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啃老爹(FZ)中——吴鸦子
吴鸦子  发于:2013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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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的断断续续莫名其妙,佘亿昌问:“什么情况?”

那人慌里慌张点点头:“快走吧,火警,从后门疏散呢。”

佘亿昌带着安乐,和疏散大军一起挤下楼梯,这时,旁里伸出一只手,把安乐拽了过去。

佘亿昌走出后门,一回头,才发现安乐不见了。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与此同时,楼梯间里。

“你是谁?”安乐紧张地瞅着狭小空间里的另一个人,他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张脸,但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保镖。”利落地撂下俩字,男人侧过头往外看,“这里有危险。”

“保镖?”安乐怀疑,老爹派给他的保镖里,有这么一位吗?

寂静的楼梯间里,能听到呼吸声,安乐偷偷去摸扫帚,准备一棍子打懵这人。

这时,下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救命!救命啊,你要干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我要干什么?你自己做的新闻,自己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你的新闻,弄得我妻离子散!每天生活在被人指责议论的压力下!没有单位要我!”

“我只是报道事实……”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低沉的声音又说:“事实?你知道事实是什么吗?我根本没有强迫那个女孩,是她自己愿意的!她想借着我往上爬,那就得付出代价,我们等价交换而已!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满足,竟然还要把这种陈年旧事抖出来给自己炒作!”

“我只是个记者,我只负责报道……你要干什么?你疯了?!”

“没错,这是炸弹,哈哈哈哈,去死吧你!”

年轻记者哭泣起来:“你不能这样,这和我没关系……我才从学校出来,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呜呜呜……”

“我呸!你们搞新闻的除了粉饰太平,就是抓人隐私!你们懂什么叫真相?你们要的只是哗众取宠而已!”

“不要杀我!救命啊!”

“你喊吧,我已经拉过火警,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低沉声音变得阴森可怖,“等一会儿你的血肉就会炸得一块一块,黏在墙上、地板上、天花板上……”

“疯子!你逃不掉的!!”年轻记者歇斯底里,“这里都是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很快就会被发现!”

低沉的声音冷笑:“要不然我带面具干嘛呢?看见没有,我可是《血糕》电影宣传会上那个炸弹狂人啊,Z国的警察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

“哐啷”一声巨响,楼梯间的门被人踹开,“保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安乐举着扫帚紧随其后。

一个矮个子小记者被一个中年男人压在地上,中年男人正往他身上缠胶带,一旁的地上放着倒计时炸弹。

小记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中年男人则带着额上划有十字的吸血鬼面具。

“保镖”的突然出现,让两人都愣住,中年男人目露凶光,摸索着从衣服里拿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对准“保镖”:“该死的,别怪我杀你,只能怪你太倒霉!”

“砰”——

“保镖”似乎早就料到中年男人会开枪,他头一歪,从容地躲过子弹,趁中年男人愣神的当口,一脚踢飞他手中的枪。

小记者一见有转机,立刻大叫:“救命啊,恩人!!”

中年男人不信邪,搓了搓粗大的拳头,向“保镖”砸去,“保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轻松拧到一边,中年男人“嗷嗷”痛叫。

“你是什么人?”

“保镖”发出一阵怪笑,他没有理睬中年男人,反是转过身,对身后正拿着扫帚柄试图捅他屁股的安乐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乐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

“很好。”他满意地说,“好的保镖都没有存在感。”

“……”

“……”

“保镖”拽住中年男人,将他提起,膝盖猛顶他的肚子:“说!你他妈的为什么冒充我!这么坏的身手,也敢冒充本人~大爷?”

安乐总觉得保镖诡异的中文带着莫名的熟悉感,搞得犯罪现场充满奇异的违和感,看着这位“保镖”大爷手舞足蹈乐不可支,安乐认为这是最好的逃离现场的机会。

他贴着墙根向后门滑去,没走两步,就被“保镖”拎着领子拽了回来。

几乎是鼻尖对鼻尖,安乐认不出那张脸,但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他不会认错,肯定是安德烈这块牛皮糖!

“这位壮士,我还有事……”安乐不知该说什么。

“你有事?”安德烈口中念念有词,“好的保镖不能干扰主人的日常生活。——那好吧,你走吧!”

