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站在一旁,看着冷拾心爬在浴桶边上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自经脱了衣服,在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爬进了浴桶。
“你……”冷拾心反应过来时,小骨已经坐了进去。
“一起洗”没有太多的解释,小骨吐了这三个字后,两只小手拿过浴桶边上的帕子,就在冷拾心身上洗洗擦擦,
覆余觞站在一旁,看着浴桶里的一大一小,除了长叹还是长叹,这小鬼太炸了,居然这么防着他。
与其说那对“母子”是在洗澡,还不如说两人是在玩水来得实际,于是一旁的覆余觞就成了伺候两人的小厮,专专给两人负责水温跑腿。
光洁的小手,在水底轻轻摸上冷拾心的小腹,察觉到掌下的温度与四周的水温有异,小骨皱眉:“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这是好久以前冷拾心突然学到的,肚子要痛得时候,就泡热水澡,整个人全被热水包裹住,身体的经脉没有一处落单发寒,这样就算小腹有什么不适,影响也不会那么恐怖,挺一挺也就过了。
小骨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一双小手温柔的在冷拾心的腹上轻轻揉着,那种小心翼翼的对待与他难看的脸色极为不搭。
泡够了,也玩够了,估摸着隔壁的楚离应该醒了,小骨穿好衣服,系上腰带就打算回房,临走时,还站在门边,一双眸子防贼似的看着覆余觞:“我之前有做过试验,这里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你最好别乱来”不然哪怕是半夜他也照样会杀过来,这次可不是鞭炮那么简单,他会用威力更猛的——火雷珠。
看儿子那气焰嚣张的摸样消失在门外,冷拾心心头就只剩下一个字——爽啊!
笑声未落,身体一紧,却是被人整个从浴桶中抱了出来,想这着自己这十年来都没有与他“坦诚相见”过,现在却是这般光洁的被他抱住,冷拾心不自然了,之前有小骨在,心底有个保障到不怎么觉得,这会保障不在了,冷拾心也就没有低了。刚一被人放到床上,就立马拉过被褥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覆余觞也没有像上次那么闹他,只是出门吩咐小二来把浴桶处理了,跟着就去给他张罗吃的。冷拾心一个人闷在屋里,看着小二带人将浴桶抬了出去,心底有些烦乱。
三年前,在把覆余觞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之后,冷拾心提出协议,在他原谅覆余觞之前,覆余觞不准对他不轨,不准越过雷池,要是行错一步就直接把他轰下天山,这么一个协议一定就是三年,这三年除了偶尔可以抱抱冷拾心外,其他的全垒三垒神马的,覆余觞是不用想了,别说三垒,就连二垒都没有!
三年下来,两人相处还算和平,只是最近这些日子覆余觞有些不太安分。几个月前,冷拾心和楚离斗酒,喝得酩酊大醉,小骨看见自己媳妇被自个儿老爹给灌成那副摸样,气得不打一处来,愣是大晚上的拧着好几串火红火红鞭炮,去给冷拾心醒酒,结果险些撞见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于是父子大战神马滴,就此拉开帷幕。
第二天冷拾心宿醉醒来,隐隐想起前一晚的事后,那是笑的无比的阴险,直拍着小骨的肩膀,夸他有前途。小骨臭着张脸,冷冷的转身回房。覆余觞坐在一旁,整个欲哭无泪。
15.被覆余觞喝掉得“安”梅汤
覆余觞拿着吃的反回来得时候,冷拾心已经穿好了衣服。这次是得到儿子特赦,覆余觞才得以光明正大留下来照顾“病人”,不然照以往看来,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不可能滴啊。
穿上衣服,冷拾心在桌前坐下,开始享用覆余觞带来的服务:“你不是在天山陪师祖爷爷吗?怎么也跟着我们下来了?”
