惊喜。

从电梯出来,柏岚说:“可以摘掉了。”

时朗迫不及待扯去,但四周黑乎乎的,只有微弱的手机屏亮光,可以把彼此的脸看个大致清楚。

“你在搞什么啊。”他好奇死了。

柏岚笑得很贼:“礼物在我身上,不记得是哪个口袋了,你自己找。”

时朗不确定又有点期待地看看他,近前一步像警察搜身那样从上往下摸着,把每个口袋都翻过来了,无非就是口香糖,钱,卡,他想总不会藏在裤脚的摺边里吧,一边弯下腰去,柏岚把手指插进他头顶的发旋中,拇指摩挲额头那一圈软软的胎发,时朗笑着抬头:“别闹……”

他忽然顿住,柏岚手指上勾着一条项链在他头顶上晃来晃去,钥匙?

时朗狐疑地接过来看,柏岚把链子挂在他脖子上,在他耳边暧昧地吹口气:“以后不用再叫我那个可怜的室友滚出去了,卫孚都要疯了,真的。”

钥匙一面刻着柏岚&时朗,另一面是门号2402。

一进门是长约2米的过厅,墙上钉着些很可爱的树枝一样的凸起,有的是衣帽钩,有的是杂物架,柏岚把两人的围巾挂上去,接着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正厅和门厅之间有两级台阶的高度差,整个空间看起来有一点微微压扁了的感觉,不过因为二楼是挑高跃层,所以无损大局;正南方一个伸出去的大露台,装上了落地窗,放一套下午茶的桌椅在中间,周围铺满白色鹅卵石,那些石头把柏岚弄得就像求偶的雄企鹅一样,每一颗都是在日本精挑细选然后运回巢中,雪白得都带了点情欲味道。

他牵着时朗在石群边沿坏笑:“听说光脚在上面走对身体有好处,其中最大的好处是能够刺激性欲。”

“喂!”时朗笑着瞪他。

柏岚拉他去看卧室,时朗以为凭着柏岚的性格应该会弄一张超大的床占去房间三分之二地方,不过他错了,柏岚选的床是再正常不过的尺寸,但那张床垫看起来非常舒适。

时朗正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柏岚出其不意在他腰上用力一拧,逼得时朗大叫着跳上床,果然软得像云朵,他满足地呜噜一声,把脸埋在枕头之间,等到恋恋不舍抬起来时,发现柏岚都已经压到身

上来了。

“本想等你全部看完再吃……都是你引诱我的。”他哼哼着咬了一口时朗的下巴,时朗哭笑不得,下意识挣了挣,还是放弃了,就由他高兴吧,这一年两人相聚的次数也真是太少了。

“要……洗澡吗……”

“洗澡?也好啊,我在澡盆里也一样能吃了你。”柏岚恶劣地一笑,拽起时朗跌跌撞撞地冲进一旁浴室,一边走还在一边吻。

时朗云里雾里地被扑进了另一个空间,眼前一花,后腰撞上洗手台,他便反手撑住,柏岚解着他的扣子,时朗随意望了一眼,瞠目结舌,这浴室面积都快赶上卧室大了,所以,想当然尔那嵌入式浴缸就真的不比床小多少。

当花洒里喷出的水注和柏岚的吻一样逐渐绵密地遍布全身之后,时朗也开始意乱情迷,他急促叫着柏岚的名字,而柏岚要么用嘴要么用手全都回应了他。

第一次在水里的体验竟然愉悦非常,一波一波的水浪拍打在肌肤上,相当有快感,湿了水的衬衫贴在柏岚身上,底下泛出淡粉肤色,他一手托着时朗的腰,一手撑在浴缸边沿,忘情掠夺着,一双染上情欲的眼睛透出沉醉温柔的光,像极了星空下露于荒野中的宝石……

时朗小睡了一会儿,大约四十分钟后,精神又好起来,他神采奕奕地趴在床上问柏岚:“对了,尽头那间是什么?”

柏岚单手撑住下巴,一本杂志摊开在时朗光裸的背上,他慵懒地把比基尼女艳星的那一页翻过,微微一笑回答:“画室。”

时朗愣了愣,柏岚掀起眼皮看着他愕然的样子,笑意更深了些:“你的画室。”

时朗跳下床冲出去,手放在门把上,竟有一丝雀跃又有一丝忐忑。

房间很空,四面白墙,一张长桌,一只画架。那画架是他初中第一次绘画比赛拿奖,父亲买给他的礼物,这么多年放在储藏室一直没舍得丢掉,柏岚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它从家里弄了过来,还重新修补油漆过了。

