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夫婿(穿越)+番外——狐狸糊涂
狐狸糊涂  发于:201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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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黑衣人:

“一,把他带走。”

黑衣人领命不顾兰科的挣扎把他扛在肩上。

“混……”兰科脱口的脏话才开了个头,那黑衣人的身体突然一晃,往一边倒去,兰科惨叫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赫连聆惊呼。

“你最好不要动,咳咳,不然这张漂亮的脸蛋,就毁了。”门口,脸色惨白的杨夏斜靠着门框,血丝沿着嘴角缓缓而下,他的眼神残虐如鬼神。

赫连聆顿时僵了身体,她的肩上趴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毛茸茸的脚不时触碰着她的脖颈。

“没想到西域的剧毒还杀不死你。”赫连聆白着脸,强撑着气势咬牙恨恨的说。

杨夏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慢腾腾的挡在兰科面前,阴嗖嗖的笑:

“差点就死了,不过你下次借刀杀人的时候要找个心狠的,咳咳,凤玖璃那个笨蛋,不够狠。”不过一半的西域剧毒对现在这个残破的身体来说也够他受的了!

“果然是个笨蛋呢,只拿了一包蒙汗药就打算来暗算你,看来这种笨蛋利用不得呢!”

赫连聆冷冷的笑,不过笑容只露了一半就僵在脸上,脖子上的蜘蛛爬到她脸上,触脚正对着她的嘴。杨夏阴冷的视线蛇般紧紧的绞着她,说:

“我有没有说过,你笑得很碍眼!?”

赫连聆抽搐着脸部肌肉不敢再动。

“玖重,在哪里?”杨夏一步步走近她,盯着她的眼问。

“哪里?”赫连聆垂眸想了会儿,说,

“让这只蜘蛛离开我就告诉你。”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杨夏手中银光一闪,一枚银针抵在她脖子的动脉处。赫连聆不急反笑:

“是吗?那你杀吧,杀了我就真没人知道凤玖重在哪儿了。”

杨夏瞪着她,赫连聆笑得踌躇满志,她赌,赌杨夏不会下手。兰科紧张的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杨夏满脸煞气,朝蜘蛛伸出手指,蜘蛛顺着他的手指爬进他的衣袖。赫连聆暗中松了一口气。

“说。”杨夏动动银针逼问。赫连聆捋了捋鬓发笑容优雅的说:

“一把火,烧了。”

杨夏如遭雷劈,呆愣在当场。烧了!?他的玖重,没有了!?

“杨夏!!”兰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似乎很焦急。杨夏呆滞的转过头,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他呆呆的低下头,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红色的血在胸口扩散。兰科跌跌撞撞的跑上去接住仰头倒下的杨夏,他按着刀柄处的伤口不敢按得太用力,可是血太多根本止不住,兰科急的眼泪成串的掉,急声唤着杨夏的名字。杨夏张嘴,微笑,眼泪却流的汹涌。

赫连聆冷眼看着他们,说:

“放心,我没刺在要害,死不了。”

兰科抱着怀中哭泣流血的杨夏,身体中有一股无法压抑的恨在胸口冲撞好像要破体而出。赫连聆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瞪着兰科逐渐泛出银色光芒的头发,兰科抬起头一双银眸闪着银质的冷光,将猎物牢牢的锁在视线中。

“怪……怪物!!”赫连聆尖叫着,手脚并用的往山下跑。她要炸死那只怪物,全部炸死!

兰科身上的银光越来越盛,天上的银月似乎感应到月者的愤怒,柔和的银辉顿时暴涨成刺人的光线,灼热、耀眼,竟胜日千倍。兰科周围的草木瞬间枯萎,太过强大的高温不但燃烧了植物也慢慢耗去兰科身为月者的生命。

兰信看这异象瞬间惨白了脸。

“陛下!这……”左右将军大惊失色,这是月者同归于尽的征象啊!

