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骗子难防(穿越)+番外+小剧场——尉迟凌霄
尉迟凌霄  发于:201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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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荣兴桀刚想拒绝,樊墨轩已经穿上了衣服拉了他往外走。

他们走的方向是通向地下。感受到越来越重的湿气,荣兴桀心底升起了各种猜测。当然,也想到了刚被下令关进去的炎妙。

但当他们经过关着炎妙的那间牢房的时候,樊墨轩并没停下脚步,甚至连脸都不曾转向那边。而炎妙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跪倒了栏杆前。

荣兴桀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动不动地跪着,神态间却没丝毫的怨恨或是委屈。也不知是习惯了这样的惩罚,还是其他。

樊墨轩往里面走,直到停在一间关了一男一女的牢房前。

荣兴桀跟在后面,立刻收到了来自那女子的愤恨的目光。而那男子,更是冲到了栏杆前,奋力击打着,宣泄心中的怨恨:“樊墨轩,你有种把我放出来,我们决一死活!”

樊墨轩轻笑了一声,交抱起手臂靠在了一旁:“碧陌,黄璃。我猜得没错吧。”

原来,他俩便是当年乔鹭的一双子女。只是,怎么现在被樊墨轩关进了地牢。而且,似乎他俩是来报仇的。

碧陌和黄璃显然没意料到他这么轻易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后,碧陌站了起来,也走到栏杆前:“樊墨轩,既然你知道我们的名字,那我们为什么来刺杀你,想必也是心中有数了吧?”

樊墨轩点点头:“不错。只是觉得好笑得紧。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身为夜刹排行靠前的杀手,不听从季千骁的命令……真的没关系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樊墨轩的眉毛挑了起来,望向那两人。

黄璃首先受不了他的挑衅,一掌拍向栏杆。但也只让它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他怒气冲冲道:“樊墨轩,说话痛快些!不要给我绕弯子。”

“其实……也没什么。”经由樊墨轩口中说出的话,似乎带着种特殊的力量,能让人不由得被牵动情绪,“为报杀父之仇,毅然违背你们恩人的命令,这点,我很是敬佩。可是,盲目地听信了他人所说,那便是有勇无谋了。”

樊墨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似乎碧陌也黄璃也听懂了大概。碧陌抬起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你是被陷害的?”

“呵呵,我樊墨轩,至于被人陷害?”樊墨轩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又道:“听说玄冥教教主的大弟子裴冷枢,近来已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少名堂。你们若是有空,可去找他叙叙旧。”

荣兴桀自然明白,樊墨轩是想让碧陌黄璃和玄冥教互相厮杀,他坐收渔翁之利。

牢门已被樊墨轩命人来取下锁。而碧陌和黄璃还站在牢房口,似乎在斟酌樊墨轩所言是真实与否。

看着樊墨轩略显单薄的背影想着地牢的入口移动,而那宽大的衣摆随着每走一步划出一段弧线,荣兴桀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他赶上去几步,又回头来对碧陌黄璃说:“到底哪个才是真,还是你们自己去找答案吧。无论我站在哪一边,都还是要跟你们说,一面之词信不得。”

他不可能就让他俩受骗于樊墨轩,而害裴冷枢等人承担当年孙洌期冷眼旁观的责任。但他更不可能因此而让樊墨轩陷于危险之中。他有私心,却没气魄。更何况,现下这两人已经被放出地牢。

追上樊墨轩,没等荣兴桀开口质问他为何这么做,樊墨轩先开了口:“不要说什么阴险狡诈。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看清了,敢擅自离开吗?”

荣兴桀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墨轩,你不要这样。我和怡汝已组成了‘雌雄双刀’,她使弯月刀,我使魄影刀。她说我俩会闯出名堂,我也不能总这么窝囊不是?”