时朗摸着那只对当时的父亲来说可以算是昂贵的画架,眼睛有些湿掉。

“这间我没怎么装,反正墙上要留着挂你的画,地上肯定也会被你弄得五颜六色,还不如不要动。”柏岚跟在后面,手一伸圈住他的腰,懒洋洋说。

时朗回头看向他,欲言又止,忽然别过脸去,他浴衣领子上有一圈白色的羔绒毛,于是,那张脸半隐在绒毛中的情形,不禁又让柏岚心痒难耐。

“你这个样子,我可是会又忍不住的哦!”柏岚把他耳垂半含在口中笑嘻嘻说。“不用太感动,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对啊,我想起来了,我的银行卡也都是你的。”时朗忍俊不禁。

柏岚眼珠一转,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画架说:“貌似在画室里也挺刺激,想想看你一身油彩的样子……”时朗急忙用宵夜来干扰他的联想:“冰箱里有材料吗,我做个什么吃。”

“咦,你提醒我了,在厨房里做更有感觉。”

“……”

结果是柏岚坐在高脚椅上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时朗背对他下馄饨面。柏岚三不五时背后突袭他一下,时朗来了脾气把漏勺一墩:“你再这样面都要烂了!”

“我可以吃你啊。”

“那我吃什么?”该不会说你可以吃我吧,那他也不会客气。

“你吃烂面啊。”柏岚用小学生演讲比赛的口吻回答,时朗绷不住笑了,在柏岚面前他的脾气从来持续不过三秒钟。柏岚无耻又天真地拿膝盖顶时朗屁股,嘴里说:“谁叫你无时无刻不摆出一副诱惑我的姿态,你是猪笼草吗?”

“我哪有……”他一直很老实地下面条。

“这副样子只许在家里,出去不许勾引别人,知不知道!不要豆芽,再给我点醋!”巨难伺候的一个人。

时朗舀了一颗馄饨刚要往嘴里送,发现柏岚满怀期待看着他,不由一愣:“干嘛?”说着咬一口,然后继续发愣,看着柏岚问:“这不是我妈包的么?”

“是她包的啊,味道不一样?”

时朗从嘴里拽出一片虾壳,看了看,然后对柏岚投以询问的目光。

“好啦,是我剥的虾……笑什么笑,虾皮增加钙质不行啊。”

柏岚一有空就去跟时母泡在一起,美其名曰学厨艺,也不知道他都学到哪里去了,至今炒个蛋炒饭还会忘记放蛋。

时朗笑完了,欠身在柏岚唇上轻啄一下,见他还有小半碗却又不怎么想动的样子,问:“还要不要?”

柏岚摇头,他本来就不饿,陪着时朗吃罢了。

时朗收走碗去洗,和着冲水声说:“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

“凌轩过年没有地方去,让他跟着我们好不好?”

“不好!”柏岚果然反对,“他又不是十一岁,是二十一,可以去旅行啊!”

“不要这样啦,过年一个人很惨的。”

“他想跟着你?”

“是我想他跟着我,他不知道。”邵凌轩倒是真像柏岚说的那样,打算去旅行,找了几条线路,这几天没事就找时朗给他意见。

柏岚抿着嘴不说话。

“好不好嘛,他也算知情人,不会妨碍我们

。”时朗很无师自通地托起柏岚下巴,冲他放了通电。

当初他一句话就能让柏岚翻阳台,现在又怎么可能拒绝?柏岚狠狠瞪他一眼:“丑话说在前头,我到时候可不会因为有他在就克制!”

“敢问你什么时候克制过呀?”

这句话时朗说得理直气壮。

首映式结束后粉丝还久久不肯散去,影院所在的七楼和下面几层也都站满了人,影片反响出人意料地好,时朗松了口气,不仅仅是因为电影,也是因为这是他们年前的最后一项工作,明天就可以放假了,一直到大年初七,足足十天。

邵凌轩从厕所出来时碰到几个粉丝,双方都很意外,一个女孩子指着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另一个掏包掏得东西散了一地,邵凌轩看看经纪人也不在,赶紧给她们签名合影,还得求她们不要声张出去免得引来更多人。

握手的时候那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女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其实我以前是喜欢时朗的……但是看了这部电影后我无法控制地喜欢上了你。”

邵凌轩本来打算松手了,闻听此言又多握了几秒钟:“我们是一体的嘛,今后请继续支持生如夏花。”

“嗯、嗯!”女孩子头点得,如果那是顶假发一定已经滑下来了。

邵凌轩笑着转身走进休息室,重重跌坐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

时朗已经换好衣服,过来拍拍他的肩:“等下柏岚来接我,一起走吧?”

“嗯?”邵凌轩一愣,有些疲惫地笑了笑,“不好吧?”

“你又不是外人。”

邵凌轩又一愣,轻轻咬住下唇,时朗正想跟他说过年一起的事,电话铃就响起来,是邵凌轩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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