“兰科!”兰信大吼一声拉着左右将军朝着光芒最盛之处飞奔而去。

“轰”整个大苍都震动的巨响,冲天的火焰转瞬吞噬了整座山。大苍的百姓们睡梦中惊醒,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乎烧红半边天的火焰久久不息。

54

兰科意识不清的看着围绕在身边的光圈,尽管外面火浪滔天,光圈里面却十分温暖安详,仿佛所有一切都回到了初始,母后还会温柔的看着他微笑,父王会大笑着把他抛向空中,哥哥会一边捉弄他一边又笑眯眯的保护他……很平静的生活,却幸福的让人想要流泪……兰科的眼神开始涣散,围绕在他身边的光圈慢慢缩小,狰狞的火舌舔噬着他飘散在光圈外的衣摆。隐约有个虚弱的声音在轻轻的唤他,是幻觉还是现实他已无法判断,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的眼中最后的画面是和蔼的父母,笑容甜蜜的哥哥,还有深情凝视着他的郁……兰科牵起一丝微笑,其实我想要的真的不多……

来势汹汹的火焰阻挡了兰信的去路。右将军一把拉住不管不顾往火场里冲的兰信,虎着脸喊道:

“陛下,晚上你没有任何魔力,进去只是找死!”

“带我进去。”兰信恶狠狠的抓住右将军的领子,通红着眼咬牙命令道。

“是。”左右将军不敢迟疑,张开结界护着兰信进入火场。兰科的气息越来越弱,头顶的月亮也渐渐的失了光辉,逐渐黯淡。兰信心急如焚,奈何现在他跟个常人无异,滚滚浓烟模糊了所有的景物,将断未断的月光之华终于引爆了兰信心底深处的恐惧,他攥紧右将军的领子,漆黑幽明的眼眸里闪动着噬人恐怖的血光。

“快点灭火。”他像一头困兽压抑着心中的躁狂,不过一旦失去最后的挟制,他将残忍的撕裂所有的一切。

右将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身上施了多层结界后和左将军一起前去灭火。兰信深吸一口气,快步往前走,不是靠着月魂的气息而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怎么可能允许就这样失去他守了20年的宝贝,他的最美丽,最珍贵,最无暇的,宝贝!

兰信的双眸在这吞噬一切的火焰里慢慢染成血一般的颜色,就在他的愤怒绝望冲破临界点的时候,一缕银色闯入血红的视线中。

兰科飘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很黑除了头顶的月亮触手可及。兰科觉得他好像飘了很久了,因为他很累,累的连心都好像沉到了很深很深的地方,消失了,胸口空荡荡,凉飕飕的。他想抬起手捂住冰凉的胸口,可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看着泛着银光的月亮,越看越觉得头上的月亮有点怪,近看了才发现这个又圆又大又漂亮的月亮,不完整。它的表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裂缝,有晶莹的液体从裂缝里流出来,就像是,月亮在哭泣。

兰科莫名的摸摸胸口,似乎胸口的冰冷在朝着四肢蔓延,他仰头看着残破却依然美丽的月亮,不由的伸手轻触那其中的一条裂缝,粗糙的伤口好像是生生裂开的,液体滑过指尖传来如电击般的疼痛,似乎在排斥他的触碰。兰科嗖的收回手,不敢置信的看着哭泣的月亮。

“你,讨厌我?”兰科问的小心翼翼。

月亮安静的,不置一语。兰科抱着双膝坐下来,疑惑的看着它,眼神迷茫。

“兰科怎么会变成这样!?”身体虚弱的赫连郁守在客栈里,一看到被兰信抱在怀里昏迷不醒的兰科,顿时忘了自己刚刚去蛊的身体,踉跄着上前想抢过兰科。

兰信一声冷哼,赫连郁的身体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庄主!”有人惊呼着围上去,其他浮生山庄的侍卫和姜涛等人纷纷拔刀,怒目而视。兰信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狂躁到了极点,偏偏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还敢找他麻烦,找死!他血红未退的眼眸阴狠的一瞪,其中一人突然暴出一声短促的惨呼,然后在众人面前全身爆裂,鲜血残肢溅的满地,有人当场吐了出来。年轻一辈的都吓白了脸,胆小的晕了过去,连姜涛等人都忍不住变了脸。

