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一个月前得晚上,他说让我照顾你,不然你以为老人家我喜欢带个拖油瓶?”
“……”,一个月前……那不是老麽麽临终的时候?擦!闲他是拖油瓶就放他回去~!这老家伙!
“小子,少在心里骂我,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祖爷爷记住了!”
要不要这么狠?连他想什么都知道?
04.冤家碰头
冬天的世界,总是一副银装素绕的银色,华丽的大衣披在大地的身上,显得如此柔媚多娇,寒冷的空气,连人呼吸出的白气,都这般清晰可见,人来人往的街道,摆满了各种摊贩,有卖蔬菜水果的,有卖小手工艺品的,一片难得安宁的景象,在现今这如此乱世也算是少见了。
“哎,小老大,你慢点我快跟不上了”人群中一身强立壮的男人,手上抱着各种包裹蔬菜什么的,那一身灰扑扑的棉袄穿在男人身上,使得男人远远看起来,有些像是一头棕熊,浓眉大眼黑皮肤的他,每向前踏去一步,总会牵引着街上百姓们那笔直的目光。
“李奎,回去你给我把你堆草剃了,每次和你出来总要接受别人几个时辰的注目礼”走在前方的少年,一身淡蓝棉衣,黑如珍珠的双眸,闪着晶亮的光芒,四处张望着街上所贩卖的蔬菜干果。
“没办法,谁让咱火头军里就俺力气最大呢”在说人家棕熊的那是胡子,可不是草。
“吃的也最多~”少年随意接了下句,李奎听了,呵呵直笑,那笑声听来竟有几分憨厚,在配上那棕熊似外表,就连摊贩边上的小贩见了,也忍不住为他那淳朴憨厚的样子而掩唇轻笑。
来到一老妪的蔬菜摊前,少年停下脚步,脸上挂着朝气的笑靥,犹如六月的阳光,融化了周围的寒雪:“桑婆,我来了”
老妪年迈八旬,听见有人在唤自己,当下立马放下手中整理捆扎的野菜,沧桑的容颜堆满了慈爱的笑:“哟,小石头来了”
“桑婆,最近怎么样?”
“呵呵,好,好”桑婆笑应,随即蹲下身去,将那放在摊贩桌下的东西拿了出来:“你看看,这次的这些怎么样?”
“桑婆出产的,一百个满意!”被桑婆唤做小石头的少年,脸上挂笑,说着扭头看后面那磨磨唧唧来到自己身旁的棕熊,又道:“李奎把东西都放在这,一会让长琴找人来拉回去”
听少年的话,李奎浑身一震,当下就立马将自己身上堆满的那些东西,砰的一下全砸在了桑婆摊上。
“你轻点,想拆了桑婆的摊子吗?”看桑婆的摊子因李奎突然将东西放下而有些晃荡,少年皱眉。
“这些……”看着自己摊上堆着那些东西,除了用草绳扎起的蔬菜桑婆认识,其他那些用油纸包裹起来的东西,桑婆就茫然了。
“那些是草药,军里的草药快用完了,我特意带李奎出来搜刮的,可惜只有这么一点了”所谓一点,对一个医馆来说已经不少了。
桑婆笑笑,没在往下接话,少年却突然扭头看向身后的棕熊:“李奎,我去隔壁街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搜刮的,你在这给桑婆修理修理这桌子,完事后记得让长琴找人把这些带回去”
“那我在这等你回来?”
“不用了,你自己回去吧”开什么玩笑,被人行了一天的注目礼,余下时光可是私人空间。
瞧自己老大转身离开的样子,李奎皱眉任命的给老妪修理那摆放货物的木桌。
“小石头真是好孩子啊,以后要是哪家姑娘嫁给他一定很幸福的”
“大娘,那是假象是幻觉!”听桑婆对自己的小老大满是赞叹,李奎皱眉,表示心有不满。
“怎么会呢,我看小石头人真很不错,镇上的人都挺喜欢他的”
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他发飙的样子!
弩了弩嘴,李奎没在接话,他知道,一年前自从这个小老大来了他们军营之后,这镇上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全都败在了他小老大的那副尊容上,不为什么,就他小老大长的俊美,干净,一双黑如珍珠的眸子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虏获人心。
但是如果有人见过他那一百六十厘米的身高可以对付两个李奎,还豪不费力的将人给抛了出去,那这个人绝对会呆掉,并且清楚的认识到,那个有着天使外表的少年内质绝对是魔鬼一枚!
身后没了棕熊尾随,这一路行来也就在没人对自己行那注目礼了,身心舒畅,少年愉悦的神情写满了轻松谢意。
“花满楼?”看着前面那新开的店面,楼上楼下几乎都站满了各种艳丽的女人,少年停下自己的脚步:“这里什么时候新开了家妓院了?”他记得这里以前明明是酒楼来着,果然两个多月没离开军营,外面的世界变化就会如此神速吗?
只不过,现在这乱世,妓院?开在这种地方好吗?
