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回目光,瞅着小宝的猴样,怒到:
“撒手!”
这一声吼的分贝貌似大了点,换来了N道鄙视恶霸A欺负小盆友的伪正义注目礼。
晋老头目中有诡光飘过,安夙往晋老头背后缩了缩头。
我在心里为刚才那一声:
“撒手!”
锤心内以踏脚也。
忽闻得耳边华裕君淡淡道:
“安夙,你手里提的什么?”
安夙童鞋听得华美男一声召唤,迈着小碎步屁颠颠而来,手上提着一包方方正正的东西,往着华君裕怀里一塞,
“翠阿姨让小宝带给你们在船上吃的。她说为了看家,不能来看你们很抱歉。”
“那里那里,我们才是承蒙阿翠这段时间的照顾。”
华裕君一脸正色,用手拍了拍安夙的头。
安夙同志小脸扑红,挂在我腰上的小宝发扬了下类似于‘醋缸’一词的强大气场,放弃了我的腰,一把牵过安夙。
前世的亲娘啊,此番风景,您在梦里萦回了千百番吧!
二十八、
“顾哥哥。”
一双甜腻腻的叫唤,当然,决对不可用‘人儿’一词来形容眼下的两倒霉孩子。
小宝同志的小眼转得欢快,安夙好同学拉着小宝的手指,掰得很欢快。
“恩?”
此词为疑问语气。
“这个,我娘说吧,得人家东西,不拿点什么跟人家换总是不好的吧。”
小宝的嘴角拉出幅度。
马克,死孩子你以为你是腹黑的攻君级别,能牵着你家被欺负的弱受讨债么?!
“我有得了你们什么么?”
一手把狐狸先抱好,再伸出手揉了揉小宝的头。当然,得‘不小心’的把他头上顶的那个小发髻弄乱。
“淇梁莫是忘了,你手上抱的,可是人家费力抓回的。”
华裕君温吞吞的开口,竟慢慢步到我身后一把把狐狸拎了甩给安夙。
“你……”
我扭过头,却怎耐这一声‘你’,于吃惊中偏露了嘹亮。
源于华裕君的眼光清冷冷的过来,来自柳济世的眼光怨毒毒的在前方。
俗话说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本魂穿人依附的身体从脚底生出了俗称为寒颤的东西。
不过,这白毛狐狸还不是姓华的扔给我的?凭什么就得我掏钱?
然则上苍多半在把你往死里整时,岂会给你流个时间往深了想。
“顾少爷,开船了。”
柳济世这一嗓子嚎得颇壮士。一声秒杀。
其实以前我就一直在想,你说,要是动漫里的那些反派在那些传说中的XX美少女,XX蝎主,OO星王子,OO少年,X斗士等等等等产物们嚷着他们华丽闪亮拉风,重点在于漫漫长其修远也的变身/开战/魔法/……台词时给他们来上这么一刀。那么……你懂的……。
我用手戳了戳被扔来掐去仍旧具备‘死猪不怕开水烫’特质,目前已转换到小宝怀里的狐狸。
终究,
终究还是忍痛从身上随便掏了掏,扔出一对玉佩把狐狸换了回来。
小宝很顺手的一瞟,抓了一块就给安夙系上。两小鬼奔哒回晋老头身边‘呜啦啦’的炫耀着从我这宰走的东西。
本人被华裕君驾上船。
看似,皆大欢喜。
本皇亲国‘凄’伏在船栏杆上揉着刚被赎身继续充当暖手器的狐狸咬牙切齿。
刚才甩出去的玉佩看着很值钱啊。
……
华裕君这厮伸出他那双白净净的手,拍了拍我的肩,仍旧淡淡道,
“这下狐狸就彻底是你的了,拿两块暖玉换吧,这代价也有点大了。”
佛祖的。
我狠掐了狐狸的爪子一把,感到怀里的这生物的挣扎扭动,满意的转过头于心中捅华某某无数刀。
……
船上的日子注定很煎熬。
……
元誉四年,十二月初一。
登船第十七天。
气候越发寒冷,每天乌云压顶。不知何时会落下一场雪。大江浪涛汹涌,船上的旗呼拉拉的响。
我披了一成色不错的,具我那点前个世界的知识判定为貂皮的披风,抱着狐狸窝在船舱里的铁炉边上。
柳济世仍旧一脸嫌恶的看着我们,手里抓着铁制的用于拔弄炉火的钩子,
“说,我国刑书中关于私移田界一条以何刑而处。”
“这个,剜鼻?”
