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结——静香的僵尸
静香的僵尸  发于:2013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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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恪眼光一闪,上前笑道:“阿楚说得不错,如今不可强攻,宁国项氏兵力卓绝,如今也对我大朗虎视眈眈,若是轻易涉险双方相挟,与我不利。”

颜楚凰一愣,不知这完颜恪现下又帮衬着他说话倒地何意思,心中那感觉大是不好,只道要败。

只见完颜冲思衬一番,道:“硬攻不可到也来个使他们措手不及的方法。”说完眼光望向脚下一班臣子。

那帮大臣相望小声谈论,只见这帮人摇头苦思不得其法,颜楚凰脑中更是一团糟,余光望向完颜恪,只见完颜恪双手手指轻轻颤动,似乎是在弹奏曲子,颜楚凰不禁仔细望去,完颜恪食指轻勾小指缓搭,

是一首蛟龙跃天。

见颜楚凰望着自己手指,完颜恪竟然转头望向颜楚凰一笑,进而道:“儿臣死谏。”

完颜冲扬手示意。

完颜恪笑道:“方才阿楚说西州必有隐情,可又有难言之隐不可说,西州王亲征若是父王也亲证前去,可知西州王所需,劝退必定手到擒来。”

颜楚凰心中一慌,道:“圣上不可,恐怕西州诱我君王上去,若是一并杀之,后果可是……”

“阿楚莫急,西州王也在,父王前去于我于他都是平力相较,无是大碍。”

完颜冲思衬一时,便点头允诺。

颜楚凰正想上前托出西州王来犯必定是为了慕容锦之事,正要上前一步,只见完颜恪一手握住颜楚凰之手臂,借力上前道:“至于宁国项氏,我们定是瞒不过,若能派出暗部在从中周旋暗袭,父皇一去一来时间不长,也能轻易相抵。”

完颜冲眉头一皱,道:“暗部?完颜承已死,暗部必定解散。”

完颜恪笑道:“此事可要重谢阿楚了。”

只见完颜冲一脸疑惑,颜楚凰心中直道糟糕,就闻耳边传来完颜恪极度自负之声:“平南王德才兼备,早已为朗国安抚三千暗部,现下也归属朗国安邦军了,只是……”

完颜冲听此一闻,笑道:“此番甚好,甚好,暗部一直由皇家六王爷掌控,个个矫健强悍,精通夜袭拖延暗杀,如今能为我所用定是最好不过。”

完颜恪一笑看了看苍白了脸的颜楚凰,道:“只是这帮暗部才被平南王驯服,虽归顺安邦军恐怕还是只听从阿楚召唤。”

颜楚凰轻叹一口气,气到极致心道如今是不可扭转乾坤,顿时觉得全身筋骨轻松舒爽,上前一步,道:“平南王自愿带领三千暗部与宁国项氏周旋,直到圣上凯旋。”

完颜冲扬手,道:“三天后,我便亲征巴奈城。”随即点了几员大将相随。

下朝路上,颜楚凰慢踱,心中更是空白一片,只觉什么都不要去想好。

晃眼看见前方一黑衣黑氅之人立于前方,颜楚凰脑中一整酸痛,只觉不想见他,便要绕道而行。

完颜恪见颜楚凰转头要绕道,苦笑这人有时气到极点便如小孩闹腾,便追了上去,道:“阿楚,你生气了?”

颜楚凰木了一张白脸,埋头便走。

完颜恪一笑,道:“你这般是闹什么?”

颜楚凰冷了脸,道:“皇兄请让,我想回去见我娘亲。”

完颜恪道:“明日你便要走了,今夜我为你送行可好?”