“你……妖人……”有个颤巍巍的声音在人群里冒出来。兰信不理不睬,跨过那断臂残肢往楼上走。

“站住,你……”姜涛刚出声阻拦,

“滚开!”兰信一声暴喝,强大的魔力汹涌而出,左右将军赶紧站在他面前联手挡下这足以毁掉方圆百里的攻击,只是他们免不了被余波给震飞出去。兰信冷冷的瞥了呆如木鸡的众人一眼,举步上楼。左右将军支撑着站起来,怒火中烧的陛下的攻击还真让人难以招架啊!两人在心中苦笑,跟着上楼。

“等等。”赫连郁捂着胸口站起来,出声唤住他们。左将军瞟了狼狈的他一眼,移开目光吊儿郎当的说:

“如果你是问总督的话,那就算了吧,我们也不知道。”

总督?赫连郁不解的看着他。右将军想到兰科或许没有告诉过他魔法大陆的事,好心的解释说:

“兰科大人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很抱歉。”说完拉着一个劲撇嘴的左将军上去了。

“劝你们别上来,我们的陛下心情不怎么好!”左将军幸灾乐祸的声音遥遥传来,底下的武林人士气的咬碎一口白牙,赫连郁低下头若有所思。

兰信抱着兰科来到他暂住的房间,把他轻轻的放在床上。他温柔的抚摸着兰科乌黑柔亮的发,充满戾气的双眸缓缓的恢复成灿金的日魂相貌,点点兰科挺翘的鼻尖,他绽开一抹温情的笑,柔声说:

“小笨蛋,哥哥果然不应该放你一个人在外啊。”他低下头,抵着兰科的额头,闷声说,

“放心,哥哥不会让你出事的,一定不会。”

兰科一直守着月亮跟它说话,可是它一直保持沉默,兰科很无措。他仰头看看漆黑的四周,突然很害怕,黑色是死亡和不详,难道我死了!?兰科抱紧膝盖,瑟瑟发抖。我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银质的冰冷的月光像条毒蛇般缠住兰科,他挣扎着,不对,月的光辉不是这么阴冷的!母后的很温暖,我的……兰科愣住了,我的光芒是什么……样的?他呆滞的看着布满裂缝的月亮,我的月光之华呢?是像母后一样温暖,还是……他无助的望向四周,黑暗,冰冷,这不是月,这是地狱!!

兰科突然疯了般扑向月亮,双手胡乱的捂着流出液体的裂缝,不管身上的钝痛,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液体,一边混乱的喃喃自语:

“不是的,我的月光之华不是冷冰冰的,不是的!我是跟母后一样的,不要再流了,我求你不要再流了!!”兰科嘶吼着,然而裂缝却在逐渐扩大,兰科身体的冰冷也在慢慢冻结他的动作。他僵硬的摸着越来越大的裂缝,眼泪干涸在眼眶中只能机械的重复:

“不是的,不是的……”

“我的宝贝……”一声叹息。

兰科无法转头,他感觉到有一双手臂温柔的圈住他,不同于冰冷月光的光芒将他包围其中,他听到那个充满怜惜的声音说:

“乖孩子,睡一觉吧,哥哥永远守着你,我的宝贝……”

好温暖好温暖的感觉,兰科蜷缩在那团光芒中,轻轻抽泣着,一只手温柔的拍着他的背,一直一直,直到他安然入睡。

兰信缓缓睁开眼,怀中的人的睡颜变得恬静,他微微一笑,在这没有魔力的世界太耗费魔力的结果就是无尽的疲惫扑面而来,兰信知道左右将军守在门外,他脱下外衣,拥着兰科睡着了。

55

一连五天,兰信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左右将军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外,无论赫连郁闯了几次都被挡在外面。

