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安东知道，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安乐是不可能退却的，既然不能退却，只能前进，那么至少可以轻装上阵，不至于还未出发就被压垮。安东抚摸着儿子稚嫩的脸颊，柔软的鬓发，拇指轻轻摩擦他的眼角，“还有爸爸呢。”

可是，正因为爱着，所以才不希望看到老爹为了他，而受到任何非议吧……

“嗯。”安乐只是简单地答应了一句。

“好了，高兴一点，笑一笑。”安东抬起安乐的脸，四目相对，安乐下垂的嘴角勉力扬起，眼睛里却带着忧色，这样强颜欢笑的表情，安东真是看够了，他扣住安乐的下巴，吻住凉凉软软的唇瓣。

脊背上如遭电击，很快升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安乐颤抖着撑在床边，承受着安东温柔的占有，口腔中绞缠产生的快感，一直冲击到后脑，他情不自禁留下生理泪水，渐渐失去知觉。

安东最后用力吮吸了一下他的嘴唇，把甘甜的蜜汁带走，他直起身，安乐无力地趴在他怀里，肩膀还在瑟瑟发抖，安东抱住他，两人沉浸在精神相通的愉悦中，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是值得的。

147.吕清河发现了

晚饭之后，安乐被准许上一会儿网，他随便打开几张新闻网，打算了解一下外界情况。

一条简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制造炸弹威胁的法籍华裔男青年于7日上午引渡归法接受审判。

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了，一切内容仅止于此，安东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神经敏感，他忍不住把这条新闻放到搜索引擎上去搜，结果出来的新闻口径统一，都是简单的一句带过。

安乐又搜索《血糕》电影宣传会，倒是出来的一大堆新闻，大部分是粉丝口水战，也就是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说一些没什么价值的话，他们似乎都没注意到那天简报，也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安乐关掉电脑，揉了揉眉心，明明最近的生活很好，他却忧心这忧心那，唉，果然是青春不再，烦恼增多吗？

说起来，今年二十四……是他的本命年，怪不得这么倒霉！为了平安度过这一年，他要不要去买一条红内裤神马的？

第二天，吕清河照例来给他辅导。

安乐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吕，你昨天说，你有喜欢的人了，那是谁啊？”

他也就是纯粹出于八卦的心理问一下，吕清河立刻打点起十分警惕：“咳咳，先把这道题做完。”

看老吕一脸受惊的兔子一般的表情，安乐不禁想到方天河，便用方天河把话题引开了，老吕是老实人，安乐也不想他下不来台。

中午休息时间，吕清河扶着安乐下床走，安乐忍不住说：“老吕，你别鄙视我啊，其实我也喜欢一个人，千辛万苦才追到他点头，本来我们现在应该……呃，总之，你看我现在这样，成天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吕清河神色顿变，他张嘴想问什么，却又紧紧抿住了嘴唇，纠结好半天，才说：“你喜欢一个人，千辛万苦才追到她点头？”

“是啊。”个中辛酸不足与外人道啊。

吕清河黯然：“既然她已经答应了，你还急什么呢，有时候爱这个东西，努力得来的，未必是好的。”

“哦……”安乐耷拉下来，“你说的有道理。”

吕清河咽了口唾沫，酝酿了一下，试探着说：“她可能根本不爱你，只是被你感动了而已。”

安乐抬起头，看向吕清河：“真的吗？”

吕清河顿时后悔，他赶忙说：“也不一定，爱情本来就不是个纯粹的东西。”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现在应该等着她来照顾你，用行动表达她对你的爱，”吕清河叹了口气，“别把自己搞得很廉价似的……”

安乐惊讶：“老吕，你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个人……”吕清河叹了口气，目光移向别处，“那是个可怜人。”

“……”安乐茫然看着吕清河。

安乐绝对想不到吕清河说的是自己的母亲。

吕清河两手放在安乐肩膀上：“那么，祝你幸福了！”

安乐一愣，随即笑：“谢谢！”

148.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晚上，安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门厅里灯光亮起，是安东回来了。今天外面下暴雨，安东未能幸免，他走进来的时候，头发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但是，从外面那个黑冷的世界里游回来，能看到儿子包裹在温馨的灯光里，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安东脱下外套和鞋，一抬起头，就看到老太太站在他面前，微微泛黄的光线让她脸上的皱纹线条柔和，她眼里带着隐隐的忧虑，安东知道，老太太是担心安大略，这个家里没人主动开口，但大家都在担心安大略。