虽然很惊讶安德烈为什么会如此容易放过自己,但安乐还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为上。

“快说,为什么冒充我?”安德烈随手抓起炸弹,拉开中年男人的领子往里塞,中年男人直接吓哭了。

安乐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把他绑起来,报警就行了。”

安德烈笑:“用得着你教我。”说完继续吓唬那中年男人——虽然是罪有应得,但安乐总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嘭”的一声,后门被撞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枪口通通对准安德烈。

“不许动!”

“不许动!”

“手放在头上蹲下!”

安乐背后一阵冷汗,真是哪里有安德烈,哪里倒霉的预感就比较容易成真。

“该死的!”安德烈咒骂一声,从中年男人衣服里掏出炸弹,脚尖挑起地上的枪,一手抓住,“都给我滚开!”

“放下武器!”

“滚开!”

安德烈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看在警察眼里那是相当的危险,他们决定循序渐进,暂时不要惹到这个搞炸弹威胁的疯子——安德烈就这样被认定为第一顺位嫌疑犯,而中年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相,只可能被定为为受害人。

局势陷入僵死,警察不愿退开,安德烈也不可能让步。

僵局中,总得有人说点什么。

这时安乐举起手,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不过这个人他不是犯人,他只是见义勇为而已。”

“什么?”警察完全不信,一部分枪口指向安乐,似乎认为他也是共犯。

“只要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一下就知道了……”安乐解释。

一个小时之后,经过各种盘问调查取证之后,两人走出电视台附近的警察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他们面前走过,这个平常的中午,两个过着不平常生活的人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咕”——

“饿吗?”安乐问。

“……”安德烈的脸色非常不好,自己明明已经努力去做了,可是,到头来还是和第一次做保镖一样,犯了一大堆错误。

安乐给安德烈买了一块大号三明治,面包片里塞满了鸡蛋和培根,安德烈一口咬下去,闷闷不乐的神色稍有缓解。

“其实你妆化得还不错。”安乐突然说了一句,“连警察都瞒过了。”

安德烈半天没说话,安乐把可乐推给他。

午后的阳光从快餐店的大玻璃上倾斜下来,斑斑点点的树影在近乎于无的微风中摇曳,安德烈近乎泄愤地吃着三明治。

“我还要。”吃完以后,他坚定地说。

安乐觉得安德烈很好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危险的人产生这种感觉,但是,安德烈的某些举动实实在在向安乐表明,不管他有多变态,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而已。

“我还以为你放弃做我的保镖了,”安乐笑,“原来是从光明正大转入地下了?”

安德烈鼓着腮帮子。

“其实你不用做我的保镖……”安乐侧过头,看着安德烈,“我自己能保护自己,何况还有我爸,你放心吧,戒指我不会弄丢的。”

“……”

163.往事

“你们族长看起来身体很差,你不考虑趁这段时间追杀你的人少了,去看看他么?”安乐提议。

“(法语)关你鸟事……”

“我很怕会被你保护死了啊。”

“(法语)你能听懂我说什么?”

“听不懂。”安乐笑起来,“尤其是你吃东西的时候。”

“……”

安乐一手撑着头,眼前的安德烈完全不具有攻击性,于是他不怕死地问:“你是不是遇上个人就要挑衅?”

安德烈咽掉三明治,喝了一大口可乐,神清气爽地说:“你不懂,征服强者和驱赶弱者的乐趣是不同的,但这两件事我都很喜欢。”

安德烈换了口气,讲出一段黑暗往事,他的开头非常直接:

“他们杀了我的弟弟,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有很多竞争对手,他们杀了我的弟弟,我最爱的人,他们把他的尸体分成一块一块,放在笼子外面,我够不到的地方……”

明亮日光笼罩下,安乐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

“我不喜欢家里任何一个人,除了我弟弟,他的眼睛很漂亮,”安德烈微笑起来,是陷入美好回忆的人才会露出的微笑,“他每哭一次,我就会多喜欢他一点。”

“……”这是怎样变态的恋弟情结啊。

“他的眼泪多廉价啊,但是他每哭一次,我就会多喜欢他一点,到最后,我发现他变成了我最大的弱点。我发现这件事的同时,他被抓走了,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一块一块拼不起来的肢体。”

“……”我擦啊!

