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可控制的心跳加速,但还是故作不知的老实趴在床上,无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主人,经历了昨天的一夜疯狂,戴小楼的心境多少有了些变化,何况自己还下药设计了主人。在他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干脆趴在床上装睡。
穆天寒知道戴小楼没睡,他也明白些戴小楼此时的心情,自己也乐得见这种场面,毕竟他也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戴小楼。
伸手掀开戴小楼的被子,感受着他身体轻微的颤抖,穆天寒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穆天寒伸出手准备分开戴小楼的双腿给他上药,结果戴小楼被穆天寒一碰,马上想到了昨夜那痛苦的经历,趴在床上紧张的瞬间绷紧了身体。
穆天寒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戴小楼,倔强的尽头上来了,也不管戴小楼高不高兴,压根不去考虑戴小楼的尴尬,穆天寒生气的直接把戴小楼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看着那双依旧紧闭的双眼和不停抖动的睫毛,穆天寒不气反笑。
也不和戴小楼说什么,直接把他按到膝盖上扒下了裤子。可怜戴小楼,刚刚才穿上衣服就这么被穆天寒粗鲁的扒了下来。
也不管戴小楼此时到底是怎样一副心态,穆天寒直接动手强行分开了戴小楼的双腿。
明显的感觉到戴小楼的紧张和不配合,穆天寒也不想真的弄疼了他,左右看了一眼计上心来,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一个人上药还是有些麻烦了,我得叫莫莫进来帮忙了。”
感受到戴小楼不自然的轻颤了一下,穆天寒嘴边牵起一丝得逞的笑容,随手抓过一边的药盒开始上药。
戴小楼脸红心跳的闭着眼睛趴在穆天寒的膝盖上,压根不敢有一点儿动作。顾不得自己的尴尬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放松了身体,任凭这个有些怪脾气的主人为自己上药,紧张的他抓紧了穆天寒的衣襟。
终于这个漫长的酷刑般的上药过程结束了,他又被穆天寒放置在了床上。看着穆天寒走出去的背影,戴小楼瞬间湿润了眼睛,原来主人还没有忘了他,虽然穆天寒不曾为他留下,可是他已经很满足了,也许,自己还有机会吧……
43、救人
“如是在生少爷的气吗?”
莫莫坐在如是的床边,双手支着下巴,这两日他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床上如是空洞的望着床顶,听到莫莫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莫莫撅着小嘴不满的白了如是一眼,“还说不是,你都不见少爷,少爷这两日心里很难过,怕你伤心,都不敢来见你,我那日都听到了,少爷可是准备让你,让你……”一想到当日少爷的荒唐,莫莫红了脸。
不过想到这两日少爷内心的煎熬,跺跺脚,恨声道:“如果如是心里委屈,不如照少爷说的做,也好过这么折磨少爷。”
“我……”如是把头扭到床里,自己的痛苦,莫莫怎么会明白。
“你怎样?”莫莫不放过如是,平日里就他跟如是走得近,自然知道这家伙不爱开口,“你是不是在心里怪小楼哥哥?”
试探的开口,见如是依旧摇头,莫莫这下不懂了,“谁也不怪,如是莫不是在怪我?”故意歪解,果然,如是叹了口气,把头扭过来望着他。
“莫莫,我谁都不怪,要怪,就怪我命不好。”说着,眼圈红了,不想在人前落泪,如是狠狠吸了吸鼻子。
“什么叫命不好?”莫莫不高兴了,“少爷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为了救你,少爷都已经说了,你要是恨他,可以把少爷也……”终究说不出口,尽管心里不高兴,可莫莫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解,“如是,我其实知道,你心里是喜欢少爷的,这样不是正好,你我,还有小楼哥哥,我们一起伺候少爷……你这是在怪少爷没有惩罚小楼哥哥吗?”
门外的穆天寒身体一震,看了一眼身边脸色惨白的戴小楼,眸子复杂。
戴小楼深吸口气,在穆天寒诧异的目光下,推门,脚步踉跄走进了房间。
来到床前,戴小楼什么话都没说,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如是,是我的错,你要打要罚我心甘情愿。”
如是傻眼了,不止他,床边的莫莫,门外的穆天寒,同时愕然。
戴小楼根本不给如是反应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从拿抽出一把匕首,抬头看向如是,“戴小楼身为黑火护法,下毒设计主人,以至于害了兄弟,戴小楼死不足惜,只希望如是能够原谅哥哥这一回。”
穆天寒一声惊呼,想要出手却已经慢了。
莫莫傻眼,甚至忘了去阻止。
电光火石间,戴小楼只觉得匕首一滞,睁眼,一只血淋漓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匕首。
啪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上,戴小楼颤抖着手抓住如是受伤的右手,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脸皱成一团,如是浑身轻颤,“小楼哥哥,如是没有怪你,我只是……只是……”感受着血液的流逝,身体一阵阵虚弱,如是有种错觉,似是下一刻自己就要离开了。
心头难过,一时悲从中来,“如是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主人,如是这样的身子,还要让主人来救,是玷污了主人……”
“如是……”穆天寒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一把抱住不停颤抖的小人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狠狠吸了吸鼻子,“傻如是,是我配不上如是才对,明明是我占了便宜,哪有那么多的说道,你这孩子,存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许久得不到回应,穆天寒低头,怀里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莫莫,快……”
莫莫手脚麻利的包扎好伤口,把脉后松了口气,“没事……一时气血不畅罢了。”拿过银针扎了一下,床上的如是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傻如是,那匕首是能抓的东西吗?”轻轻拥着怀里的小家伙,像是怕碰碎了一般,语气说不出的宠溺。
如是一愣,眼圈通红,把脸扭到了一边。
穆天寒心痛,“如是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要打要骂要罚都随你,你别这样……”
靠在穆天寒怀里摇摇头,就是不肯吭声。
“主人,不好了,太子殿下去了倚翠楼。”门外下属一声惊呼,穆天寒蹭的跳了起来,“他去那干什么?”
