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略觉察到许蓉蓉的神色不对劲,但他没有点明,只是说:“现在也晚了,不如我先替您安排个地方?”
许蓉蓉诧异地看向安大略。
安大略办事一向很有效率,何况是找房子这种小事,短短几分钟便安排妥当。
“车就在楼下,我送您去吧。”安大略顿了一顿,目光停在许蓉蓉颈侧的伤口上,“还是早点包扎的好。”
坐上驶向住处的专车,许蓉蓉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她最相信的人不能给她,却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轻易地觉察到了她的脆弱。
几天后,安东代安乐打来电话,表示安乐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复原,但身体已经好多了。
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安乐好奇的声音:“妈妈?”
许蓉蓉心中一酸,握紧了话筒:“乐乐,我有话要跟你说。”
“吃树叶吗?”
“……”
“在树上,睡觉,哈哈哈哈!”
在安乐欢快的声音当中,许蓉蓉的眼泪倾泻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
S市又迎来了新的一年,春节这一天的早上,淡金色的晨雾中,大学城附近的这所小区里鞭炮阵阵,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明晃晃的冬日阳光越过窗棂,照在向南卧室的大床上。
鞭炮吵得安乐睡不着觉,他早早醒来,四肢缠在枕侧另一人的身上,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安东在这“坦荡荡”的目光的注视下,醒了过来。
“嗯,醒了?想吃点什么?”安东把安乐的手脚从自己身上解下来。
“树叶。”安乐干脆地回答。
安东端起他的脸,吻了吻他的嘴唇:“好,我们吃树叶……”
回想起昨天晚上灾难般的年夜饭,安东总觉得这一年的日子会更加难过,他不打算把照顾安乐这件事假手他人,所以他必须一边哄着安乐相信米饭和菜是可以吃的,一边网购一大堆精神病理学书籍自学成才。
安乐的问题主要出在错误的自我认知上,据专业书籍所述,这种错误的自我认知往往是为了逃避现实的巨大压力而幻想出来保护自己的,想要纠正这种错误的自我认知,就必须首先给病人一种绝对的安全感。
安东为此把家族事务托付给安大略,公司托付给方天河,他自己重新做回全职家庭煮夫,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安乐。
二月中旬,房间里还是相当的冷,安东坐起来,被子里突然灌进凉气,安乐缩了缩身子,不悦地哼哼。
两个人……的确是只盖了一条被子,当然不是因为被子不够……
“起床。”安东揉了揉安乐的头发。
安乐把脸也埋进被子里,只留一双黑亮的眼睛,不乐意地瞅着安东。
安东无奈地拍拍被子,安乐还是不出来,他只好先下床去准备早饭,当然不是树叶。
煎蛋的香味飘满房间,鼓起一块的被子咕涌咕涌向床边拱了拱,安乐探出脑袋,循着香味下了地。
所以安东放好碗盘,一转身,看到的就是裹着被子的安乐,光脚站在他身后,一脸馋相地看着桌上的营养早餐。
“树叶。”安乐松开手,被子掉下来,顿时春光毕露。
安乐隔三差五就要来这么一遭,安东感觉自己有点上火,看来以后这房间不能让人随便进了,安大略也不行。
安东把安乐抱上沙发,给他穿好衣服。
不知出于何种动机,宽松的睡裤下面,什么也没给穿。
安乐吃饱喝足,浑身暖洋洋的,眼皮子又开始打架。
本该去洗盘子的安东,突然没有了洗盘子的兴致,他只觉得没吃饱,必须再吃点什么才行。
“乐乐,我们做一点舒服的运动好不好?”安东把手伸进安乐的睡裤里。
凉冰冰的手碰到热乎乎的屁股,安乐一个激灵:“难受!”
安东用力捏了捏,这些天好吃好喝伺候着,总算有点肉了,只是整天关在家里,手感软绵绵的。改天去买个跑步机回来好了。
安乐委屈地看向安东,他不明白自己的屁股怎么得罪了这棵树。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安东感到一阵热流冲向下腹,他直接把安乐按倒在沙发上,俯下身,亲吻遍安乐的脸,最后来到甜蜜的唇角。
安乐已经习惯了安东时不时就要亲他这件事,他乖乖地张开嘴,方便安东长驱直入。
安东有点哭笑不得,他捏了捏安乐的脸:“嘴巴张那么大干什么。”
安乐迷茫地舔舔嘴唇,这么做不对吗?
