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子樱——明河影下
明河影下  发于:2013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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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记到今天才有所感悟,“亲贤臣远小人。”这是诸葛亮写的《前出师表》里话。我怎会不懂其中道理?欲成大事,必先

甩掉我那些流浪在街头的狐朋狗友。我不希望再让爸爸失望了,我会告诉他月凯真正长大了,我会拥抱他,月凯一定要你放

心。

我亲爱的子樱,你说我疏远你了,说我不再像从前那般热烈,我承认我是这样。可真的,当你说你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几乎

快要疯狂,我是多么的不舍,而我也终于发现我是多么的需要你。那时,我的心便开始一点一点的抽动,仿佛要滴血,但我

的眼睛干涸的流不出一滴泪水。后来我才知道我并非哭不出来,而是自尊将我拖着。其实你不知道,你和林苏秋明远离后,

我倾泻的奔腾泪水,被热烫的地面瞬间蒸发,我是多么的爱你,可我说不出口。

我翻身坐起,看枕边湿漉漉的一片,请允许我这是最后一次为子樱哭泣。是的,是时候了,是时候走出狭隘的墙缝,让爸爸

教我看看广阔无边的世界。我下床,拉开窗帘,突如其来的阳光太强烈,使我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我深呼吸,向浴室走去

,看镜里的我,黑青的胡渣,红肿的眼皮,凌乱油腻的头发,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我很清楚,只要我出了房门,可能过去的李月凯永远埋葬在这里,仅有残留的年少轻狂的疯狂记忆拖动着成熟的躯壳。

热水洒满我身上,我想起今后将要面临的苦难与挫折,我的眼泪又来了。

第九章:出发

蓝兰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戴着耳坠,那些水钻经过我指甲深深的刮着,已经落下几颗,随之的是簌簌的眼泪,滴满明镜

妈妈她不小心从家里的三楼摔下,医生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有好几次。我紧张的说:“爸,我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能赶

到家,爸,你务必跟我妈说我就要回去了,给她精神安慰!”而我却听到爸爸在电话那头重重的叹息,一瞬间,我竟听到父

亲年事已高。他缓慢的说:“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家里不需要你操心,医疗费还好,你也不必回来。你妈……也就看她的造

化了,别说傻话,你都已经……”我再也听不下去,挂断了电话,俯在桌上嚎啕大哭。

我合算了现在身上卡上的财物,诶,总觉得不够为我妈治疗,忐忑之中终于屈膝拨通了月凯的手机,告诉他我急用,他也爽

快的二话不说答应了,还亲自相送,莫大的感动涌在胸口。我们一起坐在教室里,看络绎不绝的学生到来,我咬咬嘴唇说:

“我要回去了,一会儿坐火车走。”他呆滞了一下,继而说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揉揉干涩的眼睛说:“不清楚,快则

七天。”月凯沉默,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说,就这样沉闷的坐着,一坐便是一下午的时间。

我收拾了所需的物品,来到车站,在候车室等待,而当我跳上火车的一刹那,我看见,看见月凯站在茫茫人群中,注视我,

他一动不动,如山,将周围熙攘的人群衬托的格格不入,我微湿了眼眶,朝他大喊:“你等我,再见。”然后,他的脸便越

来越模糊,仿佛与我隔着千山万水。

金秋明

我答应林苏暑假要陪他下乡,于是很早起床,换上棉T,纯蓝牛仔裤,乳白色的帆布鞋,简单的收拾几件必需物品,肩上挎着

褐色的皮包,便慢悠悠的走出校门。

林苏早已在等候,他站在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前面,低头沉思,挺拔的身躯,这时也有些弧度,英俊的面容,在远处的我看起

来无比刚毅,几乎接近完美的人,折煞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听脚步声响起,便抬头寻觅,看到我,于是微笑着向我走来,接

过我手提的纸袋,笑道:“其他的老师早先乘校里的大巴已经走了,而我怕你不习惯跟他们在一起,就和领导商量了,自己

开车在这儿等你。”我突然有一阵感动,来自心底浮上的难以比喻的感觉,占据着心,原来还有人照顾我的想法,知道我见

陌生人产生的尴尬情结。我低下头无言,意想不到他为我考虑如此周全。手腕里的表分针才指向六点,那岂不是其他老师五

点就出发?我明白了,我迟到了。懊悔的拍拍脑袋说:“你等了很长时间吧?”林苏系好安全带答道:“没有,只是他们走

的早而已。”我不信,可既然他有意隐瞒,我何必再继续追问?我说:“去得人很多?”林苏轻松的接道:“那当然,学校

一声令下,谁敢不从?”我点点头示意明白。

林苏专心的开车,我几次欲言又止,生怕打扰他。可清晨就这么沉寂,一天之中心情也会大大消减。于是我按捺不住,便找

个话题问他:“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时候坐车么?”林苏疑惑的看我一眼,摇摇头,我得意的说:“猜不到吧?那我就告诉你

喽,我比较喜欢从下午六点至另一清晨八点这个阶段。”“夜晚?”林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为什么?”我支