“他没事的。”安东换上拖鞋，把外套递给佣人，对老太太说。

“那为什么还不回来？”老太太故意压低声音，很难说她是怕孩子们听到，还是怕直接问出来会带来不好的后果，怀着某种迷信般的恐惧，老太太看着安东的眼神都是鬼鬼祟祟的。

安东离家出走，和本家闹翻，安乐被人绑架，这些事真的比不过安大略久出未归给老太太带来的打击大。

因为，安大略才是这个家里的中流砥柱。

安东安抚好老太太，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浴室，热水已经准备好，他把头埋进温热的水中，沉重地吐出一口气，气泡从耳边滑过。

安东离家出走的这十八年，不，十九年了，家里前所未有地依赖着本家，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不惜把家族产业的内部运营情况年年上报，本家对他们并不上心，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家族内斗上了，这样听话的一个分支，没什么必要分神理睬。

但是，有安氏这个光环在上面罩着，他们这一支过得倒也不错。

不过，这个不错的前提是，他们把所有把柄都塞进了本家手里。

安东归来之后，摆平了内陆和海洋各方势力的威胁，在S市这块地盘上，给自家扫出了一大块空地，可以自由发展了。

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他首先发现，很多隐藏在暗处的力量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而安大略显然知道这情况，却默认了；

那次安德烈到家里来，大闹了一场，保镖和佣人们却无动于衷；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在安乐被安德烈绑走那一回，他明明吩咐下去，不要让安德烈知道安乐被绑架这件事，不要让人注意他的行动，可是安德烈还是比他早到了一步。

这不是巧合，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

经过深思熟虑，安东决定和安大略谈一谈。

“主人，”安大略回答，“因为您的离开，致使我们不得不倚靠本家发展，请您谅解。”

“如果我想脱离本家的控制，独自发展呢？”

“短期内我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这必须是一项长期工作。”

安大略的回答正如安东心中所想，但是，他不能简单相信言语上的契合，他必须得到行动上的有力证据，来证明安大略没有被本家收买。

于是，安东顺水推舟，策划与安大略交换身份，一方面可以就近保护安乐，另一方面可以测试安大略的忠诚。

测试的结果安东很满意，安德烈并没有提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屡次劝诱安大略服从他。

不过，安大略至今还未发回准确信息，报告他在法国的情况，仅仅一天前，安东收到他一封邮件，表示自己安全无碍，请安东放心，只是本家这边尚有事务勾留，不能及时回来。

如此，安东暂可放心，这几天的时间，他都用来追踪安德烈案件的后续发展了。

安东洗完澡，围上浴袍，走进客厅，安乐还歪在沙发上。

安东坐下，抱住他的腰：“别歪着。”

安乐闻到老爹身上热腾腾的气息，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贴在老爹轮廓分明的胸肌上，他不禁羡慕嫉妒恨：“爸，你自己偷偷去健身房，为什么都不叫我的？”

安东乐了：“我什么时候去健身房了？”

“切——”

“你在看什么？”安东把嘴贴在安乐耳后，亲昵地问，安乐耳朵痒痒的，动了动身子。

“新上映的电影，《蝙蝠侠》！”

“好看吗？”安东轻轻咬住安乐的耳朵。

安乐一手按住老爹的下巴往后推，一手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他回过头，严肃地看着老爹：“咱们这是在客厅，你想让人家全都看到吗……”

“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人家，自家人习惯习惯就好了。”安东笑。

“我……”安乐想，那还是不太一样的，自己可以在众人面前丢脸，但是老爹不可以。

“告诉我，你觉得是杀人的罪重一点，还是爱人？”

安乐讶然：“当然是杀人。”

安东一笑：“现在这些人都知道我杀过人，那么，我在这里爱你，他们也不会大惊小怪。”

安乐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爹，他一直怀疑，现在得到了证实，老爹果然杀过人……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杀人偿命，虽然、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种环境是比较特殊，但……

安东看着安乐一脸纠结的表情。

“现在抱着你的这双手，曾经沾满鲜血。”安东叹息般在安乐耳边说，说完，收紧双手。

安东抱了安乐一会儿，感觉心情好一些，安乐身上干净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药味，可以让他很快放松精神，达到最宁静安心的状态。

“看电影吧。”安东说着，放开了他。

安乐如释重负。

电影播放到蝙蝠侠在下水道里钻来钻去时，安乐故作轻松地说：“好莱坞就这点水平啦，不是下水道就是通风系统，咦，说起来，我们也在矿井里钻过呢。”

“那些地方没有人，不会伤害到无辜的生命。”安东疲倦地闭着眼睛。

安乐听到这句话，看了老爹一眼，突然觉得自己特狼心狗肺，他故意把脚翘在老爹腿上，安东一把抓住他的小腿，笑吟吟地睁开眼睛。

“爸……”安乐咽了口唾沫。

“嗯？”安东纵容地看着他，仿佛这时候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

“爸，如果……如果……”安乐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眼睛忽闪忽闪，就是不看他老爹。

