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骗子难防(穿越)+番外+小剧场——尉迟凌霄
尉迟凌霄  发于:201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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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兴桀成功勾起了刀,虽然还没能让刀在空中打个转儿,但已能稳稳接住。

两人比试了三十来招。荣兴桀发现,樊怡汝的招式,自己多多少少都有些觉得眼熟,自然而然地用了压制的招式,很容易就化解开来。但当自己使出攻招时,樊怡汝似是有意要跟自己硬拼硬,都是以刀刃相迎。两刀想触,自己都会有五脏六腑被震到的感觉。

难道墨轩他,真的没骗自己,真的是自家的武功出了问题?

荣兴桀忍不住脑中浮现了这样的猜测,又拼命摇摇头,想吧这样的想法甩开去。现在,自己跟樊墨轩已经没有关系了。

镖局里很快来了生意。荣兴桀头一次作为掌柜,在前厅里跟来人商议镖利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这人是长乐帮新上任的帮主殷槐宇,长相很是平常,甚至让荣兴桀看不出他的大约的年龄。他是要让石门将一箱元宝送到蜀中长乐帮总部去。

入蜀的道路极为难走,这是众所周知的。因而荣兴桀就想藉此要求多一些的镖利。

殷槐宇想了一下,答应再多出五十两银子的镖利。但相应,若是镖底在路途上有损失,那石门的赔偿也需增加一定份额。

谈妥了细节,荣兴桀算是谈下了担任石门掌柜以来的第一趟镖。

现在邹桐被荣仓朔逐出石门,而荣仓朔又想着享清福,自然送镖也落在了荣兴桀自己身上。

樊怡汝知道了这消息,兴奋得不行。虽然自己母亲也是出生镖局,可她是从来没能够送过一趟镖啊!

飞快地收拾着行李,樊怡汝直嚷嚷:“雌雄双刀要出山啦!”

荣仓朔想了想,镖局里只留下自己管家外加一个伙计是不行的。于是便又去找来了邹桐,镖局里稍微照应着。不管怎么说,邹桐的性子荣仓朔是知道的,自然也对之前的事多加责怪。

邹桐自打被荣仓朔逐出去之后,也只在隔着条街的地方租下一平房。不过现在邹桐再回来,却不再是以荣仓朔徒弟的身份,而是一个普通的镖师。

荣兴桀和樊怡汝打点好了行装,便上了路。往蜀中的方向他们走的较少,因此一路上,荣兴桀还颇有些提心吊胆的。偏偏樊怡汝还是因为头一次出来,一路上叽叽喳喳,每到一处落脚地,就宣布他们是雌雄双刀。是生怕别人不晓得她来头的架势。

在一个客栈歇脚的时候,一个江湖老油条成心为难樊怡汝,接着她的话说:“雌雄双刀?我混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樊怡汝还待再说,荣兴桀赶紧上前去接下了话茬:“这位大侠见笑了。我等不过无名鼠辈,自封了名号。内人不甚懂规矩,还望莫怪罪。”

樊怡汝给他的自称“无名鼠辈”气到了,哼一声会位子上扒饭。客栈里其他人均是了然一笑,只当这对年轻夫妇闹着玩玩。

然而,送镖路上却没有因为他的担忧而平安无事。在靠近焚炽宫的地方,林子里窜出了一帮黑衣人。

樊怡汝眼尖,看到了为首的那人衣角上的刺绣,大呼一声:“炎争大哥,是我!”

然而,原本还是藏在树上草丛间的这群人,却在听到樊怡汝的这声呼喊后突然发起了攻势。

荣兴桀听到了樊怡汝的话,只当他们是自己人,便放松下了警惕。这下对方突然发难,没防备的他们很快就被这伙黑衣人近了身。

眼疾手快地拔出刀挡下了面前那人的一招,荣兴桀赶紧对还在拼命打着招呼的樊怡汝说:“恐怕是别人假扮的。快出招!”