“你身体尚未痊愈,应该安心静养。”一名灰衣白发的老者边摆弄着房中的一盆文竹,边出声提醒。

“多谢老前辈关心,只是……”赫连郁心中烦闷,但在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老者面前他还是从心中尊敬的。

老人转身坐在桌边,赫连郁倒茶放在他面前。老人笑颜和蔼的点点头,说:

“你莫要太焦心,我看那位公子虽然手段狠辣,但对他怀中之人倒是真心关怀,绝不会加害与他的。”

我就是怕他真心过头了啊!赫连郁在心中哀嚎。当日他的兰科是没带面具进来的,那张颠倒众人的脸啊有些人倒现在都还没回过魂呢,如今孤男……寡男的待在一起,他能不担心吗!?

老者温润的眼中带着笑意,轻呷了一口茶说:

“如今你已无大碍,老夫也该告辞了。”

赫连郁吃了一惊:

“前辈这么快就要走了?”

“隐居了一辈子,还是放不下尘世之事。”老人喟然长叹。赫连郁心思玲珑,怎会不知老人口中的“尘世之事”,看来百里陌找到杨夏了,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既然如此,晚辈也不再挽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前辈受赫连郁一拜。”

老人笑意吟吟的扶他起来,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说:

“老夫一生最为珍视至宝就是我的两个徒儿,若是以后有劳烦赫连庄主的,还请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帮助一二。”

“老前辈客气了,赫连郁定当竭尽全力。”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老人悄然离开。赫连郁目送老人离开后,再次走上楼。

左将军不意外的看到他,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

“你烦不烦啊,消停一会行不行啊!”

“让我见兰科。”赫连郁坚持。

左将军的眼珠都快翻出眼眶了。

“你说见就见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赫连郁对左将军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一步不让的跟他对峙:

“我只是想见兰科,并无恶意。”

“你凭什么见?”一道清冷的声音抢先出声。左将军自觉的闭嘴,让开道。门从里面打开,兰信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你把兰科害成这样还敢眼巴巴的跑来看他,脸皮真是比城墙拐弯还厚!”

“你这话什么意思?”赫连郁皱起眉,厉声问。他自问对兰科无微不至视若珍宝,他自责一时疏忽让兰科被贼人掳去,不过听这人的话似乎另有一层意思。

兰信走出门,左将军替他关好门。兰信直视着赫连郁的眼睛,扯开一个讥讽的笑,说:

“看来兰科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你。也对,这种在你们眼里犹如天方夜谭的事,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你到底什么意思?”赫连郁被他莫名巧妙的话搅的心火蹭蹭的往上窜,他话中兰科似乎对他还有隐瞒,这一认知更让他郁火难消。

“什么意思!”兰信冷笑。赫连郁呆愣的看着前一秒还黑发黑眸和他一般的兰信,转眼变成金发金眸的人。他只愣了一秒立马清醒过来,皱眉看着他问:

“你和兰科……”

兰信挑眉,说:

“我是他哥哥,兰信。这次来就是接他回去。”

“回去?”赫连郁的心猛地一跳,

“回哪儿去?”

“自然是我们的世界。”

“我不准!”赫连郁沉下脸,喝道。兰信本来对他就一肚子火,能耐下性子和他说话已是天大的奇迹,可他竟敢不识相的跟他呛声,兰信的耐心告罄!

“你有什么资格不准!若不是你的无情无义,兰科的月魂怎会受到重创!”

月魂?赫连郁听得一头雾水。兰信懒得跟他说话,甩手进门。赫连郁下意识的想拉他说清楚,一只手横空冒出把他的手格开。左将军同情的看着他,解释说:

“我们的世界你不懂,兰科大人是和陛下一起守护我们国家的月魂,月者为守,兰科大人的结界能力无人可破,可是如果月者一旦内心动摇,月魂就会从内部受到损害。月魂是月者的命,若是受损,无法恢复。所以兰科大人才会连一场火都无法自保。我想,陛下那么讨厌你,肯定是你做过什么让兰科大人伤心难过到极点的事,毕竟大人从小没心没肺的,一般的事他也不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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