“如果什么？”安东温柔地揉捏着安乐的脚踝。

“如果我……”安乐憋红了脸，“我只考了两百多分，你会揍我吗？”

安东一下笑了：“不会。”

安乐深吸了口气：“那……我考上一本线的话，能不能奖励我？”

“哦？你想要什么奖励？变形金刚还是飞机模型？”

安乐不高兴了：“我又不是小孩！”

安东粗糙的拇指掠过安乐脚心，弄得他痒痒，急忙缩腿，却被老爹用力固定住，安乐委屈地看向老爹，安东则一脸微笑：“告诉爸爸，你想要什么？”

安乐呆呆地看着老爹，这张脸对他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尤其是这样看着他的时候，温柔的目光像春天里宁静的潭水，倒映着四合的林木，而他浸在这样缓慢流动的绿光里，慢慢下沉，直至时间停止。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安东怔住，他以为安乐会提自由、事业或是那方面的要求，这小东西，总是让他措手不及，突然之间提出这么天真的要求，让他怎么回答，他已经不是爱发宏愿的年轻人了，即便听到或看到永远之类的词，也只会付之一笑。

安东把安乐抱进怀里，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口，颈下压着他柔软的发顶：“我会和你在一起，直到你离开我。”

眼泪扑地落下，安乐用力抱住老爹的腰：“我不会离开你的……”

……

第二天早上，安乐在安东怀里醒来，他已经忘了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看完电影之后，老爹把他抱回床上，他死活拽着老爹不让走，拽着拽着，他就困得不省人事了。

安乐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老爹的衣服，安东和衣而眠，这样的情景好像很眼熟？

不过，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老爹。

安乐很开心地凑上去，轻啄安东的嘴唇，安东皱眉，哼哼两声继续睡，老爹睡得真死啊，趁此机会多揩点油，安乐鬼鬼祟祟地把手伸进安东衣服里，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扣子，直到麦色的胸膛露出一大片，安乐吸了吸口水，他看到老爹胸前凸起的小点，想试试它有多敏感——咸猪手出击！

安乐小心翼翼地摸索进老爹衬衫里，无名指碰到凸起，他吓了一跳，赶紧看老爹，还好没醒，红着脸捏住小点，慢慢揉捏……

果然立起来了！书里不是骗人的！

安东装睡装得很辛苦，安乐还在孜孜不倦地挑逗他，这小子，不知道禁欲大半年的老男人早上是很凶猛的吗？

安东一边装睡，一边翻身压住安乐，这可把安乐吓了一大跳，他看向老爹，原来还没有醒啊，安乐挣扎想从安东身下爬出来。

哪有这么容易让你逃走！点完火就跑，太不负责任了！安东牢牢压住安乐，顶开他的腿，两手伸进睡裤后面，用力揉捏着稚嫩光滑的臀部，歪过头，啃咬着柔软的颈侧。

如此激烈的晨练让安乐直接被吓傻了，他大脑当机数秒，裤子已经被褪了下来，一个炙热的东西顶在他腿根处，摩擦着他半醒的欲望：“不要……”

他不要这么莫名其妙的就被老爹上了啊，他和老爹的第一次啊！——解药那次不算！！——老爹现在还处于春梦状态吧，谁知道梦里的对象是哪个老基友！！

安东装成刚刚醒来的样子，抬起朦朦胧胧的眼睛，一看儿子被自己压在身下，立刻做出惊讶的表情：“乐乐？”

149.晨练

安东装成刚刚醒来的样子，抬起朦朦胧胧的眼睛，一看儿子被自己压在身下，立刻做出惊讶的表情：“乐乐？”

安乐尴尬：“意外，意外！”

“对不起，我……”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安乐立刻打断安东的话，这事完全不能怪安东，毕竟是他自己挑逗在先。

安东低头吻住安乐，先是温柔的浅吻，随着舌头滑入唇缝，吻变得激烈起来，安乐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安东吸出来了，他眼神涣散，四肢发麻，任老爹为所欲为。

喘息的间歇，安东拉着安乐的手，伸向鼓胀已久的欲望……

吕清河端着资料夹走进安乐房间时，安乐正在揉自己的胳膊。

“怎么了？”

“唔……今天早上锻炼了一下，举杠铃什么的真是累啊。”安乐愤愤地说。

“锻炼是需要的，就是分量别太过了。”吕清河坐下，他发现安乐新睡衣的领口处，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处明显的红痕。

吕清河一怔：“现在就有蚊子了吗？”

“什么？”

“你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