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拎着美攻的胳膊就往自己屋里扯：“你丫不会穿我的呀！”

美攻这就委屈了，无奈地说：“你那不是倍儿他妈稚嫩的T恤，就是唐装，哪个也不是我风格呀……”

小替身撇撇嘴：“还他妈风格呢！早晚冻死你！”说着抓了一件黑色涂鸦的T恤和满是破洞的牛仔裤扔到了美攻怀里。“这是你风格了吧？穿！”

“给我拿个裤衩儿呀！你让我硬山搁呀！”美攻拿着衣服大模大样的坐床边上，两条长腿一搭，正好挡住了不该暴露在外的部位。

小替身无奈，只好打开抽屉拿了条全新的内裤丢给美攻，拒不回头看光着屁股的美攻。

美攻边穿衣服边调戏他：“哎呦，少爷您回头看看我呗，看看我这身材不必你们家那位强？”

小替身懒得理他，自己个儿转身也拿了件儿黄色的T恤，换下了身上的蓝色跨栏儿。他脱衣服的时候露出了他家陛下甚爱的细腰，美攻瞅着啧啧称美，夸奖小替身的堪比女人的小蛮腰果然诱人。

小替身咬着牙对化身色狼的美攻说：“你丫敢碰我一下，我把你爪子剁下来就酒！”

美攻后退几步，背靠墙壁张开双臂，一脸苦大仇深地指责：“你个无情无义的！”

“别扯了！”已经换好衣服的小替身推推靠在墙壁上装悲愤的美攻，笑道：“赶紧走吧！一会儿堵车了！”

美攻学着清宫戏里大臣的样儿掸掸胳膊，弯腰打手：“得嘞！少爷您前面儿请！”小替身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笑着往前走。美攻这一抬头对上小替身身上的黄T恤，再一次默默地扭过头，问他：“你能不装嫩么？这上面儿的是米老鼠么？”

“什么眼神儿呀？”小替身指指腰上的印花。“没瞅见这儿有个蝴蝶结么？这是美妮！”

美攻老了，搞不懂美妮和米老鼠有什么区别，只能尽职尽责地给小替身当司机开路去了。

小替身低着头站在楼门口等着去开车的美攻，他知道美攻是好人，知道美攻是怕他心情不好，故意逗自己笑的。可他很想告诉美攻，其实我不苦，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就是爬着，也得爬完了。

第十一章：老子就是恋童癖

帝王攻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外边儿的马路，专注而认真。

身后的正牌受靠在沙发上玩ipad，心不在焉地问他：“你跟傻老婆等汉子似的等谁呢？”帝王攻头也不回地说了美攻的名字。正牌受一听见美攻的名字，噌地一下就跳起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讨厌他么？”

“你谁不讨厌了？那是我发小儿！你爱讨厌不讨厌！”外面适时地响起了喇叭声，帝王攻回头看了一眼正牌受，说：“甭废话了，我走了。晚上别等我回来吃饭。”

他出楼门的时候，正赶上小替身下车，两人迎面碰上。

小替身就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怯怯地喊了句：“陛下。”

“乖！”帝王攻摸摸他的脑袋，问：“想我啦？”

“啊？没，来取车。”

小替身愣愣地样子十分诱人，帝王攻笑着去捏他的脸，把小替身的嘴巴捏的像个小猪一样：“不想我呀？”

小替身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样赶紧点头：“想了。”

帝王攻松开手，心满意足地拍拍小替身的脸蛋儿：“成了，回去吧！我过两天找你去！”

小替身点点头，正要走的时候，美攻忽然喊住他：“你刚才叫他什么？”

“呃？”小替身略带迷茫地看看帝王攻，又看看美攻，答道：“陛下呀……”

“我操！”美攻一拍方向盘，冲着帝王攻竖起了大拇哥。“调教的够牛逼的呀！”

帝王攻很开怀的笑了，搂过小替身亲亲他的头发，说：“乖！你今儿先回去！待朕忙完便去宠幸我家爱妃！”

小替身点点头，乖巧地说：“没事，你有事就先忙……我不急的。”

“成了，走吧！”帝王攻挥挥手。“我看着你倒出去。”

小替身并没有一步三回头地作出恋恋不舍的样子，打开车门脚一蹬就上去了。那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仿佛他不是上车，而是骑马一样。他坐在车上后，终于平静下来，不再胆怯，他摁摁喇叭，表示自己要走了。

帝王攻冲他扬扬手，手里握着的正是那把红木扇子。

小替身摸摸扔在副驾上的白玉竹扇子，笑得特满足，跟捡了大漏儿时有一拼。

帝王攻看他坐车里犯楞，打了个电话过去：“别他妈傻笑了。赶紧回去！一会儿堵车了该！”

“诶。”小替身应了一声，挂上档就撤，一溜烟儿就开出了帝王攻家的小区。

美攻趴车窗户上看着小替身倒车出去，吹了声儿口哨，说：“小样儿！车开的还挺溜！”