吾半天: “其实吧,其实啊,其实我也不清楚。”于是他迅速的抽出手将我头拍了一下,无奈道:“有意思没?”我撇撇嘴

,迎着夏日晨曦初醒的阳光,说:“黄昏的时候,夕阳的光是非常柔和的橘黄色,我偏爱这种颜色,汽车飞驰在路上,你说

惬意不?在晚间,昏黄的路灯和黑夜相应和,是一种怎样的美,不过能让人产生伤感之情,还有……”突然有一片柔润的东

西落在我脸上,转而瞬间离去,我惊讶的捂起左脸,诧异的看着林苏,他竟然亲了我的脸,还若无其事的微笑开车,是人么

。我不满:“你占我便宜。”他耍流氓:“你反亲过来也不是不可。”我抓狂,特别委屈的用手蹭自己的脸,渐渐的感到了

脸上火烧般的热度。我气馁的说:“我不高兴,我不想理你。”我刚才那么好的心情全部被他打碎,抚摸着林苏亲吻过的地

方,难以言喻的情感压在胸口说不出。

我窝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青蓝色的栅栏,在高速公路上的两边,转眼即逝……

林苏

学校是在清晨五点就要集合出发的,因为路程遥远,到地方还要熟悉地形,也恐怕时间不够,于是便提前几个小时。我们要

在那里待上一个月多的时间,居住在当地农民的家里,难免会有不习惯。

我对同行的老师们说:“我要带上我的一个朋友,他性子很随和,但比较认生。我就是想带他出来散散心,希望你们能够宽

容,拜托了。”说这话时,我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他们是教学资历很深的老教师,有的已经年过半百,人都上了中年,脾

气当然变得温和,年轻时候的棱角与骄傲也早就被世界磨得淡化。但也有二三个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年轻老师,可我相信,年

纪相仿大概也会很好的相处吧?秋明是个谦逊的人,不是特别的盛气凌人,给人总能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不过其间就要有时

间来彼此相识,这便是最难以解决秋明和他们熟络起来的一个重大困难。于是,就想到了我和秋明一起去,与他们相会在同

一地点,这样,可给彼此简单介绍,互相认识。

我找到校长,胡乱编些理打算糊弄过去,没想到他却欣然同意了。目送一车人远去,我长吐一口气,回家去开车。

我在秋明的学校门口,静静的等待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声音响起,抬头看,却是秋明款款向我走来。有些着迷的

看着他,清爽白净不张扬的服饰,显得秋明别有一番的温柔,就真的像美丽的女子初为人妇时的柔和美,如果让我独自占有

他的这番味道,该如何是好。

今天秋明真的高兴,连说带笑,也感染了我。不曾见过秋明这样欢乐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他偶然的大笑也只是瞬间,时

常是一张淡然的脸,看不出心里所想。那么这个时候他骨子里的热情是不是冲破了血液,咬破了肌肤,散在他的周围?秋明

的笑容很温暖,盛开在晨曦中,金色的光芒照明他的侧脸,把一切显得如此美好。情不自禁的我俯下身子在他的很浅的酒窝

出轻吻,然后,我看他吃惊的表情,微红的脸,想笑不敢笑。秋明委屈道:“我不高兴,我不想理你。”可我不在意,因为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我的举动使他不满意,没关系,一会儿就忘了。不过打心眼儿里我感到高兴,毕竟秋明他能够

对我坦白相称不是么?他说出他的喜怒哀乐,我已经很满足,因为在以前秋明从未把他的快乐与否溢于言表,就算是明明生

了气,但还会强颜欢笑说着我没有事。

我轻笑起来,抽出手顺抚秋明的背部,以示安慰。

路过一个县城,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下,我和秋明并肩走进去。他真的没有跟我再说一句话,连一个字都没有开口。秋明提了

一箱牛奶,而我随意的哪些零食。在结账时,当我还未打开钱包,他便刷了卡,我愣在原地半天,却见秋明若无其事的走出

好几米远,我无语,决定以后不会再用钱包!!

第十章:成熟

王安歌

我是这次下乡的老师其中之一,已婚,今年26岁。

下午三点左右,我们到达了史光村,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特别的田园山水画,远处是山坡,深绿的坡尖与碧蓝的晴空融为一体

,左边是一望无际的即将成熟的金黄麦田,而右边是农民的居住房屋,错落有致,别有味道。经济看起来是一般,与市区相

差甚远。“嘎嘎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循声望去,不禁好笑,原来是一群小鸭子,大摇大摆的朝我们走来,那模样真是可

爱至极。

随后,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在我们周围停下,下车的是林苏和一位男子。该怎样形容,他就如脱离世俗的世外桃源人,拥有超

然的气质,能够看透的明朗。

周身寂静的气氛乍然响起议论声,唏嘘一片。我想这位就是林苏口中的金秋明吧?我以为这城里找不到比林苏更好看的人了

,原来还有金秋明。不过相貌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林苏是男子汉的阳刚帅气,而秋明则属于阴柔美,惊艳四方。

