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姑娘是全力对准眼睛扎下去的,可惜没有成功,反而更加激怒了对方。以一敌三她又是个弱女子,怎样都不会占到太大便宜,一根钗子上下挥舞也不过是勉强拖延时辰而已,可难为她扎的全是脸上脆弱的部位,也算有勇有谋。
“臭婊子!”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冒着被扎伤的危险,一巴掌甩到姑娘的脸上,金钗被扔到老远。失去护身武器,那姑娘最终还是慌张起来,手足无措的乱抓一起,也不分辨道路,扭身埋头就向胤祥方向闯了过来,只是没两步就被人抓到。
“陶笠、郑威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胤祥明白再不救人就真的要出事了,这丫头挺投他缘,只是答应了胤禛绝不惹事,善后起来还是比较麻烦。
歹人被拦住,姑娘扶着墙壁弯腰不停的大口喘气,脚下却一步步的后错,等离战圈到一定距离,加快脚步要跑。胤祥斜跨一步,侧身正拦在面前,弯着脖子笑mi咪看着她,“姑娘不道谢一声就走,说不过去吧?”
三个地痞没两下就被收拾的一干二净,把人押到胤祥面前听候发落。胤祥悠闲地踱到其中一人面前,抬脚勾起他的下巴,啧了一声。
“有手有脚的大老爷们就会欺负一丫头,真够风光啊。”
脚下略一用力,人就被他踢了出去,趴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真是污了爷的眼。”胤祥冷冷瞟了一眼三人丑态,吩咐“手脚都打断了,扔到铜锣县去。好好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嗻。”
“姑娘没什么还需要吩咐的吧?”
胤祥神彩飞扬,背手挑眉嘴角挂着所有似无的笑意,那姑娘看着一愣,连忙不停的摆手。
“那就好。”
他一挥手,陶笠会意冲胤祥行礼,“十三爷,奴才告退。”
两个人像拽着三条死狗,绕开人群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你……不着急走了?”
胤祥回过神才发现,苦主还呆呆站在自己身后,紧紧抓着背上的包裹,神色复杂。那女子道了一个万福,不理会胤祥的调侃,低头大概整理下仪容,面无表情闷声道,“多谢救命之恩。”
胤祥也不计较,身边侍卫不在他也不敢大摇大摆在街上晃悠琢磨着尽快回客栈才是正理,闪过那女子往大街方向而去。可还没迈出去几步,又赶紧收回来。衙门里的差役巡逻至此,怕惹麻烦上身,还是躲开为妙。
那姑娘就站在他身后,胤祥这一番动作正被她看在眼里,见到是官差经过,不由得多看了胤祥两眼。
“你在被官府通缉?”
“算吧……”胤祥摸摸鼻子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官府确是在找他没错,只是发现对方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胤祥急忙解释,“别误会,我不是歹人。”
出人意料那姑娘并为对胤祥身份多做怀疑,她不屑地盯着官差消失方向,语气中是满满的恨意,“如今官府还会通缉坏人?一群朝廷养的活土匪!”
听她话中有话,胤祥也多了个心眼,瞧打扮她不像是陈州府的灾民,举手投足颇像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只是为何会流落至此。
“官府也不全是坏的,”胤祥故意引她说话,“这世上好官也不少。”
“那就祝你走运,这辈子能碰上一个好官替你伸冤。”
那女子冷着脸讽刺胤祥的天真,倒真叫他听出一点苗头来,“你有冤?”
“没有。”
发觉说露了嘴,那女子又迅速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向反方向离开。
“等等!”
胤祥想也不想把人拦下,也顾不得失礼。
“我认识人可以帮你。呃……我也正准备找他帮我解围。”
迎上对方怀疑的视线,胤祥努力表现出一脸真诚,好半响才见她勉强点了点头。
三个人出门,可回来时少了两个不说还多出一个外人。胤禛坐在房里,无奈看着胤祥示意他解释。
“四哥。”
胤祥率先冲进来,扒在胤禛身上,背着人冲他眨眼,知道他又在玩猫腻,胤禛也不多言坐在一旁看戏。
三言两句胤祥就从对方口里得出个大概轮廓,那女子姜氏闺名盈秀家道中落自幼在从小定亲的夫家长大,可还没等正式成亲,一场无妄之灾突然降临。
“是说晏容只为了你家的一尊玉佛,逼全家家破人亡?”
提到晏容的名字,胤祥忍不住咬后槽牙,也不知他跟谁借了胆子,居然无恶不作。
“齐家也是豪门大户,谁想突然一夜之间就……”提起夫家姜氏忍不住抽咽,“陈州常年饱受天灾,齐家囤粮只是为防万一,可那年冬天粮价涨到了一两八钱,晏容就说齐家囤积居齐发国难财,查封了全部财产,齐家竟再没个活人。可今年粮食早就涨到了二两三钱,朝廷的赈灾粮被他们当作货物低价卖给粮商,再由粮商高价卖出从中抽成,里外里就赚了双倍,这又让人去哪儿说理。”
“那玉佛到底什么样子,如今还在晏容手里?”
