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
好不凄凉。
我急急缩了缩脖子,欲从眼前小宝的瞳中映射出的人影中辨出来者是谁。
小宝同志一脸呆傻,很神奇的把手从其‘女朋友’肩上放下来,规矩的站着。
瞅着,该不会来人恰恰好是柳济世那变态别扭受吧……
神呐,快灭了我!
……
“淇梁,你们在作什么,好大的烟味。”
吾命休矣!
不……
姓柳的许久如此亲切的叫我了?
扭头,本少爷那颗枯萎的老心青春洋溢了。
寒风凛凛的日子里,身后竟冒出了近日神棍见首不见尾的华裕君美男。
如果上苍给我一个能够,本人愿以老泪纵横来报答其恩德。
“你来了啊……”
我扯出个自以为挺温和的笑脸,却见华裕君的眉头略略微微一皱。这一皱,很带我第一次见他扑腾上去时叫他那一声“帅锅”时他表情的大体。
“怎么了……?”
我又作了什么孽?
二十五、
“唔,脸怎么成这样了。”
华欲君平日一本正经式老脸上的眉毛君轻挑。
注:含义:不爽,不爽。
我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华欲君到是继续挺为厚道的说,
“脸怎么了。”
小宝,都是你造的孽啊。
我混身莫名其妙的抽搐,斜眼瞪了一眼小宝,这小没良心的张着水汪汪的大眼,标明其是多么无辜纯洁的主。
“唔。”
貌似脸上突的又沾上了什么东西。
把眼神从小宝身上收回,华裕君白净净的手指抓了块绢布,仔细的在我脸上拭着。
此情此景此君,甚为尚心悦目。
可惜,本人性别前世今身,皆为——雄性。
华裕君眉头皱着,满脸嫌弃。
不和谐啊不和谐。
小宝很适时的又说了:
“华哥哥,顾哥哥脸上的灰是用水和过的,你那干布给他擦,擦不干净的。”
华裕君的指节一僵,到是鄙人反应迅速,一把夺过华裕君手上的绢步,扑向水边去也。
祖宗大人的,要再让这兔崽子发挥他那跟性别不符的脑补能力,不说给这类古代世界的妹子们带来多大的思想扭曲,咱未来找不到女人的情景又得加上一潜伏因素。
……
待我把脸洗净奔回到华裕君身边,小宝正带着他那可爱的‘女朋友’勤奋的在那堆火边拾着不知什么东西,华裕君在一边挑了块石头坐着,
“这俩霉孩子又想做什么?”
我用手肘捅了捅华裕君。
“他们说,想烤兔子。”
华同志一脸淡然的开口,
“他们弄出这么大烟,大抵是柴火略湿了,我让他们去附近拣点干的。”
烤兔子?
这年头的孩子真是野蛮。
小宝这种孽障尤为拔尖。
我心下对古人的早熟感叹了一翻又一翻。
本打算挪到华裕君身边坐下,无奈在下才刚坐到那块石头,小宝这死孩子便抱着他不知又从那弄得的干柴从草众里滚出来,把干草往地上一扔,又扑到我腿上,鼓着腮帮子,学着华裕君那一本正经的老脸,得意道:
“顾哥哥,我昨儿和安夙捉了一只大白兔子,约好今天一起烤来吃了,今儿你和华哥哥也在,要不要也吃点?”
我瞅了他那张一点也不可爱的脸,把此君抱上腿,肃声道,
“小宝啊,哥哥想吃烤鸡。”
小宝揪着我的衣襟,垂首沉思,突的抬起头来,
“可是我们只抓了兔子,好像回去找娘,娘今天也不会给做的。”
阿翠,你儿子也有懂事的时候啊!