我伸手倒一杯热茶,换来柳管家的一记毒眼。
“很好,答对了,现在继续,侗郡有一恶妇刘氏弑夫刃婆婆,何处?”
“诛首?”
我抿了一口茶,柳济世拨旺了火,
“诛首鞭尸,曝尸三日于市井后扔于豺豹。”
“……”
“短的到记得,长的就记得俩字。你也不过如此。”
柳济世给自己亦倒了一杯茶,目光锁定在我怀里窝得很是安稳的狐狸。
此君把茶杯往身后的桌上一放,冷哼一声,
“少爷的这只狐狸到越发出落得皮光水滑,少爷把它养得如此之好,想来时间必是充裕,我瞧着这些日子天冷,少爷出房门亦甚少,不如今日功课再加上个‘些许’好了。”
二十九、
不忘在折磨你的同时加上诸多附加条件以求达到更好的效果。这就是赤条条的人才二字。
抬头以死人脸与柳济世对盯。
我……
我……
……
乖乖掩上柳管家的房门,我抱着又睡得天南地北的狐狸迅速遁遁回自己房间。
船顺江而过,除了冷点,到是很平顺。
很幸运这具身体没有落下个晕船的遗产给我,怀里的钱被柳济世挂去六成,剩的也是丰裕。
还有钱,心理上总是有安慰的。
天不明,太阳就像仙去了一样。
推开自已的房门,狐狸精神大振的撒着小短腿立刻穿堂而过弃我而去。
一般这情况,不是继续去梦里会它的大美人,就是多半又嗅到了啥吃的。
掀开隔着房间的厚实布帘,于炊烟袅袅煮着水的炉子边上,果然有一帅锅,帅锅手上扳着一块桃酥饼,远看,很闲适,很文雅,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好吧,除了那只匍匐在帅锅角边作忠犬状啃着别人扔下的桃酥饼渣子的,摇着它那白色的肥尾巴得瑟着的狐狸同学。
本少爷扯了一个标准的‘笑露八颗牙’式微笑,狗腿道,
“裕君今日又来拜访小弟我了,不知可又有什么好处带给在下?”
华裕君抬头看了我一眼,把手中正在掰着喂狐狸的饼子扳了一小块下来往我面前一递,道,
“拿去吃吧。”
我低头看了眼啃饼子得很喜庆的狐狸,坚决的摇头以示不用。
本人要继续发挥前个世界的祖国灌输我们的真理——咱们是祖国的好儿童,咱们快乐的歌唱,咱们……
咳!
要禀持作好宝宝的穿越心理,把纯良混异界置于第一位。后宫?美女?造反?一切都是浮云!平安混吃等死才是人生的目标啊!上苍混蛋!
我理了理身上披着的皮草,搬过一把板凳,窝到炉子边上坐好,顺便一把拎过吃饭胜于一切的狐狸。
华裕君很家居的在我面前撂了杯热茶,再自己拿了杯抿上一口,半闭双目点点头,
“这茶不错。”
本少爷觉得很有语言。
我把茶杯搁远,长叹一声。华裕君缓缓嘬着茶,半晌,把茶杯‘哐’的放在炉子上。
本穿越的败笔,心中突然突突一跳。
却闻着华裕君弹着杯子,似漫不经心的说,
“其实,约合着今天晚上,这船大概会停在下一个渡口补足物资,可能会有两天左右的时间能回到陆地。”
我的小心肝‘咯噔’一声,感叹它跳得贼鲜活。
……
第二日,为了响应对于下船的兴奋一事,我从柳济世经过土匪一事后新给我添置的衣服中刨了件厚实的裹了,再叫万能级别的的保镖二人组帮我把发束好。踌躇着抱起狐狸跳下船去了渡口边。
时过很久,吾甚有时之不我与之感。
寒风飘飘无落叶,树枝到是沙沙的响。
就在我琢磨着是否该无视我不认路这一缺陷,自己自力更生的勇敢迈出我这开拓新世界的一步时,华裕君终于晃悠着以‘飘’一词能概括的形态出现。我瞅着左右反正没人,腾出一只手掸了掸衣服,问,
“我这一穿,可有点仕族之风否?”