“叔祖闭关了”所以他跟着他们下来了。
看他给自己布菜的样子,冷拾心吃着吃着,没了胃口。
“怎么了”
“不好吃”冷拾心挑食,放下筷子。
覆余觞叹息:“玄谷继任大殿已过,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放楚离回去?”
“你是来做说客的吧?”冷拾心眯眼:“楚云雷那小子这么小气,还让人追杀我,不挫挫他的锐气,我咽不下!”楚离想要回去?行,等他过门后,冷拾心就放他回去。
看冷拾心还是那副脾气,覆余觞也不多说什么,只要冷拾心高兴就好,虽然楚云雷那边估计会气得冒烟,但兄弟和老婆比起来还是老婆重要一点。
让小二将东西撤走后,冷拾心倒头爬回床上就睡,昨晚在破庙冻了一夜,都没能好好休息,今天他一定要补回来不可,只是……
“你干嘛?”这人睡在他身边是不是打算图谋不轨?
“不做什么,只是陪你”覆余觞回答的十分君子,且十分诚恳,冷拾心虽然一脸防备,但也没有矫情的将人轰下床榻,虽然和覆余觞还没有进展到那种地步,但偶尔的相拥而眠,还是有的。只是这次,冷拾心好像真的大意了。
两人同眠,被褥同盖,也不知睡了多久,周围的空气开始变的灼人起来,冷拾心脾气上来,一脚踹开棉被,迷迷糊糊的伸手就想解开衣衫,这气息热得灼人,烦。
“怎么了?”有人在耳边关切的问。
“热……”冷拾心回答,翻个身接着睡。
覆余觞躺在他的身后,看眼被他一脚踹到床榻下的被褥,轻笑一声,伸手将人捞进怀中,胸口紧贴着冷拾心的后背,鼻翼间弥漫着的是冷拾心沐浴过后的清香气息,拥着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慢慢收紧,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相互摩擦,覆余觞埋首在他的颈间,深深的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嗯……”莫名高升得体温,加上颈间传来的酥痒,让冷拾心动了动,一种久违的感觉开始从后颈处蔓延开来。伸手朝后颈处挠挠,手却被人抓住,睁开双眼却看见某只八爪章鱼,此时正压在自己身上,啃着自己的手指。
“喂……你唔……唔……”还未来得及说的话,刚一张口,就被他吻了个结实,这下冷拾心清醒了:“混……唔……”发飙无效,话都来不及说完,冷拾心的舌就被覆余觞勾缠住,两人身体紧贴,一番挣扎反抗更是对身体的撩拨。
禁欲太久的身体,怎禁得起这一番逗弄,一个深吻而已,就已经让冷拾心被自己的身体出卖。逐渐升高的体温,让他浑身瘫软,银色的丝线,沿着两人的嘴角缓缓滑落,勾勒出迷人的弧。
“小拾……”覆余觞紧贴在他的额前,身体紧绷着,同冷拾心一般呼吸错乱不稳。两人身体紧贴的地方,都可以感觉到对方明显的变化,冷拾心红着双颊,神色颇有怨言,可是男人的欲望就这样,憋着对身体一点好处也没有,难受。
抓紧身下的床单,冷拾心移开双眼不去看他:“小骨就在隔壁,说不定一会唔……”未完的话,已被覆余觞全是吞数,余下的只有满室混乱不清的呼吸……
陪了他们几日,覆余觞忽而转道,返回南唐去看望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而冷拾心呢?就在这么一个追追赶赶情况下,领着儿子媳妇一路玩闹着回了天山,只是苦了楚云雷在玄谷气得七窍生烟。天山的雪域,就好比是那迷宫,若非有人带路必定会迷失方向,最后冻死在那里面,楚云雷无奈只有让人撤了回来。冷拾心知道的时候,欢喜的只差没有放鞭炮庆祝。楚离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师叔那幼稚的行为已经不想在做任何定义,这两年他被小骨搞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饭桌上,三人围在一起,冷拾心瞧着楚离那没有食欲的样子,一巴掌朝他身上呼去:“小子,怎么不吃饭?”