颜楚凰正要拒绝,不料完颜恪居然任然继续说道:“乡萍公主现在在我府上做客,恐怕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颜楚凰一怔,随即转头看向完颜恪怒道:“你……”

完颜恪笑道:“你身上顽疾我想知道详情,如不请来乡萍公主,我如何得知。”说完话锋一转道:“我已经定了风满楼的酒菜包厢,今夜来了一对宁国的戏班,来请你去看。”

戏台上演绎黄公戏虎,正是热火朝天如火如荼,颜楚凰却一点也看不进去,完颜恪竟然看得津津有味,不时鼓掌示好。

颜楚凰转头端茶,只觉有股熟悉眼光直射而来,不禁顺着寻找,只见楼下围观人群中一蓝衣人正望向此边,定眼一看,原来是陈飞然,只见陈飞然一手握剑,双眼不离的望向颜楚凰与完颜恪,一副戒备森严。

颜楚凰稍觉安心,只听身旁之人笑道:“阿楚生于宁国必定知晓这黄公戏虎的故事了。”

颜楚凰端茶道:“当然,”顿时心中狡诈再升,不禁想讥讽完颜恪一番,便道:“此故事讲诉黄公养白虎相戏最后被白虎吞噬。”

完颜恪一笑,语气更是不以为然:“你意思是说我为黄公你为白虎,最终我会为你所害?”

颜楚凰放下茶杯,笑道:“皇兄心思缜密难料,我怎么知晓?”

完颜恪转头望着颜楚凰笑道:“你该感谢我,我又让你与项皓生相见。”

颜楚凰顿时收敛了笑,冷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完颜恪依旧笑道,眼中却多了一番血腥气:“我还想问你想做什么?完颜冲与我,为何你要保他?”

颜楚凰扭头道:“就算你杀了他我依旧可以杀了你。”

完颜恪道:“原来你是忌讳我独占皇权,无人牵制我。”

颜楚凰闭嘴不再说话,只听耳边传来不轻不重的搁下茶杯的声响:“放心,我不会杀他,我只是要他活得短一些。”随即一阵清风,颜楚凰扭回头看时,完颜恪早已下楼去了。

颜楚凰不禁紧皱了眉头,也离座回府。

第四十章

弯月当空,颜楚凰支走随驾的马车,一路上有些局困,不禁停下脚步顿立,闭上双眼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情不自禁的疲惫,而后再睁开双眼眼眸更加的闪亮明洁,就连嘴角都抹上一丝笑意。

完颜恪心机深重,现下虽说不加害于他,身边的萧涉闲却颇有些……麻烦?

颜楚凰心中轻笑,对于萧涉闲此人,可大可小,虽说掌握了他之弱处,可以说是能一手拔掉,却又觉得无从下手;放任之却又担心此人身法渐长,野心谋略不仅仅是现下能够揣测,时间一长,唯恐成为祸害。

“麻烦啊,麻烦啊……”颜楚凰双手背于身后,脸上依旧是淡淡的一层笑意,顿闻身旁围绕一股清新馥郁之香袭来,颜楚凰身心一震,转头微看,身旁门庭中正立着一人,白衣素净,双眉轻皱眼眸轻敛,手中白色尘拂随风微展轻散。

衣袂虽动,心却是如深水沉静。

颜楚凰此番一见,看此人风轻云淡,却又似乎深沉得厉害,忽觉心中感概万千,但感如此相见毫无准备,无话可说,心中空荡更是捉襟见肘,便要转头就走。

“楚凰,相见不易,何不进来一座?”话语幽幽,有种不容人推辞的从容,顾香溪侧身而立,让出一条道。

水月观虽大而宏伟,却少了镜花观的精致悠然,颜楚凰看向在前面引路的顾香溪,心中怜悯油然而生,不禁柔声道:“香溪,此番真是委屈了你。”

顾香溪笑道:“有何委屈不委屈,楚凰上次已经为我解释说明,我在此地倒也得到诸位大师提点,悠然自得,倒是楚凰你今日又有些局促,不知为何?”

说完踏入后院一单独小屋,点油灯,支竹窗,烹香茶。

颜楚凰一手接过顾香溪的茶,笑道:“有何局促之言,我明日便要去解圣上亲征巴奈城之围,牵制皓生。”

顾香溪不动神色饮茶,茶香悠长,听闻此言,更是毫无异色。

颜楚凰见他此番,不禁笑道:“香溪此般的冷静超然,是想暗示我你悟出了什么?”

