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化妆 下+番外——钟晓生
钟晓生  发于:2013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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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雅江问道:“很痛吗?”

高晟风从他身上爬起来,气哼哼地说:“不痛,回去了。”

回到人群中,高晟风恶狠狠地剜了眼杜讳师徒,稻梅心虚地眼珠子乱转,杜讳则镇定的多,低着头帮小徒儿修剪指甲。

高晟风心眼只有针尖大,受了这等委屈,又在卢雅江面前出了丑,自个儿生起了闷气不理人。

天色完全暗了以后,众人都躺下睡了。高晟风径自找了块地方躺着,躺了没多久,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很快,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卢雅江小心翼翼地问道:“教主,你不开心?”

高晟风翻了身,啊呜一口咬了他的鼻子,卢雅江皱着眉把他的口水擦掉。高晟风小声道:“你喜欢他什么?”

“他?”卢雅江愣了愣,脸一沉:“是你。”

“哦,”高晟风说,“那你喜欢我什么?”

卢雅江一时答不上来。高晟风是个很善变的人,他的每个身份性格都不一样,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了,喜欢了就放不下了。

高晟风等了半天,卢雅江都没回答,于是他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卢雅江继续睡。

卢雅江忙道:“教主的全部我都喜欢。”

高晟风道:“你骗人。”

卢雅江很是无奈,只好道:“我……我喜欢教主的强大,这世上没有人能跟教主相比。”

高晟风说:“可是现在你的内力比我还要深厚。”

“呃……”卢雅江道,“我还喜欢教主的英明果敢,教主一人就能统领天宁教数千人。”

高晟风道:“你又骗人,你明明知道天宁教是右护法在管。”

“……我喜欢教主的深谋远虑、足智多谋、料事如神。”

高晟风更不高兴了,道:“你是在说我吗?”

卢雅江把脸埋进高晟风的脖子里,嘟囔道:“反正我就是喜欢教主。”

“那,”高晟风问道,“你更喜欢哪一个?魔教教主、还是韩骋?杨仁和?金小翔?”

卢雅江想了一下,觉得很为难。如果回答魔教教主,高晟风一定会生气的,届时又扯出长缨枪来,更说不清楚。不知道回答哪一个高晟风会高兴,想了半天,他道:“我就是喜欢教主,哪个都喜欢。”

高晟风不语

卢雅江抱紧了他,道:“我不知道教主在担心什么,我还担心,教主不知喜欢我什么。教主那么好,怎么会看上我呢?”

过了一会儿,高晟风道:“我当真有那么好?”

卢雅江道:“在我心里,这天下人谁都不能与教主相提并论。”

高晟风终于又把身体翻回来,面对着卢雅江。其实他一直以来欺负折磨卢雅江,都源自于他自己内心的不安罢了。当年老教主身死之日,单独召见尹言,他就偷偷躲在帘外偷听他们的说话。老教主临终前对尹言说:“待我一死,这世上,真心对晟风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从今往后,任何人待他,都不会是全心全意。全心全意愿将一切给他的,只有我一人,连你也不够资格。”这句话一直深深刻在高晟风的心里,从前他不屑,即便得不到别人的全心又如何,他以为他不需要,可时至今日,他一再试探,一再不安,才知道自己高看了自己。

他道:“雅江,你若敢背叛我,我就……我就杀了你。”

卢雅江道:“好。”

高晟风紧紧抱着卢雅江,恨不得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卢雅江搂着他的脖子,疯狂地吻他,两人在沙滩上滚作一团,竭力地索取着、给予着。

与此同时,正在守夜的燕柳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唉声叹气地用手遮住眼睛,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回去不知道要长多少针眼了。”

翌日,一行五人进了树林。这片树林到处都结着爆炸果实,只要果实长到拳头这么大,它就会自动引爆。由于果实长得十分密集,所以几乎每走十几米就会有一次爆炸发生。由于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能够避火的鳛鳛鱼翅膀,所以爆炸并不能伤到他们。但是那扑面而来的火、热浪和冲击感还有巨响声,却也着实吓得人够呛。