“不过……”
小宝的小眼转动得很勤快,我的后背起了一层小米疙瘩。
“刘婶家后院的母鸡烤着不好吃,咱们去偷王媒婆家的大肥公鸡吧,这样就有得吃了。”
孽障知道得不少,阿翠,说他懂事的我骗了你。小宝激动的晃着我,我额头被他这一晃晃的发疼。赶紧把这尊大佛从我身上扳了下来加送之一爆栗,板了脸道,
“去,偷什么鸡,被抓着看你娘打不折的的小腿!快些弄完回去背书去!”
小宝瘪了瘪嘴,一脸委屈的抓了华裕君的袖子,一副控诉恶霸的样子。
更无奈的是,华裕君童鞋投给了我一眼鄙夷欺负小孩恶霸的助阵眼光。
好吧,本杯具认命得很。我起身蹲到小宝身边,远目瞟见小宝家萝莉看向这边。干脆拍拍小宝的头,使出传说中对付各种小孩最灵的总结性方法——‘转移话题’。
“小宝啊,你刚说兔子是你和那什么……安夙抓的啊。”
小宝点点头,很迅速的抓回我的袍子。
“安夙这名字是个男孩子吧,今天怎么会没来呢?”
我握住小宝不安分的爪子,把之抱到华裕君边上坐好。
“恩,安夙也是男子汉。安夙一直都在的啊。”
恩?在?
这里只有那只属性多半为弱质娇羞的萝莉吧。
我心虚的一回首,恰见该萝莉屁颠颠的抱着一捆干草回来。
“安……夙?”
萝莉的眼亮了,点点头,弱弱开口,眼睛微红泛泪光,
“小宝,是你告诉他我叫什么的?”
小宝兴奋的跑到安夙小妹子……不,安夙伪娘小弟弟的身边,大气的拍了拍其的肩,
“没事的,顾哥哥是我朋友,也是你朋友哦~”
哦?
多微妙的一个翘音。
靠,苍天你又玩我!这算啥?伪娘粉少年和阳光少年那点不可不说的JQ的故事?
“我国女童未及笠之前,梳双发髻。男童只梳一髻。”
华裕君的声音平平淡淡而传来,我定睛看了眼安夙的头,明明晃晃的,只有一个发髻存在,还用蓝色的布条细细束好。
我心抽痛,抽痛。
这就是小宝同学口中所谓的‘男子汉’安夙同学。这就是红果果的断袖之青梅竹马。我前世的妈啊,抛下我的爸穿越过来吧,让儿子我回去找女朋友吧!这有你无数的题材啊!
“安夙啊,你们抓的兔子放在那啊,火烧得差不多了,也该拿出来洗洗上火烤了吧。”
我伸出手把安夙小朋友牵过来,欲把小宝同学扔给华裕君。果然,就算我被前世的妈以BL文荼毒多年,亲自见着这种情景,我还是目不忍睹。
“我带你去!”
小宝一个纵身再飞扑,像护犊的老母鸡一般把我牵撞夙的手分开,得到华裕君的首肯后把安夙放到华裕君身边,方牵着我兴奋的蹦达而去。
这……还真是……
……
火烧得正好,小宝拽着我在不原处的树洞中拖出一铁笼子,里面白白一团。
真是好可爱的,兔子?
耳朵真短,尾巴真长,嘴巴也挺尖的哈。
我看着小宝,真想给他那小PP来个几十掌。
这俩孩子啥认识,白毛的片地都有的狐狸都成了兔子。
我沉默的拎着笼子,拖着笑意昂然的小宝走回华裕君身边,把笼子重重一放,我朝着华裕君扯了个最大幅度的笑靥,我咬牙切齿的说,
“来,这就是咱今下午吃的兔子!看起来味道不错哦~”
二十六、
无尽寒风滚滚来。
此刻我们得重提下小说三要素。
时间:下午。
地点:某大江边。
人物:安夙,小宝,华裕君,我。
华裕君眯着眼睛盯着狐狸,小宝飞奔向安夙,我在寒风中拢着衣领。
“安夙,安夙,兔子拿来了!”