顾香溪搁下茶杯,纯良一笑:“若是别人我倒是十二万分的不信,依楚凰能为,定能保得三思无害。”

颜楚凰听闻此言,微微一怔,心中暖流灌入,隔着手中茶气蒙白腾腾看向顾香溪,但见此人眉间居然毫无牵挂之意,想必定是相信得极了,想到自己多番利诱蒙骗,便是为了使顾香溪入了自己手掌,握了苏三思心思动向,而他却是多番信任,心中本是说过除项皓生外,其余一向断意绝情,可如今就如如陷泥淖,顾香溪淳淳温良,不热不冷,若是无利益相较,恐怕真的可以君子之交,淡然如水。

顿觉心中郁闷一闪而过,豪情万丈。

此时此刻言语稍显做作矫情,颜楚凰深望顾香溪,嘴角轻扬,抱手一揖,大步踏出门去。

一步踏出,后院中清风暗送,蝶舞翩翩,蓝色琉璃蝶飞舞摇曳,颜楚凰心中一惊,寻眼看去,但见林中一口深井被荧光照出,旁边早已长满鲜红血兰,琉璃蝶荧光内敛而栖在此花上,更是诡异得厉害。

顾香溪站在门旁,双眼望向那口蓝色深井,流露出一股憧憬之情,嘴唇轻咬,尽然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随后轻叹一声,转过身去。

如此这般,那层蓝色荧光如把顾香溪此人与一切事物相隔,衣袂微微翩飞不似人倒似得道的仙。

颜楚凰虽不知顾香溪为何面露此番神色,心中也知不可再打扰,便不做声色出了水月观,刚踏出一步,便见着了陈飞然手中提着一蓝长相丑陋的兰草,黑发飞扬,神色居然有些得意。

颜楚凰颇有些诧异,这段日子以来,陈飞然并不如以往一般左右跟随,而是时不时的失踪,也没有刻意等他,如今居然费心的跑到水月观等在门口,不禁开口就是:“你这段日子便是为了这几株这么丑的兰草?”

陈飞然也不辩解,抿唇道:“这段日子我有事,便不能随你去漳州了。”

颜楚凰见他依旧语气冷漠,加上方才顾香溪的一番话使之心情打好,不禁调侃道:“哦?这次出行凶险异常,我暗袭项家萧涉闲恐怕有所动作,你一走,我便失了一臂,你这般离去不是要陷我于不义么?”

陈飞然听罢一愣,又不以为然道:“你如此说辞,此番出行我对你更为放心了。”

颜楚凰拍拍陈飞然肩头,见他乌黑长发中夹带着一丝枯草,便随手捻出来,顺着他的的长发,笑道:“你这是到什么草笼里钻出来的,有人夸我你是把好剑,却没见过你这样去砍草的好剑。”

陈飞然身体一震,居然站得直直的不敢动弹。

颜楚凰笑道:“有事便去,莫非我还要依靠你不成?”

陈飞然听闻,飞身一跃,站到房顶,望着颜楚凰,道:“你,要保重。”

“要走便走,多话何用?”颜楚凰背过身,摆摆手示意他快走,再转身,已无人影。

翌日天未亮,颜楚凰带领三千朗国暗杀能将不动声隐匿于街市,一路分散人数,几日后到达漳州时,跟随在身旁只剩下白人,颜楚凰挑选五人,余下之人留守漳州城外与谢家军汇合。

漳州城内依旧人烟稀少,多战是背境离家最苦痛的原因,城门开合,战马进进出出,扬起尘土,颜楚凰大摇大摆便要直接从门中而入,不料守门兵一手拦住去路,道:“此城可出不可进,若是过路绕道吧。”

颜楚凰轻笑一声,眼角微扬,守门的几个兵顿感眼睛被刀剑晃得厉害,不留神居然脖子上架了兵器,眼看就要身首分家,一人哆嗦道:“你们是谁,竟然敢……”

