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枕边宿敌 下+番外——王姐夫
王姐夫  发于:2012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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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点点头,终于按了车门下去。

苏宅这时候已经全动了,门铃响了半天才有人哆嗦着一边穿衣服一边开门迎他进去。

彭道承把人都留在门口,单枪匹马的进了大厅。

邵真近来夜里都要起来几遍去看聂加,因此门铃一响他就起来了。

四目相对,邵真也只吩咐下去:“聂加刚才咳嗽了一阵,有点喘,把氧气架上吧!”

彭道承一言不发,看他忙前忙后鼓捣好了,才端着茶杯笑道:“怎么聂加如今身体这么差了?”

邵真抬眼扫他一下,懒洋洋靠住了沙发靠背,一挑眉,道:“彭哥这么晚来不会是为了看聂加被我照顾的如何吧?”

39.

番外:悠悠我心

苏润西自幼去了国外,他对一切节日的理解就是信用卡里会无端端冒出带几个零的数字,而后自家老爸会打电话特意说

或者不经意地说“哦!那个,过节的红包啦!”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他成年,苏老爷子患心肌梗重病不治,他从美国回来,对于XX号是XX节日,如何过节,他也统统只

会吩咐手下给帮派里的人按辈分发奖金,完全承袭了他老爸的'有钱万事足'的传统。

这一年,苏润西先是过完了他的三十岁生日,而后突然病发,去了国外疗养了四个月,再回来已经是中国的七夕。

邵真没去机场接他,反倒是彭道承赶早过来等了两个多小时。

苏润西一下来就带着眩晕几乎是立刻就要摔倒,幸而被左右跟着的保镖扶住了。见到彭道承做了七彩斑斓的条幅,前后

围着一群黑衣人,庄严肃穆,不由好笑。

彭道承把他一路搀到车上,刚一落座,就上下打量了他,看他虽然脸色苍白,分量上倒是没有轻多少,不由抱起来爱不

释手道:“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家都要被邵真拆了!”

“哦?”苏润西挑挑眉毛,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全身乏力,并不算立刻就追究某人说的险些家变的具体内容

彭道承看他懒洋洋的伸了一只手按住胸口,眉毛也皱起来,吓了一跳:“又不舒服了吗?不是说治愈了才回来的?”

苏润西正在闭目养神,他的动作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毕竟在这个身体里久了,还是要顾及本体的一些习惯,而这些

小动作如果可以及时替他挡住彭道承的恶人先告状,何乐而不为呢?

“没有”苏润西咳了一声,身体随之在沙发上下滑了半寸,坐不住似的“只是有点闷,你别担心。”

彭道承不敢怠慢,抱着他的手臂都在发颤,只一味的催促司机“抄近路,开稳点。”

转眼到了苏宅,彭道承执意要抱苏润西上楼,他拗不过,又觉得双腿实在是酸软麻木,便索性犯一回懒。

不料上了楼才知道邵真今天竟是早回来了,正站在二楼的大露台不知向下在看什么。

彭道承厚脸皮是出了名的,自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有苏润西手足无措,遇上邵真看过来的目光心里一震,只好转头埋

进了彭道承怀里。

卧室还是原来苏润西住的那间,自从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很多典制规矩,包括以前的一些起居用餐习惯就都还按着

过去的来。

邵真对此什么都没说,彭道承却觉得新奇,不止一次感叹道:“原来你们家的规矩大的和皇宫没差多少,难怪你这么彬

彬有礼!”

苏润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这样从小活到大的,在旁人眼里被称之为严苛的东西在他身上不过是一些好的习惯而已,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解释说明的,这不过是他这个人的一部分组成因素,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

晚饭吃的很晚,碍于苏润西需要倒换时差,厨房将近八点才开始准备,真正吃上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九点,苏润西昏

昏沉沉的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看一本诗集。

邵真在书房里忙最近的并购计划,他这两年也开始洗白,很多事情一旦持起来,不可能不动到根基,翩翩他又是最想不

损伤分毫就办成事的,就格外难了。

彭道承因为他还在国外的时候就打电话说了要回来做个好吃的给他尝尝,这会也只在厨房里瞎忙。

诺大的苏宅里每个人都有事干,只有他抱着一床羊毛毯裹紧了自己,无所事事。

陆续上菜的时候邵真还在楼上,苏润西端着燕窝粥先喝了几口,觉得胸口里堵得难受,便搁下筷子,只看着厨房的人和

彭道承忙进忙出。

“怎么不吃了?”等到彭道承端了自己的拿手菜上来,见苏润西歪着脑袋斜倚在桌子上,不由献殷勤道:“来尝尝我做

的这个八宝鸭快,据说是用宫里传出来的法子做的酱料,慈禧当时吃了都赞不绝口了!”

苏润西点点头,在卖相好看的盘子上扒拉了几下,挑了一小块拇指大小的肉放进嘴里,边吃边点头:“是不错。”说着

却没有再吃,只从餐桌前站起来,踱到了沙发附近,又拿起了那本诗集翻看起来。

“嗳?”彭道承不明所以,也跟着坐到沙发上“怎么了?”