队伍里最害怕的就是稻梅。连着几个爆炸果实在他身边爆炸,把他吓的屁滚尿流的,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杜讳背上,死都不肯放开。

高晟风知道昨天的事一定是他们师徒捣的鬼,心里还记恨着呢,于是手里捏着几枚石子,看到快成熟的果实就飞出一颗石子把它打到稻梅身边。原本尚未到达自己爆炸极限的果实因受了高晟风内力的打击,也会加速爆炸,于是连着七八个果子在稻梅头顶上爆炸,溅的他一脸是“血”,紧紧抱着杜讳放声大哭:“哇……师父,我好怕,好怕,救命啊!”

杜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背上拽下来,扯到怀里顺毛安慰。然而高晟风都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弹的石子,即使他心里明知是高晟风故意为之,又不好明着说,更不敢得罪高晟风,只得道:“高教主,你看小徒这么害怕,能不能请高教主走在前面,为小徒壮壮胆?”这时候终于不叫高兄了。

高晟风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一点。

杜讳死死盯着高晟风,防止他再有异动。这个时候,突然只听啪啪啪三声巨响,硕大的火球向他们袭来,又是三颗果实在他们头顶爆炸了。最近的一颗,就在稻梅眼前不过几寸处炸开的。稻梅眼一翻,捂着心脏直挺挺往地上倒。别说他,就连杜讳也吓得够呛,拍了半天胸脯才顺上气来。

这回高晟风可什么都没做,果实是卢雅江打过去的。别说高晟风记他们的仇,他们折腾高晟风,高晟风就会折腾卢雅江,所以卢雅江心里也把他们恨的牙痒痒。

杜讳欲哭无泪,掐稻梅的人中把他掐醒了,拿块布把他的头罩上,背在自己背上前进。他向高晟风和卢雅江投去哀求的眼神,高晟风这时心里才算顺了气,轻轻哼了一声,十分宽容地不再与他们计较。

这爆炸林原本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没有鳛鳛鱼的翅膀护体,便是高晟风和卢雅江这等一流高手,也没有任何办法安全通过,必定会被炸的血肉模糊。然而正因为他们有了鳛鳛鱼,爆炸林对于他们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只要心理素质不差成稻梅那样,就半点无碍。况且林中没有其他利害的猛兽,高晟风忍不住边走边啧啧道:“这岛比起先前也太过容易了,这哪里像是姥山群岛中的一岛。”

到了休息的时间,杜讳挪到高晟风身边,主动示弱道:“高教主,小徒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高晟风哼哼道:“本教主宽宏大量,连卢雅江犯了错,我都不跟他一般见识,怎么会跟你徒儿一般见识呢。”

杜讳道:“是是是,高教主,你真是我见过最开明的教主。”转头回到稻梅身边,稻梅眼泪汪汪地抱着他的腰,他一边摸小徒弟的脑袋,一边小声抱怨道:“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还是魔教教主呢,那魔教迟早要完蛋。”稻梅连连点头,抽泣着应道:“要完蛋,马上就完蛋。哼!”

高晟风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人,卢雅江欠他一个馒头,他记恨了十五年;明明是他先欺负了杜讳和稻梅,他们稍加报复,他就十倍地折腾回去,最后还是杜讳师徒先低头。不过好在,此事揭过之后,他就没再找稻梅和杜讳的麻烦,而杜讳和稻梅更是不敢再对他有半点得罪,一行人总算安安全全地穿过了爆炸林,来到海边,等待下一次出

109.