樊怡汝这才慌忙取出她的弯月刀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另一位黑衣人的剑尖已经到了她眉心前。

荣兴桀一急,不管不顾地就把樊怡汝往边上一推,顺势自己的刀刃就迎了上去。

偏偏,若是用别的法子,他还未必会落劣势。但内功偏弱荣兴桀这几日还在烦恼所谓运送内力的方法,手上刚待发力,已经完了一步。对方的内力狠狠震裂了他的虎口。

回过神的樊怡汝惊得叫了一声,狠狠一刀上去。幸亏这人动作快,才只被砍下一片衣袖。否则,掉的就是他整条手臂了。

樊怡汝加快了攻势,唰唰唰几下,挑开了那人蒙面的黑布。

这一下,樊怡汝愣了,无法再握刀的荣兴桀愣了,那黑衣人也愣了。

“炎争大哥,真的是你?”樊怡汝的话语里充满了质疑。

炎争让其他的黑衣人都停了手,冲荣兴桀抱一拳:“对不住,宫主的命令,不敢违抗。”

樊墨轩要自己的命。

一瞬间,荣兴桀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地响着。他甚至觉得看见了樊墨轩就蹲在自己面前,满脸冷漠地说:“小荣,我要你的命。”

“表哥?”樊怡汝的一声轻唤,唤回了荣兴桀的思绪。

从林间缓缓走出来的,可不正是樊墨轩。

炎争恭敬地走上前跪下:“属下有辱使命,请宫主责罚。”

樊墨轩淡淡地说:“你先下去罢。”说罢,并不再看炎争一眼,而是直接走到荣兴桀跟前,拿起了他那只受伤的手。

“这瓶是上好的金疮药。两日之后就能痊愈。”樊墨轩留下一个金色的小瓶子,转身就走。

第四十四章

“墨轩,你这到底什么意思!”荣兴桀冲着他的背影问。

樊墨轩的脚步停了停,却是没有回头:“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樊怡汝跑了几步到樊墨轩跟前把他拉住:“表哥,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也不理解啊!为什么要炎争大哥来杀我们?为什么又给兴桀药?为什么啊?”

樊墨轩转过身,看着荣兴桀道:“荣大侠,请管好你的内人!”最后两个字,被他紧咬着说出来,荣兴桀觉得刺耳得紧。

荣兴桀流泪了,可他自己却没察觉到。他捂着流血的虎口,缓缓站起来,说:“墨轩,你见不得我好,是吗?”

他站起来的时候,有些重心不稳,摇晃了一下。樊怡汝跟樊墨轩站得近,看到了他明显得一僵硬。

两人对持了很久,终于还是樊墨轩先又了动作。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走到荣兴桀身边,拿开他紧捂着伤口的手。

受伤的手上,被血糊得乱七八糟。樊墨轩从衣服上撕下了布条,为他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渍。又跟樊怡汝说了附近水源的方位,让她去打些水来,把凑在一边看他俩的樊怡汝支开了。

其实荣兴桀的伤口不大,但因为伤的位置老是会被牵扯到,所以出了比较多的血。

樊墨轩看看其他的镖师们也都坐下静养,抹去了荣兴桀脸上的泪水:“小荣,你不知道,我嫉妒得发疯。”

一听这话,荣兴桀不顾形象地扯开了嗓子哭,哭得惊天动地的,镖师们也都愣愣地不知道什么情况。

樊怡汝也听到了哭声使了轻功回来,一看荣兴桀那样,颇不屑地一撇脸:“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人在江湖走,要狠一点,记住了不!”