听胤祥问起玉佛下落,姜氏也是一脸迷茫。“东西是齐家祖传的,元朝古玉的跏趺坐佛像,左手指天右手触地,作降魔印,底座配着镶金莲花须弥座。”
“四哥……我怎么觉得我见过……”
胤祥越听越熟悉,据描述这东西他一定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胤禛也在疑惑,对佛像他比胤祥上心,大概记得应该是前不久,慢慢的推算时间,居然真的让他想到了,当场胤禛白了一张脸。
瞟见胤禛神色不对,胤祥唤来戴铎把人暂时哄骗离开,回首抓着胤禛的手等他揭秘,只见胤禛在他眼前举起两根指头。
“太子?”胤祥灵光一闪也突然想起,“莫不是皇太后六十大寿时太子敬献的寿礼!”
“还能有哪个,你忘了太子以佛喻老佛爷还得了皇阿玛褒奖。”
“我还道他晏容吃了雄心豹子胆,原来是有太子撑腰啊……”胤祥怒极反笑,“真是咱大清朝的好太子,纵容门人胡作非为,夺人家产、欺上瞒下、贪墨粮饷还真没他不敢干的,晏容这畜生贪墨的银子恐怕也没少孝敬他,皇阿玛还处处维护,就这太子还不趁早废了!”
胤禛一把捂住他的嘴,以防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出来,“有个大阿哥和老八在皇阿玛面前蹦跶还不够,你还打算把自己也扔进去?”
“你以为大哥和八哥又是什么好的了。四哥,不是弟弟说,这位置真还不如你来坐。”
“胡说!”
胤禛每逢夹在朝政之中两难时不是没想过,可那也不过是给自己寻开心解闷的念头想过就算。论出身、论功劳、论得宠自己绝不是出众的,真说起来即使胤祥也比自己离那个位置近的多。早年皇上分封皇子爵位,胤禛只是做了一个贝勒,与寸功未立的胤禩相当,戴铎几个抱不平,他也只能笑笑了事。康熙爷看重太子,谁若是看着那位子眼馋就是跟皇上过不去,这么大一后盾在胤礽身后护着,除非他自己瞎折腾失去庇佑,那位置就是钻破脑袋也轮不到别人。
“祥弟,你给四哥打消了这念头。太子再不好那也是皇阿玛操心,他老人家八岁即位什么看不明白,还需要你去多此一举,哪天他被废了不过咎由自取。大阿哥争堵的是他皇长子的一口气,老八争也多少有为良妃出头的意思。你说过那位子会咬人,你我兄弟要是有一个被它吞了进去,剩下那个要怎么办。”
“那就放任太子葬送咱大清江山?”
胤祥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现在只是一个铜锣县,日后太子即位那就是成百乃至上千个。
“有大哥和老八在你以为他能坐的安稳?”胤禛冷笑,若不是时局不对又牵扯胤祥,他也懒得为太子说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作壁上观道理你总该明白。”
胤祥总算明白胤禛心中所想,嬉皮笑脸对着他抱拳行礼。
“四哥好一个‘忍’字决,弟弟甘拜下风。只是这陈州府恐怕咱们也呆不下去了,别等晏荣咬太子出来,皇阿玛以为是四哥和我在捣鬼。”
“你说的是,可惜这几万灾民不知何人能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一旦打定主意,胤禛吩咐戴铎、瑞福收拾行李不等钦差到来急忙启程。胤祥到底还放不下姜氏,可惜这冤天底下谁也帮不了,敬献皇太后的寿礼,没人敢再要出来更别说还沾了一家子的鲜血。话不能明说胤祥只得偷偷留下几百两银子全当安慰,也算为她后半生得一着落。
第36章
离开铜锣县几天,胤禛、胤祥接到消息康熙爷派张伯行出来彻查陈州府之事。有这位天下第一清官在,晏容的好日子也算到了头,陈州府的百姓也终有了盼头,只是不知太子的事能瞒到几成。
巡视一圈回来,胤禛、胤祥离京城只有五天的路程,听闻銮驾还停在修武县,倒也不甚着急,胤禛做主带着胤祥不紧不慢地赶路。
“四哥,你说这小玩意弘晖会喜欢不?”