华裕君道,
“看着顺眼了点,像个人了。”
我低头正瞧见狐狸动了动耳朵。心下不爽至极。
啥叫‘像个人了’?
我抱着狐狸一路接受路人以崇拜的目光扫射,心下甚为欣喜。
只可惜一回头便见着华裕君杵在一买香包的姑娘摊前,周围皆是各色女同胞。
瞅瞅人家,不知问了什么问题,换得人卖个买香包的姑娘们双颊皆飞上两朵彤云。
再看看自己,狐狸同学赢得无数小孩老头老太太一致好评。
人比人,比死人。
这就叫差距!
我一脸愤懑的扯过散发着‘美男’二字气场的华裕君,大步于众花痴女子杀开一条道路。
怀里的狐狸保持着它高度的淡泊态,在我拽着华裕君乱逛的过程中一如既往的安静着。
好吧,不计较它路过某包子铺时的亢奋。
想来华裕君经我这一番略带生猛一词的狠拽也有些累了,此君反手直接的牵过我到是轻车熟路的绕到了某家古代世界中普遍存在着,扮演着娱乐场所一地位的——茶馆。
请注意‘轻车熟路一词’。
“小二,来三盘小菜,热二两酒。”
华裕君揪着我往二楼靠窗的位置一坐,其动作干净利落让人想到俗称‘大侠’二字的生物。
特别篇:圣诞夜话——不符合实际,时机的闲谈
人物:目前戏份给得比较多,有名有姓的算主角诸君们。
时间:具有生蛋,剩蛋等等神奇别称的圣诞节前夜——平安夜。
地点:某异次元的神奇空间。
[幕启:作者屁颠颠的爬上居中的板凳,其余各众作鸟兽态散去与作者座位相对的板凳群。]
[注:此为幻想的异次元,什么东西的出现都是正常的……各位看官牢记:大概与正文无关,神马都是浮云。]
无相:(看着一脸鄙夷的儿子们)都给老娘精神点,瞅瞅,这是做节目懂不懂?(柳济世迈到无无身边,耳语云:娘,您这话说得,像老鸨让小倌接客一样。这是做节目,注意形象!)
无相:(推眼镜,满脸堆笑)咳!今儿圣诞节,咱们也不多写啥,就做常规胡扯节目。
济世:生蛋?(耳语打酱油的保镖二人:是庆祝什么动物下蛋吗?)
裕君:剩蛋?
衡明:不懂。
顾顾:马克!娘你不能认真一点吗?(此话之后看见无无眼镜片上有诡光划过,缩了缩头。)
无相:都给老娘坐直了!(全场人斜一眼无相,选择性无视。)今天第一个问题!(以掀桌成功吸引群众目光。)圣诞节礼物想要什么?就回答如果有礼物想要啥!不准说人和感情!谁有剧透之嫌我宰了谁!
衡明:(耳语顾顾:娘的暴力倾向又大了……废话也好多……)那没有。(被无无飞出的书本一击就倒。)
无相:(以眼镜光警告群众)给我认真回答!谁再给我来一句刚才的那种句子,杀!
裕君:(理理头冠)那拜托给我一把好点的刀。
顾顾:多的啥也不说了,能给我点金条不?金银天生是货币啊,一物通用于各个世界。
济世:(继续斜鄙夷的眼光看顾顾:你家里的钱够你花的。)话说,娘你就只问我们,很不公平吧,娘你想要什么?