这么做……当然不对,安东解开皮带,那里被安乐茫然无知的所作所为挑逗得胀痛不已……
虽然很想把那里送进甜蜜的小口,但是,安乐现在并没有清醒的意识,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蘑菇。”安乐指着安东说。
病理学书籍上说,让病人感受到以前熟悉的东西,他的自我认知就有可能恢复。
所以,就从熟悉的“蘑菇”开始吧……
做好前戏和扩张,借着润滑,安东把自己缓慢而坚定地顶进去,肩上白皙修长的小腿突然勾紧了他的背,安东固定住安乐因为疼痛而不断拧动的腰,看向他的脸。
“难受就出声。”安东进了一半,也是十分煎熬。
安乐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没有,眉头紧紧皱着。
安东见状,整根顶了进去,“啪”地一声,撞在软软的臀肉上,炙热的内部紧紧缠绕着他,让他一时进退不得,安东皱眉,抬起安乐的腰,调整到合适冲刺的角度。
“嗯……”安乐低低叫了一声。
他的隐忍让安东不悦,缓缓抽出一半,又深又狠地顶进去,接着,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抽动起来,多日未曾开拓的地方渐渐也放松下来,不再那么滞涩得难受。
安乐的手紧紧抓着身下的沙发,身子向上弓起,纤细的腰肢在律动中颤抖。
安东一向都是要看着安乐的表情来做,这次却沉溺其中,简直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他把安乐的衣服推上去,从锁骨一直咬到胸前柔嫩的红点,一手扶着安乐的腰,一手掰开他的臀瓣,让自己更深地进去。
“唔……”安乐几乎叫出来,他下意识把手塞进嘴里。
安东没有注意到安乐古怪的动作,他把自己整根抽出,又整根顶入,似乎到达了更深的柔软,这样猛烈的撞击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安东挺起脊背,吻了吻安乐的小腿,把它们放下,然后双手抱起安乐,让他坐在自己腰上。
“乖,叫爸爸……”安东吻了吻安乐的脖子。
听到这个称呼,安乐的眼泪刷地流下来,热乎乎地滴在安东额角,安东这才发现儿子的不对劲。
215.治疗出了岔子
听到这个称呼,安乐的眼泪刷地流下来,热乎乎地滴在安东额角,安东这才发现儿子的不对劲。
他抬起头,紧张地问:“很疼吗?为什么不说?”
安乐哭得很难过,哽咽了半天,才小声说:“我不是女人……”
安东皱眉:“你是我的宝贝儿子,怎么会是女人?”
“可是……爸爸把我当女人用……”
(此处省略,你懂得)
从浴室出来,安乐还在哭。
安东冲动过后,后悔劲也上来了,他用脑门顶住安乐的脑门,鼻子顶住安乐的鼻子,亲昵地哄着他的宝贝,可是安乐的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乖,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
“我不是女人……”安乐哭得抽抽。
安东眼神一暗:“谁说你是女人,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医生?”
“我不是……呜呜呜……”
又试探着问了几句,安乐还是重复那句话,安东无奈:“你怎么会是女人,这里,刚才不是也爽到了吗?”
安乐被安东碰到敏感,哭声一顿,又转大声:“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安东一惊,难道安乐的病症已经如此严重,到了否认自己有小弟弟的地步?
哭也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安乐哭着哭着,就昏昏欲睡了,安东心怀愧疚,自然不忍打搅宝贝的好梦,轻柔地把他放在大床上,仔细盖好被子,这才直起腰,黑着脸离开。
因为安乐看起来似乎很不愿意,所以接下来几天,安东都没有再和他做这种“舒服的运动”。
但是,自己爱的人就在眼前,时不时还光着身子乱跑,安东忍得几乎内伤。
二月底,安乐的病情没有好转,安东与许蓉蓉见面一次,得知她复又回归许家,许蓉蓉想见安乐,不准。家庭医生劳伦斯向安东引荐了一位著名的精神科医生,安东斟酌再三,决定询问这医生一些问题,但不教他到家里去。
医生最终给出的指示:抓住病人与过去生活之间的关联点,刺激他回想起正常状态下的自己。
安东听后,收起自己的心软,一回到家就把安乐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做了几回合,直到安乐哭得快没气儿了才罢休。
事情果真如医生所料,安乐想起来安东是他爸爸了。
“爸爸是坏蛋,爸爸欺负我……呜呜……”
但是安乐对安东的态度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糟糕了……
“爸爸把我当女人用……呜呜……”
安东再次找到医生,两人在外面一家茶馆碰面,表情都极其严肃,安东首先感谢了医生对他的帮助,然后说:
“现在病人已经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了,但是那次电击治疗给他留下的精神创伤还是没办法恢复,他在某些场合会失控,说自己不是女人……”
医生想了想,回答:
“这个其实也好解决,只要让他做一些只有男人才能做的事,建立他这方面的自信,就行了。”
只有男人才能做的事?安东不禁眯起眼睛……难道要安乐主动,他来做承受的一方吗?这想想都很搞笑。