“师叔……”楚离抬头看他:“你和我父亲的恩怨你和父亲自己去算,何必要拉上我呢?”楚离就为了这个郁闷了好久。
眨巴眨巴无辜的双眼,冷拾心笑笑;“你想多了,我这可是为你好,你看,你才多大点就得去当那个一家之主,这可是拔苗助长啊!会短命的”
“……”楚离认命吃饭,冷拾心的歪理总让人无言以对。
小骨伸手揉揉楚离的头表示安慰,眸光一转,一副小大人的表情看向冷拾心:“吃完饭记得把药喝了,这次你要在敢给我把药偷偷倒掉,我去给楚离上门去”
上门什么?当然是上门女婿了!擦这么威胁自个儿。
冷拾心磨牙,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一活祖宗?
回到天山也有些时候,白眉自从上次闭关就没有出来过,冷拾心估摸着,白眉出来应该是几年后的事了。只是这回到天山的这些日子,冷拾心变的有些不太一样,经山下大夫的诊断,得到的结果,是中头奖了,冷拾心前后想了许久,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大夫看出他的心思,赔笑着说给他保密,还定时为他复诊,绝不收费,得冷拾心淡定了,只是……平白的得把那黑漆漆苦涩的药汁一日三餐当饭来吃。
窝火!
覆余觞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冷拾心一个人闷在屋里,两眼盯着桌上的药碗,打算摔了它的摸样:“好好的怎么跟个碗较上了劲?”覆余觞不明所以,只觉得冷拾心这举动有点让人捧腹。
不问身后的人是什么时候回来,冷拾心双眼一亮,端过桌上的药碗递到覆余觞跟前下命:“喝了!”
“这是?”覆余觞挑眉,冷拾心看他狐疑,也不解释,只是黑下脸色:“喝了!”
咳咳,老婆生气了,覆余觞认命,端过药碗咕噜咕噜全喝了,有点酸甜酸甜得,好奇怪的味道。
接过覆余觞手上的碗,冷拾心看他喝得干干净净,满意的笑了。覆余觞瞧着他脸上那耀眼的笑,后背一冷,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酸甜酸甜的?
“安……梅!对安梅!小骨弄的,煎了太多我喝不完”他已经喝怕了。
“是用乌梅熬成的汁吗?”
“你真聪明”冷拾心毫不吝啬的给予夸奖,覆余觞却感觉后背越来越凉。
晚上,小骨练完功回来,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神色微微一怔,就像没有看见这人似的,自动自发去厨房准备大家的伙食,覆余觞微微挑眉,感觉这小子有些不太一样,好奇得有点想问,却没人理他,冷拾心更是直接打算将他忽悠过去。
不对,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袁策”夜晚,冷拾心端着手上的药碗,推开了覆余觞的房门,覆余觞宽衣正准备躺下,一瞧见冷拾心手上的东西,就明白了来者何意。话不多说,覆余觞认命的端过药碗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冷拾心睁大眼睛正等着看他和完那碗安……梅!那知道覆余觞却突然抬头看他:“这些日子为什么小骨老给你喝这个?”还一日三餐照算,只是这些全都被冷拾心送到了他的口中,他已经快喝腻了。
“额……后山乌梅结果,红红的,小骨见了就都拿回来了”冷拾心吹,吹的脸都不红。
绝对有问题,放下完,还剩一半没喝完,冷拾心眨巴眨巴双眼,一拍桌子,吼道:“你到底喝不喝?!”
这性子可有够坏得,说风就是雨。
后退两步,覆余觞一双眸子将眼前的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发现他好像胖了一些:“小骨的手艺有这么好吗?”才几个月而已就把冷拾心养得白白胖胖?
“去你大爷的!”听懂他的话,冷拾心抬腿一踹,被他闪了过去,剑眉像麻花似的拧着,脸色颇臭:“不喝拉倒,我拿去喂狗”
“……”冷拾心这性子怎么越来越怪了?