话语未落,红血溅天,那人断头必然断气,看见如此骇人境状,其余几人虽未被架上刀剑,却也早已吓得腿脚疲软,站不起也摔不下,站在原地双腿抖成了筛子。

颜楚凰微微一笑,道:“若不嫌劳烦,请为我通告驻守此城门的将守,卖国叛逆颜楚凰但求相见。”说完背手立于城门而下,闭眼养神。

不多时,兵若潮水,不一时便围了颜楚凰六人,颜楚凰依旧闭了眼,等待对方部署完毕。

“叛贼颜楚凰,居然还有脸来见我宁国兵民!!”雄浑之声从茫茫兵将中传出。

“将守何名何姓,这口气,这部署,真是好气势啊,颜某真是好生佩服,但,遗憾啊……遗憾……”颜楚凰身陷万军,依旧神色不扰,双眼轻闭更像是立在水色山川之中。

“遗憾?今日你入了我的兵阵便是你最大的遗憾!”那人依旧隐匿与兵将中丝毫不露面。

但见颜楚凰一甩衣袖,随身五人剑拔弩张,闪身攻入兵阵各个弱处,生生把兵网撕开一个大口子,从中拖拽出一身作宁国上级守卫军衔的人,压至颜楚凰面前,颜楚凰这才幽幽真开眼,望着那人笑道:“我所说的遗憾便是阵法与我无用,若是有武艺高强之人,还由得一拼。”

那人被扭住双臂,不得不弯下腰来,见着颜楚凰,恶言相向道:“你这狗贼,杀我皇族灭我宁国……”

“哼!”颜楚凰脸上微笑更显,道,“带我去见你们项将军!”

“休想!!”那人呸的吐出一口痰,道:“你这狗贼,狡诈的该死狼豹,像算计项将军,做梦!!”

颜楚凰见此人这般,抽出腰间紫索,顿时寒气顿生,杀气弥漫,仿佛交织了一张触摸不到的剑网,场上兵将无一人能上前。

那人也在此时噤声,面上居然透出一丝恐惧。

颜楚凰缓缓把剑架到那人颈上,依旧微笑一字一句道:“宝剑你也见了,带我去见你们项将军如何?”

那人冷汗直流,心中一想到不能丢了性命,便直点头,颜楚凰见状收了紫索,示意放开此人。

“不可!!”只闻兵将中传来一声呼喊,顿时冲出一人,挥舞手中的刀砍过来,颜楚凰一闪身捉住此人的手腕,轻轻一捏,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颜楚凰定眼一看,见此人不过十二三的身板,双眼怒视而来,不禁觉得好玩,便道:“小小年纪就参军,还如此火气。”忽觉这小孩神色与自身小时那股幼稚劲儿很是想象,不自觉心生怜悯,手中之力也不自觉松了几分。

那小孩见缝插针也不睁开颜楚凰的手,身形一跃,便扑上去眼看就直冲冲的朝颜楚凰咽喉咬去,颜楚凰一愣,心知闪避不开来,一歪肩,那小孩便一口咬上颜楚凰肩头。

这一咬果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颜楚凰觉得心中苦水都要被这小孩咬出来了,急忙伸出手扯住他的后衣领,拉开,转头一看,肩头居然深深的被撕出一大口子,鲜血直冒,再看向那小孩,只见那小孩晕乎乎了一阵,吐出一口鲜血,嫌弃道:“这是人血么?又苦又膻,分明就是畜生豺狼!!”

颜楚凰听闻觉得好笑,但见这小孩居然有两颗虎牙,方才疼痛,这两颗牙齿可真是功不可没,便问道:“报上你的名来。”

那小孩狠狠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汉书,狗贼你叫什么?”

颜楚凰随手一扔,便把秦汉书扔进兵将中,背手而立道:“朗国平南王颜楚凰,我等着你来杀。”

那将守带领颜楚凰六人到项皓生帐前,颜楚凰命其余五人守在帐外十丈,自己与那将守进入。

项皓生早已经等在大帐之中,颜楚凰与那将守一进入,那将守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不容他向项皓生禀报,便已人头落地。

项皓生不看那死在门旁的下属,急忙走到颜楚凰身旁,颜楚凰低了头还剑入鞘笑道:“这份见面礼如何?你可欢喜?”

项皓生摇头,道:“你受伤了。”

颜楚凰笑道:“无妨,方才被狼崽子咬了,留点血而已。”

项皓生微微笑道:“疼么?”便扶着颜楚凰坐到榻上,撕开肩头的衣裳便要上药。

“那狼崽子两颗虎牙尖尖的,与你小时未换牙时像似得紧,咬在我身上,望外扯时像是长了倒刺,疼得厉害。”颜楚凰咬着牙,脸上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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