樊墨轩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手也一下捂住了胸口。荣兴桀心口一紧,赶紧上前扶住他:“墨轩,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但樊墨轩只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又把手缓缓放下。他侧头看了看荣兴桀:“原来你不再要别人的保护了。你想闯江湖了。我竟是没料到这点,只当我给了你最安逸的,你便会来我身边。看来我错了。”

说罢,樊墨轩推开了荣兴桀。

这不是第一次被樊墨轩推开,但却是听从了自己的意愿的。可为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离去的时候,炎争主动要求将荣兴桀送出去。荣兴桀跟炎争也算有些交情。当初樊墨轩身受毒掌在石门养伤的时候,炎争也在石门住过一段日子,两人还拌过嘴。

炎争并没把荣兴桀当成贵客,而是与他并排走着。荣兴桀也不甚在意,倒是觉得走在他身边放松了许多。

本以为这段路就要这样安静地走过,炎争却打破了沉默:“小荣……哈哈,不好意思,经常听宫主这么喊你,一下开口就叫出来了。”

荣兴桀摇摇头:“没事,我也不是什么少侠,还是别给我按名头了。”

“行,那我还叫你小荣。你可知,那日为何炎妙被宫主关进地牢?”

荣兴桀皱着眉想了想:“难道不是因为她没经允许就走进正厅?”

炎争笑着摇摇扇子:“当然不是!炎妙负责每日宫主的汤药,行礼很是不便,宫主早先已经免去了她的礼数。”

“啊?那……那是?”荣兴桀努力回想着那日的情景,试图找到其中的缘由。

“因为她让你知道了宫主吐血的事。”炎争说完,两人已经走出了焚炽宫。

眼前忽然而至的光线让荣兴桀眯起了眼睛,刺痛得似乎要流出些泪水来。

炎争停下了脚步,荣兴桀也跟着停下。“宫主交代过,他吐血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你知道。好了,我送到了,你路上小心。”

一人行在林间的小路上。脚下是黄泥土,身边是绿树成荫。身后的焚炽宫,在渐渐远离。

他从来不是个好上进的人。但此时,他不是是为何,想到了日后自己跟樊怡汝打出了“雌雄双刀”的名号,江湖上人人称颂的场景。众人的拥戴中,他努力地寻找一个人的身影,却始终不得。

呵,雌雄双刀吗?还真是个俗不可耐的称号。

脚步停在一家酒楼前。荣兴桀记得,自己曾在这里遇上那江湖百晓生百里芜羌。

江湖上这样的酒楼,比比皆是。每天来的人很多,离开的人也很多。像自己这样,来了就走的,也不在少数。

自己的这辈子,仿佛就是为了追逐某一道可口的菜肴,第二次踏进同一家酒楼。然而,即使是散尽银两,吃进嘴里的饭菜,却还是第一次来时的那几样——并没有自己期盼着的那道菜。最多最多,这次菜里的盐巴多放了些。

掂了掂腰间的钱囊,荣兴桀决定再来这家酒楼吃上一顿。然而脚还没迈进去,被出来的两人挡住了路。

抬头一看,竟然是碧陌和黄璃。

他俩也显然没料到这么快又会碰到樊墨轩。对视一眼,打定主意,便一句“得罪”,拉了荣兴桀到边上一条隐蔽的巷子里。

荣兴桀只当他俩是为了报复,刚挣扎着要摆脱控制,就听碧陌道:“感谢少侠先前的提醒。敢问少侠贵姓。”

荣兴桀停止了挣扎,看向他俩,确定自己的安全之后,问:“我提点你们什么了?”

“少侠告诉我们姐弟俩,只有自己找到的答案才能相信。”

碧陌说得诚恳,荣兴桀心里却有些不安了。他其实是存了私心的啊!于是,他现在应该客气几句收下他们的感谢吗?