某人无语,忽而前面一个穿着破旧的孩子冲了过来,撞上少年,少年反应机敏,顺手一把将那孩子扶住:“怎么样,没摔着吧?”
脸色吓得发白,孩子抬眸看了少年一眼,怯怯开口:“谢谢……谢谢哥哥……”
“不……”少年话没说完,孩子突然挣脱,一溜烟朝前方跑了过去。瞧他那像见鬼似的样子,没命的跑着,少年皱眉,猛然间隐约看见他手上抓着荷包似乎有些……眼熟!?
“我操!居然偷到大爷我头上来了!”某人怒了,当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个孩子,立马拔腿追了上去。
一边没命向前跑去,那孩子一边忍不住的回头张望,瞧见那哥哥居然追了上来,眼看即将抓住自己,小孩心头一慌,脚下步子一乱,整个向前扑去,重重扑在一男人身上。来不及道歉,小孩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哥哥已经追了上来,当下完全没了主见,身体一缩就朝男人身旁躲去。
被人撞了,男人低头朝身后看去,见居然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一副怯怯的样子直往自己跟前躲,男人目露疑惑。
“余觞怎么了?”与男人同行的另一男子,转眸瞧他一眼 ,见一小叫花子满是害怕之色的躲在他的跟前,当下也是满头的问号。
“小子,把钱袋还我!”一路追了上来的少年,瞧那原本躲在某人身前的孩子,突然又拔腿往前跑去,当下少年怒了,脚尖点地,随即飞身向前跃去,欲将小孩抓住。那知道突然凭空冒出一人愣是将他逼了回来。
被人阻止,少年翩然落地,转身之际,看见拦住自己的男子一身黑色披风,健硕的身形隐隐透着一份力量的气息,少年皱眉,难不成这人是那孩子的同伙?
一想到那个孩子,少年猛然回神,翘首张望可那里还有那个孩子的影子?在一想着自己三个月的俸禄就这样没了,少年当下的怒点直往上飙,叉腰瞪着眼前的男人:“你这个混蛋,害我丢了银子,赔我!”
瞧他这愤愤的样子,一副炸毛的神情,男人有些怔愣住了。
“哎,你这人,怎连个小叫花子也欺负”
“关你毛事!”少年怒道,一句脏话朝旁边那叫嚣的男子砸了过去,当下就欲立马去追那孩子。
听少年的那句脏话,男人一怔,神色一变,回神之际转身出手欲将少年拦住。银子没了,又被无聊的人找茬,少年双眉一皱,心中怒点直线飙升,眼看即将破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又拳又掌的朝男人打去。
“余觞,小心啊!”一旁的男子见对方居然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好友,当下立马出声提醒,热闹的街头,因为两人这突然的交手顿时一片混乱,人群四散。
“泉叶,这是怎么回事?”一旁抱着几个包子的赵言,瞧见这边突然动上了手,一口吞掉了手上余下的大半个包子,立马冲了过来:“那小子是谁?怎么和余觞打上了?”
瞧着那在街上交手的两人,泉叶皱眉:“那小子是个恶霸,连小叫花也欺负,余觞看不过去,所以就打起来了”
听这话,赵言神色一变:“那还愣这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去帮忙!”话一落两人随即扑了上去。
和那叫余觞的男人,正交手苦战的少年,刚一避开余觞朝自己心腹而来的一击。顿感背后气息微变,凛眸闪身侧开,同一时间,又有一人自身旁闪现,带着杀气的掌力,直朝自己身上逼来,左右闪躲不及,少年刚一避开这两股逼人的气息,那之知后背一痛,竟是被那男人一掌劈在身后,双眉一拧,少年神色愠怒,当下几个旋转,逼开那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人,身形一闪,恍如鬼魅般得影子,在三人身边同时闪现。出手快如闪电让人眼花且措手不及。
没想到少年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泉叶同那赵言,当下都吃了闷亏,没个几招已被那恍如鬼魅闪现的影子击倒在地。
连败两人,最后少年神色一变,直朝那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而去。每每出手都被余觞及时接住化解。察觉这个男人有些难缠,少年也不在念战,气息一收,往后越了过去。拉开两人距离。
愤愤的看着眼前的人,少年抬头挑眉,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钱袋:“你害我被人摸了银子,这算你还我的!”说完,鄙夷的看了那刚从地上爬起的两人一眼,便雄赳赳气昂昂,甩着身后那无形的尾巴,大步离去。
瞧他那副模样,余觞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你们两没事吧”扭头看向身边的两人,余觞开口询问。
揉着被那少年打疼的地方,到现在两人都还有些龇牙咧嘴:“咳……还好”轻咳一声,赵言扭头向他看去:“你呢?”
