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等将话说完,冷拾心突然恶狠狠的威胁:“天黑之后,我不会和齐鲁回什么溪畔!”听这话,覆余觞微微一怔,正以为他要说什么杀回去救他之类,那知道冷拾心却说:“我会杀回关海,带领我那十八罗汉直接灭了你只军队!在屠尽满城!”
闻言,那一直呆在两人身边的刑洛和齐鲁皆是微微一怔,可覆余觞却哈哈大笑了出来,一拳砸在他的肩上:“好,为了我关海百姓,天黑之前我必定回来!”
这是承诺,是对冷拾心的承诺。
看覆余觞同齐鲁一同离开的背影,冷拾心站在原地,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说服自己的。而自己居然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答应了。
好吧,他是不认识柳梦清,没有见过她,所以为了以防蒋思勋用个冒牌货来设什么陷进,令他们最后功亏一篑,冷拾心只得乖乖留在这里,看守城门,以免事发突变,城门关了,到时候谁都跑不了了。
擦!乱世就他妈的烦!
“冷公子,您要去哪?”看他突然转身朝一边走去,刑洛开口唤他。抬头看了看漫天乌云密布的天空,冷拾心微微眯起双眼:“去做一下热身运动,一会好送份大礼给他将贱死的”
“……”听他那话,刑洛知道他有行动,立马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天色越来越暗,眼看一场即将倾盆大雨即将来临,而那去了许久的人却还不见回来,客栈在房间里,冷拾心眉头紧拧成川,心慌乱难安。
“刑洛,现在什么时候了?”天色黑的太快,让他有些分不清时间。
“已经日跌了”
日跌?才日跌而已,天色就已经这么暗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安全的将柳梦清给救出来,有没有……该死!
心里愤怒的咒骂着,屋外突然有人敲门,两人身形一震,皆满是戒备之色,直到刑洛听那敲门的声音节奏有序,这才渡上前去将门打开。门外站在的是一送水小二,见刑洛开门,满脸热情的将装满茶水的水壶递了给他,官腔的说了两句话之后,拿着刑洛打赏的银子,贼笑贼笑的转身下落,见他离开,刑洛将门关上,随即揭开水壶壶盖,果然在里面有张纸条,瞧他们这默契的样子,冷拾心站在一旁不言,刑洛在看了那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却突然惊喜说道:“王爷已经成功将柳姑娘救下,现在正朝这边赶来!”听这话,冷拾心心头一喜,当下立马转身:“走!”
踏出客栈,身后跟着的乃是刑洛精心挑选出来的干将,十五于人,在这次行动中为保护他们安全。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声由天际传了出来,冷拾心与刑洛等人,刚一踏出客栈,随即哗哗大雨倾盆而落,砸了下来。
通往城外睢阳城门,现如今已被一片雨幕所包裹起来,城墙上,那些原本值班的守卫现如今却个个不见踪影,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蹄声,溅起地面的水花,划破雨幕直朝城门脚下逼去,那骑在马背上,浑身湿透的男人紧抱着身前已经失去知觉的女人,紧拉缰绳,双眸如鹰一般,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城门口,齐鲁紧跟在他身后,神色有异看来必是受了伤,二人身后紧追出来的士兵,见他即将奔出城门,拉开嗓子直朝城门方向大喊快关城门,可那有人去听他们的?城门大大开着不见动静,而就在男人带着那个昏迷女人骑着高头大马飞跃而出之时,数俱尸体被人从城墙上丢了下来,砸在那群士兵跟前,一声声响,顿时水花四溅……
而还不给那群士兵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十五名穿着与他们相同衣服的男人相继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立在他们跟前,将他们弄的措手不及,眼前一花,就在那群士兵与展开攻势,对方却毫不念战闪身撤出,就在他们一声令下大喝追时,四周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炸了开来,刺眼的火焰在城门下的四面八方直冲云霄,火势之大竟连那倾盆雨幕也遮盖不住,一声声声响之后,夺目的火光一闪而逝,几个眨眼之间已被大雨淹没,那群被困在中央的士兵已全是伤亡大半。