已经上车的帝王攻扯过美攻的领子：“别逗他！他一紧张再撞喽！”说着话，帝王攻的目光无意间落在美攻的衣服上，皱着眉说：“朕瞧着爱卿这衣服分外眼熟呀！”

美攻拍开他的手，回答：“你小媳妇儿的！”

“朕瞧着也像。”帝王攻颇为玩味地笑笑，说：“我不乐意让他穿这衣服，给了你倒是正好！”

美攻一边儿开车一边儿就嘴欠，问他：“这衣服怎么了？你别老管着他，都他妈让你管傻了！一看见你跟换了个人儿似的。”

帝王攻玩着扇子，答他：“我就不乐意他穿着跟你似的那么骚气！我的东西只能给我看！”

“嗨，我这怎么就骚了？”美攻和帝王攻多少年的兄弟，开玩笑早就开习惯了，也不介意帝王攻说他穿的骚气。“那你说说你喜欢他穿什么样儿？”

帝王攻想想，说：“今儿这样儿就不错，干干净净的，衣服上那小美妮也挺可爱。”

美攻一惊，问他：“你知道他衣服上那耗子是美妮？”

“对呀！”帝王攻扭头对上美攻那大吃一惊的表情也有点儿惊，小声儿说了句：“他今儿这衣服我给买的。”

美攻听了直嘬牙花子，一脸担忧地问他：“老D，你丫不会是恋童癖吧！”

“去你大爷的！”帝王攻哈哈大笑：“不过那童要是他的话，我倒挺乐意恋。”

第十二章：朕就仗着他喜欢我，怎么着？

吃晚饭的时候，帝王攻有意无意地问起昨天晚上美攻去了哪儿。

都是三十的人了，怎么会听不出话外之音，美攻放下筷子说道：“老D，咱这么多年都，你觉你套我话合适么？我就明着告诉你，我昨儿夜里跟你小媳妇在一块儿呢。”

“哦？”帝王攻挑挑眉，等着美攻继续说下去。

“昨儿晚上都快十二点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儿雨大么……”

“你还挺关心他。”帝王攻笑着夹了块肉放到美攻碗里。“尝尝，这挺好吃的。”

美攻愣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一问才知道他给困店里了，觉他一小孩儿也挺不容易的。然后我就接他去了，等四点多给他送回家去的时候又下雨了，就在他家里住了一宿。衣服都湿了还没干呢……”

帝王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夹了块肉放自己嘴里，盯着美攻的脸看，直到把肉嚼烂了咽下去才再次开口：“那我替他谢谢你了。”

美攻听着帝王攻这冷冰冰的话有点儿不爽，端起酒杯一口闷了，说：“你丫对人孩子好点儿就不成么？”帝王攻低着头笑笑，闷头吃饭一句话也没说。美攻又干了一杯后再次开口：“真的，多好一孩子，又乖又好看，家世也不错吧！都他妈毁你丫手里了。你能把你对你家里那位的好分一半儿给他就成。我们看着都心疼……”

帝王攻听到这句话，忽然放下筷子，淡淡说了一句：“我的人不用你操心。”

“操！”美攻有点儿急了，站起来指着帝王攻问：“老D你丫还有点儿人味儿没有！”

帝王攻抬眼看看美攻，低声说：“坐下，那么多人看着呢！”等美攻坐下后，帝王攻往后靠到椅子背上，沉声说：“人味儿？你觉得在咱这圈子里还有的能有几个？我也明着跟你说，我对他好不好不用你们评说，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儿。我为什么对家里的好？丫就是一炸毛鸡，外强中干。笑笑不一样，他看着弱点儿，不吵不闹而且也乖，但是他坚强胆儿也大，自己怎么着都能活。”

美攻又闷了一杯后，嗓音有点儿发涩：“你丫就是仗着笑笑喜欢你。”

“没错。”帝王攻摸着下巴无声地笑了。他想：可不就是仗着笑笑喜欢自己么？

美攻摇摇头，不再提及关于小替身的事儿，和帝王攻聊起过几天要写的剧本。那是一个关于刑警的剧本，美攻问：“是不是又得找笑笑他爸妈帮忙儿？”

帝王攻叹了口气，道：“先甭着急呢，等我陪笑笑出去玩几次再提这事儿吧。那孩子心重，我怕他多想。”

美攻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把早上录得视频调出来给帝王攻看。

帝王攻看着视频，笑的很开怀，说：“他还是这样儿可爱。”

“我也觉得。”美攻点点头。“真的，你别太管着他了，他都快让你压趴下了。”

帝王攻摇摇头，没有说话，拿起策划认真的看着。美攻见他不说话，也就拿起另一份策划看，时不时地两个人讨论几句，仍是不再提及小替身。

服务员端来了饭后送的南瓜粥，熬成糊糊状的南瓜粥散发着南瓜浓郁的香味，帝王攻尝了一口觉得挺好喝，便管服务员要了订位的电话，转过头对美攻说：“早知道有这个就带着笑笑过来了，他就爱吃甜的。”

这一回是帝王攻主动提及了小替身，美攻终于问出了一直困在心底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笑笑呀？”