余觞摇头。
擦擦自己被人打青的嘴角,泉叶皱眉:“看不出他身形小小,功夫居然这么邪门,嘶……下手还真重”其实这已经算轻的了。
目送那少年离开的背影,唯一完好无损的余觞抬头看了看天色:“好了,快走吧,不然天要黑了”
跟在余觞的身后,赵言忍着身上的痛,叹道:“赶了这么久得路总算快到了”
“恩,出了这个镇便是端木的大军了”
听余觞那话,泉叶长叹:“终于可以洗澡了……”
轻笑,三人沿着夕阳向前行去。
“要再让我遇见那小子我非得抽他的皮!”赵言咬牙,
“他功夫邪门,你怎么抽他的皮?”泉叶皱眉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我给他下药!下毒!我就不信他白毒不侵!”
“好主意!别忘了叫上我一块”
“可是……我要怎么找到那小子?”
“……”
“……”
05.自掘坟墓
“长琴,我今天被人偷了银子”
“哦?什么人居然有这个能耐,可以从你冷拾心身上盗取财物?此人是谁?有机会我定要会他一会”
抬眸睨着那一身军服,器宇轩昂的男人,某人无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瞧那坐在自己主帅位置上的少年,端木长琴沉默片刻,随即哈哈大声笑了出来,像是听见什么天下奇闻一般:“一个孩子?哈哈哈,你不是偷遍天下无敌手吗?今日怎被一孩子扒去了财物?哈哈哈”
“……”
拍!
看他那笑的欠抽的样子,坐在上座椅子上的冷拾心怒了,双手猛拍桌子站起身来:“要不是有人多管闲事我至于被一孩子扒了银子吗?”
冷拾心正是黄昏后在街上与那三个男人交手的少年,与他的名字不太相符,比起那散发着寒气的名字,他反而一身的蓬勃阳光的朝气。五官精致清俊,眉宇间隐隐发着一份英气,高挺的鼻梁搭配着蜜色的薄唇,当真是静时如处子,动如狡兔。
“哦?不知那人是谁,竟能在你的手上救人?”师出同门,对于冷拾心的功夫,端木长琴心中有底,若真要给他一个评价,两个字——诡异,有时诡异的连他也头疼,如今竟有人可以在他手下救人,看来对方还真值得结交啊。
看端木长琴那一副满是兴趣的样子,冷拾心冷哼:“是一个贼眉鼠目五官歪歪斜的化粪池堵塞凶手阴阳失调的国宝超级黑猩猩!”
“……”即使相交多年,但端木长琴还是不太习惯他这有时令人头晕的的话。
听不见端木长琴开口,冷拾心突然一副难过的样子,简直到了痛心疾首的地步:“怎么办?我的俸禄,三个月的银子全没了”
也不知道是谁下午强抢了人家荷包走人的。
瞧他那样明显写着我的损失你得赔偿的表情,端木长琴无奈轻叹:“被盗了多少银子,我给你便是”
“我没钱还的”某人哭丧着脸,一双黑珍珠般得眸子,被一氤氲气体包裹起来,因表演过头,而双颊微微泛红,整个人看起来好不可怜。
长叹,端木长琴又道:“没要你还”
听这话,冷拾心神色一改,站到端木长琴跟前伸手自己的右手:“谢谢纹银二十两”
“……”
瞧他收了自己银子不在装死,在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个黑猩猩,端木长琴开口复问:“那个男人,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没做什么,只是打了一架而已”听这话,端木长琴轻轻一叹松了口气,那知道冷拾心的下一句话瞬间将他愣在原地:“只不过走的时候把药店老板送我的合春散洒他身上罢了,听说效果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端木长琴脸色变了:“你怎么会跟药店老板去卖那东西?”
“我没想卖的,是那老板看我搜刮的东西不少附送的赠品”某人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端木长琴。
“你,真是胡闹!”
“好啦,好啦,放心吧,只不过是春药而已,又死不了人,大不了让他上妓院去发泄一下就好了, 对了这么说来镇上好像新开了家妓院,刚好他遇上了”
瞧他那随意的样子完全不顾后果,端木无奈只得长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个……不是毒药,恩就这点该值得庆幸。
轻叹,端木长琴复道:“这几日,我有几位好友会前来,你最好收敛收敛”
听这话,冷拾心当下双眼一亮:“是什么人是什么人?”
抬眸看他一眼,端木长琴岂会不知,他那兴奋的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当下再次长叹:“拾心,在军中你怎么闹我都随你,但此人你万万惹不得”
听这话,冷拾心轻咳两声:“嘿嘿,你想多了”
想多了吗?才没有呢,一年前冷拾心得以下山,就是因为答应了师傅,会帮端木长琴完成霸业,只是那家伙一来到这军中,到处树敌不说,还把人家伙房掌厨的李老给排挤走了,自己拖着那十八个人,成立一支什么火头军,虽从不曾出战,但却常常被他用来练习军中参将的战术。一年下来,居然还有不少人直想往他的伙房钻,可偏偏这小子收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抬眸看他一眼,端木长琴开口:“你那只火头军……”
“唉,你别打他们的注意,该他们出手时绝少不了他们”瞧冷拾心那毫无商量的样子,端木长琴笑道:“你何必如此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如何训练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