第四十六章

荣兴桀这边内心计较着到底该怎么做,那边黄璃接着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江湖百晓生问明了情况,确实是冤枉樊宫主了。我俩这便去找裴冷枢。等报了杀父之仇,再上焚炽宫亲自给樊宫主赔罪。”

裴冷枢大侠啊,我见都没见过你,可也不至于去害你啊!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别怪我头上啊!啊不,也不能怪墨轩!啊啊啊怎么这么混乱啊!“你们在哪儿找到那百晓生的?”荣兴桀在他们离去前赶忙抓住了问道。

“就是之前的那家酒楼。荣少侠,后会有期!”黄璃碧陌一抱拳,豪气云天地走出巷子。

荣兴桀心中苦叹一句,也放下心里各种情绪,慌忙跑进酒楼。

百里芜羌还是那一副遗世独立的装束,坐在同一张桌前独酌。荣兴桀整了整衣冠,上前道:“百里先生,不知可还记得我?”

百里芜羌看他一眼,示意他坐下。荣兴桀客气一声,坐下了。

百里芜羌又喝了几口酒,荣兴桀沉不住气了:“百里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请教。”看他点了头,便继续道,“先前离去的那一双男女,你为啥要骗他们?”

哪知百里芜羌却悠然地又一杯酒入腹:“何为骗?又何为不骗?”

荣兴桀哑然,果然和这些书生说话困难!

那百里芜羌又道:“我只是百晓生,可却没说过,自我口中说出的话,一定为真。他们盲目相信,那我又有何办法?”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荣兴桀不觉提高了声音。

“我说,荣少侠,若是你要好的朋友和陌生人起了冲突,你可会为了你朋友欺骗那陌生人?”百里芜羌忽然话锋一转。

荣兴桀垂下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便是会了。我也是个凡人,自然也会。”百里芜羌一副老神在在。

“你……你和墨轩是好友?”荣兴桀惊讶地问。

百里芜羌却又一耸肩:“我可没保证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原来如此。”荣兴桀轻吁了口气,“那个裴冷枢,他不会出什么事吧?”算起来,距离玄冥覆灭也只一年了。兴许,还来得及。

“暂时没有。”百里芜羌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暂时”两字,让存了点希望的荣兴桀又蔫了下来。因为想到他是樊墨轩的好友,心里也对百里芜羌生出些亲近之意:“那个,大叔啊……”

立刻收到了百里芜羌犀利的目光。荣兴桀抓抓脑袋:“呃……大哥啊……我想,能不能别让墨轩去害玄冥教的人啊?毕竟,当初袖手旁观的是冯洌凭,而他也已隐退多年了。”

百里芜羌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意思。再看吧。”

心里的时候放下一半,荣兴桀点了菜,放开了吃,倒是几日以来吃得最饱的一回。

回到石门后,听到樊怡汝兴奋跟爹在说她一路上各种神勇的事情,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该多加练武了。

翻出《荣家刀谱》,记下了第一式的动作,荣兴桀犹豫了一下,按照手太阴肺经的脉络运起内力。等力量到了指尖,荣兴桀四指一紧,握住魄影刀的刀柄挥手就是一下。

刀刃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畅的弧线。

荣兴桀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半晌没能从这一招的威力中回过神来。

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个柳条,虽然它本来就很软,但是被一刀就劈下来了啊!

难免有些兴奋,荣兴桀又走近了两步,对着另一根柳条又是一下。可这次,柳条却是弯折了一下,等刀离开又弹了回来。

荣兴桀怔了怔,想到刚才自己太兴奋而忘了用心去运内力。

再怎么意气用事,荣兴桀现在也意识到,自家的武功,也许真的出了问题。可是,爹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又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荣兴桀又将《荣家刀谱》合起放回屋里。他想,也许自己应该从小时候学的入门刀法重新练起。

樊怡汝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看到荣兴桀这几日练武练得废寝忘食,自然也要上去掺几脚。

跟樊怡汝一块儿练武有几个好处。一是有个人可以随时相互切磋,也不会让练武变得枯燥,更何况荣兴桀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该承担些什么了;再者,跟樊怡汝一起,荣兴桀随时遇到什么坎儿都能及时解决。但他不会直白地去问,而是有意无意地让她自己讲出来。