无相:(眼镜片下有亮光亮起)草泥马。你打算给我一匹?
衡明:(由地上爬起,义正辞严)娘,和谐,和谐。
裕君:有这种马?
顾顾:(耳语华裕君:就是羊驼)娘你好恶趣味。
裕君:(嫌恶着看向无无)……
无相:(默默扶起之前掀倒的桌子)我勒个去!各位有意见的儿子们,别忘了你们的命运捏在俺爪子头!跳下一题!
[成功躲过问题的柳济世笑得很温柔,其余各众一脸被打压的怨愤。]
无相:各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不?
裕君:剩蛋老人,家里穷得只剩鸡蛋一类吗?
无相:(面部扭曲)要为娘的给你解释下剩蛋老人不?(顾顾飞身推开一脸猥琐的无无:娘你会被河蟹灭了的!)
济世:生蛋老人,哪家的老人会下蛋吗?
衡明:生蛋老人疑问+1
无相:(看一眼叶,柳二人,冷笑)就直说不信就好了。
顾顾:他给我金条我就信!
无相:(翻台本)好,下一题。答完回去睡觉!
顾顾:你无视我!(无无眼露凶光,顾顾去墙角种蘑菇。)
济世:其实被弄来这里我很迷惑啊……娘你只是叫我谬来胡扯吧口胡!
无相:(一脸不知从那学的纯良)请你翻台本前几句,就是胡扯啊。还有咱今天的场地上的横幅写得很大吧——“圣诞夜话——不符合实际,时机的闲谈”。
衡明:(拍着柳管家的肩,小马哥式揉发)娘你快把最后一道题问了吧。
无相:(低头看台本,暗道一声MD。)圣诞节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裕君:你空虚。
衡明:你寂寞。
济世:我好冷。
顾顾:(从墙角扭过布满黑线怨念的头)娘的胡扯。
无相:(沉默的撕台本)大家散了吧。
[众人迅速散去,幕落。]
[背景音:叮叮当~叮叮当~铃声响叮当~]
(无相:这结局算神马?真违和……打出它的我孽障了?望天……看!有灰机!……)
[剧终?The end?]
三十、
小二很迅速的把菜摆上桌,狐狸抖擞了自己的白毛,从我怀里探出半个脑袋,一双天生贼眼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小菜。
我按着它的头往自己衣服下送了送,结果这家伙以无声的死命顶头以明自己对食物的执念深重。本少爷多此死按无果,又恐动作过大引发无数群众围观,只得顺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狐狸这种物种普遍很聪明’
这句话是真理。
狐狸再次发挥其物种上的优越性,在我把装着食物的盘子放到身边的板凳上后,挣扎着它那就没看出来有发福这种报应现象的毛腰,扑杀而上去啃食也。
华裕君很友爱的放了杯刚热好的酒在我面前,感叹道,
“哧哧,你家这条好像什么都吃啊。”
我斜眼看了狐狸那要是吃着饭就一定晃动着的大白尾巴,心生一种一刀飞切了之的冲动之感。
狐狸像是感觉到了我恶毒的眼神,老头一甩,胡子上尚挂着疑似土豆丝一类的东西。
我胃中紧紧一抽。
可惜这家的小菜,我宁愿无福消受。
抿了几杯暖酒下肚,揉揉略显热和的胃,本少爷表示满足。
华裕君倚了栏望着我,徐风中发丝飞扬,又勾了几位路过的少妇心。他这一望,我的头渗出丝丝的汗,徐风一吹,颇凉。
心中浮上一句子,‘独自莫凭栏’。
说实话,他这一眼,望得我心中猫抓似的不爽。
所幸狐狸速度的把我那份小菜们吞吃入腹。我一把拎了狐狸,奔哒下楼,站到人家茶馆大堂门口,任那小寒风醒醒那可能是由腹中的几杯酒造成的连锁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