樊墨轩细心地为荣兴桀清洗了伤口,撒上金疮药,又用干净的布条帮他包好了,这才起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荣兴桀愣愣地看着他背影,听到脚步踏在枯叶上的“嗦嗦”声,像个没事人一样对大伙说:“咱们上路吧。”说完吸了下鼻子。

樊怡汝更加鄙视地递给他一条手帕,才算这风波平息了下来。一行人重新上了路。

入蜀中的路比想象得还要艰难。山峰高耸入云,且山路修得并不平整。一行人并上一车沉甸甸的元宝,要在这坎坷的上路上行进并不容易。

众人都下了马,换着马匹拉镖车。而他们则是徒步上山,偶尔还要推这镖车一把。

樊怡汝累则累已,却是一身的劲。而荣兴桀已经后悔当初没再多抬抬镖利。

算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有樊怡汝不断的鼓舞,总算是把镖底安全送到了长乐帮。

回去的路上少了一车元宝,自然轻松了一些。荣兴桀也有了心思去想别的事。譬如,樊墨轩。

虎口的伤口还隐隐生疼。荣兴桀的手拢到袖子里,不着痕迹地摸上袖中那装着金疮药的小金瓶。

他决定,找个机会,再去跟樊墨轩说说。或者是……把这药还给他。

回程经过先前他们遇到炎争和樊墨轩的地方的时候,荣兴桀忽然停了马,对樊怡汝说:“你们先走,我稍后就跟上。”

樊怡汝脑子转得快:“你是去找我表哥?”

荣兴桀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去把剩下的药还给他。”

樊怡汝张了口,显然是还要再说什么。可荣兴桀没等她开口,已经调转马头,飞快地往焚炽宫的方向奔驰起来。

在靠近记忆中焚炽宫所处的地方时,荣兴桀被炎灵拦下了:“站住!什么人?”

荣兴桀颇尴尬地勒停了马:“我是荣兴桀,石门镖局的。我成亲你们送贺礼来,还没好好谢过呢。”

炎灵走近几步看了看,也认出了他:“你来这做什么?还不快快离去!”

“我想见见你们宫主。能让我进去吗?”荣兴桀索性下了马。他还想着最好能让炎灵给自己带带路,上次就是找了半天找不到入口。

哪知,炎灵却举起了手上的剑对准他:“莫再上前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荣兴桀赶紧稳住脚步:“我跟你们宫主是朋友啊!你怎么不让我去见他呢!”

炎灵手上的剑又逼近一分,眼底却显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炎献此时的出现缓解了两人的僵持:“什么事,这么吵闹?”

炎灵看看他,又往荣兴桀的方向看了一眼。炎献这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走到荣兴桀跟前,略微打量一下,问道:“敢问这位少侠贵姓。”

受了炎献说话方式的印象,荣兴桀也略微平静了一些。他先是一抱拳,再道:“免贵姓荣。我想见一下墨轩。”

“荣少侠请随我来。”炎献说着,就转身要带路。

炎灵赶紧拦住了他:“就这么让他进去?要是宫主怪罪起来……”

“宫主交代的,来人若是姓荣,便带进去。”炎献打断了她的话,又看荣兴桀一眼示意跟上。

荣兴桀自然不敢落下地跟了上去,却因炎灵最后失神的自语心里有些犯堵。

莫名地就觉得炎灵那样子似曾相识,但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没听清炎灵自语的内容,只是被情感触动。

跟着炎献,轻易地进了焚炽宫。步入正厅,最先入眼的便是坐在首席上的樊墨轩。他脸色苍白,唇间却有一点腥红。可那媚眼间的惬意和慵懒斜靠的姿势,却让荣兴桀首先想到的是嗜血餍足的猛兽。

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位跪在地上来回擦拭着樊墨轩脚前地面的侍女。炎献给樊墨轩鞠了一躬后就退下了。而樊墨轩也摆摆手,让那侍女也下去。

偌大的厅室,顿时只剩两个人的沉默。

“小荣,你来了?”樊墨轩轻巧地一笑,并示意荣兴桀上前。

荣兴桀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抬起腿往前走,却先听到了一句女声:宫主,您又吐血了。怎么一点都不当心自己身子?”伴着话语,从厅室的后方走出一人,正是炎妙。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端着的碗,碗里似乎装得很满,得一路小心看着。她并没抬头,也没看到荣兴桀。

话说完,她人也已走到了樊墨轩的旁边。这才停下来抬起头,待看到荣兴桀正一脸惊讶地站在那儿,她第一反应是跪倒了樊墨轩脚下:“宫主,炎妙知错了。求宫主……先把药喝了吧。”

樊墨轩手一挥,打翻了那盛药的碗。浓黑的药汁泼在地上,使得厅里药的苦味儿散了开来。樊墨轩站起来,高声道:“来人,把炎妙护法拉下去关进地牢!没我允许,谁也不准探视!”