小宝一副井X山会师的喜悦样,晃撞夙的手,小脸红艳。
“闭嘴,安静点,这是狐狸,你看过那家的兔子长这样!”
我朝这狼崽子再露凶相,当然换得安夙小朋友又缩到小宝身后展示他微红的眼。
亲令堂的,这……
这一威吓到又给了小宝再度英雄救美的树立形象之机会。
我在心底狠狠的,深深的鄙夷之。
“这狐狸烤了到可惜了。”
华裕君大哥慢慢吞吞的悠出一句话来。
我斜了一眼狐狸,
“这种毛色拿来做皮草,这天气挺适合的。”
狐狸抖抖耳朵,在笼子底翻了个身。这小样,多事不干己,多有觉悟。
穿越之遇到狐狸多半是妖孽的设定算神马?
我盯着狐狸睡觉的死相,终是忍住没有伸出一脚狠踹之。
没前途的东西。
“果然还是上火烤了吧,皮子归顾三。”
华裕君极为迅速的伸手把笼子拉向自己,并且身边不知从那掏出一把刀放着。
安夙把小脑袋从小宝的肩上探过,和着小宝那颇有亮感的大眼睛一起直勾勾的死盯着长有俗烂白毛的狐狸。
一个同学一双眼,四个同学四双眼,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亮的。
现在的情况,是狐狸同志极为以自得的样子暴露在四双发散着不同目的的眼光下。
华裕君一手拎出狐狸,我和小宝牵撞夙蹲到火边候着。
火意很暖,我斜眼瞟着小宝捂撞夙的手给安夙取暖。
但是吧,这人发呆烤着火,圆满态下就会乱嚎些言论出来不是?
我烤火烤得心中一暖,眼睛一闭,突的想起了一直在我开溜后很自得的总扮演“捉奸”角色的某君,我朝着当时跑去准备完佐料回来,正准备挥刀杀狐的华裕君来了一句,
“今天有点怪啊,柳济世那家伙竟然没出来抓我。”
“柳管家身体毕竟才刚好,又得操劳去燕地一事,你啊,还是少给人家添乱,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我到是觉着他作什么,始终都是对你好的。”
华裕君一手倒提过狐狸,淡淡道。狐狸被他这一提,惨烈的发出一声嚎叫,小身板扭动扭动,壮烈悲摧各掺半。
“你说,我这是从那下刀好呢?你又想要狐狸皮子,要杀也得顾虑着杀漂亮点吧。”
“恩。也是。”
我用脚踢了踢火堆边落出的炭灰,伸手加了把干柴。
“顾哥哥,柴不是这样加的。”
小宝同志再度使出一手挂腰式,难得的抛下安夙再度挂上我的老腰,伸着他的小手奋力的够着我手里拔弄火堆的长节枝条。
我腰上一紧,正欲伸手把这孽障从身上扒下去。报应就来了。
没错,是报应来了。
这年头贼风行你念叨谁,谁就会来的报应。
伴随着忽闻得一声火声噼啪。
“少爷你跑得到总是快的。”
这种特别的声线,这种笑不忘夹寒的腹黑音。
穿越至此所闻,舍了姓柳的还能有谁!
腹黑君!你赢了!忠犬神马的都是浮云呐浮云!
我扒下身上挂的小宝,乖乖遁回柳济世的身边,
“这是那的话,看着柳管家今日不在,我以为没什么事就出来吹吹风醒醒脑。”
为了以后还能回天子脚下的国都姜城继续当米虫……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柳济世扫视了四周,冷哼一声,附加清清冷冷冒出一句,
“少爷的事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干涉的,少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跟我多说。”
这,无声的示威?
“小宝,安夙的爹再叫安夙回家,你爷爷也回来了。你们回去吧。”
柳济世斜了一眼华裕君。
转头就走。
区别对待明显。
死别扭受!