逃出城去,冷拾心回头看了一眼,只瞧见远远的雨幕之中,一青年男人带着十几个余人追了出来,却被那群死伤的士兵给拦住。他就是蒋思勋吗?冷拾心微微蹩眉。
“好家伙!这什么玩意这么厉害!”回头看了一眼那被他远远甩在后面的睢阳城门,齐鲁的脸上写着全是解气。
冷拾心没有搭话,覆余觞却回想着刚才的那幕,眸光满是疑惑之色的朝那冷拾心看去。片刻,一群人终是离开睢阳,直往返回关海路上而去。
离开睢阳,覆余觞在之前与孜目他们约好红叶村停了下来,救人一事,齐鲁与覆余觞身上或多或少有有些伤,但幸好并不严重,只不过那个女人就可怜了点,身上大大小小有些淤青,想来是被人给群殴了,加上营养不良又染了寒气什么的,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想着她现在的身体不适,还有孜目他们还没来,覆余觞等人也就在这停下,稍作休息,可第二天的早上,他们就收到了消息,蒋思勋已经命人对关海发动了攻击。
“呀,那老家伙这么沉不住气啊”站在覆余觞的身后,看他手上拿着的书信,将关海目前的情况写得清清楚楚,冷拾心挑眉,突然想起那日雨幕中的那个背影。
听身后传来的声音,覆余觞突然转身,不想却与冷拾心撞个正着,见冷拾心因自己这突然的转身而脚下踉跄,覆余觞顺手一把扶在他的腰上,将他往自己怀中一带,接住他的身子。
“呵,看来他这次真被我们激怒了”当然怒了,覆余觞为了救人,抓了他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做了人质,最后又害人家给他垫背,死在了那些竹床上,竹剑穿胸,回天无力,在加上冷拾心这小子也不知道从那弄来的玩意,大雨天的居然还可以发挥如此效果,险些毁了人家城门,这次蒋思勋不把他们往死里弄才叫奇怪。
想到这里,覆余觞神色一怔,放下了自己的手向后退去几步:“那日你是用了什么东西?普通的火药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效果”而且还在大雨天。
瞧他那满是好奇得样子,冷拾心脸上挂着得意笑,朝他走了两步,随即又一记手拐拐在他的心口上。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却被覆余觞给避了过去:“怎么?还想再送我一拐子?”
见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冷拾心抬腿狠狠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看他脸色一变,转身得意的摇着自己的尾巴:“想知道就先把我的家当还我!”
忍着脚上的痛,覆余觞瞧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惦记着那个几次被他当成武器的包袱,心头好笑。
在红叶村的第二天晚上,柳梦清醒了,孜目与千泉叶也赶了过来,双方见对方都安然无事,心头大石一落,都松了口气。
屋外,看着柳梦清屋内的灯一直亮着,在想着某人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冷拾心躺在大树地下,看着满天纷纷洒落的飞雪,脑子里出奇的空荡。孜目站在一旁瞧他躺在地上的身体,衣衫单薄,神色没有任何表情的踏步过去。
“为什么我就从来不见你笑过呢?”睨眼那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冷拾心坐起身来,看着他。别说笑了,除了两人第一次认识冷拾心给他放了过猛的泻药,见他唯一一次铁青着脸,之后再不曾见过他脸上还有别的神色。真是名副其实的——木头。
“有何好笑之处?”孜目淡淡开口,声音同人一样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起伏。
“那哭总会吧?”
“我为何要哭?”扭头看他坐在地上的样子,孜目反问。
“因为我今晚又在你饭你放了泻药!”
“……”孜目沉默,冷拾心却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忽而见孜目转身离开,冷拾心扭头朝他背影大喊:“骗你的,我身上哪那么多泻药啊”可是某人压根就不理他,直径朝前走去,最后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冷拾心知道,自自己上次那么一闹之后,他孜目同学此生最痛恨的东西就是泻药,凡是和泻药挨上一点点关系的东西,他孜目都是两个字,秒杀!