看他当真转身要走,覆余觞忙踏上前去,从后面将他拥住:“来了就别走了”
“喂!”冷拾心脸色黑了,他可不是来把自己羊送虎口的:“放开!”
“要放开也行,告诉我原因就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自己的碰触而有所反应,覆余觞将他抱住,低首在他后颈蹭啊蹭的,连话说呼吸的气息都全故意喷洒在冷拾心的后颈上,果然经上回那次便宜之后,冷拾心变的铭感了。
猫抓的感觉在心头缠绕,激出冷拾心的不快,掰开腰间那不安分的手,冷拾心回身瞪他,谁料就是这么一个回身,当真是羊送虎口。
这一次,覆余觞有留了余地给他,只不过冷拾心目前的情况分外特殊,根本就经不起丝毫的撩拨,一个吻下来,他已经是反被动为主动了。
“小拾……”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覆余觞在冷拾心耳边叹息,冷拾心横他一眼,显得有些不满:“不要拉倒……”
要!怎么会不要?!猪才不要!
16.大结局
天山虽然四季如春,但每年时季,遇上寒冬之时,也偶然会飘那么几场小雪,梦幻的白色洒落的天山的角落,不出片刻已消失无踪。冷拾心长发披散,身披狐裘站在窗边,一双眸子无聊的盯着河岸边上鹤群,眸光闪闪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小骨推门进来,看着那应该躺在床上的人现在就站在窗边,眸光一转看向床边的摇篮里,那正踢蹬着小腿,两小胳膊一晃一晃的孩子,脸色沉了下去。
“我说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为人父母?”
听这声音,冷拾心扭过头去,就瞧见小骨抱着孩子沉着脸色站在摇篮边上:“咦,雪儿什么时候醒的?”
“……”这人估计一点人父的自觉也没有。
小骨看着冷拾心将自己怀中的雪儿抱了过去,蹩眉,脸色不太理想,冷拾心瞧他那模样,长长一叹:“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没事跟楚离把话说的那么绝”
上个月,冷拾心生产,诞下了一对龙凤胎,两个孩子都随他姓,一个叫冷雪,一个叫冷霜,当然了名字嘛是冷拾心起得,目的显而易见,覆余觞也不争,反正随他高兴,只是这名字……起得也太排挤人了,摆明了,一家子就他姓覆的是外人。
小骨点头,夸冷拾心这名字起得好,他喜欢,楚离无言,只能为覆余觞深深的摸了一把同情泪。
未来小姑和舅子都出世了,也见过了,楚离便应该返回玄谷继任谷主之位,只不过,小骨不太想放人回去,为这事,两个孩子间就一直有隔阂,终于在几天前,楚离的忍耐到达极限,两孩子斗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楚离负气离开,小骨更是气上心头吼了一句走了就别在回来,得,楚离这一走音讯全无,以至于这几天来,冷拾心都没见小骨过有好脸色。
抱着小女儿,冷拾心一边逗着他,一边瞟眼去看小骨:“雪儿啊雪儿,你将来可要给我争口气啊!”别像他大哥一样,年纪轻轻就被楚离给吃死了,怎么的也得是他吃死别人啊!
骨碌骨碌的眸子睁的老大的看着冷拾心,一副像是在问:你说什么的表情,视线不看别处就盯着冷拾心那一张一合的嘴瞧,小骨冷冷的横了冷拾心一眼,瞧着雪儿的那副样子,忽然在想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副摸样?
看穿小骨的心思,冷拾心呛他:“你小时候才没这么可爱”
“……那是你姓氏不好”顶回去,小骨冷眼看他。
“那我也姓冷啊,我怎么就没你这么蛋疼呢?”冷拾心回呛,小骨无语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爹?”
或许他们应该来个滴血认亲。
“咳咳”轻咳两声,冷拾心不闹他了:“小霜呢,怎么没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