戴小楼嘴角抽搐,那倚翠楼是妓院,您倒是说说太子殿下能干嘛去?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出口的,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不过片刻穆天寒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脸色变得难看,“莫莫留下照顾小楼和如是,没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出这个院子,我会留下人保护你们,记得,不可轻举妄动!”
戴小楼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伤痛,莫莫没想那么多,跳到穆天寒身边抱住他胳膊,“少爷要干嘛?少爷不能丢下莫莫。”
“穆天宗是东沐太子,不能让他出事,你们在这守着,我带人去接他出来。”嘴里说的轻巧,那倚翠楼是敌方的大本营,哪里是那么好接人的。
房间里的没有一个傻子,哪里肯让穆天寒冒险。
戴小楼第一个站起来,头也不回就往出走,穆天寒眉头一蹙,“给我站住!”
脚步一凝,戴小楼默默转身,“我命令你们都给我守在这。”冷哼一声,甩开莫莫,穆天寒大步往外走,如果他不坚持,怕这几个家伙真敢得寸进尺硬来。
“白风,跟我去倚翠楼,贺迁通知咱们的人,抽三十人保护此处,另外叫上二十人跟我走,其他人原地待命。”
匆匆命令完,穆天寒带上贴身武器,带着白风两人直奔倚翠楼。
建康小镇不大,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倚翠楼。
倚翠楼里依旧一片莺莺燕燕,穆天寒顾不得欣赏,楼下大厅里没有穆天宗的身影,两人直奔二楼的客房。
几个漂亮男孩似是看出穆天寒身上衣料贵气,想要靠前,不过都被白风杀人一般的目光震慑的不敢上前。
很快,在二楼一间房前看到了穆天宗的内侍,穆天寒松了口气,总算来的及时。
“你家主子呢?”冲到门前压低声音开口,穆天寒脸色难看,这个穆天宗,堂堂太子居然来这种地方,难道他堂堂太子还缺男人不成?
小内侍显然认出了穆天寒,惊的什么似的,“王……王……”
“闭嘴!”穆天寒眼睛一瞪,“给我让开。”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刚要让步,蓦然想到主子在里面做的事,腰板一挺,“还请您等等,主子在忙。”
穆天寒满头黑线,没想到这小太监居然敢跟自己叫板,不想废话,伸手把人推到白风身前,白风心领神会扣住了那小太监,穆天寒推门而入。
44、负伤
穆天宗一直有个疑惑,为何每次想到那个讨厌的皇弟,总有一种冲动恨不得把他马上叫到身边对峙一番才好。
起初,他以为因为对方掌握着黑火,潜意识里自己把他当成了对手的原因,毕竟,暗帝对于一个国家的帝王而言,意味着一种威胁。
直到到了军营以后,当自己成功设计黑了那小子,把他打到昏迷的时候,心,第一次乱了。
面对那样咄咄逼人的皇弟,穆天宗怀疑,自己可能看上他了。
每次忙着练兵,听着属下汇报他那边的消息,不知为何,每次听到他和那漂亮的属下在一起时,心都会莫名难受。
多日的烦乱,让穆天宗意识到一个危险,自己可能爱上他了。
听说建康小镇有个小倌院,穆天宗果断的来了,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的。
把那个漂亮的孩子压在床上,穆天宗没有一点儿欲、望,直到脑子里回忆起那张桀骜的脸孔,心再次乱了。
漂亮的男孩被压在身下,穆天宗闭着眼睛驰骋,脑子里是那张忘不掉的脸。
“天寒……”一声压抑的嘶吼,穆天宗整个人瘫在床上,像是脱了水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穆天寒进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一幕,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个穆天宗,这个时候也不忘算计自己吗?亏得自己来救他。
听到动静,穆天宗回头,正好看到床边穆天寒阴沉的脸,心下一沉,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怎么来了?”要说穆天宗这个时候实在是尴尬极了,任谁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人闯进来怕都不好过。
“别废话,跟我走。”穆天寒二话不说,抓起地上的衣服扔给穆天宗,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床上的孩子本来是跪趴在床上,穆天寒进来的时候缓缓的转过身,当那件衣服扔过来的时候,电光火石间一把匕首朝穆天宗猛地刺去。
本就是心神体力都耗尽之时,穆天宗发现那把匕首已经晚了。
本就是来救人的穆天寒早有准备,伸手拉住穆天宗往旁边一带,噗嗤一声,“啊……”的一声惨嚎让穆天寒不自觉的蹙眉。
至于吗,不过是胳膊刮个口子罢了。
穆天寒上前一步,趁那男孩不及换招之际,伸手扼住脖子,嘎巴一声,之前还和穆天宗在床上耳鬓厮磨的男孩,转瞬间成了一具尸体。
“穿衣服,走。”门外一阵脚步声,穆天寒脸色一变。