用过晚膳胤祥赖在胤禛屋里闲聊,途径山东他发现孩子们玩的小东西,惦记还在京城的侄子便买来给他。
“你比我这个做阿玛的还上心,”胤禛是位严父,对孩子严厉有余,亲切却略有不足,看胤祥为弘晖在学业以外事上费心思格外的不解。“出来一趟你还是多想想弟妹才好,成亲只一月就把她一人扔在京里两月有余。”
自从那一夜过后,胤祥刻意不让自己想起与胤禛之间的事,他们是血缘相连的兄弟,是老天定下的缘分,能这样守着过一辈子对自己而言已是天大的福份,他从不指望四哥看的清楚明白,一切随缘就好。虽说如此,可偶尔也会抑不住的心痛,例如现在……
“四哥说的是,弟弟太不懂事,凡事还要麻烦四哥操心,今后可不能这样,得要好好改了才行。”
生疏而有礼,全然没有往日的亲密。
“你……”
胤祥诚心诚意在自己面前认了错,让胤禛反而不得不起疑心。他太过顺从,乃至到了陌生的地步。这种客气远远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一时间曾经的亲昵恍然如梦一般,心口空出一个洞,寒冬的冷风肆无忌惮的灌进去,再旺盛的炭火也暖不起来。
“我看弘晖也可怜,被四哥管的什么也不敢。”
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胤祥赶紧挤出一张笑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只求暂时瞒过这位对自己无所不知的四哥,“小时候四哥若是这么管着我,我可不敢亲近你,怕是早就吓的躲的老远。你有把对我的一半纵容放在弘晖身上,他也……”
胤祥只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说多错多越告诫自己不能想什么越由不得人。
“亏你没忘我是怎么对你的,”见他一脸的悔恨,胤禛的语气不善,心里的不痛快一股脑倒回胤祥身上,“还道十三爷翅膀硬了,不再稀罕我这个四哥。”
胤祥满腹的话说不出来,见胤禛发怒也只有乖乖受着,别过脸不出声。可胤禛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幅样子,十多年兄弟他没少惹自己生气,哪次不是振振有词强词夺理的,向来在自己面前肆意枉为的弟弟,如今倒学的乖巧了。
回想起这段日子胤禛敏锐的察觉到胤祥的不对劲,虽说看起来还和往常一样,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如往常的自然,显然他有事在瞒着自己,而且百分百的跟自己有关。
“胤祥。”
胤禛难得叫他的全名,扳过他的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想找出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啊?”
胤禛的脸就停在胤祥的正前方,鼻息交融不由得红了一对耳朵,胤祥眼珠子滴流四处的乱转,就是不敢看他,不自在的握住胤禛放在肩头的双手,扭动身子想挣脱开来。
谁知胤禛的打定了主意要问出个子丑寅卯,见他有心躲着自己愈发的不肯放手,放过肩膀直接卡住后脖颈,逼着胤祥正视自己。
“你……嗯?”
胤禛不知该问什么,胤祥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胤禛歪头凑到胤祥跟前,凭对他的了解,胤祥没什么心事能瞒得住自己。只是他靠的越近胤祥身体越往后倾斜,最后只怕略一用劲他就能跌进自己怀里。
胤祥机敏心眼一动就是一个鬼主意,见实在躲不过了,就变着法儿的想岔开话题,眼睛瞟着右下角,支支吾吾地开口。
“四哥……那个……咱们不着急回京?”
“十三爷这是想家了?”
他躲的太过明显,胤禛想无视都难,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陈年老醋的味道,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无意中瞥到胤祥脸颊染上的两片红晕,整个人愣在那里。
似乎……太近了,更甚于骨血交融的兄弟情谊,除了眼前的人再也放不下其他。
感到胤禛的失神,胤祥趁机从他的禁锢中摆脱出来,谁想过于心急后心正碰到身后的桌角,只听“砰”一声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胤祥忍着不叫出声,挺起胸背手去够痛处,只感觉一只手覆了上来,贴在后心不轻不重的揉擦。全身的力道瞬间四散脱离,顺从地靠入近在咫尺的胸膛,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自己一直急促不已的心跳。
“四哥,我确实想家了。”
“好,”胤禛将人搂在怀里,心底是淡淡的满足,“跟四哥回家。”
接到胤禛奏折后康熙爷就处在爆发边缘,胤禛拿捏康熙心意很准,只字不提晏容一个错字,全篇都只在叙述与胤祥在铜锣县的所见,不夹杂一丝情绪,看似平淡却正中靶心,留有余地的想象才能激发人的情绪。
一踏入河南地界,康熙就忍不住招来河南巡抚徐潮,对河南百姓困难而官吏互相容隐、贻误地方大肆斥责。没过几日张伯行密报到,其中详述晏容在陈州府所作所为,末了还提到了那尊跏趺坐佛像。
摈去四周康熙爷跌坐在龙椅上,桌上摆放的奏折硬生生击垮了这位英明神武的皇上。
“天要罚朕,朕罪己求恕。可如今一步步逼朕走入绝境的却是朕一手带大的亲生儿子。胤礽!你真是朕的好儿子,大清朝的好太子!”
第37章: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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