厅里一下又有了人气,却是连半点脚步声都没听到。待众人再散去,樊墨轩走到了荣兴桀边上,拉住他:“小荣,别听她乱说。跟我来。”

荣兴桀则是快速地挣脱开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樊墨轩:“墨轩,她说……她说你吐血?”

顿时,他明白了那苍白的脸色和唇间不协调的鲜红,明白了那侍女所擦拭的。

樊墨轩不容分说地再度抓住他的手,使劲拉了拉:“小荣,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进卧房去。”

荣兴桀被樊墨轩拉着走。一路上,腿都笨拙地不像是自己的。他忽然想到了先前炎灵的唇形,是在说“宫主,他伤你还不够多吗?”

墨轩的伤,是因为自己吗?

重新置身于那间贴满了喜字的房间,荣兴桀饭抓住要松开的樊墨轩的手:“墨轩,你跟我说实话。你的伤……”

樊墨轩轻轻理了理他耳鬓的碎发,俯下身凑近他的耳:“小荣,我想吻你。”

荣兴桀又哭了。这次,却不是那么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而是环抱着樊墨轩的腰,压低着声音呜咽。

没经得荣兴桀的同意,樊墨轩还是吻上了他。先是眼角的泪水,再是颤抖的睫毛,最后,是拼命喘息的双唇。

樊墨轩问他“我能进去吗”的时候,荣兴桀咬着唇拼命点头。好像头点得再用力一点,就可以让他俩都能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

时间不可能停留,但记忆却是可以驻足。

当两人流连在高潮的余韵中时,荣兴桀吻了吻樊墨轩的嘴角:“你吐血,是因为我吗?有多久了?”

樊墨轩摇了摇头,又用额角碰了碰荣兴桀的:“你来给我送请柬,我其实是知道的。但我生气得狠,便赌气不想见你。后来看你转身走了,我便……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想见你还是不想……那时起,我每每想起你,都会吐血。”

荣兴桀本已干涩下来的眼眶又湿了:“你就这么折磨自己,让我心软?”

“是,我是折磨自己。越不能想你,就越想。每次想你的时候,吐出一口血,都会让我觉得,我还是活着的。但我保证,以后不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了。小荣,留下来吧。”樊墨轩真切地说着,深邃的眸子望进荣兴桀的双眼。

荣兴桀却不知为何,此时的自己能够这般无情。他听自己冷笑了一声,道:“别说傻话了。”

第四十五章

樊墨轩坐了起来,俯视着他:“小荣,我刚没听见。你重新说。”

荣兴桀躲开他的眼神,重复道:“别说傻话了。”

“我没听见。你重说!”樊墨轩板着脸,冰冷的目光直逼着荣兴桀,把他逼到了妥协的边缘。

荣兴桀确定自己是落荒而逃的。衣服中的那小金药瓶早在被樊墨轩褪去衣衫的时候掉落在地。所以现在,自己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慌乱地套上衣服,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

不是没察觉到樊墨轩那冰入骨髓的目光,但是,却还是狠下心来。尽管,手还是不可避免地颤抖着。

就在荣兴桀的脚要迈出门的时候,樊墨轩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小荣,你不诚实。你根本跟我断不了,不是吗?否则,怎么会今天,如此雌伏在我身下?”

荣兴桀回过头,看到樊墨轩微微仰着头在笑。然而眼底,依旧一片冰冷。

“墨轩,你……不要这样……”荣兴桀垂下了眼。

“哪样?”

“不要……哭……”

樊墨轩的干涩的笑声戛然而止。荣兴桀只是垂着眼,没敢去看他的表情。屋内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樊墨轩才悠悠道:“我怎么会哭!小荣,你是还没见我的真面目吧。无妨,今日给你看看,你再计较,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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