一想着他那木头人居然还有这么点可爱之处,冷拾心就是忍不住的想逗逗他。
雪渐渐的越下越大,可冷拾心坐在地上,却丝毫没有打算回屋的意思,嘴角挂着的笑,在孜目回去之后渐渐隐了下去。看着那积雪越来越多的地面,冷拾心眸色渐沉……
“雪这么大怎么不回屋里去?”好听浑厚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音为落,一件黑色的披风也披在了他的身上。
16.与云结契
看覆余觞在自己身边坐下,冷拾心也不客气的拉紧身上的披风:“柳梦清怎么样了?”
长长一叹,覆余觞道:“已经睡下了”
“哦”点头,冷拾心不在说话了,只是抬眸看着满天的飞雪。
覆余觞无声一叹,朝他身上靠去,冷拾心却是微微一怔,半回眸的瞧着他靠在自己背上的样子。
“蒋思勋为了抓她引我现身,杀了她的家人,若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将她们接去关海”
听他在自己背上喃喃的声音,冷拾心皱眉:“她即是你未婚妻子,怎么又会住在晁驰呢?”晁驰与关海相隔教远,也是柳梦清家的住所。
“谁跟你说了未婚夫妻就该住在一起的?”
未婚……夫妻……
转过头,冷拾心不在看他:“我就知道有个地方,很多未婚妻就住在一起,才不会像你们这样!”
听这话,覆余觞微微一怔,随即坐正身子,爪子习惯似在再次揉向他的额头:“呵,你这性子,真该找个人好好治治你”
“哎,算了!”一巴掌呼开他的爪子,冷拾心站起身来:“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听这话,覆余觞轻笑出声,冷拾心低眸看着他脸上的那笑,眸色微微一变,双眉微拧随即转身朝屋内走去。
漫天飞雪越下越大,整整一天,大雪才停了下来。
虽然不下雪了,可满递的积雪却仍是让人寸步难行,可就算如此,关海他们也不得不回去,蒋思勋的部队在他们逃离的当日,就已经对关海发动了进攻,虽然此举他早已料到,也提前做好了部署,但还是不得不防,更何况蒋思勋留在关海的探子,至今仍未能查出是谁,一个马虎,只怕关海即将面对的是全灭的危险。
马车车轮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很深车轮引,马蹄踏得雪地一个个深深的印子,凌乱不堪,在离开红叶村之后,覆余觞等人都马不停蹄的朝关海赶去,柳梦清是为女子,身体不同男儿,为此覆余觞特意给她弄了辆马车,齐鲁给她架车,其余人等皆骑着高头大马一路直奔,一行人离开小镇之后,进入了无人的深野,一阵风卷夹着漫天飞雪而来,让覆余觞等人的马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一声嘶鸣突然停住高抬前腿,覆余觞骑在马背人,两手紧拉缰绳,一双眸子严谨的直向四周观望。
同时,一声鹰叫自天空传来,众人抬头,就见一只白色的雪鹰,直飞到覆余觞身边,在他肩头停下。
“出什么事了?”马车里的柳梦清感觉有异,撩起车帘探了出来,只见那只多年前曾见过一次的雪鹰,正停在覆余觞肩上,令她眸色微一变。
“恐是有变”架车得齐鲁猜测着,浑身的肌肉也是紧绷就怕突然事变,那些个围在马车周围的人,一个个全因那只大鸟的出现而满身戒备,只有孜目面色瞧不出任何异样,东看看西瞧瞧,而冷拾心则是摸着自己的下巴,双眼微眯的看着那只正和某人“说话”的大鸟。
不用说,丫的这次打起了雪鹰的注意。
与大鸟交谈完毕,覆余觞抬眸,当下就看见冷拾心那双写着意图的眸子,直看着自己肩上的雪鹰,心中好笑,面上却显得有些严肃:“这次我们得绕道,前面的树林已有人设下埋伏”
“你怎么知道?”冷拾心问,可眸子却一直看着那只大鸟。
覆余觞笑笑:“是云带来的消息”
云,是那只雪鹰的名字,全身雪白,飞翔起来的时候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云还是鸟,速度恍如闪电。