在心底底恨踩一脚柳某人,我恹恹的牵过小宝,尾随着此君而去也……
二十七、
当然,每一个因为偷溜出去而被抓回来摧残的孩子,最后的下场都是一刚捏好的杯具。
柳济世这种人才,焉能不去传说中的刑部。
把我踢出来的未谋面的皇上大人啊,你怎么能把这位仁兄浪废在在下身上……
此君打着‘三天后就得出发’,‘你这情况再不背熟华国的历史,如何对得起看你失忆仍然托福大任给你的陛下!……OOXX,XXOO……’……
反正是很有理的旗号,扔下线装书一沓附送保镖二人组。
神母的。
自打撞上柳兄面,从此安逸是路人。
保镖二人组三天以来勤奋的盯着我的房门,我天天勤奋的在纸上画坦克和乌龟,画完还能折个纸飞机。
按此发展说,这和当米虫没什么大区别。
可是,
华裕君同学很表博爱友情的把狐狸拎来给我喂着,他是这样说的:
“你想要狐狸皮吧,反正这一折腾暂时是杀不了它了,不如你先喂着,等这皮毛长得越发水润,我们再找个好日子把它给……”
华同志作了个自刎的手势,我想了想,也就收了。
于是我养了一只很泛滥的白毛狐狸。
狐狸这种普遍存在于各中穿越文,小言,甜文向,虐文向的等等等等等的必然打酱油产物……
咱,宁缺勿滥……
特别还是一只换得柳管家恶毒眼神的狐狸兄。
柳管家检阅鄙人背诵功课的同时斜眼看了眼这妥毛,淡然道,
“少爷这种宠物确实养着也高贵,不过啊,少爷把这种算名贵的宠物随便叫给下人养育太不合适了。少爷自个喂吧。”
这话请勿从字面理解。
翻译为柳氏语言实体化的本人下场,此段涵义为:“玩物丧志,少爷把自己吃的分给此物好了,有我在一日,别妄想让别人给你拣的这‘东西’混饭的机会。”
于是,在下天天得把碗里的饭分一半给狐狸。
……
狐狸在蹭吃蹭喝方面,都是天纵奇才!
吃得多不说,吃完挺着它那圆润的肚子斜我一眼,便在房里找了个舒坦的位置团成一团睡它的狐狸梦。
这东西睡姿不怎么好,可谓姿态万千。
华裕君给我捎宵夜来的时候瞧着它便嗤了一声:
“真不知梦里是那家的另一只狐狸精,让此兄睡得昏天黑地。”
说罢还用手捅了捅这一团。团子君耳朵动动,翻身继续它的梦里大业。
华同志跑路后,我看了看房间地下一天内揉出的废纸团,在看一眼好梦长久远的狐狸,揉了揉太阳穴。
令堂的让好奇心旺盛,令堂的让奔出去找烟味源头,令堂的问了小宝烧火干什么,令堂的忘了问华裕君姓柳的干啥去了……
啊,命运,这就是你造的孽!这就是所谓某些作家笔下的男穿男有美女如云后宫……
所幸接下来连着的时间,出奇的平平安安。
能没再因任何事件受柳济世的我此刻内牛满面。
苍天,我耐你!
……
出发这日,晋老头牵着小宝和安夙来送渡口行。小宝见着我,老样子的一记飞扑挂到我的腰上。
我怀里抱着有充当暖手器的狐狸,小宝这一翻腾,我差点就把狐狸脱手甩飞出去。还好本人一见他全身就作好准备,不然到浪费了用我一半口粮换回的上好皮草。
我把狐狸往怀里拢了拢,低头以鄙夷的眼神扫射挂在腰上扭动的小宝。
当然,余光可见正指示保镖二人组的柳管家恨意的半回头。
顾淇梁信号台特约替柳管家翻译其眼中发来的电报:你要再弄出什么乱子来,老子就打道回府,反正圣上是让你去燕地,老子要走了,看谁给你打点!你就抱着你怀里的钱死在外面吧!行李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