就如这日,荣兴桀已将“凌峰刀法”从头至尾运着内力使过一次,但免不了每一招之前都要停顿一下去重新聚拢内力于气海。若一直这样,真遇上敌人定然不行。

荣兴桀看看樊怡汝,说:“我累了,你舞刀给我看看吧。”

樊怡汝原本也是满头的汗,可听荣兴桀这么一说,立刻又浑身的劲头,嚷嚷着就舞开了。

荣兴桀仔细看着,发现她并不是熟练了而收拢内力的时间变得短,而是两招之间根本没有停顿。

除非她的内力深厚到源源不断。但荣兴桀知道,樊怡汝根本没这么深厚的内力。甚至,她的内力还比不上自己的。

“怡汝你比我厉害多了。要是我,大概到了一半的时候,内力就全跑光了。”荣兴桀说着,不免心中有点发虚。说罢就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樊怡汝则是睁大了眼张大了嘴看着他,十足惊讶的样子。过了好半天,等荣兴桀快要挂不住脸的时候,她才说道:“不会吧!你竟然不知道怎么把内力运回来?”

荣兴桀看着她,讪讪地抓了抓头。

“每一招出去也没把内力全送出去嘛。下一招出去的时候,之前的内力再沿着手厥阴心包络经回来不就可以了!”樊怡汝边比划着边说,说完还催促着荣兴桀去试一试。

荣兴桀心里琢磨着,慢慢走过去拉起了起势。樊怡汝忽然又打断:“脚上的也一个道理啊!”

荣兴桀虚心听着,成功地连续出了几招。忽然,他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着樊怡汝:“怡汝,你学的刀法是樊家庄的还是龙辉镖局的?”

“啊,被你看出来了啊!小时候爹他没时间教我,所以我都是跟娘学的武。”

记得樊墨轩跟自己提过樊家的武功和龙辉顾家的很像。现在荣兴桀已经能用内力出招了,顿时也发现了这一点。或者说,自己现在使出的刀法,跟樊怡汝的,几乎一模一样。

对上一代的恩怨,荣兴桀的了解仅限于自己爹和顾彻析的师兄弟关系。然而,这些剑法,明明又都是自家传下来的。荣兴桀有些弄不明白了。

是夜,樊怡汝睁着一双黑眸,等巷子里三更的梆声响过,悄悄起了床。

桌上点起一盏昏暗的烛灯,执笔写下“内功授毕”四个字样,卷起字条塞在小竹筒里。黑压压的空中,一只鸽子“啪嗒啪嗒”地扑着翅膀飞过。

三日后的夜里,院子里停下一只鸽子。樊怡汝蹑着脚步上前取下抓上绑的竹筒。里头也是一张字条,上书“多谢”。

荣兴桀掌握了运内力的方法之后,使起魄影刀来也越来越顺手。樊怡汝也兴致颇高,出了个点子说要有“雌雄双刀”自己的刀法。荣兴桀没当回事,可当他再跟樊怡汝一起练武的时候,照着她说的招式一招招耍开来,竟和樊怡汝舞的另一套刀法配合得天衣无缝。

“怡汝,这是你创出来的?”荣兴桀不认为她有这能耐。

樊怡汝却挺自豪地一挺胸:“那当然。怎么样?这是咱们‘雌雄双刀’的刀法啊,要记牢了啊!诶,有没有很激动?”

荣兴桀默然地点点头。

秋近尾声的一段日子,镖局里基本没什么生意。加之邹桐又比荣兴桀对镖局里事务熟悉得多,有了他帮衬,荣兴桀也清闲了下来。于是每日不外乎练练剑、拌拌嘴、偷偷懒。

然而这一段日子,江湖上却不是那么平静。这不平静,尤为让樊怡汝恼火。不为其他,只为这近来出尽风头的一双男女名号“雌雄双刀”。

“兴桀,咱们跟他们拼了!明明是我先想出来的名号啊!”樊怡汝气得又跺脚又捶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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