“喜欢。”帝王攻头也没抬，然后低声在心里补上一句，心里都快只有他了。

美攻拿出根烟点上，觉得接下来想要让帝王攻对小替身好点儿的话没必要再说，不然又是车轱辘话来回说，没那个必要。“对了，昨儿夜里我跟他说是你让我去接他的。”

“为什么？”

“我嘴欠逗他来的，问他怎么不让你接他，他说你肯定不去。后来就抽抽鼻子，我以为他哭了呢，就说了。”

帝王攻低头翻着策划，答他：“无所谓，他知道你骗他呢。”嘴上说着，手也不停，拿起手机给小替身发了个短信：感冒了就吃点儿药，明儿我看你去。

外面又有点阴天了。

第十三章：你家为什么没沙发

小替身对于帝王攻冒雨前来看他这件事说不上有多感动，只是一直在说：“你甭来了，那么大雨呢。”所有B市人都被前天的那场大雨吓怕了，尤其是小替身他们这种曾经徘徊在雨中的，真的被吓怕了。

帝王攻答他：“乖，家里等着我，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反正我说什么你从来都不听，什么都不吃，你自己开车注意点儿就成。”

小替身挂了电话后就抱着个西瓜进了厨房，他从中间儿切开后，把有瓜蒂的一半放进冰箱留给帝王攻，自己拿着另一半坐床上吃去了。小替身曾经听人说过，西瓜有瓜蒂的那一半比较甜，不管真实与否，他就是喜欢把好的部分留给帝王攻。

他靠在罗汉床上，忽然就想起了帝王攻第一次来他家的场景。

那一次，帝王攻不是来找他的，是来找他爸爸的。

故事讲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起小替身那还算良好的家世了。

小替身的太爷是国民党军官，随着战败就去了台湾。

那时候小替身的爷爷已经长大了，没跟着走就跑去参军，当时因为两党斗争，小替身爷爷这军参的有多难也不是咱这文该说的，索性按下不提。

小替身爷爷也是有能耐，一来二去混的不错，就连这当年最最重要的出身问题都给忽视了，当上了个不大不小的军官。

等老爷子三十多岁才有了小替身他爸，小替身他爸倒真对得起他老子，考上了警官大。

二十多大学一毕业，就跟他一女同学，也就是小替身他妈结婚了，不到一年就有了小替身。

这二十多年来，甭管是小替身他爸妈单位是看小替身爷爷面子，还是小替身爸妈工作当真用心，反正小替身的爸妈在两个单位都当上了不大不小的头头，一个是副处，一个是政委。

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小替身是官二代。

五年前帝王攻认识小替身的时候不知道这事儿，就知道小替身家里有钱，一直以为他是个富二代，后来知道了也不提。

直到把小替身搂到床上以后才拉着他说：“你要给我生个儿子，他就是富二代加官三代。”

小替身红了脸，说：“我生不了。”

帝王攻亲亲他的额头说：“没事儿，那我就拿你当儿子养。”

小替身窝在他怀里有点儿不乐意，答他：“我自己有爸。”

帝王攻听了哈哈地笑，然后搂着他的头摁自己胸口，对他说：“真他妈不想让你结婚跟别人生孩子去！”小替身不说话了。帝王攻揉揉他的头：“傻孩子，别让自己太累了，你就算挣不了太多钱让你儿子当富二代也没事儿。他受不了罪。”

这是小替身的梦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富二代。

虽然他喜欢男人，但是在他这样的家庭里，他又怎么能坦然地承认自己喜欢男人呢？他想，如果不能给我老婆和儿子足够的爱，那么就给他们足够的钱吧。

他把这个想法和帝王攻说过，帝王攻没有多说，只是把小替身搂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

那时候他很想问问怀里的人：如果我离婚了，你会和我在一起么？

他始终没有问出口。

那一次，帝王攻来家里找小替身的爸爸是为了他棋牌室的事情，来的时候小替身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帝王攻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屋子正中的罗汉床，笑着说：“呦！爱妃这一进家门就是床是怎么个意思？”

“这是我爸买的，上来吧，我们家没沙发。”小替身抬腿上床，小腿儿一盘倍儿惬意。

第十四章：美人在怀意不动

帝王攻来的时候手里大包小包是真没少拿，小替身给他开门的时候，帝王攻问他：“咱爸妈呢？”

“大礼拜一的不上班儿干嘛呀！”小替身从他手里把大包小包接过来放在门厅的桌子上。

小替身东西还没放完就被帝王攻一把抱了起来，虽然两个人的身高有一定差距，但这样还是会觉得很怪。

帝王攻不在乎，小替身挺在乎。

小替身害怕掉下去，只好搂着帝王攻的脖子，红着脸说：“你放我下来。”

“乖，别闹。”帝王攻亲亲小替身的头发，一直抱着他坐到罗汉床边上也不肯放他下来，就让小替身这样坐在他怀里。帝王攻圈着小替身，把他搂在自己怀里，用有些干燥的嘴唇磨蹭小替身湿润的唇。“呦，今儿怎么喝上祁红了？”

小替身把头往后撤一点儿，低声答道：“有点儿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