“对不起,我来迟了。”继而笑道:“这位是金秋明。”然后拉过秋明一一介绍:“黄校长,周主任,芳雨老师,嘉辉老师

,赵刚……还有,这位是安歌老师。” 也难怪最后才轮到我,因为我站在最是不起眼的地方。微笑向秋明点头示意,他的声

音如沐春风:“很高兴和大家相识,望多多关照。”秋明显得是这样的自然,温和的表情,毫不做作,仿佛说着世界上最简

单的言语,仿佛与我们相识已久,大家风范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让人羡慕不已呢。我抿起嘴,低下了头,只有微笑。

村主任和其他的干部带领我们四处熟悉了地形,此时夕阳如火,竟似鲜红的橙色光芒铺满西天,而我也不忘向身后转去,看

到青云浮在蓝空,东与西近在咫尺,差异却如此明显,掩不住伤感之情。

杨子樱

心里很难过,浑身没劲,头疼眼涩,四肢酸困,我这是怎么了呢?挤在拥挤的地铁里,精神恍惚,好似一场梦,就这样轻而

易举的上班了,找到了稳定的工作,实在难以接受这么快的到来。真是不知道是喜是忧,忧心的是失去自由,欢喜的是获得

满足。呵,原来人是这么的矛盾。

吴经理带我与每个员工做自己我介绍,印象最深刻的要数名叫高星的男人,只是抬眼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便继续他的工作

,不似其他人说什么假惺惺的客套话,简直把我当透明!我有气,但也不好发作,于是就忍了。好,有个性,我喜欢。

吴康栋对我说:“子樱,你资质深,经验浅,多向老人学习,虚心请教,将来可以辉煌。”我不信,但也随之附和:“您抬

高子樱了,不过我也会尽自己的努力,不负众望。”吴经理轻怕我肩:“去吧,有事找我。”“嗯,好的。”

我找到自己的办公桌刚坐下来,一位浓妆的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在转椅上向我滑来,吓的我轻呼,手抵在胸膛,她对我露出灿

烂的笑容,并伸出手:“你好,我叫宋琳。”我直起腰板,不自然的笑着,不过随即放轻松,与她白皙的手相握:“我是杨

子樱。”“我知道啊。”我立刻想起刚刚有与她见面,简单的介绍了自己。我尴尬的微微别过头,无话可说。“嗳,子樱,

你今年多大了?”“要过24。”她兴奋道:“我比你大五岁呢,快叫姐姐。”我但笑不语,看得出来她年纪,可我实在想象

不到她卸妆后的素颜。宋琳虽然美丽,却也是施着浓厚的粉脂。

和她一起吃了中午饭,下班坐地铁回家,第一次发现一天原来过得这样快,虽说不上充足,但心里满满的,终于不为虚度年

华而感到焦虑,难道以后就这样一辈子么?我向往平淡的生活,却又不甘于平庸。算了吧,就这样了,我并不是懵懂的少女

,那伟大的梦想早已随年纪的增长与看破现实的痛苦而飘散,让人肝肠寸断,我更懂得事与愿违,还好,我有林苏。诶,林

苏带秋明下乡了,我又要无聊了,剩我一个。我常常向林苏抱怨,做老师多好啊,有两个多月的假期,而他摇摇头说,错了

,作为一个老师很辛苦,寒暑假说的好听是放假,学校又怎么会让百十个老师闲着?不是开大会,就是研究课改,三天两头

被派往别处学习,你改变看法吧。当时我很不屑,不过现在确实是这样,不得不相信,不得不理解老师们的苦心。

林苏啊,你知道么,我一直害怕一件事儿,是我敏感也好,事实也罢,秋明的出现夺走了你的多少身心,让我惶恐不已,忐

忑至今。

李月凯

穿上西装,我剪去了刘海,神清气爽的站在我爸面前,可再也露不出痞痞的笑容,他打量着我,用手摸着我的脸,不停的说

道:“长大了,月凯长大了,长大了。”我抬眼望着爸爸的脸,有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难过的别过头去,说:“走

吧,我们去公司。”话说出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喑哑。

我和爸爸并肩走在一楼的大厅,今天的他,显得特别的高兴,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和蔼笑容,不过那皱纹,却更加深了。不

停有人向他问好,父亲也微笑回应。我们直接乘电梯上19楼的总会议室,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五百平米的会议室就像电

影院一般的设计,占据了整整第19层,而这以下,便都是我们安月集团,以上,就是其他零散的外家企业。

父亲向跟在我们后面的助理说:“让职位是主管以上的迅速到这里开会,你去跟他们说,我只限时十分钟。” 那人退下去后

,父亲将我领上主席台,他说:“跟他们熟悉起来,记住每一个人的相貌与名字,这是基本。”我点头,父亲拍拍我肩膀: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树立起来威信,让他们知道你的能力,以后才能够听信于你。”我应了一声,便与他坐下来,面对

偌大的地方,我感到了空虚,不真实,紧张不安,我这么年轻,那些奋斗几十年的苍老中年人士怎么能服气?会有什么样的

反应?庆幸的是没有人闹事。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密密麻麻的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我双手交叉,放在红木桌上,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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