苏润西摇摇头,目光在楼梯上扫视了一圈,摩挲着心口喃喃道:“突然有点不舒服,你们吃吧!我呆一会。”

“怎么又不舒服了?”彭道承看他在灯光下的侧脸莹白如玉,只是一点血色也没有,连嘴唇也淡淡的“你和我说实话,

是不是因为国内出了什么事你才回来的,根本没完成疗程的治疗是不是?”

苏润西但笑不语,半晌,才对他招招手:“不是,你想多了,我这病天气一冷就不行,在哪里养都一样。”

彭道承紧盯着他:“那要不要吃点药?”

苏润西笑道:“不用了,我在这躺一会,你们先吃,一会我好了说不准还想再吃点。”说着慢慢躺下来,拿了个抱枕垫

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彭道承不放心,一直看着他呼吸平稳,又替他盖了厚毛毯,才移步去吃饭。

邵真过了十点才下来,满脸的疲惫,看客厅里安安静静地,也只问:“三爷呢?”

有仆人立刻指了指旁边的小客厅。

邵真会意,走过去果然看见苏润西睡在沙发上,长睫毛微微颤动,像是随时都会醒来。

“他又不舒服了,你不要吵他。”不知过了多久,彭道承从外面进来。

邵真闻言看他一眼,伸手叫醒了苏润西:“别在这里睡,要睡上楼去!”

苏润西迷迷糊糊,眼睛还没睁开先了一声,而后又执着的靠住了沙发靠背,脑袋一点一点,又睡着了。

“说了别在这里睡!”邵真强迫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待要再叫,手已经被彭道承先一步制住了。

“他不舒服,你干什么?”彭道承压低的声音里面满是怒气。

邵真被他拽住了衣领,也还是不依不饶的说:“起来,别睡在这里!”

苏润西这回清醒得很快,几乎是立刻就被痛醒了,也不知道邵真失手抓了他哪里,苏润西茫然了一秒,突然就呼吸急促

起来。——他在发病的时候一般都有先兆,这一次却是十足的措手不及。

另外两个人也吓了一跳,好在大家忙碌了一通,还是及时让他吸了药剂,缓过了这次发作。

苏润西靠在彭道承怀里,呼吸间带动着喉咙又腥又痛,他也不想说话,只抬手让彭道承把他抱回去,看也没看邵真一眼

邵真从那晚开始一直被冷落了两三天,苏润西才想起把他叫到身边:“你是开始讨厌我了吗?”

邵真惊得抬起头。

“你不用怕,我也知道两个人总在一起早晚是这个下场,何况我们中间还有第三个人。不过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

希望你可以和我说个明白,让我做个准备也好。”

“三爷!”多少年了,邵真无话可说的时候也只会叫这两个字。苏润西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这两个字对于他的意义,会

不会已经相当于一块来自于本能的挡箭牌呢?

不会说,不敢说,不能说,有着那么多无奈的时候就说这两个字,既不失尊重,又客气。

“你也不用叫我,你如今也大了,好东西见得多,事业也做得好。说起来咱们之间有的也不过是先前我给你的一个机会

,再多的你就是奉承我也不能承认。”苏润西摆摆手,算是止住了青年打算跪下来的动作“今天把话说清楚了也好,你

要实在看我碍眼,趁早算出属于我的那份东西来,交给律师,我带着他就走。”

邵真脸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什么。而苏润西已经连这些也懒得在意了,只是说:“我也是瞧得起自己,恐

怕你就是给了我一半身家,彭道承也不一定会心甘情愿跟我走,算了,你们都一样,是我当真了。”

这次谈话过后,邵真果然更加忙碌起来,夜里都不回来。

苏润西的病在这期间又发做了一回,输了氧气才好一点。

这一天,阳光正好,明晃晃照的人发晕。苏润西提议到外面晒晒太阳,下人立刻搭了阳伞支在院子里,又给他拿了毯子

靠枕,把他安置在藤木摇椅上。

他现在身体虚弱,一个小孩子都能要了他的命,而他也还是活着,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昏昏沉沉晒了一会,却是连半点真正的阳光都没照到身上来,不过空气是暖的,骨头里也就

连带着有了点活泛气。

这样过了两个小时,门外突然乱哄哄一阵响动,苏润西挣扎着看过去,只见保镖们七手八脚拉了车门,搬下来一个浑身

是血的人。

“这是?”苏润西心惊胆战的跟在众人身后,眼瞧着那人的血流了一路,直到被放到床上,他才感确认:“邵真?”