他们已经顺利通过了姥山九岛中的五岛,虽然顺利,却并不容易,可说是九死一生。在爆炸岛上,如果没有鳛鳛鱼的翅膀,高晟风如此漫不经心,早在第一次进入树林的时候就被炸成碎片了。因此,他们之后是越来越小心,就连下海之前也要先用脚试试水,确定里面无陷阱和海兽之后才敢进入。

到达第六个岛屿之后,放眼过去,整座岛上没有山也有没有树林,甚至没有看到任何珍奇异兽,有的只是成片的花草灌木。但是这个岛非常大,完全望不到边界。

走上草地之前,高晟风先用刀鞘拨了拨草丛,确定草丛里没有昆虫、且这些植物不会咬人之后,才放心地踏了上去。

一行人走走停停,每当杜讳师徒发现什么有趣的植物之后他们就会停下来。在刚刚进入姥山群岛的时候,其他人还有些不耐烦,但过了这么多岛屿,他们发现岛上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都会对通过之后的难关有帮助后,再也没有半点不耐,高晟风甚至还主动跟着杜讳学辨认毒物。

这岛上的植物,十成里有五成连杜讳也认不出,剩下的五成里几乎全部都是剧毒之物。杜讳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几乎每一样都采摘一些样本,留待日后研究。

他们走了大半天,还没有遇到任何动物,便觉得有些奇怪。高晟风时不时捏捏把手指送到灌木丛叶子的“嘴”边,或者戳进花骨朵的花苞里,等着它们咬自己一口,可是它们就跟普通的植物一样,花瓣和叶子都被高晟风蹂躏的掉光了,也没有“谁”真的咬人。

燕柳好奇地贴上去:“师父,你到底在做什么?”

高晟风蹲在地上,他就快趴到高晟风背上了,卢雅江走上来,不动声色地把一条胳膊插进他们中间,搂着高晟风的肩道:“教主,当心这些植物有毒,还是不要乱碰为好。”

燕柳被挤开了,委屈地撅了撅嘴。

高晟风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手,站起来道:“没事,我心中有数。”

很快,天黑了,直到天黑他们也没遇到任何困难。临睡前,高晟风对卢雅江抱怨道:“怎么一个岛比一个岛无趣?这最难通过的,竟是我们第一个上岸的蛇岛。”

卢雅江倒觉得怪林岛是过的最呛的,如果不是在冰湖岛的时候高晟风多了个心眼挖出了虎威,只怕他们早就在那岛上自相残杀而死了。不过他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座岛实在太过普通了,可正因为如此,却让人心底愈发透出不安来,还不知前路到底有什么样的陷阱等着他们。

接下的两三天里,他们照旧过得平平安安,没有遇到任何障碍。这岛上虽然多漫布毒物,但是这些毒物大多不会释放毒气,少数释放毒气的,有杜讳的药物他们也可以轻松躲过。然而到了第四天,他们终于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像想象的那么顺利了——由于在爆炸岛上,他们并没有找到很多食物,他们身上带的粮食和水只够撑四天的,而这岛上到处都是剧毒的花草,没有任何生物,他们根本无法为食物做补给。

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们也没有太担心,因为先前几座岛基本四五天都能够走穿,只要到了海边,应该就能够补充食物。

然而话是这么说,从第三天开始,高晟风就减少了自己每顿食物的消耗量,连水也不到渴时不喝一滴。卢雅江发现了他的减少饮食之后,也同样开始减少食物的摄入。

五天之后的晚上,他们坐下来烤火休息,燕柳打开自己的包裹,突然大叫了起来:“啊!”

高晟风和卢雅江同时将手按到自己的兵器上,警惕地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燕柳捧着自己的包裹哭丧着脸道:“完了,我就只剩一块饼了。水也快喝完了。”他遥遥地向前进的方向望过去,完全望不到尽头,尚不知还要走几天才能到达海边。

其他人都自顾自地坐着,谁也没有搭话。杜讳和稻梅从前一天开始,也减少了每天消耗的食物,所以他们的情况比燕柳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燕柳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其他人在节省食物,不过他是五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头,自制力不佳,饿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高晟风取出水囊,抿了一小口,稍稍润了润嗓子就止住了,递给卢雅江,卢雅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燕柳挪到高晟风身边,小声问道:“师父,你还有多少食物啊?”