穆天宗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慌乱的套上衣服,手脚发软之际,那裤子竟是半天没穿进去。
穆天寒一旁看的着急,抓过外袍胡乱套在他身上,也不管有没有春光乍泄,拉着他就往外走。
穆天宗整个人都慌了,他之前是调查过康王余党,虽然他是太子,可手底下的力量跟穆天寒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里知道这倚翠楼居然是康王余党的大本营,此时自杀的心思都有了,这回丢人可是丢到姥姥家了。
出了房门,穆天寒目光一凝,白风已经跟人交手,穆天宗那个内侍已经挂了,敌人不知道有多少,倚翠楼里的小倌、奴才蜂拥而上,你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对手。
外面一阵厮杀声,想来贺迁带人已经赶到,穆天寒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棘手,应该多带点人手,凭借自己这二十多人,怕是很难闯出去了。
“跟紧我。”把穆天宗护在身后,穆天寒伸手,不管是不是敌人,只要敢靠近他身前的陌生人,统统放倒再说,这个时候可不是讲仁慈的时候。
最初的慌乱过后,穆天宗也清醒过来,出身皇室,他的功夫也不错,紧挨着穆天寒,乒乒乓乓也跟人动手。
一袭白衣上早已经不知在哪染了大片的血迹,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钻出的嗜血恶魔,每前行一步都会镰刀般的夺取一个敌人的性命。
下手没有丝毫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穆天寒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战场上的大度不是英雄主义,那完全是妇人之仁。所以穆天寒杀人没有一丝怜悯,仿佛眼前逝去的不是性命,只是一个个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
周围的人就像是杀不完一样,越涌越多,穆天寒渐渐有些吃力。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两个人影从外围加入,一个俊美的不似人间的男子,每一出手都狠辣异常,手中一口宝剑不断挥舞收割着他人的性命。另外一个年级小的单凭身法左躲右藏,也不知他在敌人身上放了什么,每每被他拍到的敌人,不过片刻就栽倒在地不知死活。
“什么人敢坏我们的好事?”一袭黑衣的男子以黑巾蒙面,突然越至穆天寒身前,语气冰冷。
眼见倚翠楼众人将这男子拱卫在中间,显然是个极重要的人物,穆天寒眸子一亮,擒贼先擒王,说时迟那时快,穆天寒也不跟他废话,手中匕首往前一递,直取男子咽喉。
刚刚交手穆天寒就后悔了,不是别的,因为对手的剑太快了,而且一看就是个临战经验极为丰富的人,自己的功夫虽然不弱,正所谓人外有人,真的和高手对其手来就相形见绌了。
一边和对手过招一边全神戒备着偷袭的敌方人马,不过好在对方也要时刻提防着己方人马的偷袭。两人在这上面都要分心,一时间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额头都见了一层薄汗,黑衣人没有在穆天寒身上讨到任何便宜,穆天寒也同样没有占到对方便宜。
打斗之际穆天寒不时的照看着身边的穆天宗,当眼睛不经意的扫到那个一身青衣的少年时,穆天寒的心莫名一紧。
瞪大眼睛诧异的望着那清瘦的身影,穆天寒翳眼里一片震惊,什么时候莫莫居然来到了这里?而且还和倚翠楼的人战到了一起,这里可是战场啊,他以为这是自家后院吗?
争斗间的任何一个疏忽都会让敌人趁虚而入的,莫莫在战场上的出现令穆天寒本来集中的精神出现了一丝漏洞。
胳膊上瞬间的疼痛让穆天寒动作一滞,握匕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但好在这一剑受伤不深没有伤到筋骨,眼下也还不至于影响了行动。
心里暗骂自己的糊涂,这个时候怎么能走神。
不过这一剑也让穆天寒收起了小觑对方的心思,目光冷冷的看着对面有些得意的人,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穆天寒就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嘲笑。
咬了咬牙瞥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还好血流的不多,不然自己估计会成为史上唯一一个血流过多而死在战场上的人。
深深的吸了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穆天寒游身而上,全神贯注的和对手再次战到了一起。
尽管不敢再如刚才那般放松警惕,但要说穆天寒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还是利用交战的间隙忘了一眼远处的莫莫。见他身子滑的泥鳅似的,那颗提着的心也是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