安德烈扭过头,看着安乐:“你觉得这很残忍?不,这这是一种手段而已,要是你觉得它残忍,那你就败了,而这世界永远是胜利者的世界。”

“所以你用同样残忍的手段报复了他们?”安乐问。

“不,比那残忍得多,你不会想听到那是什么……最后只剩下眼睛,他的眼睛,我没找到。”安德烈嘴角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似乎因自我折磨而痛苦,又似乎因此而快意,“也许现在那双漂亮的珠子还在巴黎Dumas大街的下水道里,很可惜他的尸体不能完整地陈列在我的私人收藏品中间。”

安乐仿佛觉察到某种危险的端倪。

安德烈扣住安乐后颈,盯着他的眼睛:“而你的眼睛,很合适。”

安乐背后寒毛直竖:“喂喂,你不会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要……”

安德烈的神情非常专注,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狂热,但是这次他没有动手,他的目光从安乐的眼睛上移开,细细打量过他的脸,这让安乐松了口气。

同时,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心中升起。

安德烈一笑,收回手:“我该走了,再不走,就该有人赶我了。”

安乐顺着安德烈目光向门口看去,安东正站在那里。

“放心吧,这一年时间,我会努力做好你的保镖的。”安德烈站起来,“不过,一年之后么……”

他的笑容意味深长,高深莫测,安乐目送他带着这样的笑容走出去,与安东擦身而过的时候,没有停顿。

安乐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向安东。

两人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中携手回家。

164.扫墓

八月中旬的某一天,炙热的空气在阳光底下不断膨胀,安乐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汗水哗哗往下流,他实在不明白,安东为什么要挑这么一天,来这个一棵树都没有的鬼地方。

“爸!”安乐埋怨,“一大早你就叫我穿正装,把我带到这地方,又什么都不说,一个人闷在那儿发呆……”

安东招招手,安乐垂着两条胳膊闷闷不乐地走到墓前。

安东说:“拜一拜。”

“拜?我又不知道这里供着哪位高人!总得先告诉我吧,这样我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呀。”安乐一边说,一边腹诽,我又不知道这里供着你的哪个好基友。

安东说:“你要记住,爸爸只有一个师父,就是这位,他叫乐岩。”

安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过,老爹既然这样看重这个人,那么自己也该爱屋及乌才对。他一脸虔诚地走到墓前,双膝跪下,“狠狠”地磕了仨头,然后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老基友,既然我爹这么爱你,你也要多多保佑我爹才行啊。

安东看见安乐夸张的动作,不禁失笑。

“好了,又不是求佛,你怎么还念念有词的?”安东笑问。

安乐说:“那可不。你别问我求的什么,要不然你肯定会倒霉。”

安乐又说:“爸,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安东摸摸安乐的头,摸了一手汗,心疼:“热啊,那把外套脱了吧。今天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爸,你这是坑我呢?”安乐解开黑色正装外套的扣子,立刻把这厚厚的盔甲扒了下来,小风一吹,别说,还挺凉快。

“……”安东看着安乐,笑而不语。

“不对,肯定有什么,老实招来!”安乐堪比雷达的直觉立刻响起警报。

安东继续笑。

“快点说!”

“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来还愿罢了。”安东微笑着说。

“还愿?”安乐好奇,“你许了什么愿望?”

安东顿了一顿,眼神闪烁,似乎觉得这么直接说出来不太妥当。

安乐指着他,猥琐地笑了:“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又不是笨蛋,我会猜的!”安乐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绕着圈圈,装出一副推理大师的模样,自信满满地说,“当年这位乐岩先生为了放你溜出去勾搭韩铭,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对你来说,他就代表着你和韩铭的过去——”说到此处,安乐耷拉下来,“你告诉我,你求的肯定不是和韩铭旧情复燃……”

“乱猜什么呢。”安东被安乐逗笑了,揉揉他的头发。

安东不可能告诉安乐,他求的是,让他拥有所爱。

不是像和韩铭那样,拥有非所爱。

也不是像和乐岩那样,失去才明白。

安东不想让这些陈年旧事再来打扰他的宝贝,他们需要关心的,只是未来的幸福而已。

空荡荡的墓园上空,盘旋着几只安静的乌鸦,它们的翅膀最后都融化在寂静的落日之中。

天空变成让人心碎的红,而地面沉没入一片紫色雾霾之中,回程中的桥梁、河流、农田,都漂浮在紫的黄昏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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