床上的人动惮不得,被救治了一整晚才苏醒过来。

苏润西一直守在床头,见他醒了先谢了一句上帝:“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邵真摇摇头,艰难的动动嘴唇,声音都是破碎的:“——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今天——今天是情人节——

我把合约——签下来了——以后——咱们就可以着——手上市的事——你高兴吗——我之前都以为来不及了——没想到

还是赶上了——呵——”

恐怕从来没有人会没日没夜的忙,得罪了情人也不在乎,到了最后也只是为了在这一天完成一件大事送人。

苏润西看了他一会:“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想起自己收过那么多次礼物,最终都化作了一串串数字不知用到了哪里。只有这一回,他的江山但凡还在,邵真的心

意就永远都无法磨灭。

40.

番外:白首不相离

苏润西有时候会觉得,恐怕没有更好的了。

邵真爱他,彭道承虽然说不清楚是个什么心思,却也并不舍得离开他半步。

三个人相处起来不方便的地方很多,单就床上的你来我往来说,那两个人未必就是心服口服的。不过没办法,他体弱多

病,医生兜过于劳累,或者担忧思虑,恐怕要早亡。

他并不怕死,人生那么长,苦痛和离别是早晚的。却还是在听完医嘱之后莫名的担心邵真。——他还那么年轻,既干净

又温顺,有时候远远看着也觉得是个会疼人的,只是过于执着了。

至于彭道承,他能待在自己身边一时半刻就是有心了,未来的事想多了就是遗憾,很没必要。

转眼又是一年夏天,苏润西先是由他们其中的一个陪着外出度假,再回来未免疲惫不堪。然而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邵真把他买回来的一整箱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又分发了下人们的纪念品,便无所事事的陪着他歪在床上,听黑胶唱片。

苏润西挨着他,两个人靠的很近,鼻息都细微可闻。

这未免是天底下最好的日子了。

从下面开始分源截流,俺要弄出两个不同场景来,大家都看看,最后决定要留哪一个捏?

(1)“你没有事情要做吗?”苏润西躺了一会,青年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虽然并不厌烦,眼睛却自动缭乱了,头也微

微眩晕起来。

邵真看着他,似乎很无辜:“我守着你。”

苏润西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然而再开口还是很为难的样子:“底下的人干了那么

多年黑道,现在你连灰色地带也不给他们,直接就想登堂入室,先不说各大公司不能容你,就是那些老人儿也未必就是

和你一心。如果这时候有人闹起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邵真坐到他身边,抓了对方的一只手从上而下亲吻了,最终停在手指尖上,笑道:“我有打算,你不用管。”

苏润西看他一眼,挑着眉毛'嗯'了一声,而后又不死心:“我老了,这些年又不管事,只怕现在出了门认识我的也没有

几个,是我多管闲事了。”说着翻身下了床,懒洋洋的拿了一条浴巾,洗澡去了。

邵真还要再跟过去,早被他一抬手阻止了。

苏家的主卧室连着一个小套间,往里走就能看见一个大浴缸,旁边是一个小喷水池,用来交换冷热水。

苏润西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身上发冷,脸上就不好看。他想起自己如今也有了年纪,四十多岁的人皱纹虽然不多,精力

体力却是每况愈下,不由心灰意冷。

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四肢酸软似的发麻发胀,仿佛体内的关节全被打通了。他在这热烘烘的温暖里慢慢闭上眼睛,第一

次觉得惬意舒畅起来。

邵真还是依据着礼貌来对待他,数十年如一日。只不过成功的次数越多,眼里就越来越容不下人。苏润西想起自己以前

的手段,现在拿出来只怕也过时了。人在安逸中总是要过分颓丧萎靡,他虽谈还保持着动物的敏锐,一出手爪子却烂了

终于从水里出来,身上还在发虚,皮肤却粉嫩发红,无端的惹人喜爱。

苏润西慢吞吞的拿来浴巾,看见旁边挂着干净的浴袍,他这些年身体保养得不错,比起一般的中年男人还是相差甚远,

伤风感冒也不是小事。

手里抓着浴袍换上,系带子的时候朝镜子看了一眼。他还是美丽妖娆的长相,岁月在他身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然而还是到了垂垂老矣的地步,夏天里也要盖着毛毯,怕冷,怕热,一点小病也要在医院住很久。

邵真没在卧室,苏润西乐得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和厨房要了一碗燕窝粥,没下楼去。

彭道承这几天去了外省商量开发的事。他们在这几年生意都是越做越大,一年里有大半年都要飞来飞去。

苏润西换了一张唱片,又点了一点安魂的精油,刚昏沉沉的有了睡意,电话响了。——这是半睡半醒间最让人抓狂的。

他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又用毯子蒙住了耳朵,脑袋也干脆缩在枕头下面。不料铃声不间歇的响了五分钟之后,还在执着

的叫个不停。

“喂!”借助电流传过来的果然是远在异地的彭道承,苏润西听着他问了午饭,问了早饭,再要问晚饭的时候,早烦躁

了:“有完没完?”

话筒里静默了一会,有人在那边低声说了什么,彭道承只说'让他们先等着'。一扭头还是笑嘻嘻的:“怎么,我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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