“那我们就绕道而行”千泉叶开口,众人点头,虽然路程远了一点但总比和对方交上手强。
于是当下一群人随即策马,改朝另一方向而去。柳梦清坐在马车里,只得睁着一双水灵的眸子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目光还是落在那领头男子一身黑色披风的背影上。
日落天尽,一行人等这才踏出深野,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始漫天飘落,加上夜已深,众人只得在深野外破庙内夜宿一宿,待得明日雪化开了在行上路。
“也不知道现在赵言那边是个什么情况”篝火前,众人围坐,想着那留在关海的人,千泉叶心头就有些担心,还不等覆余觞开口,旁边逗着雪鹰正想法子诱拐它的某人却忽然道:“放心,关海那边虽然没有什么良将,但有我那十八罗汉在,吃不了亏的”
听这话,众人扭头看她,就连坐在覆余觞身边的女人也直朝他望去,尤其是在看见他居然在诱拐雪鹰时,眸色再次一变。
“十八罗汉?什么东西?”齐鲁挠着后脑,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这一问随即提起了差点被覆余觞遗忘的某一件事。
一个熊扑,冷拾心直朝雪鹰扑去,雪鹰闪躲不及被他扑了个正着,当下抱在怀里,就朝众人中间挤去,可怜的雪鹰在冷拾心的怀中挣扎尖叫就是挣脱不开。
“那是我的给长琴训练的一些干将,我这次出走,估计那帮小子该急红了眼,为了让我回头他们这次不会放着战事不管的”摸着雪鹰那光滑的羽毛,冷拾心眼中全是满满的笑意。摆脱不掉,雪鹰也不在闹腾,认命的乖乖脯在冷拾心的腿上,不叫不闹直接闭目养神了去,瞧着幕,覆余觞微微挑眉,柳梦清的眸色却是再次一沉。
“那这么说你这次出来就是想刺激那什么罗汉?”
“是十八罗汉”冷拾心纠正。
大伙瞧他脸上的神色,一点也不为关海的战事担忧,一个个全都云里雾里的。
“好了,今晚大家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还得赶路呢“覆余觞开口,众人也不在多说当下都自个寻了地方前去休息,柳梦清躺在篝火边上,睁着一双豪无睡意的眸子,直看着眼前那耀眼的火光。黑色的披风落下,盖在她的身上,让寒冷的夜更添了丝温暖。
“连日来的奔波,必定很累,早些休息”抬眸看一旁的那给自己盖上披风的人,柳梦清伸手抓住他的袖子:“觞哥哥,那云……”
“怎么了?”听他提到自己的雪鹰,覆余觞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云天性如此,喜爱强者事物,你也别往心里去,拾心只不过是刚好投入了它的脾胃而已” 覆余觞饲养的雪鹰有个坏习惯,不喜欢弱小的一切事物,几年前柳梦清还在关海的时候就很喜欢云,想和他亲近,可那家伙眼高于顶整个就瞧不起她,别说摸了,就连看,也得覆余觞将它换出来才行,可是今晚冷拾心却一个熊扑将它扑住,而那家伙居然还任命似得蹲在他的身上打盹,柳梦清不去计较那才叫奇怪。
点点头,柳梦清松开了自己的手,不在说话,覆余觞瞧她闭眼睡去,转身就给一旁的篝火添了柴枝,那知破庙外却突然传来雪鹰的叫声,心头微微一怔,转眸看了眼躺在自己身边似是没有察觉的女人一眼,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破庙外,冷拾心豪无睡意,一双珍珠般得眸子精神抖擞的,看着那停在前方石凳上的大鸟,浑身上下都冲满了刺。大鸟极为不屑的将头扭向一边,压根就不去瞧他一眼。瞧这幕,覆余觞好笑的渡上前去:“这么晚你怎地还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