高晟风漠然地斜睨了他一眼:“没多少。”

燕柳又沮丧地挪到杜讳身边:“杜大哥,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吗?”

杜讳道:“这里的植物十分罕见,大多是传说中提到过的,我也不能完全辨认。也许有能入口的,但我不敢确定。”

燕柳随便从地上拔了一把草:“这草呢?”

杜讳道:“有毒。”

燕柳又摘了一朵花:“这花也有毒?”

杜讳道:“你若敢吃,半个时辰内七窍流血,无药可医。”

燕柳吓得赶紧将花一丢,吐了吐舌头,又指了指灌木丛中结的小红果:“那个呢?”

杜讳道:“这……我不认得。不敢说。”

燕柳犹豫了一下,也没敢吃。若这岛上有鸟雀之类的动物,或许还可抓来让它们试试这里的植物是否有毒,可惜这岛上就连昆虫都找不到。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此岛的毒物之多,什么动物都无法存活。

这天晚上,燕柳什么都没有吃,饿着肚子睡了。

第二天,他们继续赶路,燕柳上午吃掉了半块饼,晚上实在饿得受不了,把剩下半块饼也给吃了。这下可好,他身上最后一点食物也没有了,他自己的水囊里还剩下最后两口水。

稻梅的忍耐力也不比燕柳好多少,杜讳尽量地把食物都省给他,不过他们师徒的食物也快告罄了。

高晟风和卢雅江的情况则比他们好的多。一则他们是习武之人,原本的忍耐力就要胜过常人许多,二则出岫山上的训练十分严苛,一旦受罚,挨上三四天的饿也是常事,所以他们的食物匀下来,还能够再省着吃四五天。

又走了两天,已经是他们上岛的第八天了,杜讳师徒终于也把食物吃光了,而燕柳已经饿了整整两天,面黄肌肉,走路都踉跄。而这座岛比前面的几座岛都要大上数倍,至今还没有看到前方的海岸还有多远。

稻梅摸着干瘪的肚子,忍不住问燕柳:“你真的没有认错方向吗?我们不会在打转吧?不然怎么还没看到海?一个周期都过去了。”

燕柳有气无力地答道:“之前的没有认错,我再饿下去,可就不一定了。”他哭丧着脸问杜讳:“杜大哥,你有没有什么让人吃了能不觉得肚子饿的药?”

杜讳摇头:“没有。但如果你实在饿得太难受,我可以给你针灸,减少你的饿感。”

燕柳道:“那你快给我针灸吧!什么都好,我实在受不了了!”

杜讳取出一套针具走上前,在下针之前,他确认道:“这并不能真的让你填饱肚子,你的身体还是在消耗,如果我真的为你扎针,同时你的各项感觉都会减弱,包括警惕性和敏捷度。你饿晕了都会毫无察觉的。你真的要扎吗?”

燕柳道:“扎吧。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饿死的。”

于是杜讳扎了他几条经络,扎完之后,燕柳果真不觉得肚子饿了,但身体还是十分无力。这里晚上原本上半夜轮到燕柳守夜,下半夜轮到卢雅江,不过燕柳饿了几天,身体十分疲惫,支撑不住,于是高晟风便顶了他。

前半夜的时候,高晟风还照常守着,临近深夜,他也觉得困了,毕竟许多天没填饱肚子。卢雅江比轮班的时间提早一小时起来要换他,高晟风对他道:“算了,睡吧,反正这破岛上连个活物都没有。守也是白守,还是不要浪费精力了。”

卢雅江有些担心,高晟风抱着他躺下,困倦地喃喃道:“别担心,我睡的很轻,若有异动,我会醒过来的。”没多久,呼吸渐趋安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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