医生接着说:“可能是您帮他恢复自我认知的过程中,有些举动刺激到他了,致使他的自我认知又向另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发展了。”
想到每次做完,安乐满脸是泪的样子,安东一阵内疚,是他操之过急了?明明安乐很痛苦,他却还想着他多叫自己几声“爸爸”……
216.小小的报复
安东心情沉重地回到家,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鱼头汤的香味。
安乐穿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冲他笑:“爸。”
安东一瞬间狂喜,许多天来萎靡的精神在这一刻振作起来。
“乐乐,你……”安东站在门口,生怕自己一进去,安乐又变回到傻了吧唧的样子。
“爸,对不起……”安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安东穿着皮鞋跨进房间,一把揽住安乐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你没事就好了。”
安乐在安东怀里闷闷地说:“下次让我出去买菜好不好?大伯买的鱼不太合适呢……”
安东揉乱安乐的头发,抚摸着他脸畔:“你要什么样的,告诉我,我去买。”
安乐叹了口气:“可是,我想出去……”
安东简直不敢相信,安乐又恢复正常了,看着他的宝贝一颦一笑,都那么熟悉……
“不许出去!”安东强硬地说,然后低下头,吻住安乐的嘴唇。
“唔……”
午饭时间,面对桌上烧糊的菜,安乐很不爽。
“爸,你别以为我现在好了,就不记得你的所作所为了!”安乐把勺子往米饭里一插,转过头,怒气冲冲地对安东说。
安东皱眉:“勺子别那么插着。”说着给他拔出来,放在一边。
“别乱打岔!”安乐瞪着安东。
“好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吧,完了我们吃饭。”安东笑着,情不自禁又吻了吻安乐认真生气的脸。
“那样……我会怀孕的……”安乐涨红着脸,艰难地说。
“什么?”
“总是射到里面……”
“那又怎么样?”
“虽然,虽然我……可是,我不能给你生孩子啊……近亲繁殖会有基因缺陷的……”
安东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试探着问:“你觉得自己会怀孕?”
安乐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我这个月还没有来大姨妈呢!!”
安东脸色刷地变了,死死抓住安乐的肩膀:“安乐,你、你是我儿子,你是男人,不会来那什么的。”
安乐一副埋怨的样子:“爸,你生的儿子还是女儿你都忘了?人家、人家当然是女孩子了~”
幸好安东没吃饭,否则他得噎死。
脑子里三番五次回响着医生的话,安东的心情越来越沉重,简直掉进马里亚纳海沟里爬不出来了,他必须立刻、马上把赵华大卸八块鞭尸泄愤,否则他会崩溃掉。
果然是操之过急了啊!
一向沉稳的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现在安乐变成这样子,简直比树袋熊还要糟糕,还不如是树袋熊呢……
“爸,你要出门吗?”安乐在卫生间刷牙,听到门响,探出头来问。
“嗯。”
“白白。”
安东如同丢了魂一般晃出门。
安乐叼着牙刷,忍不住笑起来,牙膏泡泡喷到镜子上。
这些天他一直糊里糊涂的,仿佛在梦里一般,直到今天早晨才醒过来。
他也不是故意要吓唬老爹,只是回想这些天的事……他总觉得老爹在借机欺负他,擦!既然如此,小小的报复一下也没什么吧。
安乐洗漱完毕,穿好衣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色有点不好,其余还OK。
217.有说服力的证据
拉开门,准备出去。
“孙少爷,您请留步。”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保镖Z的声音。
安乐吓了一跳,环顾四周。
保镖Z从走廊那头转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挡在安乐门口:“主人吩咐,您不可以踏出这个门。”
安乐奇怪:“为什么?”
“您不可以踏出这个门。”Z重复这句话。
安乐简直要以为Z就是个机器人了。
他试图引开Z的注意力,然后趁其不备贴墙溜出去,结果Z很轻易地把他堵住,拎回屋里,“嘭”地关上门。
“可恶!”安乐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了。
他从杂物柜里翻出一捆绳索,试了试坚固程度,达标!
安乐从窗口探出头,这里是六楼,绳子不够长,大约能达到三楼,不过没关系,他只要能够到那个水管,顺着爬下去就行了。
这时,屋里的电话响了。
安乐骑在窗台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来接了电话。
“孙少爷,您不可以踏出这个房间。”Z的声音。
“擦,我爬窗户你管得着吗!”安乐抓狂。
“如果您非要爬窗户——我们在五楼的窗台等着您。”
“……”
一下午,安乐把各种能想到的办法全都试了一遍,结果都是失败,他气得倒在床上各种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